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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线回京

    顾昔泽挺不解的,傅清安在玉清观只呆了一天,真乙堂还没烘热乎呢,便要启程回北昌。

    刚坐进马车便道:“这么着急回京干嘛?左不过再多耽搁一天,风里来雪里去的,你不心疼自己,我还挺心疼自个儿的呢!”

    傅清安闭眼不答。

    “那赤露紫呢?怎么换马车了?”不对,昨儿的赤露紫怎么会那么巧的拴在那儿?难不成……

    他自知傅清安不是个简单的,可这等机密他是如何得知的?

    看着傅清安脸色发白,定是几日不眠不休折腾的够呛,还以为中书省的身子骨有多硬呢,哼!才两千多里地就歇菜了。

    没有了赤露紫,就这速度何时才能回京?

    “清安,我们便……”

    顾昔泽一句话没说完,轰咚一声,马车左轮颠了个个儿。

    一口殷红的血自傅清安嘴里涌出,顿时整个舆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咳咳,咳咳,咳咳……”

    顾昔泽从没见过傅清安这般模样,手按着殷红的帕子脸色煞白一片。

    “吁~”还未等顾昔泽开口,那头带斗笠的马夫一个滚翻便跪在傅清安面前,自怀里掏出了一瓶药。

    “公子可还要赶路?”顾昔泽闻声一震,这马夫竟是个不见真容的女子。

    傅清安喘着粗气开了药瓶,取了三颗药丸含在嘴里。

    片刻后道:“不碍事,走吧。”

    那女子也不多言,便起身出去赶车。

    “你…这德行能坚持回北凌?”

    ……

    “何苦呢?”

    “我就不明白了,值吗?那小娘子是生的天姿国色,可瞧着她待你……”顾昔泽是个嘴贱的,可这会儿……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

    “京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千娇百媚的,环肥燕瘦的,温柔端庄的,知书达理的…只要你傅清安点头,街巷的,宅院的,我顾某必保你满意。”

    “何需为了个女人作践自己。”

    傅清安闭着眼睛,倚在一边,任由着药丸的清苦混杂着恶心的血腥味自口中一入而下。

    是啊,是从何时起非她不可呢?

    那时,他与季昭辰同为太子伴读,又因着两家三代世交,几乎日日混在一起。季府就他们兄妹二人,妹妹季辰妍自六岁起便天天缠着季昭辰出府游玩,什么春日里放风筝,夏日里粘蝉,秋日里打野,冬日里赶花灯。

    只要是她看到的,无不都要试试,甚至后来茶馆里听曲儿都是常有的事儿。

    有一年镇北将军归朝赴宴,一队人马自城中呼啸而过。嚯~那等威风羡煞了季辰妍,便天天央求他与季昭辰在城里骑马带她威风,披着个小红斗篷气势拿的足足的。

    京里便传,季府大小姐是个恣意妄为的。

    同是大家女子,为何她能如此恣意,还有两个公子陪着。便有旁的府里的小娘子暗讽她粗枝烂叶,德行有亏,连那公主见了都要讥笑上几分。

    她却不以为然,该玩的一样不能落下,喜欢看兵书、谋略,活像个男子一般。

    他们三人便如兄弟一般游玩、读书,好不自在。

    偶有疯过头了,不妥的时候,季昭辰便挨手板,季辰妍跪宗祠,也就那么回事,季渊舍不得这老来女。

    直到后来,出了那则事变,父亲被那人谋算,一石二鸟,他被拘在殿外,随时准备进殿用以逼迫父亲。

    那天可太热了,感觉整个人都快融化了,耳鸣目眩。他也不敢动,生怕自己的主见,雪上加霜。

    她出现了,拿着那副带她游玩的弓箭,一发两箭射死了那俩太监,箭法可真准,带着他躲侍卫,钻狗洞,一路从宫里逃出来。

    “傅清安,他们的事你不必掺合,一国之君本就做了腌臜之事,难不成还要再拿其儿子要挟?那这皇宫还有何威望可言?”

    再后来,季渊知其内幕,与一众老臣忠言觐见,被那人弹劾打压,朝野震荡。

    一年后,她便去了南昌。此三年,不敢私发书信,更别提出关探望。

    父亲走后,他便出仕为官,那人因着他的背后氏族财力也不敢绝了后路,屡次试探打压,他都死死挨了过来。

    弱冠之年,家世不凡,虽前有事变,毕竟事过境迁,官至正三品,任中书省常侍,递帖子议亲的自是不在少数。

    贴子多了,他就在想他的夫人应是何样的?这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脑袋里竟全是她的模样,起初只是觉得多年情谊突然中断,想念的不过是那时逍遥的光景。

    她的夫人应是能与他共进退的,容貌应是他喜欢的,性子应是他合的来的,处事应是不拘小节的,两番思索,样子便重叠了,心里就再也接纳不了别人了。

    三年未见,她出落的如此容貌,父亲说她好些个事儿都不记得了,性子虽软了不少,可颇有主见,是个内有乾坤的主儿。

    不见是影子是念想,见了却是钻进心眼里的疯狂。

    他喜欢上了她,可她却把他忘了,多么讽刺。

    “傅清安,与你说话呢。”顾昔泽皱着眉说道。

    许是药起了作用,迷糊了半晌,傅清安都不知道顾昔泽说了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知道个屁,我们是一直坐马车回京吗?”

    “先去襄阳府办趟差,算算日子,明日我们也该到了。”

    “得,我就知道你傅清安不是个蠢的。”

    他还不够蠢吗?不远千里看了一眼,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这么狼狈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拿着通关文牒一路进北昌,也没见那官差查验,顾昔泽觉得被傅清安利用了。利用了还什么好处都没有,心道憋屈。

    入了关,便踢了那病夫子一脚道:“一路下来,连个赤露紫都没捞着,此行甚亏。”

    “你有何亏的,官至从二品,你以为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好马配好鞍,我就惦记匹马而已。”

    “怎么你想撇下傅某,一路狂奔回京?做梦!”

    “再者,宫里都未必有纯种的赤露紫,你骑回京,该当如何?”

    “咳咳……”

    “啧啧,外强中干,你是怕小娘子嫌弃你身子弱,才跑的吧?”

    “顾昔泽。”傅清安愠道。

    “回京,昔爷便给你找几个丰肌弱骨,楚腰卫鬓的小娘子,定比那观里的好。”

    “年节送你一匹好马。”顾昔泽的赖皮劲儿上来,狗都懒得理。

    “得嘞,谢过傅大人。”

    “守住你自己,我在北凌等你。”呵,季辰言看着这绵软无力的字体,不禁嗤笑,守住什么呀?

    傅清安走后,她便与师父聊过过往,不得不承认,儿时季辰妍与傅清安确实情谊深厚,大冷天的把她从冰上救出来,自己掉到冰窟窿里,病了一个月。

    季辰妍与太子打赌,太子输了,她便骑在太子头上作威作福,皇后见了差点晕厥,傅清安替她挨的二十个板子。

    带着季辰妍在京里纵马威风,窜的大街小巷鸡飞狗跳的。

    ……

    可这些都是季辰妍的过往,于她而言只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无论如何跌宕起伏、惊心动魄、以身涉险、情谊深厚,可他就是一个陌生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况且,第一次见面便要以女子下赌,无论他的初衷如何,这般自我的男子不论怎样都是不对口。

    自然,那绵软的字条过了几日,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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