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潜水空气:hello boy~

    寒静梧:?

    潜水空气:为了新ID新定位,用新语言开篇,冲突印象的改换。

    寒静梧:阁下请人言。

    潜水空气:兄台好。

    寒静梧:阁下也好^_^

    潜水空气:我接下来要匿段时间。

    寒静梧:因何避祸?

    潜水空气:不不不,匿,就是潜水,是空气,是不被观测,是I单向注视U,umm不行发不下去了,人不能不应该,一些网络古早杀马特233,也就是说,我只是不太会上号冒泡,不是现实里躲躲藏藏。

    寒静梧:阁下语言体系——

    寒静梧:挺复杂的。

    寒静梧:不过我试着理解了。

    寒静梧:但容我还是想问为何?

    寒静梧:一些人不能不应该的好奇:D(ps:然而我可以不是人)

    该死的好奇。

    还能为什么啊!

    坐到削玉院的窗台边,秋柚抵肘吹起额发,额发垂落回眼光中,樱桃叶落黄了小院,几片顶撞到她头上,轻啪了声,还未让人留意,又洒洒到窗台的纸上。

    用镇尺压严的一叠纸,纸上有没干的笔墨,画了许多的零零琐琐,比如鲛墟的结构稿,比如蜘蛛网似的人物关系,都要想从哪切入照顾,想着想着,她就不想动了,全都沉甸甸的,看不清线头地粘上来,不行不行,操之莫急,要不还是慢热着来,隔一步望一步。可又比如,另有份摇摆的关系,搁置几月不管,还是摆在面前,她就乱涂乱改了几句。最上头那句还未涂改,清晰可见的一行,求证:如何人道毁灭马甲?

    毕竟发现自己可能有点不对劲的苗头,在我是真的他就是假的他是真的那我是什么一系列头脑风暴下,她对自身的定位猛地动荡又坠落,当前正像初入人世的孩童一样,一笔一划临摹自己能写的字,这种情况下大小号双开容易认知错乱。

    而且——

    秋柚两指各点上两片落叶,在纸上那行字周围开合又转圈,像踩着轮滑鞋在小学操场花滑,没什么技术含量全凭七上八下的感情,呲啦呲啦的摩擦。

    怪别扭的。

    她口非心也非地想。

    她还要先弄清自己是什么,然后才能弄清自己对寒静梧又是什么,还要弄清寒静梧是怎么回事,在不清不楚的复杂过程里,清楚的就是至少要1V1先捋清楚,排除各种混淆心情的干扰,俗称清场,就跟通篇抽象概念的单元试卷上,冒出道yes or no的判断题一样,送分送得让人不蒙都对不起自己。

    所以为什么和小号也能聊这么多啊!

    秋柚忿忿作下别扭的结语。

    潜水空气:你知道的,我不是到了新学校嘛,新的第一个学期,新的事也承包过多,脚不沾地插个竹蜻蜓就能飞。

    潜水空气:忙啊(叹气jpg)

    潜水空气:下个金之灵物你们加油如非必要我都不在线拜拜~

    一气呵成。

    秋柚划掉面板长舒一气。

    快哉。

    大不了真有危险再开外挂。

    可是就得需要前辈的残魂,而云蔚郡整整一回出行,那道声音都未响于识海。

    虽然现在进入秘界可以解除修为上限,秘界之外境界也是便于自身行动的金丹,貌似大概已经能试着不用前辈开挂,但全无消息还是会让人隐隐挂怀担忧。

    “去找寒静梧了?”她往好的方面猜起设定。

    毕竟二者之前关系看着大了去。

    “去是去了下。”识海里就有人答道,“所以被关得久了点。”

    “原来如此。”秋柚了然点头,方点下去,忽觉哪里不对,下一秒就快钻到窗底下,她突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前辈,祖师爷,冷衍天,寒静梧,情珠,不是什么乱入了,怎么个流程来着啊啊啊,求见效快的失忆速救法!

    “早。”她面上讪讪问好。

    “早啊。”衍天尊者就开始逗趣了,“哟,是不是紧张了,别紧张嘛,我悄悄和你说,——我是残得不能再残的魂念。就那种能去掉能长出的边角料,用来承载记忆和修为的,暗中引导你们的路线,实际没有真正的感情,生魂全炼在那具身体里。简单来讲,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智能模拟的AI助手,模拟的情绪性格来自制造我的那个我。”

    这不算悄悄吧。

    就她能听到也算的话。

    秋柚擦去混乱的思绪,可算敢安心面对,既然只是智能AI,确实没什么好避讳,就当在和一串数据说话。

    没错洗脑完毕。

    “你去找他了?”她就问。

    “对,通过容器周转,这边是戒指,那边是书,费了好大功夫,又被禁制关小黑屋。”衍天尊者模仿起机械音,字与字间距卡顿相同,惟妙惟肖,全程平调,电音滋滋,“他还不领情,不收下情珠,本次任务失败,启动悲伤程序,我好想哭,呜呜呜。”

    秋柚:“……”

    太罪恶了。

    对不起她想笑。

    “别这样前辈。”她还是埋脸蒙住,肩膀微微耸动,完全忘了客气,抬脸时,一派礼貌正气,“咳,这么说,指令,恢复原模式。”

    “收到。”衍天尊者一秒转回原样,悠哉悠哉没个正形,“不过问题不大,他只用知晓他曾是冷衍天,需做什么就明白个大概,如今他当起寒静梧,自会有新的主见,不会一昧囿于前尘。”

    秋柚的心低下去,是了,有这一茬,她只想着自己,一下子被砸蒙,紧张来紧张去,主打自我攻略,不曾想寒静梧,他或许想着别的,那枚情珠,他也本就是,不要的。

    虽然如果他看向她,不是情珠的缘故,她会更高兴才对,但还是有点惴惴的,万一,万一什么也没有……

    啊,都怪看过的转世小说了啦,一水儿三生三世感动抽纸的,落到熟人头上突然莫名尴尬,就像发现自己有超能力,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和人说,只能用来自己玩自己的,多了个打发时间的东西,下节课该上还是得上,噫吁嚱。

    “稍等,我的意思是,不同时间的我会互相嫌弃嘛,冷衍天和寒静梧便是如此,他们位于自身时间的两处,用不同的名字承载而已,你的过去与现在也如此,只不过承载你的名字如一,反例是戒中的我,我定格在被制出的那一刻,不变的我才与我相去甚远。”

    AI版衍天说一不二把人掰正回来,停了停,忽而以冷衍天的口吻温和自白,“我有时也感觉我会是个混蛋,最后想想没意思还是算了,我亦然不常信得过我,但有的东西始终不变,如我的存在般不变,我的自身不可扭转,这件事上我们是一样的。”

    秋柚缓了缓神。

    “我知道的,我认识现在的他,我知晓原本的他,所以我想,我在想,我想看看,反正时间还长。”她压下一堆弹珠乱撞般的小九九,尽可能成熟稳重地表达态度,文雅地与方才的她撇开关系,说完了,这才不经意打起商量稍微八卦,“除了一些,一些人不能不应该的好奇,那我当一分钟隐身无人机,你就悄悄和我说,冷衍天以前,或者,单是他,他想要做什么吗?”

    “唔,想想也没什么,等他以后和你说吧,如果你们都愿意。”这回是衍天尊者讪讪,小心翼翼的回绝,说得好像衷心祝愿,“你不用因为前尘,打乱现在的你。”

    “那我要做什么吗?”

    秋柚又问。

    “这个其实也没有,其实我当时是想,想让你过来看看,比如接下来,去无念剑冢,那就看沙漠,看花,看云,看剑,就好,倘若你能喜欢,能开心,更好,只是我到底没做得很好。”

    衍天尊者慢慢说着,“让你不断杀我,是下策之下策,道法天地,异客不容,唯有以我为祭,才能留住你。我取过巧,风灵根时,我以为成功了,存了条命,但到下一回,规则推动,我还是得死。你愿亲自杀我,我也只想着,我有更在乎的,我又不在乎我,你来作用更好,未想让你难过,对不起。”

    秋柚专心得有些走神,专心听他说到头,像在听很远的故事。

    “可很好了啊。”

    她听完说道,说不出心中滋味,只有取出白玉折子,翻完四页,又用镇尺压着,但看第五页,上书白藏诀,名下画了关山云暗,大漠无边,波纹几笔海水,海边有花在开,花外是残魂似的人,蝶飞剑断,人立空远,系铃的骆驼也已走远。

    “花自己开,水自己流,云在天上,风儿吹啊吹,你们不用我做什么,所以我什么都可以做。”秋柚随手合上册子,连着纸堆一起,推到了旁边去,表情平静得安宁,她望到窗外,望到小院外,望得很远,声轻如自语,“我就做了。”

    …

    “光景,薄刃成双,一照如日,一幽如幻。——小玉烛的本命剑。”

    “厉害。”

    秋柚捧场地鼓掌。

    “星渊,三尺三寸三,封鞘时,似龙夜潜,出鞘时,似星在渊。——盟首的本命剑。”

    “不错。”

    寒静梧看场合应和。

    “愁中白,白骨鞘,白骨刃,呷血愁露滋,今日入君怀,万人之中过,洗去剑犹白。历任魔尊所执。——等等别说话,别坏气氛,先听我说!”

    一只手及时将两人打住。

    “无念剑冢排名前十二的宝剑,明里皆知尚在世的就这三把,十二把尽是天造地设鬼斧神工,非道运在身者不能承受其上道运,个中再分出排名众说纷纭难之又难,是以统称十二里。”

    总务司上楼后的内间,澹台峰主顶着张严肃的脸,在一排新换的烛火里,高深莫测地给临行的两人补课,制止的手入定吐纳般缓缓平放后,手指瞬间在那本《无念说剑录》上翻出了花,“余下的,四遗,不知所踪,三殉,随主而殁,还空着的也就两把,日以疏,行重行。”

    “还有一把,律吕,诸剑之首,十二剑上,上承天道,随着衍天仙尊——飞升了,恨我生迟不见剑。”他嘘声叹气地合上书,摇头晃脑之际,是有不识名器的惋惜,脸上又写尽了得意,仿佛在说不愧是祖师爷。

    秋柚正和寒静梧并排坐着,昏暗的屋室里影子随烛火起落,闻言她的影子就斜了斜,似是还为不让澹台峰主冷场,墙上的口一张一合:“厉害。”

    话落影子斜回复正。

    那句人声也如此,忽近而来,乍静而远,光明正大的,却又偷偷的,让他听到了耳中。

    寒静梧撇过眼,先移向影子,再移向人,人在笑,抿嘴笑,像做了坏事,侧脸好看,他迅速收回想法,转向另一边,墙上的两道影子错开,然后道:“还行。”

    “你俩木头啊。”澹台峰主自对名器的沉浸中回神,从恨不见剑变成恨铁不成钢,受不了地卷书敲头往后一倒,声哀如阵阵哀嚎,“一个两个呆得很,来来回回就这几句,这可是宝剑啊,宝剑,你们金丹了,要去找本命剑了,居然都没心动的感觉吗?”

    有是有。

    寒静梧想。

    对象不太对。

    “澹台爷爷你是说,呃。”秋柚适时想好话拉回场面,“要我们拿十二里无主的两把吗?”

    “怎么可能,我是想此等名器,岂不能让你们认认。”

    澹台峰主找回气力仰回来,一副好物快来同享的口气,弹指两下书皮弹平,“认主就罢了,要不起,压力多大,我年轻时不擅使剑,好不容易找到剑冢,却是灰头土脸出来,契下的剑名次已在六百开外,当然我的剑我自是喜爱。来来来,目标放高点,放高一倍,看看三百名内,就说这把水精,若流不流,流烁切金,不错,还有这把珠剑,蓝珠吸红,见血封喉,也还行。……糟,我给忘了!”

    摊开的书又被他一拍头。

    “炉火没关还是材料没放?”寒静梧习以为常地问,挽起袖子准备去善后,“还是新测的阵法超时了。”

    俨然是个合格的助手。

    “好像是有,先不管,都不是。”澹台也惯性一问一答,转眼反应过来放书摆手,“我是刚想起别的。”

    “请讲。”寒静梧抹下袖子又坐下,放假般一分不耽搁。

    秋柚看向澹台峰主严肃的脸色,不同于讲解宝剑时的严肃,现在蔓延的严肃更像是,忧心忡忡。

    “左泽小子,你们四师兄,前不久传信回来,问过好多素商郡的旧事,据他信中说,他在素商郡留居至今,可以确认的是,剑冢不见了。”

    澹台峰主言至此处,语调稍尖了些,有如讲述奇闻,不可置信似的,但那双眼里仍是烛火跳跃,愰愰出似是而非的犹疑,“他还说,有一座城,不应存在的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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