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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栖迟陷危

    林遥脸颊被她抚摸,浑身僵硬地微颤,勉力道:“木夫人见谅,我、我只是来找阮芷柔。”

    “嗯?”木夫人眼眸半眯,停了一停,淡淡道:“我与阮芷柔难不成还有交情?我怎么不知道呢?”

    “我、我要杀阮芷柔报仇,如今的她早已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花端的不少旧友也要杀她报仇,所以我猜测,她有可能会来求木夫人庇护。”林遥仔细打量她神色,一面缓缓收刀入鞘,在这样的高手面前,她觉得保持警惕,已经是对方最大的仁慈了。

    木夫人侧过身去,右手青葱食指轻轻抚摸过樱唇,笑道:“那你是猜错地方了,她并未来我浪花洲。”她转过身,饶有兴趣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笑道:“漏夜闯入,大罪,想好是留下一条胳膊还是一条腿了吗?”

    “我……”林遥心中暗恨莽撞,可也不想变成残疾,悄悄瞥向木夫人,却见对方神态悠闲,神色虽厉而不见杀,猜想对方并无意为难她一个小辈,道:“求木夫人高抬贵手,允晚辈些许时日,待晚辈杀了阮芷柔报完仇,再来领罚,任凭处置。”

    “哦?那要是你杀了阮芷柔却不来领罚,我岂非吃了大亏?”木夫人边说边走,坐到铺了白狐皮的贵妃榻上,抱过跳来的爱猫抚摸,语气充斥着漫不经心。

    林遥忙道:“木夫人是什么人物?晚辈哪里敢失信与你?待晚辈报了仇,必来领罚,好歹尚能留一条命,若失信,恐怕就连这条命也留不住了。”

    “你倒很会权衡轻重嘛。”木夫人微笑看她。

    林遥忙道:“那请问木夫人,阮芷柔果真不在浪花洲吗?”

    木夫人抚摸爱猫的手有一刹那间的僵硬,淡淡道:“我岂会与此种人为伍?罢了,看你一个后生晚辈,我懒得与你计较,离去吧!”

    “是。”林遥只得行礼退出,站在庭院中,不甘心地深深凝望眼前清幽雅静的宅院。

    看木夫人神态,阮芷柔必然已得她庇护,如此一来,她如何报仇?

    可技不如人,她与木夫人武功差距,让她连十招都走不过,又能如何?又能如何啊?

    荒野之外,寒江天面色不虞问道:“才将西楼世家的人安置好你便要走,怎么了?太微圣殿留不下你吗?”

    叶兰舟似有恼怒,道:“你别忘了,我到底是紫薇府的人。”

    “我要说多少遍?就算将紫薇府置于人前又能如何?步云霜要真这么好杀,他还能活到今天吗?”寒江天气道:“哼,你们就是这样,全都只偏心他。”

    叶兰舟脚步一停,看向他挺拔骄傲的背影,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道:“我先回去了,请。”

    “你!”寒江天转过身来时便见叶兰舟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气得将步云霜又记恨两分。

    忽然,令人不安的气息靠近,寒江天忙转身凝视秋日枯树,便见秋风卷黄叶的苍凉气息中,一个海水蓝衣的男人气度雍容走来,明明他面带和善微笑,但却让人浑身不舒坦。道:“栖迟主人。”

    “我应该谢谢你的。”栖迟停在他前方,笑道:“如今我可是名扬天下了啊。”

    “哼!”寒江天冷声道:“你自飞云岛离开,携带二十八艘福船之事,你不会以为是秘密吧?”

    “所以呢?”栖迟问。

    “或许我相信你并无意做什么,但若鹬蚌相争的局面就在眼前,谁又能忍住不出手呢?”寒江天轻笑一声,锐利如鹰的目光死死锁在他身上。

    栖迟好笑道:“何必率先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呢?明明是你想利用我帮你消耗江湖中的高手,就如同众人利用林遥一般。”

    “林遥仍旧活蹦乱跳,不是吗?”寒江天被他揭穿也不生气。

    “嗯——”栖迟拖长着鼻音扭头。身后,白衣胜雪的木夫人恍如瑶池仙子般凌风而来,将他前后夹击。

    “怪了。”栖迟道:“既然你要利用我帮你消耗掉江湖中高手,为何却又要联手木夫人杀我呢?”停了一停,他笑道:“如此看来,我会死在紫薇府手中吧!就如同林遥手握能斩断美人刀的兵器被逼入紫薇府一般。”

    木夫人笑道:“你怎么这样聪明呀?聪明的让我都不忍心杀你了。”

    “我信了。”栖迟淡声道,心中想着脱身之法。

    寒江天道:“你离开飞云岛方至中原,所带的二十八艘福船便不知所踪,船上的人也同样消失不见,如今只有孤身一人,今日,你该如何从我与木夫人的联手中活命呢?”话音落,苗刀一闪,映着枯叶坠落,似已吟唱哀歌。

    身后木夫人右手一挥,似雪苗刀紧握手中,与寒江天前后夹击,栖迟刹那间腹背受敌。

    刀风卷起枯叶,真气震断林木,鲜血洒在黄叶上仿若秋枫。

    栖迟来不及擦去唇上血迹,转身急跑,身后两人穷追不舍。木夫人挥刀一劈,雄浑刀气犹如凤鸣击来。栖迟不得不转身劈散刀气。只这一刹那间,寒江天已杀至眼前。

    雄浑刀气震碎巨石,沙石乱飞,栖迟身已负伤,气力渐衰。

    夕阳洒在大地,映的他身上鲜血更加殷红。

    “已到绝路,你还想逃去哪里呢?”木夫人握刀与寒江天并肩前行,缓缓靠近将刀杵在地上喘息呕血之人。

    “是吗?”栖迟问道。突然,他挥刀之间,浪潮之声奔袭,刀气宛如千丈浪潮围来。

    寒江天两人被困于万千刀气之中,一面破一面避,然而仍免不了被刀气所伤,他气道:“困兽之斗!”

    趁此机会,栖迟抽身便走,眼下不该硬拼。

    “不得让他逃了!”寒江天怒道,凌空而掠,以刚猛之力击碎浪潮刀气。木夫人一脱困便立即追向前方蓝衣人,前后围杀,栖迟重伤将死。

    “到此为止了。”寒江天手中苗刀挥下,直劈栖迟头颅。

    忽然,一支利箭破开夕阳直刺寒江天心口,逼得他不得不收刀挡箭。

    一个同样身穿海水蓝衣的女人身背箭筒,左手持弓凌波掠来,十二支箭齐齐射出,逼得两人连连后退。她手中弓当刀使,真气挥出,坚定道:“他只准死在我手中。”光彩照人的女子自筒内抽出三支箭射出,趁对方躲避之机抓起栖迟横抱离去。

    “休想走!”寒江天一避开利箭便挥出刀气,蔺夫人不得不抱着栖迟左右躲避,或踩在树梢,或点落巨石,轻灵似燕,消失在密林之中。

    木夫人看向暮色已浓的前方,想起方才所见之人,仿佛牡丹花般雍容华贵,妩媚生辉,光彩照人,饶有兴趣道:“是蔺夫人。”

    夜色早已浓了,蓝衣融进黑夜,蔺夫人带着昏迷的栖迟落脚荒山之中,苍白面色上挂满豆大汗珠,脚步也渐踉跄,她忙将人轻柔放在遍地枯草之上,跌坐在地,颤抖着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巧木盒,打开盖子,颤抖的玉指拈起一颗红豆大小的药丸塞进嘴,忙慌慌咽下。

    不过半盏茶时间,蔺夫人便觉心口剧痛减缓,只身体仍旧略有无力,她便依靠在身旁一块三尺高石上,借着月光,看向昏迷不醒的人。

    休息约摸一刻后,她起身走到栖迟身旁盘膝坐下,自袖中掏出手帕,温柔地为他擦去一脸血汗,目光晶亮,仿佛月华银霜。

    昆仑雪宫,一个身披白狐裘的年轻男人停在雪宫门前,看向前来的风灏,将玉雪白梅花递过去,道:“在下白沧浪,为风寂星旧友,远居海外孤岛,此次访友,还请通报。”

    风灏瞧见玉雪白梅花,便将人引往客房走去,一面道:“宫主身在中原,先生若有急事,可往中原寻他。”

    “哦?他竟去了中原?”白沧浪叹道:“看来时机不对,那我去中原一趟即可。”

    风灏笑道:“如今天已将暗,不便远行,先生若不嫌弃,请在雪宫歇息数日,再往中原也可。”

    “也罢!那打扰了。”白沧浪欠身行礼,走入客房。

    夜色迷茫,浓雾遮掩,雪宫后山花木茂盛,山坡连绵起伏,空气中尽是木叶清香。

    白沧浪白雾遮身,慢走缓行,熠熠生辉的目光几乎要刺破浓雾。

    月已中天,银霜洒在白雾之中,为寂静的深山更添一份神秘与苍凉。一座孤坟静静矗立在一条水草茂盛的小溪边,白沧浪站在老坟前,缓看四周,笑道:“环山抱水,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啊。”

    他了然的目光落在已有青苔的石碑上,顺着凹雕的字看过去,轻笑自语,道:“风寂星之墓。”

    墓碑上铁画银钩雕刻着‘风寂星之墓’。他浅浅一笑,踩着野草走过去,右手缓缓抚摸墓碑上湿润又冰凉的青苔,笑道:“筑墓盖命,难怪你敢这般张狂,原来是已死之人啊。”

    白沧浪好笑摇头,心中迷惘骤解,伸手进袖中一掏,居然拿出一条五步蛇。暗沉却又漂亮的花纹在夜晚中更添三分妖邪,他将蛇放到坟头,轻轻抚摸它头,道:“乖,快去冬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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