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缘

    《金光明最胜王经·如来寿量品》有云:“佛世尊无有分别,随其器重,善应机缘,为彼说法,是如来行。”

    佛法无边:“一切世间,皆悉如梦,如影如幻。施主既已遁回,机缘已了,莫要再生了贪念、痴念、妄念。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季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有婆娑的袈裟背影;有……;

    豆丁声嘶力竭地在喊“妈妈,妈妈!”

    “季妍,不,怎么会?”傅清安泪眼模糊的拽着儿子。

    “妍妍,你看看爸爸做这道菜怎么样?”爸爸围着围裙笑眯眯的站在厨房内炫耀他刚刚烹熟的鱼。

    “季妍,你总是和你爸爸一条战线。”妈妈掐着腰在恼怒的斥责她不与自己亲厚。

    “季总,上季度财务报表已传入你邮箱,记得查看哦。”

    “季老板还是这么美丽呀!有时间出来喝茶呀!”

    “季小姐,您本期瑜伽课程已完结,感谢您既往以来对本馆的支持与厚爱。”

    “季姐姐,有时间看看我的新剧本哦,爱你呦~”

    “季妍、季妍……”

    “季辰妍,吾必剥了你的道家外衣,心向吾开!”

    混沌的一切如胶片一般在梦里或急或缓,或无声或声嘶力竭的叫嚣着,崩裂着,几近覆灭般的循环往复。最后,苏捷出现了,“季妍姐,我先走了,有缘我们再见。”

    “不,苏捷,最美好的前程还在向你招手,京师是你实现梦想的地方,你不要放弃。”

    “季妍姐,可能我福浅命薄,无缘消受,罢了。”苏捷乖巧的低着头,能瞧见她的眼泪滴答,不肯靠前。我试探性想伸手去拉她却不成想,如影如幻般消失。

    “苏捷,苏捷,不要……”

    “师兄、师兄,你可能听见我说话?”

    所有的梦境终于在那一嗓音中崩塌,缓缓有“师兄”般字眼悠悠地流入耳中。师兄?这又是哪般?

    季妍努力的睁了一下眼皮,果真是如铅般沉重,连身体都很难使唤。心中叹息,回想这三十几年也无甚恶行,怎就吃此恶果,还不知经历这一遭容貌几何?毁容?想至此,季妍猛吞了一口唾沫,再次努力的掀开这个沉重的眼皮子,从来都没觉得掀眼皮子也是件极难的事儿。

    “师兄,师兄,你终于醒了!”眼皮子还未全开,就看到一个身影一步上前搂住了自己。且一边楼着还一边念念有词“我就知道有无量天尊护你,必保你平安度劫。”

    虽未完全转醒,但还是能通过他的嗓音断定这是个少年。能醒已是莫大的福气,季妍轻轻的扯了一下脸皮弱弱道:“无事。”

    那少年听见声音,立马跳了起来问:“现下还有哪里不舒服?”顺带着上手摸摸头,摸摸胳臂,摸摸腿,眼看着就要双手齐上肩臂。我道:“停!”

    这一通乱摸,他虽未开蒙,我倒不是个未开浑的丫头。闭了下眼睛缓口气道:“男女授受不清。”

    少年一下子臊红了脸慢慢道:“师兄莫怪,我只是……只是担心罢了,师傅不在,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说着说着眼圈便要红了起来。

    “不怪”这一通折腾,再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怎么如稚童般软糯无力,再轻轻举起两只小手,一阵寒栗自后背而起,这哪是一双成年人的手?

    但从粉粉的指甲看出还是个女儿身。所有的恐惧、惊愕、错乱自脑海中奔涌而出,怎么回事?如何解释?

    再抬眼屋内布置,青色的被子,脚底内置了一方柚木小桌,小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床边有一约1米高的方角柜,上面摆有烛台,铜镜等物件。

    侧目那床边少年,约十六七岁的样子,眉浅额高,肤白貌冷,紧抿的唇线下散落着一条乌青发带,愈加显得清贵俊气。

    少年听完不怪后,静默了半晌后侧坐在床边道:“试试脉吧。”

    拉过我那小手,少年修长微凉的手指搭在了脉搏上,紧锁着眉头写满了整脸的担忧。

    “既已转醒便已好了大半,师兄……莫要太过担忧。”纵心有踌躇,可也不想给旁人添麻烦,便就如此脱口而出。

    没有起先的毛躁,少年狐疑的侧目了然后:“我五岁开始学医,虽不及师父,但现下已是不差。”

    正视他有些坚毅且清冷的目光,瞬间有些心虚,如此年纪便有洞察人心的本事?

    试完脉后,少年端来茶杯刚要喂我喝水,吱呀一声门响便探出了一颗脑袋。

    “呦,我们妍丫头是醒啦?”

    “喊二师兄,成日里疯疯癫癫的,此次我还未与你清算呢,倒是自己撞上门来了?”屋里少年端着水杯斥责着刚进门的这颗小脑袋。

    二师兄?这是要结伴西天取经?

    抽了抽嘴角定定地看了一眼小师弟,虽不及大师兄这般年长,甚至还有些未褪尽的青涩,但……。

    “青眉凤眼画轻柔,面着富贵攒天楼。”季妍惊艳这小道竟然有如此富贵面相而不禁唏嘘。

    小师弟对着大师兄的斥责倒也不见怪,也不还嘴,嘻嘻哈哈斜眼温怒道:“季辰妍,那后山的大盘柿子可还吊着你的哈喇子?”

    陌生且紧张的氛围下,乍一听小师弟那假模假样的语气,季妍没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嘛,还是那般软软糯糯~

    随道:“嗯,惦记着呢!”虽是不知道原发生了什么,但是对着他就忍不住想搭话,想笑。

    “嗯哈哈,还惦记呢?自你遭难后,大师兄已亲自把树砍了……”小师弟说完后瞥了大师兄一眼。后山可就这么一棵柿子树,馋嘴的季辰妍可是年年巴巴的等着它变黄的。

    “历劫树自是要砍的,留它做甚。”

    “妍丫头是自己从树上滚下来,合着树成了罪魁祸首了?”小师弟苦翻一个白眼~

    “就你话多?今日课业温习了没有?成日里凑在一起胡闹,现已不是那始龀之年,为了个口腹之欲差点连小命都搭上了,你们且乐吧!”说完转身离去,虽未气愤斥责,也未夺门而出,可还是令人深觉到生气了。

    大师兄的走后小师弟微微一扯嘴角道:“这些天确实把大师兄吓坏了,也怪我带你去解馋。”说着从怀里摸出两个纸包道:“我约莫着这几日你也该醒了,给你带回来你爱吃的肉干和红枣核桃糕。嘻嘻~吃完师弟再给你买。”

    说着下了床把那杯没喝上的水,拿到床边喂着喝了。

    “中午大娘给炖的白菜豆腐,估计晚上也是要这么吃了,今日且这么对付着,想吃什么我明日给你办去。这一病且得好好补补。”

    听着小师弟的一板一眼,眼圈红了又红,磨难后有人用真心待你,是最好的抚慰创伤的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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