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珑鸣偏过头，看着身侧的人，时间过去了太久，于北南和楚鸺的样貌在她记忆中逐渐模糊，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说不上来的脸，笑笑。

    那人似乎有些诧异，微愣片刻才回话：“嗯？”

    “就知道是你……”珑鸣放下心来，继续看着天空，嘀咕着。

    “怎么知道的。”于北南有些无奈，伸手揉了揉珑鸣的头。

    “你知道如果是楚鸺，他会怎么回答吗？”珑鸣表情很随意，好像这个问题很简单。

    “怎么回答？”于北南低头看着珑鸣，对于自己暴露这件事有些好奇。

    “‘我是楚鸺。’”珑鸣抱着手臂，眼睛一闭嘴角一勾。

    “为什么？”于北南看着珑鸣神态，内心越发的暖。

    “他才没你那么好心，还想给我心里留下一点点的他。”珑鸣瞪了于北南一眼，嘀咕。

    于北南的一点点小心思被戳穿，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珑鸣说的对，他确实是想让珑鸣还记得楚鸺。

    虽然，楚鸺已经死了。

    他很早之前就死了，灵神还被柳将寻牵制着，柳将寻一死，楚鸺也就灰飞烟灭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只是楚鸺的附属品而已。”于北南垂眸，淡淡说道。

    珑鸣不语，靠着于北南，静静地听他讲述着他和楚鸺的故事。

    这样听下来，也是好笑。楚鸺觉得于北南会取代自己，而于北南压根没这么想过，反倒经常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我和楚鸺，其实是一样的。”于北南叹了口气，随口这样结束了这个冗长的故事。

    “不一样。”珑鸣却是认真的回了。

    “……”于北南不语。

    “当你觉得你们是一样的时候，你就已经和他不一样了。”

    “为什么？”

    “如果，被柳将寻利用的是你，我也不会和楚鸺成家。”珑鸣看着于北南的眼睛，那双瞳孔里有些疲倦了。

    “何解？”于北南有些意外于这个说法。

    “你刚才说，你们的生命力是共有的。”珑鸣解释着。

    “嗯。”

    “但其实，现在，楚鸺死了，你还活着。”

    “……”

    “楚鸺，从来就没有想过和我成家。”

    “……”

    “他知道自己会死。”

    于北南愣着，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他给楚鸺说过这样一句话：“不甘心自己永远没办法和她在一起？”

    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想过楚鸺会死，只是觉得，二人本为一体，两个人的生命力是相通的，都很容易死的，是不应该有倾心之人的，若是两个人都成了家，哪天出了什么意外，两个人都同时丧命，反倒是个麻烦。

    当时楚鸺的反应很愤愤，但似乎并不是因为于北南。

    难道……

    楚鸺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活不了，所以才那样的嫉妒于北南，嫉妒他可以活下去，可以体会这人间。

    所以，在他最应该青春萌动的时候，他反常的没有做任何逾越之事，只是不厌其烦的打扰着珑鸣。

    为什么被柳将寻带走后没有尝试过任何手段来告诉师父自己是被迫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就算被救回去了也没用。

    将死之人，救回去了反倒会消耗师父的战力。

    哪怕是偶尔回魂到于北南身上，除了和珑鸣接触，没有传达过任何来救自己的线索。

    于北南呆愣了许久，他不敢想象楚鸺在做这些决定的时候看着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你和他从来都不一样。”珑鸣微微抬头，有些拘谨地吻了吻于北南的脸颊，试图把他从震惊中拉回来。

    于北南回过神来，看着珑鸣，笑了笑，搂着她的后脑勺，回吻。

    躲在旁边吃瓜的玲倾雪白鹿张桑生：“……”

    有了于北南的生活变得更加温馨，当然是对于珑鸣来说，等于北南养好身体后，二人形影不离，在银清殿打理着事务，当然于北南也“偶尔”拉着珑鸣到一些他“自认为”隐蔽的地方亲热，丝毫不在意小朋友的感受。

    玲倾雪扶额，强迫自己不再去看小树林里的父母：“我感觉我可能马上有个妹了。”

    白鹿表示大受震撼，下巴都合不上了：“我建议你，把可能去掉。”

    张桑生有兴趣地观摩，不发表言论。

    片刻后，张桑生缓缓开口：“我发现于北南前辈很会啊。”

    玲倾雪和白鹿：“……”

    张桑生没有察觉到两个女孩子的眼神，自顾自地说着：“他们今天这是亲了第几次了来着？一亲亲这么长时间……”

    玲倾雪和白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