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

    江行之早起跑步后,因着不想看书学习,遂接了带霖姐儿玩的任务。不过半个时辰,江行之又哈欠连连了,带孩子真的是个体力活啊。偏偏霖姐儿喜欢她,总追着她不放。江行之气恼,抱着她冲进陆谦的书房,将霖姐儿放到陆谦怀里。小姑娘也是会见人下菜碟的,一到陆谦的怀里便乖得很,一点不闹,气的江行之吹胡子瞪眼。霖姐儿看她被气到得样子又咯咯笑。

    拿她没办法,江行之索性坐下来喝茶。

    “萧世子是不是打算随军出征?”

    刚喝到一口茶的江行之差点被呛到,看陆谦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也不打算隐瞒。

    “上次他表示无论如何要出征来着。”

    今天下午说不定就是萧世子已经说服了家人,和她告别的吧。不对不对,她和萧世子非亲非故,告别也不用这么隆重吧。

    “他怕是不能出征了。”江行之一脸你怎么知道的表情,陆谦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顾老将军已然军功赫赫,上面应该不希望与顾家有姻亲的萧家再添军功。”

    原来如此吗,竟然有这样一层关系。得想办法让四司给她一份长安城大家族得关系图谱了,这弯弯绕绕得关系属实难搞。

    “那他今天下午是要?”

    “怕是找你商量对策的。”陆谦从袖中掏出一把麦芽糖,霖姐儿笑眯眯地抓起一个开始舔。

    江行之也起身凑过去拿起一个,甜滋滋得确实好吃。

    “你这么大人了还喜欢甜食。”

    江行之翘起嘴角,“那看来下午我不仅不能出谋划策还得劝着萧世子了。”想到陆谦说要和她一块赴宴,江行之便多嘴问了一句,“阿兄也打算帮着劝劝吗?”

    陆谦看她一眼,复又点点头。一方面是希望萧世子不要出征,另一方面陆谦担心江行之和萧世子唱反调的话江行之会应付不来。

    江行之伸手又拿了一个麦芽糖,“阿兄我先回院子了,午后我直接门口等阿兄了。”

    霖姐儿因为被江行之抢了两个麦芽糖,一边伸手指着江行之一边委屈巴巴地看着陆谦,指望着陆谦给她教训江行之呢。江行之走到门口了看霖姐儿这样,又转身做个鬼脸,成功逗哭了霖姐儿。陆谦又一脸无奈地哄着霖姐儿。

    一斛春是长安最大的茶楼,旗下有一百多号附属茶楼。其中最出名的茶就是一斛春。

    江行之和陆谦跟着小二到隔间时,闻到茶的清香。

    江行之跟着陆谦一起给萧世子和另一位一起见礼。

    “胆小鬼,我不是让人把信送给你吗,怎么你阿兄也来了?”面对萧世子的挑刺,江行之和陆谦两人淡然地坐下来。

    “不放心行之一人前来,我自是要跟着的。”陆谦已经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啜饮一口。

    “怎么了,我还能吃了胆小鬼!”萧世子听着陆谦的话几乎要跳起来,如果不是旁边那位华服男子压着他的话。江行之不由得多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气质卓然,穿着犹如镶金嵌玉一般简直像孔雀一般。

    “这位是我从小的玩伴,称呼他五郎即可。”

    听到萧世子介绍他,五郎唰地一声打开手中的折扇,“幸会,幸会。”

    江行之没成想扇子上也有金线穿插其中,不妨差点被晃到眼睛。心中感叹,这五郎是真有钱啊!

    “哎不寒暄了,我叫你们出来是想你们给我想个办法让我随军出征。”萧世子眼观四路看大家的反应,陆谦和江行之专心喝茶,一旁的五郎开口,“这不简单吗,照你上次说得,混大军中即可。”

    “哎呀,军中人数大家知道,这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很快就被发现了。”说完一个劲摇头。

    “谦认为,萧世子这次不去最好。”陆谦轻轻吹着茶,氤氲出来的热气遮掩了他的表情,云山雾绕似的看不真切。

    “你把话说明白,为何去不得?”萧世子几乎咬牙切齿,拳头已经捏起来了。

    “我想所有人不希望萧府有顾家这样显赫的姻亲又增添不可撼动的军功吧。萧世子不妨站在萧家的立场想想这件事情。”

    陆谦说完五郎立刻坐正了身子,饶有兴趣地看着陆谦。江行之还奇怪五郎的反应,他端起茶杯又歪着身子,变回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萧世子犹如定在原地一般,喃喃自语,“外敌当前,杀敌保卫家国不该是最重要的吗?怎么会?”

    “正是因为萧世子的身份,谁出征也不该是萧世子。”江行之是相当于直接告诉他,正是因为他姓萧,所以才不能随军,甚至不该从武。

    萧世子犹如石化一般,表情僵硬。“怪不得父亲不愿我从武,只想让我从文参加科举。原来是这样。”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和可笑。

    五郎伸手给萧世子添了一杯茶,私心中五郎也不希望萧世子出征,眼下能看清些也好。萧世子看着杯中沉浮的茶沫,只觉得连同他自己,简直可笑透了。所以他学这一身武艺,竟是报国无门?

    萧世子嚯地一下站起来,“我回府,你们自便吧。”

    余下三人面面相觑,陆谦与五郎行礼后拉着江行之离开。马车离开时,江行之掀开车帘,一斛春门口正伫立着五郎,五郎看到她还热情地挥手。江行之点头致意,将车帘放下了。

    “阿兄怎么看这个五郎。”

    “他不想透露真实的身份,我们也不便探究。”

    江行之却想搞清楚他的身份,知己知彼,谁又保证他来日不会站到自己的敌对方呢。江行之看陆谦一眼,想着要拜会一下白虎和玄武。

    “阿兄,我其实......”江行之话还说完,一支羽箭朝她面门而来,她下意识侧过脸,箭端的羽刮过她的脸,血珠立时便冒了出来。陆谦也反应过来,一手搭到她背上将她按低。

    马车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声音时远时近。看来他们只是被误伤,并不是冲着他们来得。

    “阿兄,我们于暗处对我们很不利,看样子不是冲我们来得,不如弃车而逃。也好弄清楚是何状况。”

    陆谦听了她的话沉思了一下,拉着她的手悄悄掀开车帘。看外面并无人,转头吩咐江行之跟紧他。两人出来便看到街道上一片狼藉,一群黑衣蒙面人正围着一斛春,隐约间看到有侍卫与黑衣人缠斗。不会是冲着五郎来得吧?

    “行之,你素来跑得快,拿着这玉牌到五城兵马司说明这儿的情况!”

    等等,她初来乍到,不认识路啊!

    两人正焦灼时,一个手持长刀的男子杀入黑衣人围着的圈中。不过片刻,黑衣人全被打晕。

    江行之仔细一看,竟是白虎。江行之和陆谦上前,却见五郎腰腹部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了,护送他的护卫一边背着他撤离一边向白虎道谢。江行之对上白虎的眼睛,白虎示意她看五郎。

    江行之转过弯来,“侍卫大哥,这附近有一位大夫很是了得。与其搬弄五郎不如就近就医?”白虎手指了个方向,表示自己知道大夫于何处。带着侍卫便离开。江行之也紧跟着,只有跟最后的陆谦一脸探究地盯着江行之的背影。刚刚还说不认识路,现下却知道这附近有个厉害的大夫。

    白虎领着一行人转了几个弯就到了,店铺名叫“医馆”。能不能行,哪有医馆给自己叫医馆的。陆谦抬头望着医馆两个字出神。侍卫一行人忙着将五郎送进医馆,倒是没看这个新奇的名字。

    四司中负责医毒的是青龙那一队,说不定今日能见到青龙本尊。

    没成想一个美艳的女娇娘打帘从后院出来,江行之张大的嘴巴好久收不回,眼光不由得被女子胸前的波澜吸引。这就是青龙?

    陆谦最后一位进来,见江行之的样子伸手覆她双眼上。江行之自觉自己有些失态,拿下陆谦的手,低头见礼。

    “请大夫看看这位朋友。”

    女子莞尔一笑并未说话,将眼神从白虎身上挪开,这才看到躺着的五郎。瞄了一眼,说了两个字,“能治”。江行之再一次软了骨头,虽说她也是女子但是她绝没有见过身段和嗓音这般妖娆的女子,原来她们四司这么藏龙卧虎吗?这声音她一个女子也觉得悦耳妩媚,更别说这一屋子男人了。江行之看白虎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陆谦见她盯着他看咳嗽一声提醒她。

    这会功夫,女子已经准备好一切工具,“来两个人按着他。”

    割肉,上药粉,缝上的动作一气呵成,简直要让人怀疑这是不是训练了几百次了。五郎因为疼痛满头汗珠,做完这些女子让身边学徒包扎,自己聘婷袅娜地到一边洗手。

    “诊金50两。”

    一旁的侍卫虽心中觉得太贵,但五郎要是有任何闪失他死不足惜。乖乖地掏出钱奉上。女子收了钱笑得更加明艳,抬手给侍卫一个药瓶,吩咐每日换药一次。

    女子走到江行之面前,上下打量她的脸。突然伸出食指指着江行之的喉咙,就在手指慢慢向下移动时白虎抓着女子的手臂,女子明眸皓齿地灿然一笑,顺势倒白虎怀中。白虎又立马后退一步站定。女子不为所动,抬手摸摸发间珠钗,抛给江行之一个笑容转身进了后院。

    江行之有些不知所措,想不到有一天被女子搞得狼狈不堪。后面侍卫们找来马车护送五郎离开,江行之和陆谦也打算回府。只是马车上,陆谦没有像以前那样看书,而是看着江行之。双眼皮大眼睛,鼻子微翘,没有喉结。陆谦想到刚才那位女子也指着她的这个地方,陆谦这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或许只是年纪小还未发育,行之才13岁。陆谦说服力自己又接着看书。

    想着下午一连串的事情,想到江行之反常的举动。

    “你和他们何时认识的?”

    江行之心中一个咯噔,完了哪儿露馅了吗?她未和白虎青龙说一句话,陆谦怎么看出来的?难道他是天才?江行之露出个大笑脸,“阿兄说谁?”

    陆谦看她的态度知道今天是问不出来了,“无事,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告诉父亲。”言下之意是我等着你给我一个解释。江行之没听懂一般哈哈笑着,“最好不要了,不然照陆老爷的性子以后他不放心我俩出门了。”

    陆谦沉默,并未接话。江行之却觉得陆谦属实太过聪明,以后出门还得防着些。有些事情牵连到陆家实不是她想看到的。

    用晚膳时,陆秉咋咋呼呼地跑到饭厅,“听说是你俩救了五皇子?”

    江行之和陆谦俱是一惊,惊讶的不是陆秉这么快就知道了,而是五郎身份竟然贵重到是个皇子。陆秉看他们面上惊讶的表情似乎很是开心,“不要惊慌,五皇子醒来后还说要好好感谢你们。”

    江行之倒是不太想和皇家扯上关系,本还想着和四司打听一下五郎的身份,目前看是不用了。不过,白虎怎么那么巧出现了?江行之感觉零零散散的线头她越想越乱,一种可能是碰巧,另一种可能难得刺客是白虎安排的?那白虎也不会白白还留着刺客的命给自己挖坑。

    陆谦比她更稳重一些,“抓到的那些刺客怎么说?”

    陆秉伸了个懒腰,“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喽。”

    看来就是碰巧了。

    等江行之沐浴时从身上落下一封书信还有一个小瓶子。江行之疑惑这些不是她的东西吧,怎么会出现她的身上?信封甚是精致还带有一丝花香,江行之拆开,

    “小姑娘,发育时候束胸可不好哦,这个药每晚涂一遍便可如我一般哦~”

    江行之懂了,是那个时候青龙给她的。想到那个画面江行之不禁脸又一红。这天晚上江行之人生中第一次做梦,只不过梦中的对象竟然是陆谦!醒来时江行之只觉得荒唐之极,一定是青龙搞得鬼。她拍拍自己的脸,想把不好的想法排出。她有些愤恨,今后她要怎么面对陆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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