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宇智波带土的新婚礼物最终还是被卡卡西收了下来，他又一次用着带土的的眼睛看着这世界。
只是婚事告吹已成定局，再坦然收下这份新婚的贺礼多少显得有些厚颜无耻。于是他将自己的眼睛换给了带土作为回礼。
被永久封印了查克拉，从此以后，宇智波带土将在暗部的严密监视下，作为普通人在木叶继续生活。
这是以放弃小岱为代价才勉强换来的木叶高层的让步。
也许日后有一天他会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但对于现在的卡卡西，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
卡卡西略抬了抬眼扫下了止水，手中的笔终于停了下来。
他撕下纸页递了过去，语焉不详：“这是需要销毁的文件编号。”
止水接过来大概看了一下：“我会及时处理的。”
“由你亲自销毁。”卡卡西向后靠坐在椅背上，习惯性地转了下笔：“涉及水户门炎等人的失踪调查。”
止水立刻明白过来，这些需要销毁的文件涉及到了卡卡西当年为小岱做的遮掩。
“前任顾问们的孙辈也快到了担任职务的年纪，到时我会多盯着些的。你愿意用别天神一劳永逸解决的话，我也没有意见。”
“我会处理的。”
火之国的大名会议拖拖拉拉到几日前才走完全部流程，虽然还没举行正式的任职仪式，但在战后群龙无首几个月后，木叶终于迎来了法理上的六代目火影。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火影大人。”
新上任的六代目大人，心里对眼前的这位暗部总队长略有芥蒂。
他提出搬离小岱公寓的次日，便有暗部上门迅速取走了他的全部东西。更遑论自那时至今，两月有余的时间里，暗部护卫轮值了好几轮，他一次也没在身边见到过小岱。
但他如今已经失去了可以指摘止水的立场。
卡卡西淡淡地点了点头。
窗外的树枝挂着几片伶仃的叶，固执的不肯轻易倾堕。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漫长。
无聊的转了几圈笔，卡卡西终于想到了蹩脚的见面理由。
刚道别不久，又在小岱的公寓见到了他这位不省心的下属。止水穿着上忍服内搭的黑色低领长袖衫，单手撑着门框，看起来并不打算邀请卡卡西进来。
“这么晚了，有事吗？”没有用敬语，语气也算不上客气。
卡卡西微微蹙着眉晃了一下手中的钥匙：“想起来钥匙没还。”
止水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门边，半垂着眼笑了笑：“没这个必要了。锁我已经换过了。”
门内静悄悄的，没一点声响。不知小岱是不在，还是在躲他。两个男人在门口相顾无言。越过止水的肩头，卡卡西看到自己留下的生活痕迹已被清扫一空。
他选择离开时已有了心理准备，只是现在陡然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烦闷。
“住在一起了吗？”
“没有。过来看看。”
“小岱呢？”卡卡西收了钥匙，开门见山。
“出去买点东西。”
不过几个月的光景，主客的身份全然调转。再僵持下去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卡卡西脸上看不出情绪，神情淡淡的道别后离去。
转身走了没几步，便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两人在楼道里狭路相逢，初春的风恹恹，吹的人也悻悻。小岱向他略一颔首：“六代目大人。”
卡卡西斜靠在墙上，居高临下打量着她。
她终于难得对他态度端正了一次，不再是懒散的直呼其名。
攥在手里的钥匙被他捂得温热，无论如何看都像日常中琐碎的一幕。
卡卡西按下心中的不舍，将无用的钥匙递了出去，“上次忘记还你了。”
小岱伸手接了过来，没再说些什么，侧身从他身边走过。
“小岱。”他在身后轻声叫她的名字。
极低的一声，微不可闻的隐匿在止水开门的声响里。
她也像真的没有听到这短促的一声，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门后。
楼道里又一次被切断了光源。战前他一直惦记着修楼道的照明灯来着。
他倚着墙在黑暗里待了一会儿，无声的叹了口气。
听闻木叶近期的变故，佐助愤然修书一封，痛斥了卡卡西一番。并表示鉴于小岱本人眼光不太好，他为她慎重物色了一个新人选，他哥宇智波鼬，希望她酌情考虑一下。
这封信他特意走的官方渠道寄出，等小岱经过层层审查拿到这封信时，止水给鼬的回信已经快写完了。
“小鼬，”嘘寒问暖铺垫百余字，“你也喜欢小岱吗？”
被现场抓包的止水略显尴尬，小岱乐不可支，笑着把信还给了他：“鼬的回信到时记得给我看一下。”
止水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难道你真的有考虑…”
“是啊，多个选择总归没坏处。”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愉快的转了一圈，目光扫到窗外一角，又很快收了回来：“没别的事情的话，我先下班了。”
“稍微等我一下吧，还有几份报告签完就可以走了。”
“好啊。”小岱起身向外走去：“我在楼下等你 。”
被释放出狱的宇智波带土，刚走出暗部大楼没几步，便遭到了一群木叶青春期少年的霸凌。
上面下达给暗部的命令是严加看管而不是保护他，所以监视的暗部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没看见，并没有人出手干涉。
小岱也是其中一员。
她吃着刚买的冰淇淋，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致的观看着宇智波带土被殴打的全过程。
眼看着斗殴性质要从拳脚相加上升到持械伤人，隐匿的暗部们却还是无动于衷，小岱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停了这场聚众围殴。
“喂，差不多就行了。”
“要你多管闲事？”带头的人看起来脾气格外暴躁。
“打死了下次就没得玩了。”
也许是小岱的神情很真诚，木叶的街溜子们愤愤啐了地上的人几口，大摇大摆离去了。
小岱走近了几步，并没有帮忙从地上拉起他的打算。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垃圾卡卡西的未婚妻。”宇智波带土抬袖擦了一下脸，狼狈地从地上坐起身，不耐烦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现在不是了。已经分手了。”
对方愣住了。看来卡卡西又匿名做了一次好人好事。
“解气了吗？”模糊意识到了些什么，宇智波带土坐在地上神情沉寂的看向她。
“还行吧…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多少影响到了我和宇智波们在木叶的生活。今天的这种事，我和佐助以前也没少遇到过。”天气暖和了不少，冰淇淋融化得比往常快了许多。她咬了一大口奶油，含含糊糊说道：“习惯了就好。”她不走心的安慰着。
“因为我吗？”
小岱点点头。
“我是说你和卡卡西。”
小岱无所谓的笑了笑，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少管闲事。”
春日的黄昏浓烈的降临，橙黄色的光琥珀一样包裹着整个世界。
“少吃一点冷饮吧，天气还这样冷。”止水熟络的从她手上拿走了剩下的半个冰淇淋，这才看到狼狈坐在地上的宇智波带土。
“走吧。”他很快不感兴趣的移开了目光。
两人默契的绕开了地上的人，刚走出了两步，便迎面遇到了姗姗来迟的卡卡西。
或许他是故意的。止水在心里揣测着。说不定刚才也躲在了哪个角落里，耐心的等着宇智波带土挨打完才出来。他自顾自咬了一口小岱吃剩下的冰淇淋，和她一起平淡的向卡卡西打了个招呼：“六代目大人。”
卡卡西平静的看了他们一眼，走到近前伸出手把宇智波带土拉了起来。
“好痛啊，卡卡西。这就是你领导下的木叶忍者？”宇智波带土抱怨着。
“是你活该 。”他没有再回头看那两人，双手插在兜里，向着道路另一头慢慢走远了。
六代目火影的正式任职典礼在一个和煦的春日举行，留守木叶的暗部全体成员都在火影岩观礼，小岱也不例外。
火影岩揭幕的那一刻，小岱的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她看着卡卡西的岩雕，颇具幽默感的想到，木叶飞舞之处，大概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卡卡西面罩下的真容。
真可惜，差一点就睡到火影了。
“在想什么？”止水瞬身到她身边，动物面具下看不清彼此的神情。
风有些大，裹挟着不知名的花瓣簌簌纷飞，小岱往止水的身后躲了躲。
“上次在食堂…”她顿了顿，像是困惑自己的荒唐行径，但在被理智全然接管前，她顺利地说完了剩下的话：“你想试试吗，止水队长？”
“什么？”
“和我。”
她支离破碎的语句让止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岱自己也很快打了退堂鼓：“没什么。我先下去了。”
“喂。”喧嚣风声中模模糊糊传来止水的声音，她几个瞬身跳下岩石，很快不见了踪影。
晚上她照例没有参加欢庆的聚会，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了。明晃晃的灯，亮堂的有些刺眼。
离开时在盥洗室洗过了澡，小岱径自换上了睡裙，转身去厨房倒水。浴室里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不待她出声询问，止水□□着精壮的上身，湿漉漉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鼬的回信。”
他从衣服口袋里翻找出信件递给她，自己轻车熟路的走到镜前吹着头发。
眼下的场景多少让小岱有些愣住了，她下意识的拆开了手中的信件。鼬的回信简洁明了：管好你自己。
看完了信，她终于想起来了下午自己一时兴起开的顽劣玩笑，怔愣间，止水放下吹风机走了过来，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亲吻。
“不是说想和我试一下吗？”他俯身含住她耳垂轻轻咬舐。
小岱纠结着和止水亲热了一会儿。但止水明显是当了真，没一会儿便拥着她倒在了床上。
她突然后悔了起来，双手抵在他身前，用了些力气想要推开他。
“还是再过段时间吧。”
他不管不顾的低头吻她。
“止水。”
浅蓝色的眼瞳惶惶看着他。
“只是为了逃避…这样的理由也可以吗？”
“没关系，我不在乎。”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他还是顺从她的意愿松开了她。
两人静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直到小岱终于完成了不算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起身跨坐在他身前，双手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厚实的前胸上。
止水眷恋的抱了她一会儿，耐心且温柔的吮吻她唇舌。
在下午领悟过来时便难以启齿的有了些许反应，漫长的亲吻过后，止水也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将她放平在自己身下。
无限月读里的虚妄梦境，此刻终于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