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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把戏

    第三章

    就连迎春手中握着那根绳子都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贺纸鸢。

    贺纸鸢冷冷看着迎春:“你想死便死,无非就是到时候叫僧人扔出去便罢了,谁也不会去管随行人里面少一个人。”

    大家大气被吓得不敢出,尤其是迎春,她连色通红,从椅子上走了下来,她愤恨的盯着贺纸鸢,眼神仿佛淬了毒。

    贺纸鸢心中纳闷,原主是为何要留这等人物在自己身侧的呢?

    但或许是贺纸鸢说的对,迎春只是个奴婢,就算死了也无大碍,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一般不再哭闹,连带着沛芸都松了口气。

    第二日启程回京时,贺纸鸢坐在同样的马车里,她脑子乱乱的,她又不是原主,看得出来很多疑点,究竟这二皇子妃是何种境地,她也有些清楚,至于日后如何,尚且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直到回京,她都没有再见到太后和公主殿下,不由得去想,这皇家究竟为何如此讨厌二皇子?

    就算他是宫女所生,但也是太后亲孙,怎么现在就像是仇人似的。

    马车停在皇子府门口,因为二皇子并未有王爷封号,但是又已经成家,得了特许才在宫外另外安了府邸,贺纸鸢在众人搀扶下走下了马车,那六个月的肚子实在是让她有些行动不便。

    从前她从未想过自己怀孕生子会是怎么一副景象,如今倒是跳过了诸多直接就到如此了,令人有些恍惚。

    管家爷爷站在门口,虽是在迎接贺纸鸢,但面上不多欢喜,只是公事公办的将人带了进去,直到进了贺纸鸢自己的院子,这才回头叮嘱一句:“这两日二皇子在府中,您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说罢便离开了,贺纸鸢抬头看了看自己的院落,倚香园,倒是个好名字,院子里各处东西都很齐全,和自己在金陵的院子比也是有过之而不及。

    只是这里的丫鬟见了自己都低着头走,像是极其害怕自己的。

    她只是坐在了自己的梳妆台面前,望着镜中的自己,这一路上生怕叫人看穿,几乎都不与人交流。如今想来,二皇子在府中?

    她想起那双眼睛,瞬间回了心神,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令她不愿多作回想。

    “迎春呢?”她抬手将自己发间的簪子拔下来,这一头的首饰差点没将她在路上压死。

    沛芸接过那发簪,道:“在自己屋中呢,从回来了便在了。”

    贺纸鸢点点头,她有时间是应该去迎春那里走一遭,这位恃宠而骄的家仆究竟是为何这般有恃无恐。

    只是还不等她动身,主院那边来了消息说是让她晚上一同用膳。

    得到消息的贺纸鸢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好,她原本想着那管家都道让她不要打扰,想来是不需要打照面的,现在又是什么一种情况?

    而整个倚香园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一瞬间都热闹起来,从前只要是能给她一个接近二皇子的机会,这倚香园向来都是如临大敌的,如今还是沛芸去命人烧了水,挑了最名贵的绸缎和簪子,准备一会大显身手。

    贺纸鸢坐在床榻上看着这些人忙前忙后,突然道:“将这些都撤了吧,吃顿饭而已。将你方才收进去的粉色衣衫拿出来就好,簪子用这支吧。”

    她随手拿起一支不怎么名贵但却染着珐琅镂空设计的簪子,一样精美,但跟之前的盛装打扮比起来,就有些大巫见小巫了。

    沛芸有些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殿下当真要用这个吗?”

    从前皇子妃听说二皇子倾慕礼部尚书家小姐,那李小姐是个寡淡的性子,所以总是要用些艳丽的东西点缀下,也显得整个人娇艳欲滴。

    但是二皇子妃可不是这种长相,她本就娇艳,如同一朵鲜艳的红玫瑰,让每个看见她的男子都能动心三分,再配上一些大红色的装饰,不免艳俗。

    只是她们可不敢多说什么,一直都是投其所好的,这般拒绝才是头一遭。

    沛芸心中叹道:“感觉去了趟寺庙倒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夜幕四起,皇子府周围顿时寂静了下去,当时二皇子成婚仓促,府邸选的位置便也太过着急,若重新盖则太晚,于是只能选了一处可以直接用的,唯一缺点就是太偏了。

    贺纸鸢穿着一件粉色衣衫,腰上系着一条黄玉流苏玉佩,更添一份娇俏,她刚沐浴过,算是未施粉黛,与平日的浓妆艳抹差别很大。

    主院几乎没有掌灯,比倚香园要昏暗不少,贺纸鸢靠着身后宫人的提灯照路,一步一步,不愿多走。

    他们毕竟是夫妻,旁人或许看不出来自己的变化,但是二皇子凌墨初呢?

    沛芸将门叩响,里面很快来了声音,镂空雕花木门被打开,顺进来一缕凉风。

    门内是一个圆桌,上面摆着一些上好的饭菜,一应俱全,就算是贺纸鸢肚子也有些叫起来,纵使她不饿,肚子里的孩子应当也是饿的。

    凌墨初一身玄衣,穿的要比贺纸鸢单薄许多,他坐在桌前并未抬头,昏暗的烛光下倒是令他晕上一层柔和的光。

    沛芸贴心的将门关闭,一时间屋内只剩下凌墨初,贺纸鸢,还有凌墨初的贴身小厮怀吉。

    他道:“坐吧。”

    贺纸鸢听话的落了座,只是坐在了距离凌墨初最远的对面。

    许是这边响动影响了凌墨初,他这才从手中的话本子里抬头看过来。

    在进屋之时她身上的斗篷便被沛芸取走,临走还留下一个她懂的眼神,令贺纸鸢顿时欲哭无泪,她也知道一时间解释不清,只能盼望这顿饭早些吃完。

    凌墨初打量的目光从她的颈窝到腰间,再回到脸上,最后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昨日,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他像是看穿了女子的小把戏,故意去看她那一反往常的衣衫,令贺纸鸢这个原本的闺阁女子一瞬间红透了脸。

    没想到叫她过来只是问话,于是如实道:“只是教导了几句,没有旁的了。”

    她乖顺的低下头去,不愿去触碰那浪子一般的眼神,好似如有实感一样落在她的身上。

    对于她的乖顺,凌墨初愣了一瞬,又好像是明白过来什么,这女子为了往上爬当真是费尽心机。

    “如果你想通过讨好太后而获得些什么,那我劝你收收心思,别怪我没提醒你,与虎谋皮只会粉身碎骨。”他拿起桌子上一小盅酒一饮而尽,不愿再去看贺纸鸢一眼。

    没想到二人关系竟然如此岌岌可危的贺纸鸢一边庆幸自己尚未暴露,一面又庆幸自己是否可以离开了?

    于是起身道:“二皇子说的是,若是没有旁的事,我便先走了。”

    她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看似死局的一遭竟然如此容易便破解了,当真是她命好。

    来不及沾沾自喜,却听身后之人突然出声:“等一下。”

    她立刻呆在原地。

    “你这么不愿意见到本殿下?”凌墨初狐疑的微眯起眼狭,如暗夜中的狼,伺机而动。

    贺纸鸢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发觉自己是心急必露马脚,她挺着那已经怀胎六个月的肚子施施然转身:“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您就是这皇子府的天,我们不都得仰仗着您。”

    她一副花容月貌,原本就养的娇嫩的肌肤在嫩色透纱下若隐若现,烛光当中更显风情。

    一直候在边上的怀吉忍不住清了清嗓子,要他说这皇子妃要不还是厉害呢,这样貌放在京城里就是在世家小姐里面都是一顶一的好。

    清嗓的声音吸引了凌墨初的关注:“你要是不舒服就下去候着,莫要让我也染了疾。”

    他说话一向不留情面,就是在皇上和太后面前亦是,怀吉面上恭敬的道了是,转头就吐槽着他蛮横。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原本就凝滞的气氛变得更加难受,六个月的身子是不舒畅的,孕妇的心情也会受到肚里孩子的影响,贺纸鸢只觉得身心俱疲。

    不过想着,若是这二皇子这般讨厌二皇子妃,总是不会留她太久的,她困顿的就差当着凌墨初的面打个呵欠了。

    凌墨初的目光打量了片刻:“坐吧。”

    贺纸鸢眨眨眼睛,杏眸微动,眼神里有着些许的惊讶:“什么?”

    “我说坐,陪我吃完这顿饭。”

    这人当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按照常理出牌的。

    贺纸鸢只能认命的在心中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只可惜这肚子不小,就算是气胸襦裙也没办法让她能够平稳的坐下。

    她试了几次,那圆凳就像是跟自己作对似的,恨得贺纸鸢咬着嘴唇眸中蓄了些水雾,那模样叫人看着以为是故意的。

    落了凌墨初眼中,更是令他烦躁不已,几日不见这女子的勾引之术倒是长进了不少,倒是从明着变成了暗地里,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

    可下一秒他看向贺纸鸢的肚子,目光又骤然柔和下来,他这个人生来六亲缘浅,这肚子里的倒是唯一一个可能和他感情最深的存在。

    贺纸鸢好容易坐下,又见凌墨初盯着自己肚子,心中咯噔一下:莫不是这时候就已经想要让他们娘俩一尸两命了?

    她大气不敢出的将手帕塞在腋下,又伸手强装镇定的去拿面前的银耳羹,心中警铃大作:贺纸鸢,你可不能慌的露了马脚,这二殿下生性暴戾古怪,万一知晓你不是二皇子妃,岂不是更加危险?

    她左手默默的护住肚子,心里却没什么底气。

    凌墨初终于收回了视线:“距离你临盆只有四月了吧?”

    他们之间从前就没有话题可聊,聊起来也只有孩子。

    “是,还有四月。”贺纸鸢回着,心里却在猜这是何意,便听对面人道:“嗯,你少耍什么花招,既怀上了,那便将你的计谋走到底,否则二皇子府少一个人无人知晓。”

    勺子清脆的碰上碗壁,发出一声响动。

    贺纸鸢又吓得站起身子,道:“是。”

    面对这些喜怒无常的皇家人,还是这里头最没有道理的一个,贺纸鸢只觉得精疲力竭。

    凌墨初瞧着她这副模样,越发懒得去看,起身走出了房间。

    贺纸鸢没再去坐那个圆凳子,而是坐在了一旁的美人榻上,看着那抹玄色身影离去,心中暗骂几句,她看着一桌子几乎没动的饭菜,又听见肚子咕噜噜的声音:“管他的呢,先吃饱了再死,也是值得。”

    于是一个人吃了起来,只是对于凌墨初和原主的前尘往事,自己还是再找个人问清楚的好。

    另一边的前堂,小厮来报,二皇子诧异的问道:“自己吃起来了?”

    从前自己这般走了,那女人都会追出来的,求也是要求自己回去同吃一桌饭的,她还靠着自己站稳府中脚跟,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媳妇一直都有着不小的野心,恐怕明日去勾那太子殿下都是有可能的,今日倒是一反常态。

    “二皇子妃最近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凌墨初一只脚翘在桌子板凳上,问着一旁的怀吉,怀吉虽也看不得二皇子这般浪荡,可还是道:“二皇子妃在去往普陀寺的路上,遇了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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