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ooc之作

    麻将部分参考《四院》、雀魂、天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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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静点,悟。涉谷已经乱作一团了,你不能再......”

    “我当然很冷静。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就算救下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人记得她所做的一切。不如杀光他们,他们一定会把她的名字永远刻进脑子里吧。”

    “悟!别走!”

    好像有什么声音?是五条老师和.....?

    我的身体十分沉重,眼皮像被胶水黏住了,但是我能感觉到,死亡正在离开我的身体,重获生机只是时间问题。

    “等等!悟!你快看——”

    有什么人非常急切地来到了我的面前,却用很无比轻柔的动作抱住了我,像用手托起一片易逝的雪花。

    “呼吸,对,慢慢恢复呼吸。”这个颤抖着呼唤我的人是谁?声音很是耳熟呢。

    我睁开了双眼。

    在打出天下大白的那一刻,我终于领悟了自己的领域。

    没想到开启条件竟然这么苛刻——天下归中、八方来财、天下大白,缺一不可。

    真就阳寿打牌呗。

    在快要死去的瞬间,我进入了脑海中的生得领域。

    我曾幻想过很多次,这个领域会是什么样子。我也曾漫步在东京街头,跟野蔷薇调侃自己的领域怕不是个棋牌室吧。

    但我没想到,这里是一片的纯白,一片的寂静。

    中间是一张牌桌。

    太好了,我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那种看起来会有很多瓜子皮和烟蒂的类型呢。

    我走到牌桌前,抽出一把凳子坐下。

    随之而来的,是我彻底理解了这一切。

    领域,人和。

    和那个缝合线诅咒师作为闲家开局自摸的地和不同。人和是一种古役,指闲家未摸牌就食和,与此同时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吃、碰、杠。这一种万事俱备,只缺对手亲自送出小小一颗火星去燃尽一切的役满。

    以我为中心展开的领域,半径一百米内所有可使用咒力的生物都将列入我的游戏名单,我可以自由地将他们拉入牌局,构建同时最多十五桌并存的牌局。不断对碰中,最后只会留下三位胜者进入独属于我的牌局。其余的败者会在接受胜者的处置后离开领域。

    这个领域让我能束缚的咒力使用者瞬间达到了六十人。最关键的是,就算人数不是3或4的倍数,我的领域也可以创造出“雀使”,弥补玩家人数的不足。

    就算对面只有一人,我也可以实现正义的三打一了。

    随着我心念一动,展开牌局,另外三把椅子上各出现了一位纯白的雀使,它们只有模糊的人形,没有明确的外形特征。

    这些都是我的眼睛。

    同时分裂成四个人打牌,还有点新鲜呢。

    我忽然有了一个构想。

    随着我的故意喂牌,一名雀使很快推牌获得了胜利。

    那名没有面孔的雀使张开了嘴,它说出了晦涩难懂却唯独我能理解其中含义的句子:“回去,立刻痊愈。”

    赞。

    领域逐渐崩塌,我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向无边无际的虚空坠落。

    “欢迎回来。”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响起。

    没一醒来就看到五条老师正脸的美颜暴击,我眨了眨眼。

    五条老师身上暴戾的气息还未散去,他死死地盯着我:“欢迎回来.....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他怀抱着我的动作逐渐收紧。

    看来我的伤确实好透了,新领域很好用,敏感肌也能用。

    不过,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我的心中警铃大作。

    下意识地,我扑进他的怀里,直接开哭:“刚才真的好疼好疼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我客死他乡,我怕我英年早逝,我还怕你走了,我好怕!”一开始是假嚎,但是想起刚刚发生的事,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我的眼泪竟也抑制不住地滑落,怎么也止不住。这一哭,竟变成真情实感的了,我的情绪随着泪水肆意宣泄而出。

    我干脆直接把眼泪什么的全擦他身上了,反正天大地大,伤员最大,伤好了的也算伤员。

    随着我无理取闹般的哭声,他的气息逐渐平和下来了。但五条老师抱着我的手还是没有撒开。他的身形本就高大,很轻易就能把我整个人裹在怀里。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压迫感,只觉得分外安心。

    “好想你。”我小声说道。鼻尖萦绕着五条老师的味道,我小小吸了一口,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变态,故意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些,遮住脸来掩藏自己的尴尬。

    他终于有所动作了,松开桎梏我的肩膀,接着捧起我的脸。这双苍蓝色的眼眸正正撞入我的世界。

    “我也是。”

    我的脸红了。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师生情变质现场?

    因为怀揣了一些小心思,我鬼使神差地没再开口。

    涉谷事变的余波尚未结束,他还有更多事要去处理,而我要跟着小队去堵截诅咒师的残党。

    临行前,他拉住我的手,没有说话,脸上满是不高兴的表情。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五条老师,咱现在觉醒了领域,没有问题。”

    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拜托啦!回去我给你做特别便当!”我双手合十,歪着头用半撒娇的语气开口。虽然我正常的时候不会这么干,但我觉得五条老师此刻挺不正常的,说不定会很吃这一套。

    果然,他目移了,这是他动摇的信号。

    “悟。”五条老师开口。

    “哎?”

    “叫我悟。”

    您是什么幼稚男高中生吗?

    “悟。”我老老实实说道。

    “别忘了特别便当。”他继续说道。

    真是个难伺候的祖宗,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而下一秒,他撩开我额前的碎发——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小队离开的。

    是那个猝不及防的吻迷惑了我的双眼。

    不对,那就是嘴皮子贴了一下额头,我在自作多情什么?

    我越想越烦躁,牌一扔,对面的咒灵被劈成了灰。

    烦死了,我随手拉了路边一个半死不活的诅咒师进入战局。

    那天,我游走在涉谷街头,打了一晚上的牌。

    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我逐渐回归正常生活,上课——祓除咒灵——打麻将的普通日常。

    但是每每接触到五条老师的视线,我都下意识地躲开。

    五条老师哪年的人?祖籍是哪儿的?家里几口人?前任呢?结过婚没有?他的私人问题逐渐成为盘旋在我头顶的未解之谜。我开始想要了解更多有关他的事,明明就是在旁敲侧击,但还要装作一副不经意间提到的样子。

    庆功宴上的真心话大冒险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五条老师只选真心话。

    而在座的其他人就像被什么附体了一样,只问五条老师关于我的问题。

    “她的出牌惯用手是?”

    “打麻将惯用左手,其他时候是右手哦。如果打麻将急眼了会下意识两手并用呢。”

    我:?

    “她最喜欢的牌型是?”

    “役满都喜欢,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非要说的话,应该是九莲宝灯吧,但是一次都没有和出来过呢。有一次说梦话的时候超级大声地喊出了‘乌镇醇酒,说走就走呢’。”

    我:??

    “她的老家在哪里?”

    “xx省xx市xx区xx街道xxx号xx楼xx单元xx室。上次出差的时候路过了,她的外婆身体很健康啊,拉着我问了很多她的情况。”

    我:???

    然后轮到我了。

    五条老师今天没有戴眼罩,而是选择了墨镜。他微微低头,将墨镜下拉一点,露出天水蓝般的双眼。

    “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呢?老师都很推荐哦。”

    我眯起眼睛:“大冒险。”让我开口还不如杀了我。

    “哦——”他拖长了声音,像一只慵懒的大型猫咪,“那老师要上次的回礼哦。”

    我下意识地接道:“便当不是早就给你了吗?”

    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懒散地靠在沙发椅上:“礼尚往来,不能含糊过去哦。”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了那次的触碰,额头上的热意犹在,我一下子红了脸。

    “喂喂,你们瞒着我们干了什么啊。”野蔷薇狐疑地看着我和五条老师,如果她没有举着正在录像的手机那就更好了。

    我沉默了。

    有些冷场了。

    尴尬的气氛弥散开来。

    “——开玩笑的,大家玩了这么久,也该适时打住了,明天可还有任务哦。”五条老师看出了我的窘迫,没有坚持下去,他用轻快的语气替我打圆场后,站起身准备离席了。

    大家见没有乐子看,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了,扛醉汉的扛醉汉,找手机的找手机。

    我咬紧了嘴唇,有那么一丝不甘。

    五条老师迈出脚步的下一刻,我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没有考虑他为什么没开无下限,我强硬地拽过他的衣领,用力一扯,迫使他低下头向我贴近。

    他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嘴唇送了上去——不就是额头吗?本人偏要亲给你看!

    但我还是过于低估我们俩之间的身高差了。

    即便我踮起了脚,即使五条老师完全配合地低下了头,我依旧没能够到他的额头。

    因为我们动作的幅度太大,眼镜落地的声音响起。

    “哦吼。”

    “哦吼。”

    “......真受不了。”

    寂静片刻,闪光灯响起。

    我一动不动,嘴唇上的触感已经令我完全石化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五条老师满含笑意的眼睛离我是那么近。

    这就是搬了石头砸起自己的脚吗。

    羞愤交加的我不知如何是好。

    “好啦,散了散了。”五条老师反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离开这里。

    我们两个越走越远,直到行至僻静的湖畔。

    我依旧不知道说什么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摸了摸我的头:“如果有些话说不出口的话,不如用麻将怎么样?”

    我抬起了头,不解地看着他。

    银色发丝映着月下的湖水,染上了波光粼粼。我也仿佛化作了一艘小船,驶入这湾月色。

    “开始吧。”他对我说道。

    “现在可是正义的三打一哦。”我一边理牌一边说着。

    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我让雀使也加入了战斗,这场对局怎么看都是优势在我。

    “要是我输了,就任你处置?”

    “本来你输了就是要任我处置的吧。”我随口吐槽道。

    “双立直。”五条老师开局便宣告了立直。

    天听?我一愣。

    看不透,这个人就像他的牌一样不可捉摸,总是强硬地宣告自己的存在感,挤走他人的生存空间。

    十几巡后,我和两个雀使还没有听牌。

    为什么听不了牌?我的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感,他做了什么吗?

    五条老师笑着看我。

    算了,就这样流局也可以吧。我心不在焉地想着。

    牌局即将迎来尾声,可摸的牌也只剩最后一张了,五条老师将手伸向了它。

    在他拿起牌的那一刻,我的喉头不由一紧。

    果然,五条老师推倒了牌。

    “双立直,海底捞月,三番。”

    他和了一副很小的牌,连一张宝牌都没有。

    但我瞪大了双眼。

    这是古役——石上三年。

    在冰冷的石头上坐上三年会怎么样呢?石上三年就是这样一种很辛苦的役,自家必须天听,一直苦等到最后一张牌自摸,煎熬着完成整副牌局。

    因为太需要耐心,也太需要运气了,很多人都不会专门去和这种牌型。

    但此时此刻,他把这副牌摆在了我的面前。一贯用压倒性的战力扫清前路的最强,为了我,采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我看到他的心了。

    “石上三年,这是我交付给你的约定。”

    “三年后,等你从高专毕业,我会每天看着你,每天抱着你,之后的每一天每一天,我都要和你一起度过。”

    “你愿意吗?”

    实在太犯规了,这个人。

    我深吸一口气。

    “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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