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那弟子睁着眼,很是好奇。

    顾名思义,神隐幽术是一种能湮灭踪迹,隐藏生灵活物气息的幽深幻术,属于高阶法术一层。

    修为不达一定境界,是很难感受到这个幻术是否在使用的。

    此时通黄刀身缠着几道迷幻紫气,这是苍龙亲身感知到了神隐法术的气息,与余佑鲁相通心意,才让他一瞬间觉出了异样,经过这个提醒,竟是确定了孟子庸本人就在附近不远。

    怒斥一声,他一张脸像是胀大一圈,黑着面折了回来,于是又走到四院的门口,一帮身后小弟也二话不说跟着返了回来。

    欲去的看客将将没走几步,正好没有尽兴又得了热闹看,纷纷驻足回头。只是书生见状,也不得不迎上来:“佑鲁,你怎么又回来了?”

    结果余佑鲁上来揪住了他的领口,口中毫不客气地骂道:“不想你脸上多几块拳印,就赶紧让孟子庸滚出来!”

    书气少年的力量自然没有他大,但他心里十分憋屈,明明一直好声好气在说话啊,这人却不讲情理上头,当众冒犯自己,不由得也生气,试图扯开余佑鲁的手:“你放手,你干什么!我可是同你好生讲话,你再无礼我也不客气了。”

    余佑鲁却是一把推开,把书生推得往后直踉跄,紧着又拔出那柄苍刀往前一横劈,刃背之间气流袭出,竟把四院笨重的两扇铜门往内震了震。

    家都要被拆了,四院弟子哪还能不作为?虽然知道余佑鲁这人蛮横惯了,可如今是动起手来,他们断然不会继续地退让,于是也警惕起来,一副准备干架的姿势。

    大不了事后大家一块儿去后山种土豆呗。

    “大伙可都要看好了,六院挑事在先,我们苦劝无果,就算打起来了也是无奈防守。”

    “是的,我们都看见了。”人群中有人高声附和。

    “不愧是六院,就是狂妄啊。”

    “别打了,大家同门一场,如此这般是在逼迫什么啊。”也有人呼喊行劝。

    不过对余佑鲁来说,他们这样维护四院反对自己,无异于在火上拱火。

    果然余佑鲁没有打退堂鼓,不过面对众口悠悠,他只好将自己的苍刀摆在面前,让他们承认是自己技不如人,休怪他人狂妄:“你们自己看。”

    “……看什么?”

    其他人倒是照着做,都往前去探头,可除了看到一把上等的武器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于是沉默半晌,余佑鲁瞥了这些人一眼,鄙弃说道:“这都看不出来?也是,凭你们道行,再给十年八年也看不出来。”

    四院人被他这话搞得一头雾水,过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定是在拿他们开唰,不就是一把土里土气的破刀嘛,还给他们玩什么指鹿为马的游戏,不过都是他开始胡搅蛮缠的手段罢了。

    “看什么看,不看了!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是真心过来找个人?还是就又想找四院的茬来了。”这边有一位地位较高的师姐非常不耐烦地说出。

    更有气性大的四院弟子随手拿一柄长枪冲了上来,十分不耐道:“我劝你们赶紧走,我们还要练功,没时间跟你们磨叽,再纠缠下去别怪不留情面,真以为我们都是吃素的!”

    四院的弟子纷纷不装容人气度了。

    “什么叫找茬来了?余师兄这样做定然有这样做的道理,怎么能叫做找茬?别往我们身上乱扣帽子啊!”六院那边的人听这话就不爽了,余佑鲁作为他们的师兄,修为超越一般人不知多少截,虽然他们也没看懂苍刀刚才显了什么玄机,但余师兄说了有神隐幽术的痕迹那就是有,除非当场有人比他们的余师兄还强。

    因为知道这里没有一个人在修为上超过余师兄,所以他们相信余佑鲁对武艺的纯粹追求,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

    由于神隐幽术是一种高阶法术,道行不精者看不出此术的运转,所以四院弟子这边产生了疑问。然而余佑鲁不一样,他平日钻研法力,尽心竭力教习新来弟子,虽人长得虚头巴脑些,却做事刻苦认真,的确武艺境界长了他们不止一丝半点,对于六院弟子来说,自然信任余佑鲁,而觉得是四院人合伙糊弄!

    “道理?是哪条门规上的道理?是六院的道理还是单单你余佑鲁的道理?”那女子又论起理来。

    “是神隐幽术,你可别忘了,余师兄是我们这里修为最高的,所以苍龙感知到了那个人就在附近,而你们却拦着不让进去,我们现在怀疑你们隐瞒欺骗。”

    “我可没兴趣做这种事儿。不过找是找,搜是搜,你们当真以为自己称霸了宗门吗?强闯别院,仗势欺人,究竟谁给你们的权力啊?”

    “对啊,要我是那人也不愿意待见你,别说我们不知道他在哪,就算知道,也没必要和你说吧。”也有人不满地说道,毫不畏惧对方修为比自己高的事。

    对方一听,急切质问道:“那个人果真在这里?你们是承认自己隐瞒了?!”

    女子一急:“我承认了又如何?”

    余佑鲁在听,眼睛立马睁圆,叫嚷道:“让开!再挡在我的面前,定将你们通通打趴下,我说了今日非见到那人不可。”

    “不准进!”却出来一个急躁脾气的四院弟子阻止道:“我承认你的实力,也自知自己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不服,不服你们一没了道理就跟我们论道行。”

    对方有人问:“你是哪个角色?”

    那四院弟子憋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哪个角色,只是新来的四院弟子,早听过余师兄的大名,但不客气说,自我听闻之后,一点都不服你作为高手强在哪方面?”

    余佑鲁没有说话,只是他身边的人问了:“新来的弟子就敢说这样的话,知道我余师兄往年的战绩吗?”

    那弟子道:“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对方差点狠目骂了起来。

    “但是,我知道他和孟师兄那几场比试,输的极其惨烈。”

    “……………………”对方突然一哑。

    新来弟子又说到:“从我入门以来,我就只见过六院耍威风,和听过余师兄打输的消息……”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忽地笑了起来。

    众人之间有见证过比试的,虽然新来弟子没说错什么,但话没说开时,人人都觉得六院自带一种野气,什么打架斗殴都像是在惩恶扬善,然而话一说开,场上气氛忽然就变了,六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没了,豺狼直接变成了二哈狗。

    “没赢过?真的吗?”有刚来第一回凑这个热闹的,听完不自觉嘴角下扬,向同伴询问道。

    “可不是,每次论战轰轰烈烈,一到比试就赢不了,不然你以为这位余师兄一直来找四院茬儿干嘛,还不是不死心。”同伴又补充一句:“只能说这种坚持不懈的精神值得赞扬。”

    “你……”六院的人一看场子把握不住了,其实都有点丢面儿,但论武力,他们还是很占优势的。

    于是灵机一动以进为退,没有再去和四院讲道理,扯什么白话,而是凭借六院素来的威名佯装不在意起来,还直接告诉他们不许笑话,最后竟凭着三拳两脚,赤手白力,连法术都忘施出一个,生生凭着蛮劲和推搡与四院人混成了一团……

    眼看对峙的局面维持不下了,在旁观者并不敢劝言,其实他们也是想看这些人是怎么翻天的?于是紧紧盯着院中,看到两方弟子龇着牙咧起嘴,各自的头顶和眼里都出冒了些火星,感受着这若不是长久恩怨都释放不出来的恶意怒场。

    而两个院的人觉得摊都摊牌了,那就抡起拳头干呗,反正也不能坐下讲和!于是不时他们中就有人喉咙里发出低吼,情况这下真的不好办,一场混战即将要爆发……

    ……

    “各位,这是怎么了?”

    正是愤懑盈天,氛围将要降到零点的时候,一句平静到格格不入的声语响起,适时将僵局打破,引得众人朝来声处扭过头去。

    余佑鲁一下来了精神,听到这无所事事的声音调子就准没错。

    他放眼人群,目光从每个人身上略过又越过,终于在人群一侧看见了抱手倚门的少年,那人神态平和,怀中拥了一柄长剑,显然就是说话者,此刻少年也朝这边抬眼,不巧就与余佑鲁对视上了。

    余佑鲁推开面前挡道的人,走到少年跟前又将苍龙挥在肩上,傲娇又得意地道:“怎么了胆小鬼,终于肯出来应战了?”

    “第一,我不是胆小鬼,第二,我何时答应要应战了?”少年不疾不徐,反而担忧的眼神从他身上扫下来:“这位同门,我观你气海不沉,眉间颇有戾色,可是最近修炼过重,有些走火乱性了呀?”

    余佑鲁呵哧一声:“你才走火乱性呢,我告诉你,我最近可是功力大增,你别嫉妒了!”

    “呦~不是走火呀,那你就是上火了!”

    “……!我跟你废什么话?!”

    刚来少年一本正经说着闲话,只字不提功力不功力的事。不过余佑鲁没他长相那般好糊弄,一口恶气便喷在了少年脸上,完全不由他来做决定:“孟子庸,你拔剑出来,我要和你再比一局。”

    孟子庸便静静看着余佑鲁向他伸出三尺大刀,看他憨实的表情愈变狰狞,而自己默默抱着怀中单剑,一点一点往身后不大富裕的空间挪腾。

    “孟子庸,我们再比一局,这次我定能一雪前耻。”

    “……不比。”孟子庸浅声道。

    “哈哈哈,哈哈哈。”他俩倒是各说各的,那书气少年,师姐和急性弟子却一齐笑了。

    书生走上来与孟子庸站在同侧,对六院的余佑鲁拖起语调:“佑鲁啊,你就别一次又一次了,这话我都听腻了,你没看出来吗?我们这位孟师兄就是不愿去干浪费精力的事,因为不管再来多少次你都肯定是输的!”

    他用胳膊推了推孟子庸,发出声音却不动嘴型道:“你怎么才来?现在情况你想怎么解决啊?院里还有正事,尽快点地噢。”

    孟子庸迟疑了一下,也是声动型不动地回道:“……有点麻烦了。”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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