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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定心存世。

    “话说回来,我又不是因为碰了什么灵石才穿越,或者我又没写个什么小说,这也不是小说世界,更不会是因为玩什么穿越游戏。

    我是因为一次普通的车祸呀,又没有所谓的仙人指导,又不会按照小说情节发展,更不会有什么系统任务……

    啊!一点线索都没有啊……这可怎么搞?”落白烦躁地嘀咕着,

    “哦!对了!我是因为车祸过来的,那我在这边,会不会在性命攸关的时候会是一个转机呢?都怪我这几年看的穿越小说有点多被新梗占据了大脑,这才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我真是……”

    落白这样想着突然开心起来。

    “不过,如何才能性命攸关呢?我现在这个身体,也……”

    落白还没开心一会儿,就又陷入了沉思。

    “小孩子!摔一下的话,后果应该会很严重吧?还好我现在能自己动了,不然这个方法都用不了……”落白想着,就想自己爬起来然后坚定地冲向地面。

    只听得重重一声,落白顿时眼前一黑。门外侍卫听到屋子内有动静赶紧进来查看,看到落白倒在地上慌了手脚,赶紧出门去喊了太医来。

    落白一睁眼,就看到了清柔眼含泪水,担心地看着她。

    “呃,有点晕……我这是,没成功啊。”落白叹了口气,这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唉,看起来,我只能再等等了。哼!等我能走路了!我一定会回去的!”

    这样想着,她倔强地撇了一下嘴。

    经历了这一次后,王府中照看落白的人也多了起来,谁都不敢有疏忽的时候,清柔亦是,除非有不得不离开的时候,其余时间都是寸步不离守着落白。

    “这样也不行呀,她这样看着我,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就这样,落白最终还是以凤眠的身份生活了下来。后落白稍微能走了她就趁人不注意跳到湖里,但还是被救了回来,睁开眼也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想了很多办法但都没有用,最后索性直接等能自由活动了再想其他办法。

    这一年,凤眠长到了六岁,她伴着洛黎和清柔一同入了宫看望皇上,听闻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便不免有些担心。

    说来这个皇上待她极好,一有闲暇时候就到王府看她,还带一些新奇的玩具和一些话本子,亦或是一些好吃的糕点,当凤眠玩起来的时候更是怕她磕着碰着,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为何待我如此好?”

    那皇上诧异了一瞬,随即慈爱一笑,答了一句:“因为你是我们洛国唯一的公主呀。”

    凤眠自是没把这个答案当答案,在她看来,这确实算不上什么答案。但皇上那一瞬的诧异她也确实捕捉到了,心想:

    “大概是因为这个问题不像一个小孩儿能问出来的吧。”笑了笑便没再说话了。

    “兄长,你来了。”在床榻上躺着的那个男人面色憔悴,听着那说话声,竟也极其虚弱,在注意到洛黎身后的凤眠后,眼神里再次涌起了深不见底的温柔,“小凤眠也来了呀……”

    凤眠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知是什么感受,五味杂成,她只觉得难受要更多一点,她还是不想这个皇上离开的。

    因他待她极好,她觉得,如果他离开了,这世间真心待她好的人便要少一个了,她一向是最接受不了分离的,何况这次是,阴阳相隔。

    但她无奈,早已活了二十多年的她,总该知道的,这世间分离是必然发生的事,不管她能不能接受,想不想接受,这都是一定会发生的,她没有任何办法能够阻止分离的发生,她能做的,便是看着。

    “皇叔……”凤眠轻声唤了一句,有小心翼翼,有担心,有无奈,还有不快,她眉头轻皱。

    皇上只是温柔地一笑,便看向洛黎:“兄长,此次,我怕是挺不过去了,我想放下这些事务,过自己的生活了。”

    洛黎的神情难测,仍没人能看出他心里的感受的模样,只是轻声答了句:“好。”

    皇上听后满意地笑了,同时松了口气:“我还真担心皇兄你不答应呢。”

    第二日皇上便对天下昭告由洛黎继承皇位,同时洛黎亦发昭告立皇子洛风为太子。

    从此皇上便整日生活在后宫,洛黎终日处理政务,虽政务繁多,人心难收,但洛黎总是能够平静得体地将一切打理好,凤眠看着这样的父君,心道:“这便是真正的帝王之人吧,一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设定好的。”

    因洛川推掉了皇上一位,凤眠见到洛川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每次见总使凤眠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洛川的病情越来越好了,他的病好像能治好,精神状况也越来越好,甚至于恢复了他本来的意气风发。

    “皇叔,你今日去狩猎吗?”凤眠问道。

    “怎么?小凤眠想学狩猎了吗?”洛川戏谑一笑,便带着凤眠骑马去了一片树林。

    “你现在还小,这弓于你而言还太过沉重,不好驾驭。你先看着皇叔射几只兔子来,掌握一些技巧,这样日后你便能好上手一些。”

    洛川认真地对凤眠解释着,但凤眠哪是能消停的主,拿起一旁侍卫的弓便学洛川摆好了姿势。

    洛川扭头看到凤眠这般模样,无奈地笑笑,便认真找猎物了。

    “小凤眠,你想出宫玩吗?洛风那小子忙着读书,不肯陪我。走,皇叔带你。”说罢,洛川带着凤眠就到了酒楼。

    “小凤眠,今日我们带洛风一同去山上吧。”说罢,洛川早备好了马车,带着洛风、凤眠出了皇城。

    这日,洛川不知说了些什么,从山上请了一位仙人到皇城去做洛风和凤眠的先生。之后凤眠就开始每日习字,修炼。

    “啊……为什么我来还要重新学怎么写字啊,你说,你让我穿越到一个成年人身上不行吗?非要我变个小儿,还得重头来。唉。”

    “小凤眠,今日我向先生替你请了假。走吧,皇叔带你去看这皇城中最美的湖。”洛川脸上仍是那干净爽朗的笑容,只是凤眠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皇兄呢?”

    “他在书房温习功课,我不想扰他。”

    “皇叔倒是不怕扰了我。”

    言语间,二人已行至湖边。

    正值落日,湖面被映得鲜红,半边红日隐于水下,今日晚霞亦是异常鲜艳,天水一色,共为红。

    凤眠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不免看呆。

    “这还是第一次看小凤眠发呆呢,属实有趣。”洛川宠溺地笑了。

    凤眠回了神,眼神对上洛川,问:“为何今日要叫我出来?又为何要让我陪你?为何要让我亲眼见你离去?”

    洛川敛了笑容:“你这丫头,属实不像一个孩童,一个小儿怎会懂这么多,问如此问题?

    罢了,只是今日赶巧,这景象百年才能出现一次,没想到竟赶上了我离开之时。

    你说这是不是暗示我要飞升为神了?”

    “你不怕吗?”

    “怕,但无用。七岁那年,我因一场大病长睡不醒,醒来后偷听到太医和父皇说我身患恶疾无法医治,活不过三十,当时我确实怕极了。

    最初那几年我终日惶恐不安,每天想的都是为何,为何只我命运如此可笑?直到一日,我遇到了一个人。”洛川倚靠在树边坐着,说到这里,面上显出从未出现过的温柔和惋惜,

    “她后来问过我:‘本就时日无多,你却终日惶恐纠结,可有悔恨自己浪费人生?’

    我才突然醒来,明白了,即使生命只剩一天,我也该从心而过。

    父皇将皇位传于我,亦是因他疼惜我,我虽爱自由,但我亦想做一国之主造福于民,所以父皇才在离世前传位于我,皇兄亦不争,还为我平乱,皆为了我一桩心愿,圆我一场梦。

    若要自问这些年,我也确实尽了心。只是那烛火终有燃尽时,我亦有私心,还是想尝尝这世间美好,这才将皇位还与兄长。如今,我便是无憾了,也到我离开之时了。”

    洛川收回凝望天际的视线,看向凤眠,笑言:

    小凤眠,今日皇叔真心是想带你来看这百年一现的奇景的,谁知,赶巧了……”

    “这么一看,我这皇叔其实挺俊俏。”凤眠原想露出伤神之态,又想到凭洛川的性子,定然不想看到自己这般,转而一笑。

    “哈哈!小凤眠好生没眼光,竟在此时才发现皇叔的俊俏。也罢,”洛川起身,回头朝向凤眠,挥了挥手,“你回去吧,不然皇嫂该担心了。”

    凤眠亦朝他挥挥手,转身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洛川一人呆立于湖边,看着那逐渐消逝的晚霞……

    “我想过很多次于我而言珍重之人离我而去,却从未想过会是此刻。”

    凤眠回到了她的寝宫,不知觉推开门,便看到了正中央那个香炉。

    思绪被带回过往———

    “小凤眠,快来!今日皇叔给你带了一个稀罕玩意儿”

    “什么?呃,不就是一个香炉吗?皇叔宫中随处可见,在母亲房中也是见得多了。皇叔,这怎么就稀罕玩意儿了?”

    “你这个小鬼,怎就如此不好糊弄?”

    凤眠不禁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多年的人,又没有智商退化。哎,罢了罢了,你又不知道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知者无罪嘛。”

    “不过,小凤眠,你过来仔细看这香炉的花纹,怎么样?”

    凤眠靠近瞅了瞅,看向洛川摇了摇头道:“不怎么样。”

    “……”洛川一时语塞,继而故作泣声道,“小凤眠!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这可是皇叔日思夜想才想出来的花纹,又经过数日精心雕刻才制成此炉,你这小丫头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凤眠被这话惊了一瞬,呆滞问道:“皇叔,你贵为皇上,怎有时日做这些事?”

    洛川俏皮一笑:“朕的闲暇时日那自然是多得很。嘿嘿,小凤眠,你此刻是不是非常感动?”

    “谢过皇叔,只是凤眠今日有事,就不多陪皇叔逗趣了。”

    说完凤眠早已不见了人影,一心要去找到回家的方法。

    ———

    凤眠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香炉竟有了裂痕,便上前收了起来,小心地放到一个木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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