第 46 章

    没想到出来买早餐会遇到鼬。

    作为消失了一夜的东道主,止水冷静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我昨天临时有事情回暗部处理了一下。”

    昨天木叶大规模停电之后,这家伙急急忙忙翻找出蜡烛,说是出门去看一下小岱,然后一夜都没有回来。

    鼬懒得戳穿他,转过身淡淡招呼道:“一起吃个早餐吧。”

    止水踟躇着不肯跟上:“我还有点事…”

    “吃完再给小岱带一份吧。反正她也不会起得这么早。”

    止水的耳后可疑的涨红了起来。

    真是有趣。

    鼬一脸平静地在心里八卦着。看止水这轻车熟路的样子应该也不是第一次留宿了,不知道在他面前害羞些什么。

    “都已经…”鼬含糊带过,“还不考虑在一起吗?”

    他本以为两人还是之前在宇智波据点时那种别扭状态来着。

    止水微微侧过脸,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她说喜欢现在这个状态。”

    又一个被玩弄的不争气宇智波,鼬冷静地想。他点点头,一副不想和止水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

    止水跟在鼬身后,心不在焉地点了一份早餐。

    “还说不喜欢孩子来着。”

    “哦。”

    “…可能只是不想要宇智波的孩子。”

    “我猜到了。”鼬头也不抬地搅了搅味增汤:“之前卡卡西提出这种要求时,她不是没有拒绝吗。”

    止水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两人沉默地吃着早餐,直到匆匆赶来的暗部打破了沉闷的氛围。

    “宇智波队长,火影大人有急事找您过去。”

    风推搡着窗帘,间或露出窗外渐渐浓郁的绿。

    春末夏初的阳光,柔和的白纱一般。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份报告。”卡卡西捻灭了香烟,疲惫地向后靠在椅背上。

    房间里的光源苍白冷硬地照射着白纸黑字的报告,夹杂着若干团藏手臂的清晰照片,时隔多年,止水终于得以亲眼见证宇智波灭族事件的血腥残酷。

    “我当时是亲眼看着团藏的尸体被送进焚化炉的,没想到还是被他们动了手脚。现在看来,鹰派的高层们不光藏匿了团藏的尸体,应该还保存了大蛇丸人体实验的原始数据。”他低头点上一支新的香烟,抬头吐出淡淡的烟雾:“所以之前才会想要夺走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

    “内斗吗?还是试探。”隐瞒了颇多时日,在事态完全失去掌控后,残存的旧势力才惶惶不安地报告了团藏尸体的失踪。

    “所以我才叫你过来啊,宇智波队长。”卡卡西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了一些:“去调查清楚…用些出格的手段也无妨。”

    明明留宿的人是止水,送早餐的人却是他。

    鼬心情奇怪地敲开了小岱的公寓门,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搭着的宇智波外袍。

    “早啊,鼬。”刚潦草梳洗过的小岱打着哈欠从他手里接过了早餐。

    鼬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我就不进去了。”

    “随你。”小岱抓起那件外袍抛给他:“那麻烦你顺便带回去吧。”

    抛扔间止水的钱包啪嗒落了下来。小岱弯腰捡起来,正要递给鼬,却看到了夹层里的照片。

    居然还是她和卡卡西结婚请柬上的合照,只不过被止水裁掉了卡卡西那一半。

    小岱心情微妙地盯着看了看,抽走了照片才将钱包递给鼬。

    “我今天要去暗部一趟,晚上过去找你们。”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你明天就要回去了吗?”

    “嗯。明天一早。”

    “顺便帮我带些东西给佐助吧。”

    鼬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送走了鼬,小岱慢悠悠吃完了早餐,出门买了给鼬和佐助的伴手礼,磨蹭到午后才换上了暗部的制服出了门。

    路过慰灵碑时她有些在意地停下了脚步。昨天见到的白花还在原处,花瓣有些泛黄枯萎。小岱抬起头认真在慰灵碑上寻找着昔日同伴的名字,在山崎臻旁边,还有着一处小小的,看着像苦无新刻的名字。

    她垫高了脚尖张望着,才看清那是山崎隼的名字。

    她愣了愣,心中浮泛起模糊的不祥预感。

    暗部里一如往常的繁忙,她踟蹰了一会儿,才和负责文书工作的同事磕磕巴巴开了口。

    “哦,山崎前辈吗?他最近负责志村一族驻地的巡查。”

    小岱疑心自己听错了地名。

    “是有些奇怪…但是最近志村一族的警戒莫名加强了,所以…”同事摊了摊手:“大概是高层们想要些打探什么,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啦。”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午后,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一族的驻地却安静得有些异常。

    小岱迟疑着敲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门后的山崎隼摘下了动物面具,神情温和地看着她。

    “听说你在负责这一片警戒,我正好路过,所以想来看一下。”厚重的门后是幽长黯淡的走廊,小岱并不怎么想踏上团藏的故居。

    “是吗?多谢。”他推开门,侧身让出位置示意她进来:“正好我有东西想要给你看。”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阖拢,小岱踟蹰着不肯迈开脚步。

    “那天的情况…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

    “是吗?”山崎隼自顾自向前走去,并不回头看她。

    走廊里安静的过分,小岱的手下意识按在了身后的刀柄上,思虑了片刻才跟了上去。

    “那一天是臻拖住了敌人,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这次他停下了脚步,转回身看着她:“只有这些吗?”

    “抱歉,我只记得这些了。”

    他立在原地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脸上慢慢泛起温柔的笑意:“你真是个善良的孩子。”

    “那,我先走了…如果我想起来别的,会再告诉你的。”她向后退了一步,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

    “小岱。”他倏地叫住了她。

    两人静静对视着。

    昏暗的空间里,压迫感如同有实质的密集介质。

    “我只有臻这一个妹妹,她也只有我这一个亲人。父母死在九尾袭击里的时候,木叶承诺会照顾我们。我答应为团藏效命的时候,他也承诺过会帮我照顾臻。”山崎隼噙着笑,眼中泛起残酷的冷意:“但是他们都没有做到。木叶就是这样的地方。”

    高层们肆意玩弄着权势和人心,血腥的代价却需要无名小卒们来支付。

    “我一直都很愧疚…要是当年活下来的是臻就好了。”小岱的手不动声色握紧妖刀村正,视线很快从他脚底的暗红血迹移开。

    黑暗是掩埋秘密最好的坟墓。但当太多的秘密隐藏其中,偶有碰撞便会走向毁灭。

    “我那时没有办法…我还不能死。”她苍白解释着。

    若她那时就死了的话,止水要怎么办呢。她茫茫然地想到。他没有了眼睛,又在被木叶追杀。这可恶的家伙还对木叶那样的忠心,比卡卡西还要忠心。

    想到这里,她心中烦躁起来。下定决心般开口问道 :“你要向我复仇吗?”

    内室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对身为忍者的两人来说并不难分辨。

    是在战场上时常能听到的声音。堆叠的尸骸滚落撞击的沉闷声响。

    山崎隼摇了摇头。

    “我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木叶去执行任务,所以没有太多时间可以陪伴教导她。若是她犯了错,还请你原谅她。”

    他诚恳地看向她,眼中并无怨怼。

    片刻后,小岱艰难开口:“要不是我非要追查宇智波的事情,也许他们不会选中她。”

    “不久前我才刚知道,袭击你们的敌人也是团藏的人。不是你也会是别的原因,他们总有办法引诱威胁她。”

    “你想看一下吗?”

    他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意,慢慢抬手按上了内室的门。

    小岱木然摇了摇头。她已经猜到了里面会是怎样血腥残酷的景象。

    “那走之前,至少收下这个吧。”不待她回答,山崎隼猛地拉开了门,大步走进去拖拽出一个蜷缩战栗的人,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

    “怎么了,团藏大人。家破人亡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接受不了了吗?”山崎隼好笑地蹲在他面前打量着。

    死在她刀下的志村团藏,因着秽土转生又活了过来。

    “帮帮我…”团藏抬起头看着她,艰难地央求道:“还有人活着…”

    这场面太过荒诞,小岱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我也曾教导过你…我也曾教导过你和止水…”

    他抬起一只布满裂纹和鲜血的手,不死心的向她求救。

    血腥味浓烈的让人作呕,小岱却突兀笑了笑。

    木叶的黑暗之根,忍界的改革者…犯下了无数罪行,却因身死换取了一笔勾销。

    不过是黑暗中被牺牲的无名者们迟来的复仇罢了。

    她转身漫不经心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若无其事地道别离开,身后传来团藏野兽般的哀嚎。

    若说有错的话,难道只有她一个人有错吗?

    难道三代火影和木叶高层就没有错,难道止水和鼬就没有错吗?若不是他们背弃了宇智波选择和木叶站在一边,若他们能早些告诉她真相,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她也不过是选择了袖手旁观,做出了木叶曾经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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