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你看看吗?

    忍冬在教室最后靠窗的一排,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原主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许是因为本身与其他雄蜂们差别太大,在学校里也一直沉默寡言,极少和别人说话,座位像钉死在了教室的角落里般从未换过。

    忍冬倒挺喜欢这个位置的,靠着窗能随时吹风看外面,想想都很舒服。

    不过在她坐到自己位置之前,得先跨过她同桌的位置。

    可她的这位同桌正趴在桌上睡觉,高大修长的身影微微卷曲着趴在桌上,黑色校服松松垮垮的半挂着,脸半埋在衣袖里不怎么看得清,只能看到眉头微皱着,似乎睡得不太安稳的。

    桌下那双大长腿,倒是清晰明了的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放不下般的从桌底伸出一截,让他的座椅和书桌之间分隔了老远,一个人占了很大一片范围。

    这就导致,最后一排后面原本足有一个人能通过的过道,此时只剩下小小一道缝。

    忍冬犹豫了一下,看着同桌不太安稳的睡姿,决定还是不要打扰对方。

    她轻轻吸了口气,把自己本就纤细的腰身吸的更纤细单薄之后,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身宽度和那条细小过道的宽度。

    发现应该能挤得过去,便吸着气一点一点把自己成功挤进了里面。

    “噗~”

    前面忽然传来一声低笑,忍冬抬眸,就看到隔了几排的正前方,一个背靠墙壁侧坐着的男生,正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转着指尖的黑笔,清隽脸上双眸微眯的笑看着她。

    两人对上视线,男生朝她眨了下眼,无声做了个口型:真可爱~

    忍冬:…?

    小傻子忍冬没看懂。

    前面的男生又捂嘴笑了一下,唇张了张,准备再和她无声对话,讲台上的郁郗忽然重重敲了敲黑板,金丝边框后的眸子不悦的扫了眼前面的男生,又看向忍冬。

    忍冬瞬间像上课讲话被抓住了的同学,虽然她根本一个字都没说,但还是立刻垂下头,乖乖坐到自己课桌上,拿出书本有些心虚的把书竖了起来,试图挡住老师看她的视线。

    前面又传来了一声低笑,然后发出这声笑的男生就被讲台上文质彬彬的老师冷冷“请”了出去。

    不敢再开小差的忍冬,接下来都乖乖看着自己的书,努力试图跟上老师的课。

    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不是一对一的家教,也不是一个知识点会反复讲十几二十遍来将就她的特殊学校。

    这是正常人的进度,是大家都一样的进度。

    忍冬很欢喜,一边努力听着,一边把脑海里那团陌生的记忆拿出来,试图从里面找出相关的内容。

    但可惜,她本来就是个小傻子,想要听懂这个世界的新知识已经很不容易,而原主记忆里,关于课本知识的东西更是压根儿没有,也不知道原主这么多年天天来学校里都做些什么。

    努力听了二十多分钟的小傻子,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像最乖巧的小学生,微仰着头,努力又认真的记着黑板上老师的笔记。

    但可惜,这些符号她虽然能够依葫芦画瓢的全部抄写下来,凑到一起却根本看不懂。

    小傻子有些沮丧,但不愿意放弃,所以学的越发认真,几乎把郁郗在黑板上写的每一个字都记了下来。

    她这专心认真的模样,在一众好斗浮躁,一坐下来就浑身都不舒服的雄性学生中间,就显得异常凸出。

    因为忍冬坐在最后一排,前面的男生们看不到她,讲台上的郁郗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整个教室里,虽然大多数男生们惧于郁郗这位老师的存在,再烦躁不耐也不敢随意破坏课堂纪律,但其中真正在学的,没有几个。

    而这少数几个里,唯一拿出了百分百的专注度在认真学习的,就忍冬一个。

    看着那张娇小脸上认真又困惑的目光,郁郗讲课的速度渐渐慢了一些,偶尔余光看到他讲了一遍后,忍冬依旧傻傻盯着他的模样,郁郗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把刚刚才讲的题又讲了一遍。

    不过哪怕有老师无声给她的开小灶,小傻子还是没有听懂。

    等下课铃声响起,郁郗收拾完自己的教学用具,在讲台上多站了两秒,还是丢下一句话:“没听懂的来办公室找我。”,然后才拿着教具转身离开了教室。

    老师一离开,忍冬就有些泄气的趴到了桌上。

    她忽然理解了以前爷爷为什么不送她去正常学校,因为她去了也跟不上啊…

    这个认知让忍冬备受打击,虽然她一直知道自己有问题,和普通人不一样,可从没这么鲜明直接的对比过。

    受了打击的小傻子焉了吧唧的趴在座位上发了会呆,完全没注意到班级里的雄性们一下课就吵闹起来的身影,以及他们若有若无的朝她身上瞟的视线。

    直到她旁边的桌上,一直趴着睡觉的同桌忽然浑身一颤,本就很不安稳的睡颜猛地皱紧,浑身肌肉紧绷,双手握拳,露在外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红意!

    与此同时,一股忍冬察觉不到的,充满暴戾与不稳定气息的精神力笼罩住了整个教室,让原本还吵吵闹闹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

    “安抚剂!安抚剂快!”

    坐在他们前面离得最近的男生忽然大喊了起来!教室里立刻就有其他男生动了起来。

    但还没等那个男生拿来安抚剂,忍冬就见她同桌微微撑起上半身身体,半靠在桌上,整张脸半透着苍白,半染着不正常的红意,声音极为嘶哑:“没用,去拿一支衰减剂给我,让他们出去。”

    衰减剂,是一种能对精神源产生强力控制的药剂,因为蜂族雄性的精神力都很强大,普通药剂根本压制不住,安抚剂长时间用又会产生抗药性,所以对那些已经产生抗药性的蜂族,想要继续有效控制住精神力不失控的话,就只能使用衰减剂。

    可衰减剂的药性控制是非常粗暴的,副作用还非常大。

    它作用药理和普通的药剂也并不一样,是类似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通过强制削弱雄蜂超出范围的精神力来强制压缩雄蜂的精神力,这样的后果虽然能暂时压住雄蜂暴涨的精神力,却会或多或少的伤害到精神源,而精神源又是蜂族精神力的核心,长此以往,只会导致越来越严重的精神创伤,让失控的可能性也更大。

    所以衰减剂又被蜂族成为半禁剂,不到绝对时刻,绝不轻易使用。

    不过这对于即将面临时空的雄蜂们来说,副作用再大他们也必须用,否则等精神力彻底失控他们立刻就得死!

    前面的男生顿了顿,只能喊另一个男生过来先看着情况,然后催促着教室里还没来得及离开的男生们离开,他则去校医室拿衰减剂。

    “景哥,你忍忍,我马上回来!”

    蜂族精神力不稳定的事,在生活各处中都很常见,男生们也早已对这种事习惯了,在那个男生催促他们出去之前,教室里的男生们已有很多承受不住空气里的精神威压朝外走去,同时每个班负责这块的值日生也朝着校医室跑去,熟练的通知情况。

    而就在整个教室快肃清之际,一道软软的声音忽然从司景身边传来:

    “我…能帮你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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