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

    “林焰辰,高中的时候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我就是要告诉你,秦施然是招惹不起的人。”

    林焰辰垂眸看着秦施然就像俯视一件垃圾,“你要是有本事就冲我来,动她算什么?”

    “我偏要让你失去在意的东西。林焰辰,没人可以这样羞辱我……”

    林焰辰最后留给秦施然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后,抬头不再看她。

    “很好,那么你在意的东西,我也不客气了。秦施然,我也送你一句,没人能动宁浅。”

    “……林焰辰,你做这些有意义么,她人都已经死了,你演深情给谁看?”

    “人死了,你们犯的错就能一笔勾销?总要有人要为宁浅主持正义的,我不介意当这个人。你说的对,她的死我也有份。你放心,我亦不会放过自己,你会付出你的代价,我也会付出我的。”

    “……”

    -

    古斯年投身准备婚礼事宜后,宁浅就没见他停歇下来过。

    小到婚礼会场外的迎宾甜品台,现场的背景音乐曲目顺序,舞台两侧的花卉品种,大到灯光设计,仪式流程,他全部亲力亲为,力求完美。

    每确认一道流程后,古斯年都会拿着效果图询问宁浅的意见。只是与他的热诚相反的是,宁浅大部分时候都是兴致缺缺的,通常只会回应一句,你决定就好。

    所有的细节被敲定,婚礼定在七天后。

    古斯年哄着宁浅,穿上为她定制的婚纱。

    宁浅走出更衣室那一刻,古斯年不受控制地流下生理泪水。

    古家继承人的筛选严苛至极,竞选成功后却能得到庞大到无可比拟的利益。他又是古家流落在外的血脉,好不容易被找回后,早已落下其他竞争者一大截。

    其他古家人自出生起就接受最高等的教育培养,礼仪、学识、心性,他一样都比不上他们。

    最难的日子里,古斯年是依靠对宁浅的思念渡过的。他被曹玄恺为首的那批人校园暴力,宁浅是唯一一个会站出来为他说话的人。

    那时候的她,明明还自顾不暇。

    他也曾有虔诚信仰,祈求上帝拯救他于苦难之中。上帝对他不管不顾,最后伸手的人,是一个女孩,世界上最美好的女孩。

    古斯年发誓,总有一天,他会带着宁浅逃离这个肮脏的世界,找寻一片真正的净土,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们。

    他被古家人找回去后,主动提出要彻底改头换面,接受全脸整容手术。他营养不良,早过了长高的黄金年纪,他不惜代价接受风险系数极高的断骨手术。

    他锻炼健身,练习体态,把从前的不良习惯一并丢弃。

    他知道宁浅喜欢林焰辰,林焰辰不过就是长得好看,躺在冰冷的手术床上时,他给医生看林焰辰的照片,一再叮嘱,一定要做的比他好看。

    苦尽甘来,这一次,运气真的站到了他这边,他成功了。

    从外表上,他终于赢过了林焰辰。

    但古斯年知道,这些还远远不够。

    古家人用古法筛选继承人,过程残忍痛苦,为的便是挑选出心性最坚毅者。

    其他人自小优越,高高在上,但又怎么如他破釜沉舟,不顾一切,不过时一个个的花架子。

    他又一次赢了。

    没有上帝,他就变成上帝。

    古家拥有的权利和财富,足够让他改写一切。

    他要找回她的女孩,前提是,他要宁浅同他一起,涅槃重生一次。他要宁浅摆脱那些脏污,吸她血的家人。原声家庭若不能带来滋养,那还不如彻底摒弃。

    在宁浅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之后,他会伸手接住她,就像她曾经接住自己一般。

    这样,他们才会成为连灵魂都契合的伴侣。

    古斯年走上前,目光炯炯注视她的新娘。

    “宁浅,你真美。”

    纤长的睫毛颤动一下,宁浅伸手捂住古斯年的嘴,“你说错了,我是舒温时。”

    古斯年一把握住唇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你说的对,是我太激动了。”

    或许是这只手安静待在掌心的手感太好,亦或是盛装打扮的宁浅美得太过炫彩夺目,古斯年一时情难自禁,低头靠近宁浅。

    “老婆,我爱你。”

    听见称呼的那一瞬,宁浅无法控制地后退了一步,那本想吻在她额头的唇,擦了过去。

    古斯年滚烫的眼神,缓缓冷却下去。

    没事,不着急,他还有很多时间能捂热宁浅的心。

    其实就算捂不热也没关系。

    她会成为她的妻子,夜夜睡在他枕边,还会成为他孩子的母亲。

    她真实的身份已经注销,现在的舒温时只能依附在他身上,哪也去不了……

    -

    曹玄恺的生意终于还是出了问题。

    项目庞大复杂的程度,早已超出他的控制。原本他拿着合同,就像拿着一张出入银行的通行证,各大银行点头哈腰要给他贷款。

    但这一切,突然有了变数。为了参与到项目里去,他压入全部身家,下了数倍杠杠,想着只要项目启动,资金回笼,所有的前提投入就会连本带利赚回来。

    可一时间,银行就像统一行径与他作对一般,将他拒之门外,哪怕他搬出项目书也无用。

    其他的投资人亦是如此,在同一时间选择缄默,将他拒之门外。

    这是一个局,设局的人就在这里等他。

    当他以蝼蚁之躯想分一口蛋糕之时,狠狠将贪婪的他碾压住。

    断了资金链后,跟不上合同工程进度,很快他就面临违约的巨额赔偿。

    曹玄恺尝试给古斯年打了无数电话后,电话终于接通了。

    “古斯年,你耍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忙,我和我未婚妻的好事将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挂了。”

    “混蛋,老子都破产了,你还忙你的什么屁好事!好,我祝你生孩子没屁/。眼,祝你老婆给你戴一百顶绿帽!”

    古斯年在电话那头冷笑,“呵呵,无能狂怒。曹玄恺你现在已经是失信人士,限制一切高消费,这对你来说比死还难受吧?你生来富贵奢侈,连一天苦都没吃过,可现在呢,连高铁站都进不去,真是可怜至极。”

    曹玄恺气急,污言秽语狂轰滥炸,骂得不堪入目。

    古斯年仍旧气定神闲,他说自己很忙,却依旧有空听曹玄恺骂到声嘶力竭,再也吐不出一个音节。

    “曹玄恺,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若哭还是没用,你还能选择去死。算了,毕竟曾经合作一场,我给你指一条活路。只要你脱光衣服,在Y市最繁忙的郁金香大街上裸。/奔,我就放过你。怎么样,很划算吧?比起享乐,尊严算什么,这是乞丐流浪汉做梦都祈求不到的机会,现在负债累累的你,可是比他们还要一无所有。”

    说完,古斯年便挂掉电话。

    曹玄恺站上天台要一跃而下那一刻,是林焰辰拉住他的。

    “喂,你干嘛?”

    曹玄恺没脸面对林焰辰,他努力要挣脱桎梏,“当我是兄弟,就让我去死。我下去了,就去阎王殿帮你打听宁浅有没有来过,到时候再给你托梦,告诉你结果。”

    林焰辰把拉着曹玄恺的手握地更紧,“用得着你打听,我已经知道宁浅在哪了,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她带过来。我要你活着,看到那一幕,我要你知道,传闻中的古家也没那么了不起,我能斗赢古斯年。”

    一心寻死的曹玄恺,瞬间不想跳楼了,就算死,他也要先吃完这个大瓜。

    “不是,啥情况,宁浅是被那个狗杂种带走的?兄弟,我必须向你道歉,我居然说他长得比你好看,我承认我瞎了。林焰辰,你这张脸才是世界瑰宝,越看越耐看。古斯年算个屁,一看就是个整容怪,对,他就是整的。”

    林焰辰点了点头,“还真被你说对了,他就是整的。你还记得思远的陈清吗?”

    “陈清……这个名字也太普通了吧,老子现在只记得几十个债主的名字,什么陈清,没听过……等等,思远中学……你说那个小豆芽?记得啊,你突然提他做什么?”

    “古斯年就是陈清,我调查清楚了。他是古家的私生子,又在医院被人抱走。几番波折后,又被古家找回,改头换面,成为古斯年。”

    曹玄恺彻底愣住,半晌才找回声音,“林焰辰,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那个小豆芽,是古斯年,这真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像恐怖故事的笑话?”

    “你都要寻死了,我还有心情对你说笑话?”

    “靠,不是他怎么做到的?他那么矮那么瘦弱一根小豆芽,居然能窜成参天大树,这是医学奇迹吧……不对,我管他是不是奇迹,这个傻逼古斯年居然是小豆芽,那个在我面前脱裤子的小豆芽……呵呵,难怪那个混蛋让我去郁金香大街裸/奔,敢情就为了过去这茬。”

    “不对啊,是他偷了我的东西,他怎么敢记恨我那么久的。不就一块破表,他要是喜欢,我能送他十块,至于把我逼到绝路吗?”

    “我去拉斯维加斯一趟,把宁浅带回来,顺便帮你解决这件事,”林焰辰睨着曹玄恺,“所以你现在还要去死吗?要的话,我也不拦你了。”

    “我曹玄恺就是在傻缺,也不会为了一颗烂豆芽去死。你安心去吧,兄弟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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