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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先不想要的

    22、

    刚结束一场近三个小时的会议,头跟炸开似的疼,等人全部离开后,我来到窗边抽根儿烟清醒脑子。今天暴雨,从二十二楼看出去,整座城在水中显得摇摇欲坠。

    垂眼间,正巧瞥见一位送外卖的小哥,披着黄色雨披,站公司门口角落,要送的盒饭被紧紧护在怀里,表情急切的讲着电话。

    不知怎的,脑中忽的就想起丫头来接我那回,情况跟今天差不多,虽然雨没今天这么大,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天,挺意外的,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到公司来。虽然,让保安给拦外边,没能进来。

    其实,以她的身份,完全是可以进来的,但不知道她怎么跟人保安说的,反正就是拦着没她让进。那天丫给自己整特狼狈,撑一把被风掀翻了的雨伞,靠大门墙角,也就是现在外卖小哥儿站的位置,嘚嘚瑟瑟的给我打电话。

    她打电话那会儿,其实我已经在楼下了,因为她背对我站着,所以没看到。我呢,则是因为身边有客户,中间还有断距离,不好叫她,但又怕她着急,所以,电话一响,我就接了。

    “先生,快下班了吧,我办事儿正好路过你公司,咱俩一起回啊,顺便去趟超市买点晚饭要用的东西。”

    我肯定走不了,因为晚上约了人吃饭,关于后期项目扩展资金的事儿,挺重要。我照实说完后,丫头倒没说别的,就说让我去忙,她自己回。

    怎么回?我问她。

    “打车吧。”她说。

    丫过来的时候,肯定没想我能有事儿,所以,就没开车。可这不是她学校门口,车多到招手就停的程度,三环商业街,别说这破天儿了,就平时赶上下班点儿,车都不定能打着。

    雨越下越急,主要还刮风,她手里那把伞别说挡雨了,风再大点都能给她带走。

    我说别打车了,我让小胡送你,超市等明天吧,明天在一起去。

    丫头第一反应就是要拒绝,不用麻烦刚说一半,抬头看到后又憋回去了。

    我知道,当时我脸色肯定不好看,虽然不是冲她,冲谁都不应该,脾气来的不是时候,但我就是看不了她把自己折腾的那么...狼狈。

    那天丫头少有的没跟我犟,在一楼接待室乖乖等小胡开车过来。趁等车的功夫,我把她带到安保室,把指纹和人脸识别都给录了,说下回直接进,别跟傻子似的杵门口打电话。

    做这些的时候,丫头一直配合,乖的跟换了个人似的。

    其实仔细一想,不止这一件事儿,那段时间的丫头,跟平时都不太一样。比如,不加班加点做试验了,每□□九晚五,回家也不是抱着专业书不撒手,而是换成了新手烹饪,每天都会打电话问我几点回家,有没有想吃的菜。而且,不管回去多晚,浴缸里的水永远都是热的。

    可我,怎么说呢...

    我一直把症结归咎在公司扩充项目,缺钱上,所以才导致对她如此实质性的变化无动于衷。

    那段时间确实如此,每天睁眼闭眼,脑子里就没别的,跟他妈卡钱眼儿里似的。主要老太太还跟着凑热闹,银行贷款一直不到账,反正,全是搓磨人的烂事儿,没一件顺心的。

    虽然我从不跟她提,但在我来往的电话里,她多少能听出来些。说起来挺王八蛋的,我不是没看出她的担心,也猜出她做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让我舒坦。

    可我就是...

    不想要了

    所以啊,王八蛋都是惯出来。

    23、

    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话意不能深究,绕脑子,所以,看了乐呵就得。

    “我爱你一辈子”跟“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其实,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前者终于口,后者终于心,太考验人性。

    24、

    “操,够快啊,看你前段时间要死要活那劲儿,以为咋地还得颓俩月呢。”刚子这两天总往家来,进门就寒掺人。

    “说什么屁话!”我懒得搭理他,所以,门只开了条缝,让丫自己往里挤。

    “跟我就别装了,我爸都告诉我了,说你喜事将近。”刚子进来,蹬哒着把鞋甩一边,又猫腰给自己拿了双脱鞋,变穿边说。

    “就你世叔家,说话半洋不洋那姑娘,老太太昨天又把人领学校去了,说这回名正言顺了,带儿媳妇提前认认人。”

    “不是,你家老太太报复心可够强的啊,太损了,你俩前脚刚分手,后脚她就领儿媳妇找上门了。还专挑上班时间去,当实验室所有人的面,一声儿媳妇喊出来,跟当众甩人陆儿一巴掌有啥区别!哎,跟你说话呢。”刚子拿胳膊杵了杵我,继续说。

    “就你跟陆儿谈恋爱的事儿,实验室没人不知道吧?所以说啊,还得是陆耳,换成除她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定接受的了。多大仇怨呢,都是女人,别说人好歹也跟了你八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爸都说,说陆尔没嫁到你家那是福气。听见没,操,给你说话呢。”刚子又扒拉我下,“不是兄弟说,你妈这事儿做的确实有点过了。”

    刚子爸,丫头研究生导师,我妈大学同学兼老乡,两家关系一直处的不赖。算起来,他还是我和丫头的半个红娘,当初要没他这层关系,我跟丫头也不能认识。至于为什么是半个,因为老爷子从一开始就没站我这边儿过,在我头一回去实验室找人的时候,他就叫我滚蛋,让我别上他这儿祸祸人。

    刚子嘚啵一堆,但我就听进去一句。因为其他全是废话,尤其儿不儿媳妇的,在我这里从没那一说。

    “又,是什么意思?”我问。

    刚子停住,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反应过来也没直接回,而是问我还记不记得陆尔课题被人抢了的事儿。

    当然记得,要不是她拦着不让,我早就...

    “你早就什么?整天人都见不着,你能早哪儿去,你他妈连抢她课题的是谁都不知道,还早就,早就个锤子!”刚子叹口气,跟看傻逼似的看着我,无奈笑了笑。

    “这么说吧,当年被你妈卡住后来又下来的资金,其实就是拿它换的。放弃课题和已有实验数据,必要时参与,但全部成果要归你那半洋媳妇独自拥有。”

    “霖远,500万的项目启动资金,是陆儿拿技术换的,跟你那世叔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刚子嗤笑道:“要么说活该你家有钱呢,500万左手倒右手,顺带未来儿媳妇的彩礼都有了,一倒一转,你家名利双收,操!”

    “你丫知道个啥,就他妈知道喊,要不是跟你太熟了,当时我真就以为你丫跟我演戏呢。”

    刚子什么时候走的,天是多会儿黑,又是什么时间亮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整个晚上,脑子里来来回回全是知道项目没了后跟她喊的场景。

    怪不得那段时间她总是忙,忙到半夜做梦都在摆楞仪器。被吵醒后,我开玩笑似的问她,说,咱俩每天要都这么忙,未来日子得过成啥逼样,除了晚上睡觉,躺床上这几个小时,平时连面都见不上。

    把这些和之后她所谓的改变往起一联系,操,傻逼了不是。

    合着丫是给我换钱呢。

    可是丫头,心疼归心疼,就这件事而言,对你我半点感激都没有,真的。

    我不感激你。

    因为你以为的对我好,其实是在咱俩之间埋了一把刀,而且还是双刃的,谁碰都会疼。往后几十年,甚至到终了,它都不会有消失的那天。

    未来,不管咱俩还有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也都会跟它扯上关系。它会永远居于感情高位,俯视我们的爱情,我会因为愧疚而对你好,尽管你不需要。

    所以,丫头,你让咱俩的感情变得不纯粹了。

    让我连说爱,都觉得虚。

    25、

    有件事儿我一直没说,就是关于我和丫头是怎么认识的,这也是为什么开始我说六年,后来变成八年的原因。由于起因并不美好,所以,我不想你们看完,觉得“谁亏欠了谁”,又或者如刚子所说的“赎罪。”

    我和丫头怎么认识,因为什么分开,未来又会怎么样,那都是我和她之间的事儿,与我俩之外的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当然,我不否认其中确实有亏欠她的部分,但这跟后来我对她的感情无关,更谈不上赎罪一说。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起刚子口中的“半洋媳妇”英子。

    我们两家属于世交,是我爷和她爷,两位老人在创业初期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几十年,期间经历各种风暴,一直和衷共济。我比英子大三岁,因为某些搬不上台面的家庭因素,她小时候在我家的时间比在她自己家都多,我呢,也一直拿她当亲妹妹待。虽说这几年两家老人有意撮合,但我一直没松过口。

    因为英子大学是在国外读的,但研究生想回来念,所以,就想着趁大四暑假在国内科研所参与个项目,发几篇文章混个脸熟。那国家实验室,不是花钱就能进得去的地方,还得有人。世叔知道我妈跟刚子爸这层关系,于是,就打电话来让帮忙给安排一下。

    可当时实验室本科名额只有一个,而且在这之前就已经定好了,英子要想再进来,就属于半路插队,不太好弄。

    刚子爸性格耿直,身上总带着知识分子刚正不阿的劲儿,我妈问他,虽没明着拒绝,但也没说同意。为此,老太太挺为难,就跑来问我怎么办。

    我呢,一直认为能用钱解决的事儿,坚决不走人情。于是,趁刚子爸正好出国交流的机会,给负责项目的师兄塞了点钱,让他随便找个理由把人给换了。

    又不是直系学生,说白了就为混个名章签名,给谁不是给。而且,据说之前定那姑娘才大二,那就更没必要了。大二不好好学习,跑实验室来凑什么热闹。

    别说,这事儿还真给办成了。

    送英子去报到那天,老远就看见实验室门口站一姑娘,正神色焦急的对负责项目的师兄说着什么。我不是一个道德感特别强的人,所以,对她红着眼眶,茫然无措的看着我和英子进实验室时的样子,一点感觉都没有。

    所以,我才一直说,决定追她,跟亏欠、要补偿没有半点关系。

    如果遇见她是意料之外,那爱上她绝对是情理之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虽然我也一度怀疑,这么多年,丫头之所以对我不冷不热,事事分得清与这件事多少有点关系。或者跟大多数人想的那样,也觉得我在补偿,赎罪,可我一直没敢问过。

    真正让我注意到她,并且产生好感的契机,是在项目完成后,文章获奖的庆功宴上。至于她为什么也在,我不清楚,但我是被英子强拉过去的,说是感谢我牵线搭桥。

    按理说对她我应该没什么印象,毕竟那天之后再没见过,也没想过这事儿。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却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她。

    丫头站在人群最后面,背着一个不知道是水洗白,还是本来就是那色儿的帆布挎包。到现在我都记得,当她抬头看向我的那刻,从眼神中所透出来的委屈,以及委屈背后直白□□的恨意。那还是我头一回,因为接不住一个人的眼神,感到不知所措。

    丫神情坚定,迎着我视线,穿过人群径直走向我,然后,在距离我一臂之遥时站定。

    我预感到接下来肯定会发生点什么,但我还是想简单了。丫冲我一笑,低头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全数砸在了我的脸上,然后,两手一搓,转身离开了。

    而我就像是被手刃的渣男,在接下来的指点声中,只剩下苦笑的份儿。我边笑边想,这姑娘可真沉得住气啊,两月不蔫声儿,合着就等今天呢。而且,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手劲儿还挺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本身就具备受虐潜质,不然解释不了挨完扔后为什么不是生气,反而还惦记上了。

    在一起之后我问她,扔我身上的钱哪来的。她说家教挣得。我说,那你不傻么,就为痛快那一下,两月白干。

    她斜了我一眼,说:那钱就是为你挣的,要不是你,我哪有闲工夫干那个。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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