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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是谁先动了心

    爱是手未碰,心已动。

    (一)

    占天监夜观天象,星灿如河的繁星如同轻盈的丝带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着璀璨的光芒。火之国王后的寝殿内,不断有侍女端着血水往外走,焦急地不断从两鬓渗出汗珠。

    国王抛下手中的政务,火急火燎从南面的宫殿中赶来:“王后怎么样了?”左脚刚要迈进寝殿,却被门外的侍女拦了下来。

    “女子生育,血秽之象,还请陛下在外静候。”

    四月,万物复苏温暖的季节,可他的手却那样凉。

    浓夜之中,忽然狂风大作,占卜的龟甲和香炉被吹翻,香烛微弱的火光一闪一闪,最后彻底消失。占天监闭上眼睛,加快了手中掐指的动作,皎洁的、弯钩似的残月被血色所吞噬,紧接着伴随着一道惊雷,寝殿内传来婴儿的阵阵啼哭声。

    “恭贺陛下,是位小公主。”

    粉嫩的小手不自觉地握上他的手指,紧紧攥着。男人情不自禁地在那粉粉的小脸蛋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我去看看王后。”男人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小人递给旁边的侍女,双手在这一刻重新回温。

    “谢谢你,给我带来这么好的礼物。”布满汗珠的眉间落下一个炽热的唇印。

    女人虚弱地躺在床榻上,嘴唇干燥且苍白,粉色的发丝湿哒哒得一缕一缕地贴在她的脸上,气若游丝地从唇缝中挤出:“为我们的孩子取个名字吧。”

    男人若有所思,方才等待的那段时间,他望着庭院里被风吹落的樱花:“樱,就叫她春野樱吧。”

    她像极了她的母亲,并且拥有一头亮丽的粉发,“我希望这个孩子以后能够像樱花一般受人喜爱。”

    (二)

    翌日。

    火之国子嗣诞生的喜讯还未传遍大街小巷之时,占天监便在朝堂上说出了令众人诧异的话。

    “公主乃恶灵转世,身上带着诅咒,是天大的不祥呐!”

    语罢,大殿下站着的群臣立即议论纷纷。

    “放肆,大殿之上岂敢喧哗!”

    鸦雀无声。

    国王面色凝重,对占天监所说的话半信半疑。昨夜天狗食月的景象他也不是没有看到,只不过,这次的月食还蒙了一层血雾。

    “小人昨晚夜观天象,原本规律的星体运动被一股煞气所干扰,破坏了持续百年之久的天体平衡。而那恶灵的煞气已注入了公主体内。”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国王眼下阴翳,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又怎能断定公主~”

    胡子花白的老人又向前走了一大步:“小人有方法证明。”

    王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被人夺走,忍着下腹的剧痛,跌跌撞撞地从屋子里冲出来,双腿使不上劲,摔倒在门口的石阶上,膝盖处白色丝布上立刻被鲜血染红。围聚在她周围的侍女们赶忙伸出手去将她扶起,却都被她挡了回去。

    大殿之上,占天监口中念着咒语,咬破手指用鲜血在黄色的符纸上写下一连串咒语,然后轻轻向上一抛,一纸符咒倾间化作一团火焰。咒语重新在大殿之内响起,黑色的纸屑化作一团黑烟注入一旁的襁褓之中。

    “恶灵转世的宿主,身上定会有咒印浮现。”

    侍从扑通跪地,颤抖的双手将依偎在襁褓中的女婴高高举起:“公主腹部有一樱花样的咒印。”

    闻讯而来的王后脸色苍白,晕厥在大殿门口。

    樱花凋零殆尽的时候,春野樱被送往火之国背面的陵山,那里灵气馥郁、生灵纯净,可以减弱恶灵的煞气。

    自那以后,王后便日日坐在窗前,握着手中的半块独山玉,看着眼前四季更迭、星河流转,翘首以盼着女儿成年归来的那一天。

    “公主成年之际,若能安活于世,便可重新回宫。”

    (三)

    春野樱刚过完十五岁的生辰,宫里派来接她的使臣已经驱车到了陵山脚下。粉发女孩笑着同这里的僧人们道别。

    “育空大师,我会再来看你的。”

    面色清秀的蓝衣僧人笑着向她行礼:“小人愿公主一生平安无虞。”

    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育空收起笑容,面色凝重。

    「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护送的车队刚走出不远就遭到了山匪的行刺,春野樱看着自己的侍女为保护自己倒在血泊之中,她在侍卫的掩护下,顺利逃出马车,向着山林深处跑去。

    “人往那边跑了,快追!”

    「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吧。」

    林间灌木丛生,荆棘肆意生长。春野樱提着裙摆在丛间狂奔,野草的尖刺划破她雪白的小腿,可女孩顾不了这么多,她不能停下来,她没有回头路。

    “啊~”

    脚下踩空,春野樱失去重心朝后重重地倒下去,顺着斜坡,裹着杂草,一路不由自主地滚落下去,跌入深谷。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有潺潺的水声响起,待她再睁开眼时,周围已是一片漆黑。

    「那些山匪应该暂时不会追过来了吧。」

    「嘴巴好干。」

    春野樱忍着全身传来的钻心的疼痛,循着水声走到小河边,双手轻轻屈起,掬起一捧清水先洗尽脸上的尘土,然后是四肢裸露出来的伤口,表面都已经结了血痂,最后才小口小口地补充水分。

    「有水源的话,还不至于很快饿死。」

    待她转身离开的时候,足尖似乎踢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春野樱蹲下来,让眼睛仔细适应黑暗的环境,过了几秒以后,她才反应过来,那似乎是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男孩,只不过他瞧上去可比她伤得重多了。少女收回右手的手指,鼻尖传出的紊乱温热的气息让她知道这个人还活着。

    夜晚的山谷气温低,风大,再这样下去,他一定熬不过今晚。春野樱在陵山的那段日子,育空大师教习她医术,虽做不到悬壶济世,但救死扶伤的能力还是有的。

    掌间传来滚烫的温度,少年正发着高烧。大风吹乱了女孩长长的粉发,她大致判断了一下风向,然后使出浑身的气力,将少年扛到了一块大岩石后面,正好能够抵御冷风。她脱下男孩身上满是血腥味的外衫,将自己粉白色的披风接下来盖在他身上,然后将外衫撕成几个小块,向着水源走去。

    第一块沁满冷水的布条放在他的前额,再取一块稍大的,擦干净身上沾满血污的地方,棱角分明英俊的脸,结实的胸壁以及外露的四肢。

    「这人还长得怪好看的。」

    左腹部的伤口大了一些,但是好在不是很深。她刚才去河边的时候,发现周围生长着止血草,于是便采了一些。绿色的草药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出绿色的汁水,混着女孩的唾液轻轻地敷在伤口上,然后用剩下的布条包扎好。

    起初,春野樱只是挨着男孩靠在身后的岩壁上,可是山谷的湿气实在是太重了,让人的身体止不住地震颤。她悄悄地往右边的滚烫的热源挪了一步,接着又挪了一小步,直到两人肩挨着肩,宽大的披风足以将两人完全笼罩的时候,春野樱终于合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暖的,令人莫名地安心。

    宇智波佐助醒过来的时候,一团毛茸茸的粉发正靠在他的胸口。他想要挣脱,却使不上气力,只好伸出手指轻轻推了推那个粉色的发顶。怀里的人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双手却将他圈得更紧。

    「真是麻烦~」

    “你,快醒醒。”

    春野樱在少年不耐烦地催促中迷瞪地睁开眼睛,闻声抬头去寻这声音的主人。粉团子本就依偎在对方怀里,而少年又正巧低头看着她,女孩一抬头便撞入了少年深邃的黑眸之中,两人的脸贴得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脸上微小的绒毛以及双颊慢慢攀升的绯红。

    宇智波佐助向反方向瞥过脸,轻咳了一声而后说到:“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女孩立刻从对方的身上弹开,别过脸,说了声抱歉。

    「真是太丢人了。」

    (四)

    “接下来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

    “你的家人呢?”

    “都在战争中死去了。”

    这是两人之间仅有的一段对话。吃完午饭,春野樱又去林子里摘了野果子,然后整齐地摆在地上,拉着一旁的少年跪下来:“那我们祭拜一下他们吧,以告亡灵。”两人对着天地行礼,而后春野樱又诵念了一段佛经。

    宇智波佐助手持草薙剑跟在粉发少女身后:“你刚刚念的是什么”

    女孩用木棍拨开杂乱的草丛,在前面开出一条路来:“喔,是超度亡灵的佛经,可渡人前往极乐世界。”

    “你怎么会这个?”

    「看她的穿衣打扮,分明是富人家的小姐。」

    女孩回头朝着他得意一笑:“那是秘密,你只要安全把我送到家就好了。”

    几分钟前,当她听说自己没有地方可去的时候便提议让自己做她的护卫,任务就是护送她回家,然后她会给自己一笔丰厚的报酬,这个交易听上去倒也不亏。

    两人赶在夜晚来临之前赶到了附近的小镇,春野樱先去了当铺,将身上所有值钱的首饰都给当了,除了脖子里的那块玉佩。

    “这些给你。”女孩将手中红色的钱袋子递给他,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个黄色钱袋放入披风内侧的口袋里。

    “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

    “你不会的。”春野樱一双翡翠色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

    “你就这么相信我?”他故意露出凶恶的表情。

    “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粉毛拉着他衣袖,“快走吧,我们还得去买衣裳呢,不然一会儿店铺得关门了。”

    两人彻底在客栈安置下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暗。

    (五)

    火之国宫殿外,士兵们围了一圈又一圈,当王后看见熟悉的另半块玉佩的时候,眼眶中强忍着的泪水忽得如决堤般涌出。

    “母亲,我快喘不过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消瘦的女人胡乱地去摸她的脸,仿佛想要将她就此拓印下来。这几天,她的心情跌宕起伏,不久前收到了女儿身亡的消息,而现在她却如此鲜活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没有人能够体会。

    “先让小樱回去休息吧。”

    宇智波佐助又莫名其妙地跟着春野樱来到她寝殿,他本来是想拿了钱就走的。

    “啊,这是我雇佣的侍卫,是他一路上护送我回来的。”

    “那就赐他为公主的贴身侍卫吧,官从六品。”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一切就是这么戏剧化。

    「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状况是要怎么办?」

    “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反正我是不会亏待你的。”春野樱托腮戏谑地打趣他,“不过,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以后总不能一直喊你喂吧。”

    “宇智波佐助。”少年不动声色地回答她,将视线移到别处。

    “宇智波~那我以后就叫你佐助君吧。”

    春野樱满意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起身拉着他朝院子里走去:“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处吧。”

    耀眼的阳光映在女孩的身上,如同天使一般发出灿烂的光辉,她笑起来的时候是那样好看,有种让人心跳停滞得魔力。春野樱的身上有种不同于他的特殊气息,一种令人迷恋,想要无限靠近的吸引力。

    “那以后就把我当作你的家人吧。”在某日行进的路间,她轻轻在他耳畔说道,“可以依靠的那种。”

    (六)

    火之国安逸平静的生活渐渐让宇智波佐助暂时放下了心中的疼痛。

    或许更是因为一个人吧

    泛白的天际划过一道金光,急促清脆的鸟鸣唤醒了沉睡的长夜,初晨的露水沿着翠绿的枝叶缓缓滑落…….

    宇智波佐助一如既往地手持草薙剑在院子里练功,院子里老槐树的树叶被疾驰而过的剑风扰得沙沙作响。利剑入鞘,少年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流淌的汗水,尽力调整呼吸,让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

    扎着白色护具的手腕突然被一个不小的力道狠狠牵制住,然后眼前的光线突然一暗,随着对方的移动落入假山后的狭小空间。

    “嘘”

    粉色的长发随意地搭在肩上,头顶还有一两簇弯弯的小卷毛,脸颊还红彤彤的,想必是才起来没多久。可是现在,就那样一双如湖水般明澈的碧眸紧盯着自己,方才才缓下去的心跳又快乐起来。

    “公主。”

    宇智波佐助顺着她的的视线看去,两位身着粉色衣衫的侍女正端着洗漱用具朝她的寝宫走去。不出所料地,几分钟后,从不远处传来侍女们着急忙慌的叫喊声。

    “快来人呀,公主殿下又不见了!”

    “宇智波侍卫呢,他怎么也不在!”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

    …….

    在这宫殿之内,暗淡逼仄的一角,粉发少女因自己成功的恶作剧而咯咯咯笑个不停,宇智波佐助却因她不停扭动的身体而感到口干舌燥,他们挨得那么近,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柔软快要贴上他的胸壁。为了避免事态愈演愈烈,宇智波佐助握着春野樱的手,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没有人怀疑过为什么他们两个这个时候会在一起,而且还是在花园里。

    (七)

    入夏以后,天气就热得很,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饶是每日神采奕奕的春野樱也是如此,像只慵懒的粉猫。

    春野樱恹恹地趴在胡桃木色的矮桌上:“好无聊啊~”

    “公主不如来玩花牌吧,既有趣又能打发时间。”身边的侍女提议道。

    “好呀好呀。”

    花牌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两两对决,那一方积分多谁就获胜。

    春野樱以前从未玩过花牌,毕竟从小在寺庙长大,赌博烟酒都是不能沾染的。但是她很聪明,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就算是厚厚的医术,她也能做到一字不差,倒背如流。和侍女玩了两轮下来,她已经掌握其中的诀窍了,可是玩游戏光有智商可不够。

    “啊~公主殿下,您都已经连赢十轮了!”

    “不玩了不玩了,小人们要去干活了。”

    “哎,我不收你们钱,再陪我玩会儿吧!”

    侍女们着急着逃跑,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宇智波佐助,却不想正成了某人的猎物。

    “佐助君来的正巧,陪我玩会儿花牌吧。”

    “我不会。”

    “那我教你嘛。”春野樱光着脚踩在木板上,欢快地向他跑过来,然后抓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矮桌旁。

    “我来发牌吧。”她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可我没答应你。”依旧是不由分说的冷漠。

    她眉眼下压,皱起鼻子,眼神中酝酿出淡淡的怒意:“就一局,再陪我玩一局!”

    像是发怒的小猫在搔抓他的肚子。

    “那好吧。”

    明明说好的只玩一局,可是一局结束之后,春野樱仍旧意犹未尽,拉着他又玩了一局,结果就这样,一局接着一局,屋内的热气渐渐散去,偶尔又几缕清风吹进来,惊扰了桌子上为数不多的几张红牌。

    “轮到我了,这次是决胜的一击。”

    春野樱激动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打出那张花牌,却因为跪坐得太久,脚抽筋了,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榻榻米上倒去。

    身下传来一声闷哼,她的脑袋落在他胸前。

    “没事吧?”少年皱着眉看向她。

    春野樱急忙坐起来:“没事,只是脚抽筋了。”

    “那我看看。”宇智波佐助把她粉色和服裙摆挽上去,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对方小腿光滑的肌肤,令人为之一颤,白色的布袜包裹着女孩的玉足。少年单膝跪在榻榻旁,将女孩不适的脚搁在自己膝头,然后伸出双手轻柔地替她按摩足底。

    她的脚真小,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然而夏天的炎热也抵不住她的脚心微微发凉。

    他的手好暖,常年持剑的缘故,能感受到他指腹粗硬的茧子,痒痒的却满是温柔。

    两人的剪影被橘黄色的余晖投射在白墙之上,好似一对亲昵的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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