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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宴会

    为浅枝回国举办的宴会如约举行。主角是卫浅枝,一手操办的却是许家。浅枝除了换身衣服,又记了一遍参宴者名单,其余的都不用她操心。

    和她想象的不同,这个宴会并不奢侈,场地选在许家别院,大厅主色调为青色,装饰简约,和许家寻常的请客并无两样。赴宴的人虽然身份和地位都不太一般,但都穿着低调,开的车也并不惊艳。平常见了,也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浅枝不明白许家的用意,招摇确实碍眼,但如果真想低调,又何必举办一个宴会呢,甚至还邀请了记者。

    她装作无意瞥了几眼在一旁和众人点头打招呼的许新寒,不知道这样的问题能不能问他。

    可两人还不是正式夫妻,况且她又失去了记忆,对许新寒的感情十分复杂和微妙。她想依靠他,又对他不够信任。失去了记忆的人,就像半途夺舍的灵魂,在哪里都不受待见。

    浅枝穿着一身杏色长裙,外披草绿色开衫外套,端正地坐在轮椅上,微微仰着头和宾客打招呼,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闲适,更瞧不出一点病色。

    客人们大多表现得和蔼可亲,关切着她的身体状况,或调侃两句她和许新寒的关系。陈凌偷偷告诉她,不少客人她以前都未必见到过,不过卫浅枝父母的旧友几乎都到场了,一些人和许家并不算熟,多半是为了浅枝父母的脸面。

    “认不认识都不要紧,无非是为了许卫两家,或者多条关系而已。”浅枝轻轻摇了头,微笑看着场内。

    她和众人打过招呼后就待在一边休息,偶尔有人前来搭两句话,她只是简单应对。许新寒忙着接待客人脱不开身,只能拜托专人在一旁照料,陈凌见状顶替了那人的位置,坐在浅枝身边。

    陈凌下意识去牵卫浅枝的手,再看向她那一双清冷淡然的眼睛。

    她曾和卫浅枝开过玩笑,说她好像一个来人间游历的仙子,看样子就不会恋爱结婚。终究是没想到,卫浅枝早在她察觉不到的时候,悄悄种下了爱情的种子。

    这样也挺好的。陈凌当时想着,总归有一个人能时刻陪在她身边。

    “这么这样看我?”浅枝一笑起来,眼底的那股清冷忽然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陈凌一时噎住,一会儿才开口:“你在许家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浅枝摇摇头。她从十八岁来到许家,已经有八九年,按理来说这里应该是最容易唤起她回忆的地方之一。不过换个角度想想,就连许新寒都未能让她感到熟悉,记不起其他地方也很正常。

    “打算什么时候回你家?”陈凌又问。

    “昨天我就想回去看看,不过许新寒说,反正离得又不远,先在这里休息两晚,回家也不急于一时。”

    陈凌点点头,视野里扫见服务员托着酒水经过,起身拿了两杯果酒。

    “尝尝看,是什么味道的?”陈凌将其中一杯递给浅枝,淡粉色的果酒微微晃荡,在璀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浅枝接过尝了一口:“白桃。”

    陈凌笑道:“真搞不懂失忆这回事,怎么你偏偏忘了我们这些人却还记得味道和赛车之类的东西。”

    “我也不明白,”浅枝搁下果酒,给陈凌展示起她的终端上的记录来,“这些都是我曾经记录的东西,像去过哪个城市、又参加了什么活动,我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但我又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个城市属于哪个省份,它的气候条件和代表建筑。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这也是陈凌疑惑的地方,卫浅枝简直是长期病理性失忆患者最好的状态,常识性知识不用从头学起,甚至终端都能很快上手,而且还有较强的记忆和学习能力。

    唯一不足的是,她失去了绘画的天赋。

    两人正说话间,一个女子微笑着缓步走来,拍了拍陈凌的肩膀:“你们俩在这儿做什么呢,东一那边缺人,一起去玩啊。”

    浅枝指了指自己的腿:“不太方便。”

    陈凌顺口接话:“我得陪阿枝,平春,你自己去玩吧。”

    曹平春撇撇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不满道:“陈凌,你这语气,当我是小孩呢。”

    浅枝记得对方是曹家千金,但似乎不在自己的核心关系圈内。

    曹平春又将话题转到浅枝身上:“半年前就没有听说过浅枝的消息了,只知道许新寒带你出了国,你们在国外的消息瞒得够紧的。”

    陈凌回想起这一年,脸上也露出了不满的情绪,跟着埋怨起许新寒来:“还不是许新寒,说阿枝的手术时间长,不让打扰,后来手术成功才通知了我们一声,甚至都不让我去探望。这么久了,我才知道他们在汉诺威待了半年。”

    浅枝在一旁听着,忽然有些心虚,虽然自己当时正处在昏迷的状态,但未婚夫妻的角色已经将她和许新寒绑在了一起,每次听人讨论许新寒,就好像自己在接受审判一般。

    她的思绪有些飘远了,不知道许新寒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会不会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

    “你们有收到陶家的请柬吗?”曹平春谈的话题总是很跳跃。

    “陶家?”陈凌一脸茫然,“陶家也有宴会?”

    浅枝也顺着陈凌的目光疑惑地看向曹平春。

    “陶谷秋二十七岁生日宴。”

    陶谷秋是陶家独女,浅枝记得他家是做电子芯片起家,现在主攻医疗芯片,算是这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

    陈凌缩回牵着浅枝的手,翘起二郎腿,不悦地哼了一声:“我才不乐意去呢。”

    浅枝微微侧头,低了声音:“你和她有矛盾?”

    “当然,她最近在和我抢祝岭一块山头的经营权,也不知道他们一个搞芯片的,跟我争什么山地。上次我看到……”陈凌正大咧咧地说着,忽然止住了话头,摆手道,“算了,宴会上不说这些。”

    “那你邀请你,你去不去?”曹平春又问。

    “总得去的。”

    浅枝这边也没收到请柬。她记得这次宴会名单里的是陶谷秋的小叔,她小叔早已游离在陶家产业之外,算不得陶家主事人,可见卫许两家和陶家没有太大的交情。

    浅枝回国,不可避免的会遇到这些问题。许新寒父母还在,企业产值还在逐年递增,许新寒就算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但也会和这个圈子保持一定的联系。

    卫浅枝不同,母亲早已离世,父亲也去了国外发展,原先的集团股份早已全部售出,集团高层换了一茬又一茬,早和她父母没了多大关系。

    只是作为许新寒的未婚妻,圈子里才肯接纳她,但实际上,她在众人眼里只是一个拥有大笔资产的“孤女”,而且这笔资产在她手里还没有钱生钱的打算。

    陈凌告诉她,多少人眼红她那点钱呢,直骂她不争气。浅枝听后只是笑笑,让陈凌不必为自己生气。

    她想,任何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尤其是钱和权,没有那个能力,强行向上爬只会失了本心,最后落得个下场凄惨,不如在自己热爱的事业里发光发热。

    “就算失去了记忆,你还是这样看得透彻,”陈凌欣慰笑道,“我们这些朋友就是你的圈子,何必和那些铜臭之人往来。”

    陈凌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忘了自己也在那个铜臭的圈子里。

    说实话,浅枝没看懂这个宴会的详细流程,只看见人来来往往,或在娱乐场欢声笑语,或在酒宴上推杯换盏,人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不需要她和宾客见面时,她就坐在角落和陈凌她们说话,困了就去休息。

    卧室里,浅枝一字一句、极其认真地写着日记,这是她从醒来后就保持的习惯,和以前的自己一样。

    写着写着,她又想起了父母,如果他们都在自己身边,该多好啊。她的终端里,没有父母日常的照片,为数不多的都是从新闻网站上下载下来的。

    为什么自己以前没有存下他们的照片?浅枝很疑惑。给父亲发的一封邮件至今还未收回复,她几乎绝望地想,父亲应该是真的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了。

    可是为什么会到这个地步呢?她迫切地想回家,宴会结束后就回家,她很想知道当年在母亲去世之外还发生了什么,连日记里都没有记录。

    卧室的隔音很好,她几乎听不见楼内的欢笑声,只专心致志地练字和画画,或者一遍遍地翻阅日记。

    “卫浅枝,浅枝……”睡梦里,她似乎听到一道道温柔的女声在呼唤她。

    是母亲吗?她慌忙四处张望,这里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只跌跌撞撞向前走着。

    “妈妈,是您吗?”她一边摸索向前一边呼唤着。

    “你不是……”

    一句话还没说完,浅枝忽然被人推醒。

    睁开眼睛,是满脸担忧的许新寒和陈凌。

    “阿枝,你终于醒了,”陈凌第一时间抱住她,语气哽咽,“上次你醒来的时候,我就没有第一时间守在你身边。”

    “怎么了?”浅枝感到莫名其妙,看向一边的许新寒。

    “大家找不到你,听说你在房间待了很久就过来看看,结果只看到你终端上显示你已经睡了两个多小时了。”许新寒解释道。

    “两个多小时不是很正常吗?”浅枝更觉得奇怪,她每天晚上都睡至少九个小时呢。

    “可是刚才你没有呼吸。”许新寒脸色很是难看,看起来也被吓到了。

    啊?浅枝几乎一瞬间跳起来,急忙去摸自己的心跳。还好,一切都正常。

    “怎,怎么会这样?”

    陈凌松开浅枝,一脸严肃地对许新寒说道:“晚上一定要陪在她身边,明天带她去医院检查,去了医院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们。”

    宴会的后半程,陈凌寸步不离地守在浅枝身边,许新寒也推了各种游戏,陪着两人。

    “你最好有点良心。”陈凌撇了许新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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