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凭着上辈子的记忆何望舒对名单上的人都有所了解,她原来是不想将计划告诉季和章的,但经过慎重考虑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他,仅仅用自己的力量设计猜测帝王的心思,无疑是杯水车薪。

    何望舒起身看了看周围对季和章说:“我们进屋里聊。”

    说罢何望舒向屋子里走去,季和章也紧跟着进去,关门时还警惕的向四周观察了一番。

    二人对立而坐,何望舒先道:“我有两个计划,一个计划是背地给王聪宗提供一些帮助,他们不是爱嚼舌根吗?那就让他们在皇帝面前嚼个够,最好让皇帝心生怀疑,让我们一家人辞官还乡”

    季和章有些不赞同:“但以皇上与家父现在的关系让他们心生嫌隙不大可能。”

    “所以我有第二个计划,是联系平州灾害之事。”何望舒顿了顿,又道:“我需要收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承于圣上,但在此调查过程中我需露出点马脚让王聪宗有所察觉,到时他为保自身定会找一个代罪羊。”

    “代罪羊?”季和章蹙眉思展,“那依你见,他们会选谁当这个‘羊’?”

    “何有程。”烛光残影印照在何望舒的半边脸上,她的眼底闪着精光:“何有程在他们那帮人里地位不高,而且有能力克扣粮草。”

    “所以他会被推出来承担罪责。”

    “嗯,那时他定会脱一人下水。”

    有些溺水的人在窒息时会下意识抓住能救他们的人,尽管知道那人可能会被脱下水,但也会拼命抓住他。

    而何有程在事情揭露以后,也会像溺水之人拼命寻找那个能救他于水火之中的人,那时何时尚就会被卷入这摊洪水。

    半轮明月高悬苍穹,山林中隐隐约约传出悠扬的笛声,趁着月光亮洁季和章缓缓向厢房走去。

    今晚是静谧的,但何望舒不觉得,她望向孤傲的月亮心里汹涌着波涛。

    第二日季和章早早的就走了,何望舒左思右想决定要好好练武艺,有一技傍身聊胜于无。

    本就从小练习底子不差,这几日何望舒又宵衣旰食、刻苦练习终于将一些技艺练习的炉火纯青了,甚至都可以上战场。期间何望舒还不忘与季和章书信交往,二人齐心协力共同搜查证据。

    半月后何望舒看着手中不足的证据决定亲自去一趟平州。

    临行前天何望舒打算先去跟季和章道别。

    他们相约在越氏茶楼,何望舒跟着小二走到了二楼雅间。

    季和章吃着凉菜招呼何望舒:“快坐。”

    何望舒坐下却没有动筷:“我打算去一趟平州。”

    季和章放下筷子,眉头紧蹙,忧虑道:“不行,王聪宗等人已经有所察觉了,若你只身前去不小心暴露,他们定不会放过你。”

    “我意已决。”何望舒十分坚定的说道。

    她何尝又不知此次前去定是凶多吉少,但她等不及了,君沧云叛变事就像一颗定时炸药让她惶恐不安,她怕她再这样耗下去会来不及。

    “可……算了”自知劝不动何望舒,季和章话锋一转:“那我派几个我身边能力出众的侍卫跟着保护你,行吧?”

    “好。”何望舒起身欲走,季和章不满道:“这么快就走,再多陪我聊一会儿不行吗?”

    “不了”何望舒走到门口又停下。

    “怎么还有话要说?”季和章抬眼望着何望舒。

    “谢谢你。”说罢何望舒快步离去。

    离开茶楼后,何望舒给自己和春儿还有那些侍卫都准备了一些粗衣麻布,穿上后坐着马车前往平州。

    快到平州的时候何望舒叫停马车,然后下车和了些稀泥糊在他们的脸上,还不忘叮嘱:“过去后你们装瘸的装瘸,装瞎的装瞎,莫要将吃食显露出来。”

    何望舒看向平州的方向,眼底翻涌着莫名的情绪:“在那里同情和怜悯是会死人的。”

    上一世她和春儿在平州的一处破庙中歇息,她们在佛像背后见到一个瘦骨如柴的老头,他依靠在佛身上,脸颊深深地凹了下去,皮肤干裂崎岖脸上毫无血色。

    看他可怜何望舒便递给了他一块干饼,结果他攥着不吃,还几次三番威胁她们:“如果你们再不给我,我就告诉大家!”

    那副贪婪的嘴脸何望舒至今都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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