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宅~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下午上完课后,本该开着自己拉风的最新款飞车一路飙离学校的裴煜,刚把车开出学校几百米,忽然想到什么,一脚刹车刹的高空飞行车道后面差点追尾一长串,他自己则在一片骂声里,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公交卡,神色懊恼。

    今天在那间大教室里看到小弱雄时,他原本是想把卡还给对方的…谁知道后面被气的完全忘记了,导致这卡还在他这。

    那小弱雄虽然有点可恶,但他把她的公交卡拿了,她还能回家吗?

    如果是其他蜂族,裴煜可能根本不会想这个问题,没车就自己走,哪儿用得着他裴二少来费心。

    可一想到那只娇小柔弱的小弱雄,裴煜的思绪却变成了:那只小弱雄没了卡,现在是不是还巴巴的站在站台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交车飞走,自己却可怜兮兮的没法上车?…学校离裴宅也有点远,按着那小弱雄的体力,会不会走着走着就走累了,一双脚说不定都走疼了,只能委屈兮兮的抱着自己坐在马路边像条被抛弃的流浪小狗…甚至,她长的那么好看漂亮,会不会走着走着就又被其他雄蜂们欺负了…

    裴煜越补脑握着方向盘的手就越紧,等脑子里浮现出小弱雄那张漂亮却眼眶通红的脸时,裴煜再也忍不住了。

    算了,都是他欠她的!谁让他手欠抢人家东西。

    裴家二少爷在一片骂声中,又一脚油门踩到底,调头朝着学校门口飞飙而去…

    但等他飙回学院门口,围着整个学院绕了几大圈,把每个公交站台都转了几遍却依旧没找到他脑海里的可怜兮兮时,裴煜终于在学校大门口的那个公交站台上,发现了忍冬早已乘车离开的记录。

    白白跑了好几大圈还被自己的各种补脑给弄得心焦浮躁的裴煜:……得!都特么是他自找的!

    ………………

    裴宅内:

    忍冬察觉不到空气里翻腾压抑的精神力,只以为坐在主位上微抬着一只手揉着额头,双眸闭着的裴昱沉可能是心情不好。

    毕竟原主以前也极少见到裴家这位主子,在约等于陌生人的情况下,忍冬只能暂时这么猜。

    不过想到对方目前算她半个监护人兼生活掌管者,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远远和对方打个招呼。

    “我回来了…”,招呼打完,忍冬想喊对方一声,却又不知道该喊什么。

    原主从进裴家起,说过的话就不超过二十句,更别提喊人。

    这世界的家庭关系也和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太一样,忍冬在裴家的身份有些不好定义,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喊这位裴家大少爷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只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好在状似心情不好的裴大少没有多理会她,听到她的声音后,他闭着的双眸缓缓睁开,深邃狭长的眸子带着周身冰冷的威势只看了忍冬一眼,在忍冬察觉不到的极短时间里微微顿了顿,便又重新阖上眸子,低低应了一声。

    “嗯。”

    从鼻腔里发出的嗓音是属于完全成熟男人的沉哑,听得忍冬莫名觉得耳朵有点发痒。

    然后没再有任何回应。

    忍冬抬手揉了揉耳朵,也没再打扰对方,抱着自己的小本子按照记忆里的路线,朝着裴宅二楼走去。

    裴家做为帝国顶流权势贵族,家宅自然非常大。

    许是裴家主掌军营,平日在家里也十分讲究各种规章制度。

    比如从房间的设计角度来说,每一个房间都规规整整,是四四方方的正方形。

    房间连接的走廊楼梯等位置也完全对称,甚至因为走廊里的房间比较多,每个房间入口又都基本用同样的装饰装点…导致虽然从外表看上去整个走廊非常整洁规矩,能极度满足强迫症,可若稍不注意,就很容易走错房间。

    而且在裴家就算走错了房间,若没有敏锐的五感,还不太容易发现。

    因为裴家的每一个卧室内部的设计都基本是一模一样的。

    包括房间内床榻、柜子、衣装等各种东西的摆放安置等等…从上到裴家目前的家主,也是最大的那位目前还在星际边缘带兵打仗的大主子,下到裴二少以及忍冬这个才刚住进来半年,勉强算个半透明人的半主人,所有人的房间设计都是一样,内部设计绝不会比旁人多一样或者少一样。

    忍冬走到二楼,看到那长长走廊上外表一模一样的房间门,陷入了些许茫然。

    等她把脑海里那团记忆扒拉出来,再一个一个挨个认真数着房间数走过去后,终于在走廊靠后的位置找到了原主的房间。

    推开门,忍冬先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见里面都是原主的衣服,才终于确定自己没走错。

    找对房间的忍冬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手里的小本子放在桌上,她忍不住躺倒在叠的整整齐齐的大床上,大大伸了一个腰。

    从早上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身体里到现在,她终于有了可以放松休息的地方。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忍冬半发呆半出神的让大脑放空了半晌,直到一个略带机械的成熟男声忽然在她房间里响起。

    “晚餐已做好,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在餐厅等您,请您到餐厅吃饭。”

    忍冬爬起床,发现是裴宅的智能管家IA。

    她来不及新奇这种先进的据说和人一样聪明的AI,毕竟是寄宿在别人家里,怎么能让主家等她。

    她快速坐起床收拾收拾,就下了楼朝着餐厅而去。

    ………

    餐厅里

    忍冬到的时候,裴煜和裴昱沉都已经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

    忍冬走到餐桌前,看向原主记忆里模糊的裴家二少爷。

    结果一看,她就愣住。

    裴煜也在看她,见这娇娇弱弱的小傻子看到自己后果然一副惊讶愣怔的模样,他低哼一声,非常没好气的拿起桌上的餐具,动作有些恶狠的切起肉块。

    原来…他就是裴煜啊…

    想到对方早上大步离开的场景,忍冬瞬间理解了对方那么生气的原因…她有些尴尬,嘴张了张又不知该说什么。

    毕竟原主确实不记得对方的模样,她要是实话实说的解释,这位脾气很暴躁的裴二少只会更生气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忍冬,只能朝对方露出一个笑,试图释放自己早上不是故意不认识对方的善意。

    对面的裴煜有一瞬间被小弱雄的甜笑晃花了眼,可又瞬间反应了过来,觉得自己堂堂裴二少,不能在被人遗忘了之后,就这么简简单单被对方一个笑就给哄回去。

    “哼。”

    于是他又低哼了一声,挪开了视线,甚至把自己原本正对着忍冬的餐盘都挪开了些,颇有些幼稚的不对着忍冬。

    忍冬:…

    明明是两米多高的那么大一个大男人,她却好像看到了上辈子那些幼稚园里的小盆友。

    忍冬索性也收回视线,决定还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反正对方现在还在气头上她可能做啥都没用,不如先填饱肚子再说。

    对面挪开了餐盘的裴煜,眼角余光见忍冬竟然就这么不管他的低头吃饭,只觉得刚刚因为忍冬的笑而终于顺了一小下的气又堵了起来,握着刀切肉块的动作重了些,嚼肉的动作也凶了两分。

    裴家餐桌的纪律素来也和军营里有一拼,食不言寝不语是基本。

    所以整个餐桌上安安静静的。

    上首的裴昱沉垂眸吃着菜,周身气势不减,那股冰冷又逼人的压迫感让人多看两眼都会心生怯意。

    他似乎没有发现餐桌对面忍冬与裴煜之间的古怪,一言不发的垂眸吃着饭,一举一动都不紧不慢,有种恰到好处的沉稳与优雅。

    忍冬吃着饭,时不时悄悄打量上一眼。

    空气里的精神力依旧压抑,忍冬感觉不到,只看到裴昱沉眉头微皱着,以为他心情还是很不好。

    忍冬看了两眼,视线又瞄向了对面的裴煜。

    然后她就发现她刚刚回来时看到裴昱沉的那股熟悉感是哪里来的了。

    裴煜和裴昱沉这两兄弟,实在太像了。

    除了裴昱沉气质更成熟稳重,裴煜则肆意张扬外,两人的外貌几乎有九分相似。

    忍冬忽然想起了这世界的特殊家庭制度。

    因为没有蜂后,整个蜂族都只有雄性,虽然有了单性繁殖技术,但其实这个世界的蜂族雄性们,都是没有母亲的。

    他们只有父亲。

    就比如裴家的这三位主子。

    裴煜和裴昱沉都是裴家家主裴霄的儿子,但其实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他们更应该称作裴霄的克隆体。

    他们的基因百分百都来自于裴霄自己,仅剩的那不到百分之一的不同,要么是裴霄刻意在胚胎发育时加入的修饰,要么是DNA自动重组时发生的偶然意外。

    所以裴家这三位主子,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算是同一个人的不同类分体。

    这种以克隆为主的家族关系,也是目前遍布了整个蜂族的主要家庭关系。

    在失去蜂后的这几千年里,蜂族都是用这种方式来繁衍自己。

    忍冬想着,越发觉得神奇,忍不住再次偷偷打量起裴煜和裴昱沉。

    等她把目光从裴煜切换到裴昱沉,又从裴昱沉切换到裴煜这么来回了五次后,对面的裴煜似乎终于受不了了,在忍冬第六次看向他的瞬间,抬眸精准的捉住了她的视线。

    “你看什么。”

    他语气还带着点小凶,明显气还没消完。

    忍冬抿了抿唇,被捉住了视线也没闪躲转开,只眨巴眨巴眼睛,大大方方看了裴煜一会儿,视线才落向餐桌中央的一杯像是装满了白开水的漂亮鹅颈瓶。

    这里面装的是不是白开水忍冬其实不知道,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常常会看到裴家里的所有雄性时不时会倒一杯这种水来喝,普通寻常的就像是上辈子人类也会时时提个水杯在身边,时不时喝一口补充水分。

    忍冬想起上辈子酒桌道歉的方式,端起自己的杯子,从鹅颈瓶里面倒出了一杯水出来,然后朝裴煜举了举,唇角扬笑:

    “对不起,早上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自罚一杯,你不要生气啦。”

    裴煜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对面的小弱雄已经喝完了一整杯。

    他盯着她的脸,见她喝完之后似乎觉得味道还不错的伸出粉嫩的舌舔了舔唇,双眸也享受般的微微眯了起来。

    裴煜原本想说的话就这么堵在嘴里,眸色不受控制的在忍冬唇边扫了一遍,最终还是缓缓转开了视线。

    这种水就是专门给蜂族雄性们喝的,里面加了能安抚精神力的东西,材料有酒精和麻醉类的物质,对其他生物来说很容易醉,但对蜂族雄性们来说刚刚好。

    虽然这只小弱雄长的太娇气漂亮,导致他常常忘记对方的性别,但再弱小对方也是个雄性,喝一点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反而对稳定精神力有好处。

    这么想着,不打算再阻止的裴煜就见对面的小弱雄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

    裴煜:…

    不是给他赔礼的吗?他自己连杯子都没碰到呢,她自己倒是尝到甜头喝上瘾了。

    裴煜看着忍冬又喝的微微眯起来的双眸,胸口的郁闷火气终究还是像漏气的气球,缓缓瘪了下去。

    算了,对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娇气贪嘴包,他计较什么。

    决定不再计较的裴煜,把视线从忍冬身上收回来,看向首座上自己的大哥。

    裴昱沉的精神力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他刚才走到大门口时就感觉到了。

    裴昱沉本来就是快临近4S的精神力,精神不稳很正常,可问题在现有的安抚剂,几乎都不能对裴昱沉起作用了。

    再这么拖下去,除非有新的安抚剂被研究出,否则裴昱沉的结局只会是崩溃失控…就像他们上面那几位明明都不到30岁,却就先于他们的父亲走向崩溃失控,最终亲手被父亲和他们杀掉的兄弟们一样…

    裴煜不想再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可按照空气里目前压抑的似乎随时都能爆发的精神波动来看,裴昱沉的精神力若再不得到缓解,这个结局极有可能不会太久。

    裴煜快速吃完饭,起身收拾餐盘。

    “哥,我去研究室看看。”

    裴家当然也有自己的专业精神研究团队,就在裴家独属的研究室。

    裴昱沉点了点头。

    裴煜起身离开,忍冬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一不小心竟然喝掉了三杯甜滋滋的好喝白水。

    她有些脸红于自己的举动,这其实也是她的老毛病了,由于年幼时在孤儿院常常被欺负到拿不到吃的,随时随地处于饥饿的状态让她难受了好几年,所以后来每尝到好吃好喝的,她就很容易陷入专注认真的炫饭状态,总是控制不住的想多吃一点。

    此时看着餐桌上原本满满的一瓶白水都被自己喝掉了快三分之一,为表歉意和羞愧,忍冬起身去了厨房,用光脑在星网上买了今天下午她对照找到的这个世界能替代中药的药材,做了一杯舒郁顺气的热甜茶,端到裴昱沉面前。

    “这个很好喝,喝了心情也会好,你试试。”

    裴昱沉抬眸看着身侧的甜甜对自己笑着的小姑娘,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底却有些诧异。

    以往忍冬就算看到他们,也从来不会靠近。

    裴昱沉自己精神力不稳,倒也能理解小姑娘以前的态度,毕竟蜂族最厌恶被同性的精神力压着。

    哪怕是裴煜,他精神力波动时,两人也会尽量不处于同一空间。

    可今天他的精神力问题可是比以往更严重了,这小姑娘怎么反而一脸毫无异样的凑了上来。

    “谢谢。”

    裴昱沉道了谢,却没有去碰这杯端到他手边,看起来就很好喝的热腾腾茶水。

    忍冬忍不住抬手又揉了揉耳朵,这个人的声音实在太好听了,和他的脸一样好看。

    忍冬朝他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又做了两杯甜热茶。

    一杯是给她自己的,一杯是给裴煜的。

    裴煜刚才应该还有些没消气,她把这杯茶端到他房间里让管家AI帮忙保温吧。

    希望他回来喝了茶后就能不生气了。

    她以后也一定不会再不认得他了。

    嗯!这么想着,忍冬脸上又露出了一些笑意。

    她喜欢和人打好关系,这样别人才不会欺负她。

    再次数着房间数,把甜热茶准确的放进裴煜的房间后,忍冬也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喝茶,一边准备再上星网查查资料。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今天刚来到这个世界还不太适应,忍冬只看了一会儿,脑袋就有些昏昏沉沉的困倦。

    她打了个哈欠,索性去洗了个澡,就上床睡觉。

    但这个觉也睡的很不安稳。

    迷迷糊糊之间,她只感觉浑身火焦火燥的,耳边还隐隐传来一种很粗重的喘一息声,好像某种猛兽饥一渴到极致,或者忍耐到极致后发出的濒临失控的声音。

    忍冬在这种喘息声里醒来,大脑很昏沉混沌,让她迷迷糊糊到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不过十年学医的经历,还是让她本能的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些问题,好像是上火了,又好像还有些其他…

    忍冬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却差点没站稳,只觉得眼前一切似乎都在天旋地转,让她有点想吐,但喉咙又十分干渴,像是被人放在火上烤了一样。

    她歪歪斜斜的出了门,想去厨房里拿点水喝,再给自己配点药。

    空气里那种压抑的喘息,在她打开门后似乎更大更粗重了,整个空间像是有某种粘稠浓厚的东西占满了。

    可惜头脑混账的忍冬察觉不到,只歪歪斜斜的撑着身体,天南地北的朝着楼下摸去。

    就在她摸索到楼梯口时,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微微躬着身体,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在黑夜里像是深海的荧火,死死盯着忍冬的背影,眸底波涛汹涌明明灭灭,像是在极致的压抑着什么。

    不过等到忍冬得身影消失在二楼,这个身影也只是站在原地喘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双手双脚都紧紧被扣着什么,一举一动间,隐约有锁链碰撞的声音。

    等忍冬喝完水重新回到楼上时,脑袋的昏沉更严重了。

    她歪歪斜斜的上楼,看着二楼一模一样的房间口,努力的数着房间数。

    等到她终于自认为数到自己的房间后,晕头转向的她直接推开门,迫不及待的想躺上床。

    黑夜里,裴家的每一间房间都内设相同。

    忍冬凭着这具身体的本能成功走回了床边,混沌的大脑却让她根本没注意到,她身前的这张床上,正锁着一个浑身接近赤一果的男人。

    男人双眸深蓝幽荧,原本被西装衬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躯,此时全部暴露了出来。

    完美的身躯上每一条肌肉线条都在绷紧鼓起,似在拼命的忍耐什么。

    若仔细看,还会发现男人的身后,有一条甩来甩去的细长影子。

    那是一条尾巴,是蜂族雄性们原本用于分泌蜜汁来喂食蜂后的蜂尾,也是浑身强大如钢铁的蜂族雄性们浑身上下唯一的脆弱点与敏感点。

    此时这条黑色的细长蜂尾正不受男人控制的在空气里焦躁的四处甩动。

    男人的喘息声也越发浓重,尤其在察觉到忍冬这个敢入侵她空间的入侵者时,若不是有紧紧锁着他四肢的锁链,男人几乎想本能想扑倒这个入侵者。

    不过哪怕以男人此时的状态也完全想不到。

    这个入侵了他空间的猎物,不仅没跑,反而把自己送到了他这个捕食者的嘴边。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走错了房间,甚至误入了凶兽领地的忍冬,实在挡不住脑袋的昏沉,走到床边,直接倒了下去。

    迷糊之间,她只感觉自己倒在了什么弹性十足又带这些滚烫的、还会动的垫子上。

    而被她整个当成肉垫压住的男人,这一瞬间,全身猛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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