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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炸毛的小侯爷

    山老大那边一拖再拖,鬼宿不知所踪,朝生按兵不动,三方人马僵持已久。

    朝生是不介意这么耗下去,反正他时间充裕,可娇客不能长久留在齐云,便提出以若兰作饵,引蛇出洞,速战速决。

    上回娇客以若华的安危威胁若兰,朝生本就心中有气隐忍未发,这回娇客又直接触了他的逆鳞,如何忍得下去?非但驳回娇客的计划,且严辞谴责娇客一通。

    巴不得自家主子与微生晔这个负心汉决裂的小唯趁机在一旁含沙射影,同样忠心耿耿的钧泽与莫离自是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结果两位主子没吵起来,两边手下却差点大打出手。

    不明真相的若兰还以为这是她与朝生定亲引发的连锁反应,于是更加可劲作妖。

    一连几日,整个琼琚院要么鸡飞狗跳,要么愁云惨淡,哪还有半点年味儿。

    闹着闹着,忽然偃旗息鼓了,因为眼线发现小侯爷来了西岭镇。

    小小一个西岭镇聚集几方人马,事情一旦闹大了,很容易查到兹兰头上。

    当务之急,是让兹兰从这趟浑水里抽身!

    思来想去,朝生决定找小侯爷合作。

    理由是兹兰发生内乱,有些反贼逃进了芒山与匪为伍,朝生此行是来追捕通缉要犯的。

    兹兰这不是对外通商了么,商场难免有一番动荡,某些人的利益受损,情急之下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也属正常。

    朝生如此对小侯爷解释一通,又郑重其事赔了个礼,表示他这边愿意协助小侯爷攻下山寨,只需小侯爷将那些兹兰通缉要犯交给他即可。

    商人作乱这个说法显然站不住脚,并非朝生找不到更合适的借口或一时疏漏,而是他有意引人怀疑,再结合“内乱”这个文字陷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兹兰去年发生的那起宫女刺杀案。

    若与那起宫变有关,兹兰不惜跨国追捕逃犯的举动就说得通了,兹兰遮遮掩掩的行径也解释得过去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

    何况小侯爷压根没得选,朝生只需拿出足够的“诚意”,理由无关紧要。

    以目前的形势,莫说陷阱,哪怕刀山火海小侯爷也必须去闯!

    被人拿捏得死死的,小侯爷还得假装大度,别提有多憋屈。

    回到下榻的客栈,已是日上中天,小侯爷叫了些吃食,一边吃一边回想与面具男的见面细节。

    想着想着,小侯爷突然回过味儿来——面具男自称兹兰人,就当真是兹兰人吗?

    万一对方背后的主子是谋害圣上的幕后元凶,意在将他带来的精兵尽数引入山寨,来一波团灭呢?

    这么一想,小侯爷越发觉得面具男的说辞漏洞百出。

    必须设法验明对方身份才行!

    正冥思苦想间,忽听有人敲门。

    来的是客栈伙计,说适才有个乞丐给他一吊钱,让他将信交给天字一号房的贵客。

    一听送信人是个乞丐,小侯爷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拆开信一看,果不其然,与之前两张字条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信封里还有一本官牒。

    对方送来官牒,显然是为了打消他的疑虑。

    所谓官牒,是朝廷委派官员外出执行任务的文书,以供人辨别身份,可作通关文牒使用,亦可征用部分当地官兵。

    只需拿着官牒去兹兰境内任意一个官府衙门,一验便知真伪。

    西岭镇离兹兰很近,快马加鞭不出三日便可来回,再加上打听消息的时间,四日足矣。

    小侯爷当即唤来一名下属,让那人带着官牒去兹兰境内查验,顺便打听一下官牒持有者的身份信息。

    即便官牒为真,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当下持有者是本人,定要细查的。

    填饱肚子,小侯爷乔装打扮一番,又出门了。

    他这回穿的是一件破破烂烂的粗麻衣,脚上的鞋还破了两个洞,脸上抹了碳粉,一头乌发也弄得脏乱不堪,瞧上去活脱脱一个乞丐。

    不断有人投来嫌弃的、防备的、乃至厌恶的目光,很快又移开,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们的眼。

    堂堂小侯爷就这么佝偻着身躯,在人群中缓步行走着。

    直至有个男人走过他身边,随手往他怀里丢了个咬过一口的包子。

    小侯爷捏着那只包子,气得咬牙切齿。

    他按照信上的要求,换上乞丐装,来找他的接头人,结果就换来这么个包子?

    还是咬过一口的!

    小侯爷明显感受到了深深的羞辱,但为了任务,他咬牙忍了。

    走到僻静处,掰开包子,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纸团。

    打开一看,小侯爷登时炸了!

    那么矜贵优雅的一个人,那么彬彬有礼的一个人,怎能如此……如此……

    小侯爷气得一时之间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总之特别离谱!特别过分!

    他堂堂小侯爷,身份尊贵,面具男竟敢让他装乞丐招摇过市!

    还找个山洞过夜?!

    谁爱睡山洞谁去,他不奉陪了!

    抹了把脸,抹下一手黑灰,小侯爷欲哭无泪,迎着凛冽的寒风,忽而生出一种“世道果然艰险,人心果然险恶”的感想。

    殊不知“险恶”的并非面具男,而是某姑娘。

    这一出纯属若兰临时兴起,那本官牒反而是附带的。

    朝生并不在乎小侯爷是否怀疑他的身份,但鉴于小侯爷或许……呃,是肯定会受到心灵伤害,朝生决定附上一份“赔礼”。

    此时,某酒楼二楼的雅间内,某姑娘笑得前仰后俯:“小侯爷那样也太逗了哈哈哈……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哈哈哈……”

    她的嘲笑引来两道无语到极点的目光,是钧泽与莫离。

    莫离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笑的,以捉弄人、看人出糗为乐,很有成就感与满足感吗?

    很无聊好吧!

    好吧,小姑娘确实挺无聊的,几乎日日被公子禁足于琼琚院,估计是憋坏了,想找个人撒气。

    若兰终于笑够了,喝了杯润嗓,说道:“你俩是没见过小侯爷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模样,就好像在说‘老子天下第一,尔等凡人还不速速臣服’!哼,那就让小侯爷直观感受一下遭人鄙夷、遭人呵斥、被人当贼一样提防的处境!”

    “姑娘,我想问一下。”莫离举起手,像个提问的学生,“你跟小侯爷有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如此羞辱人?

    其实若兰早意识到这回有些过了,又被莫离这样一问,不禁有点儿小心虚。

    可她也没料到小侯爷会照做呀,还打扮得那么的……用心之至。

    见若兰一副心虚的模样,莫离无奈摇摇头,好言相劝:“姑娘,咱打个商量,下回捉弄人,换个咱们得罪得起的,成不?”

    “啊?”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特别无辜的样子,“你家公子不是王爷嘛,王爷比小侯爷头衔大吧?也不敢得罪小侯爷吗?”

    钧泽与莫离交换一个眼神,前者无奈耸耸肩,后者愁眉苦脸。

    这跟头衔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齐云的国力比兹兰强啊!

    齐云是第二大国,还有个好盟友南易,如今就连启国都要礼让三分,何况兹兰?

    也不知公子怎么想的,怎么就由着姑娘胡来呢?

    不得不说,朝生快把若兰宠上天了,就连他的手下都颇有微词,更别说娇客的下属了。

    尤其是小唯,对若兰已经不能用反感来形容,现在都飙升到敌视的程度了。

    再这么下去,莫离真担心小唯忍不住对若兰下黑手。

    小唯是娇客从死人堆里捡回来一手养大的,年纪不大,手段却阴狠毒辣,除了娇客,不服任何人管教。小唯曾扬言,娇客大人是他的命,谁动娇客,就等于要他的命。

    如何对待要自己命的敌人,自不用说。

    莫离叮嘱过若兰无数次,让她少招惹娇客,偏偏若兰完全不当一回事,他甚至怀疑若兰是有意刺激娇客的。

    怎么说呢,就很奇怪。

    若兰并非骄纵蛮横的性子,虽说有点儿皮,但还算有分寸,对待外人更是礼数周到。

    当然了,他家公子是个例外,而且那是有原因。

    唯独对待娇客,若兰的态度始终如一,怼就完了。

    娇客呢,被若兰怼了从不回嘴,反而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实令人费解。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看不懂。

    小唯不是女人,所以莫离看出来了,小唯对若兰早有敌意。

    莫离独自坐在桌边长吁短叹,而钧泽已经陪小姑娘趴窗口看楼下的舞狮表演去了,还贴心地解说起舞狮大会的由来。

    欣赏小侯爷的糗态并非若兰今日出门的主要目的,她主要还是来看舞狮大会的。

    出于安全考量,朝生提前为她定了个酒楼雅间,视野绝佳,不可谓不细致周到。

    话说小侯爷一路飞奔回客栈,一连洗了三回澡,越洗越气,越气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场子必须找回来,否则对方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拿捏,进一步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然而,苦思良久,无果。

    因为他没法主动联系对方!

    “可恶!卑鄙小人!”小侯爷终是没忍住,摔了一个茶杯。

    小侯爷向来认为拿死物出气是一种无能的表现,可这回他实在忍不住啊!

    三日后,去兹兰验证官牒的人回来了。

    之所以回得如此之快,是因为兹兰的官员说了,此种官牒为一等加密官牒,除了圣上,无人知晓持有者身份。并且,一等加密官牒的持有者姓名都是临时捏造的,随时可能更换,自然无从查起。

    如此一来,小侯爷倒确信面具男是兹兰人无疑了。

    一等官牒通常由皇帝亲手签发,故而持牒者基本是宫中密探,也就是皇帝的直系下属,最信任之人。

    官牒无比重要,当视之如命,不至于转手他人。

    想到这,小侯爷嘿嘿一笑,露出几分玩味的狡黠。

    如此紧要之物,居然落入他手中,嘿嘿嘿……

    然而转念一想,小侯爷又炸了。

    面具男绝对是瞧不起他吧?笃定他不敢拿官牒作文章,这才堂而皇之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他?

    他非但不能拿官牒作文章,还得帮人妥善保管!

    好气!好气!好气!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此等屈辱,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像是料定他会派人去兹兰查验官牒真伪,官牒回来的第二日,面具男又约他了。

    不过这回没往他饭桌上射箭,也没提什么离谱要求,依旧是乞丐送信来客栈,让客栈伙计代为转交。

    信纸上只有朴实的几个字:老地方见,过时不候。

    小侯爷一边赶往“老地方”,一边腹诽:小爷我跟你很熟吗,还老地方?若非别无他选,小爷我直接把你抓起来丢乞丐堆里去,不待满半个月不准出来的那种!

    依旧是那个茶楼,依旧是二楼那个厢房,里面的人却不是上回那个面具男,虽然也带着面具,但气质截然不同。

    没有燃香,也没有烹茶,这回的人相当直白,好似赶时间一样,匆匆交代几句话径直离开了。

    小侯爷又又又炸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轻视啊!绝对是吧!

    他甚至来不及掏出官牒!

    对方都是些什么奇葩选手啊?!

    小侯爷很郁闷,走路都不带风了,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一副特别特别特别沮丧的样子。

    走着,走着,忽地有人拍了拍他的左肩。

    是个其貌不扬的陌生人,他顿时心生警剔。

    他不动声色,只盯着那人,那人也盯着他,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直到两人眼睛都开始泛酸了。

    那人率先败下阵来,冷嗖嗖地问道:“阁下便是独一无二声名远播的小侯爷?”

    “不是。”小侯爷十分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抬脚便走。

    那人快步追上小侯爷,没头没脑一通嘲讽。

    “堂堂小侯爷就这么点气量,不至于吧?”

    “你当真是那个五岁上紫薇殿屋顶揭瓦的小侯爷吗?”

    “小侯爷,您赶着去投胎啊!”

    惹得周围行人纷纷投来目光,或打量,或探究,或好奇,个别胆小的只扫了一眼便匆匆离开,约摸是怕发生打架斗殴事件,殃及己身。

    小侯爷近来连番遭受打击,心性倒也有所提升,在这受人瞩目的环境中,他竟依旧站得身姿笔挺,神态自若。

    是的,小侯爷站住了,像看个死人一样睨着嘲讽男:“有本事你别停。”

    不料对方来了这么一句:“哦,我就是偶遇小侯爷,上来打个招呼而已,小侯爷您好,小侯爷再见。”

    说完一溜烟跑了,很快淹没在人群之中。

    小侯爷呆愣好半晌,只觉脑子里有根弦“啪叽”一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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