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假哭

    “这书写的什么东西啊,这也太血腥了”江渃柳一边龇牙咧嘴一边继续往下看。

    反派被三次专卖之后成功黑化,杀人那叫一个猛,杀人手法那叫一个专业残忍。

    “我嘞个豆!这反派人彘生产商吗?啊!”江渃柳一激动转身从床上掉了下去,头撞到桌角一阵刺痛传来。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江渃柳听着外面吵闹的锣鼓声,一睁眼就看见复古的小屋内贴着“喜”字,自己床上用的是大红被子,床头还挂着鲜红的大红花。

    开门声缓缓传来,一个身穿红嫁衣的人被推了进来,步伐踉跄的被推到了自己床前,白皙的双手满是伤痕还有冻疮,站在自己面前就连这身嫁衣都遮不住的瘦。

    真是个小可怜。

    “好好伺候江渃柳”门口落下这么一句话便碰的一声关上了门。

    江渃柳反应了半晌,伺候谁?

    然后又看了看前方的新郎,木桌上的镜子上也缠绕这一圈红丝带,自己床前摆了一件折叠整齐的红色衣裳。

    江渃柳明白了,只是暂时不明白自己穿哪去了。

    “妻主”一旁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听闻江渃柳卧床不起,脾气暴躁,对下人动辄打骂,打死了好几个下人之后没人愿意来伺候她了,医师都说此人时无多日了。

    那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盖头下的双眸删过一丝狠戾。

    江渃柳看了看四周,看来是在喊自己了。

    想不到自己刚穿过来就有老婆了?而且这人喊她妻主,也就是说这是个女尊的世界。

    江渃柳忍着头疼扶着一旁的床垫坐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边上轻声道:“坐”

    见自己的小老婆坐了过来,苏黎昕好奇的揭开了盖头,一双让人流连忘返的桃花眼温顺的看着自己,左眼下方还有一颗红色的痣。

    等等?左眼,红色的痣,倾国倾城大美人让人流连忘返,这不是…!!

    “你叫什么?”江渃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妻主,我叫苏黎昕”苏黎昕始终低着头,看起来乖顺极了。

    江渃柳尴尬的笑了笑,很好很好,人彘生产商这不就在自己边上了,这是娶了位活阎王回来啊。

    “名字寓意很好”江渃柳随口夸赞,看见少年的脖颈出还有这几条勒痕,额头还有未完全恢复的疤痕又有些同情。

    苏黎昕生的极好,那颗痣仿佛点睛之笔,整张脸都娇媚了起来,偏偏苏黎昕又一副单纯好欺的模样,我见犹怜。

    “我可以看看吗?”江渃柳牵着苏黎昕的手,看着伤口往里面蔓延,让人看的心惊胆战。

    谁又天生就是反派呢?

    明明是这样貌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

    江渃柳忍不住思索起来,虽然她在看文的时候觉得还算合理,反派都是这样的,但是当这个人实实在在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又觉得不应该这样。

    苏黎昕从小眼睁睁看着生父被乱棍打死,在家中不被善待,十二岁是闹饥荒被卖给了一个地主做奴隶,被虐待了五年之后,十七岁嫁给了原主冲喜,原主喜怒无常,苏黎昕依然不被善待。

    原身死后苏黎昕又被主城的一个地主看上,看不见希望的苏黎昕彻底黑化,成为了书中人人喊打的大反派。

    苏黎昕害怕的缩了缩自己的手指,淡淡的回答:“您是妻主,做什么都可以的”

    “谢谢”江渃柳撩起了苏黎昕手臂上的衣服,枯瘦的手臂上新伤叠旧伤,青一块紫一块让人看得揪心。

    看的出来为了与主角组对照,苏黎昕过得属实凄惨。

    苏黎昕颤了颤眼帘,江渃柳和传闻说的似乎有点儿不一样,夕阳的光辉笼罩在江渃柳身上,像是渡了一层金纱,那怜惜的眼神似乎多了几丝温柔。

    江渃柳在记忆中的抽屉里面找来了药膏,又去柜子里面搬了一床被子,做完这些江渃柳已经气喘吁吁,原身病入膏骨是一点不假。

    “妻主,您要做什么,我来吧”苏黎昕看着江渃柳,一时间看不懂她到底要做什么。

    “这门婚事是父亲擅作主张,终归是委屈你了,你放心在这期间我不会动你,也经量满足你的需求,等你有了中意之人之后,我会帮你提亲,你看这样可以吗?”江渃柳直接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只要好好护着苏黎昕,然后交到他喜欢的人手上,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苏黎昕总不能黑化了吧。

    再说就苏黎昕现在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多可怜啊,多乖巧啊。

    “啊……?”苏黎昕半天没反应过来,不是江渃柳非要娶自己,说什么冲喜吗?

    原身的锅江渃柳才不背,她可不敢惹这活阎王。

    “这个药膏你先用着,明日我在唤人买一些回来,今晚还委屈你睡这边的床榻上了,我生病了,怕传染给你”江渃柳把药递了过去,休息了片刻又去给苏黎昕开铺。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和活阎王睡一起,一会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渃柳同情是真的,想帮他是真的,但是惜命也是真的,她这如花般的年纪,她还不想死。

    “没事的妻主,我们…理应睡一起的”苏黎昕站在一旁轻轻的说道,他虽不愿,但也由不得他做选择。

    江渃柳咳了咳,你没事我有事!她怕睡醒来之后断手断脚,但是看见苏黎昕委委屈屈的站在边上,眼尾微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好吧,十七岁的反派还没有成型,这副小媳妇模样看起来一点也不可怕。

    “早些睡吧,明早还要请安”江渃柳笑了笑,没有解释什么,在苏黎昕帮助下铺好了床榻。

    苏黎昕看着江渃柳早早的往床上躺,也许是这副身子确实撑不住。但她为自己铺了好了被褥,还给自己拿了药,除了他的轻生父亲,再没有人这样待他。

    天色渐晚,苏黎昕接着蜡烛昏暗的灯光给自己上了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根本没时间擦拭,只将露在外面的伤口随意的擦了擦。

    他看见了江渃柳满眼同情和怜惜,对于一个活着都是奢望的人来说,他希望江渃柳可以多同情自己一点,最起码在这期间,他不会伤害江渃柳。

    *

    原主在家中并不受喜爱,只是身为女子自然会多些特殊照顾,她头上还有两个个姐姐,一位哥哥和一个十岁的小弟。

    家中也不算富裕,还算过得去。但是一家一院,也属江渃柳这一院最是贫穷。

    江渃柳昨天头疼睡得早,第二天早早的就醒了,整个人腰酸脖子疼,难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遭老罪了。

    江渃柳皱着眉头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坐到了椅子上等天亮,平时一觉睡到两点的江渃柳第一次五点不到就起来了,还难受的睡不着。

    “妻主?”侧榻的苏黎昕很快就醒了,战战兢兢的盯着江渃柳。

    苏黎昕的生活如履薄冰,对外界的一丁点动静都十分的敏感。

    “吵醒你了吗?我起来喝点水”江渃柳轻声安抚,难受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不用管我,你继续睡吧”

    “我这就起来伺候您更衣”苏黎昕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后乖巧的站到了江渃柳身边。

    江渃柳:?

    黑不拉几的就看着苏黎昕往自己跑来,怪吓人的。

    而且…她不是不睡了,只是难受想坐会。

    江渃柳起身,任由苏黎昕扶着,苏黎昕小心翼翼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弄出来,配合着自己的步伐扶着自己走到了床边。

    “你在我这躺会吧,我躺着难受坐你边上,如果要帮忙我就喊你”江渃柳找了个椅子坐在边上,苏黎昕找不到理由拒绝,他自己的床又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只能听话的躺进了江渃柳的被子里面。

    被子里面冷冰冰的,即是是江渃柳睡了一晚也依旧冰冷,她病的真的很重。

    苏黎昕躺在床上看着江渃柳。

    “睡吧”江渃柳随手捻了一下被褥,鼓起来的被子一下就贴合到了苏黎昕身上,看起来暖和了不少。

    他只有十七岁。

    江渃柳回想起自己十七岁的时候,还在家中为了作业发愁,若是奶奶不喊她起床她是绝对不会起来的,并且起床就有香喷喷的早饭。

    上了大学之后,奶奶去世了,江渃柳无依无靠的生活着,靠学校的助学金和一些存款,偶尔也会接一些绘画的单子,生活也还算说的过去。

    反观苏黎昕,早早的就体会了人间冷暖,像只惊弓之鸟,一点儿动静就惊醒了,并且懂规矩的很,五点没有就爬起来要伺候自己。

    虽然这个世界男子十六七岁就结婚了,很多十八九岁就生孩子了,但是江渃柳是个现代人,苏黎昕在她这里还只是个未成年人。

    江渃柳感受到苏黎昕的目光,失笑道:“怎么了?睡不着还是不敢睡?”

    “睡…睡不着”苏黎昕小声回答,也不敢睡。

    江渃柳曾也有一段寄人篱下的生活,对于苏黎昕的潜台词还是能听懂的。

    “好吧,那陪我聊聊天?”江渃柳随意一问,主要是被苏黎昕这么个大反派盯着,背后发麻。

    苏黎昕听话的点点头。

    “躺着就行”江渃柳看着苏黎昕想起来,又把人按了回去。

    苏黎昕真的很瘦,被子里面只鼓起来一小团。

    “昨日我不在,你和谁成的婚?”江渃柳好奇的问道。

    “一只公鸡”苏黎昕回答的有些委屈,看起来像是又要哭鼻子了。

    江渃柳拿来了帕子放到苏黎昕边上道:“对不起啊,我那时候还在昏迷,之前虽听说他们要找人给我冲喜,但我昏迷时间太长没空应付”

    “没关系,妻主的身体…重要”苏黎昕说的哽咽,把头往枕头里面埋了埋,像只受了委屈的猫儿,只留给江渃柳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嘴上说着没关系,脸上眼泪掉的比谁都快。

    江渃柳手足无措,没关系你有本事别哭啊!

    不过这个世界的男子都期待自己的婚礼,那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苏黎昕却是被买过来冲喜,还是和一只公鸡拜了堂。

    到底是受委屈了。

    都怪原主!

    江渃柳不背这个锅,但还是怜惜的拿起手帕擦了擦苏黎昕的脸蛋,安慰道:“日后给你说媒的时候,我定会要求她十里红妆娶你,别哭了好不好?”

    苏黎昕点点头,小声的吸了吸鼻子,就是不抬头。

    江渃柳也不知道他还在哭没有,反正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像个小团子一样。

    啧,还有点可爱。

    苏黎昕悄悄的伸出手扯走了帕子,躲在被子里面窸窸窣窣的擦了擦,红着一双眼睛出了被窝,呆呆地看着江渃柳。

    江渃柳笑眯眯的,有些好笑的戳了戳苏黎昕道:“该起床了,别哭了啊~”

    苏黎昕疑惑的看着江渃柳,这人为什么在笑啊?她不应该同情自己吗?果然女人都是铁心肠,不该奢求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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