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

    南城紫悦新府独栋别墅内,保姆脚步迟疑,回头望向别墅二楼,眼里隐隐闪过一丝担忧,雇主的家事,不是她该管的,先生让她先离开,她听话做事就是了。

    二楼房间内,阮元初换好了衣服,看着地上那件男装,犹豫片刻后,将它踢到了床底下,她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全身紧绷,担忧的看向浴室。

    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水流声,时而关着的时候,阮元初想他一定在打着肥皂,今天他抱了她那么久,她身上脸上的泥污难免会沾染到他身上;花洒忽又打开的时候,阮元初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的听力越来越好了,一点细微的声音都瞒不过她的耳朵,她想他是在用力冲洗着自己的身体。

    他是位十分出色的律师,从没有过败诉,他酷爱干净整洁,一丝不苟,地上不能有头发丝,洗漱台上不能有手印,牙杯摆向要一致,所以她平时都很注重一些细节,她不想惹他生气,可今天他非但没有生气,还那般温柔,抱着她哄着她,转身进了浴室的时候,还让她换掉那身宽大男装。

    花洒关了半天,浴室灯也关了,易泽成换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出来,他头发并未吹干,只拿了条白色的毛巾擦拭,抬眼便看到靠着墙角蹲着的阮元初。

    “怎么蹲在那?地上凉,快过来。”易泽成冲她招招手。

    阮元初满脸惊慌的看着易泽成,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身上有泥,我想去洗洗。”

    易泽成没说话,只是看着她,阮元初胆怯的站起来,朝浴室走去,就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易泽成突然轻轻拉住她的胳膊,低头看她。

    “水还没热,等一会儿,别着凉,来。”易泽成将她轻轻抱起来放在床上,“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阮元初惊慌失措的看着易泽成,她不知怎么开口,但易泽成问了,她要马上回答他,“我遇到坏人了,我被人...”

    易泽成眼眸突然抬起,隐忍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他冷漠的看着她,突然怒喝:“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说什么了?为什么那么不安分?”

    阮元初被吓一哆嗦,“我什么都没做,我是受害者!”

    易泽成的心情很糟,突然就像发了疯,此时门窗紧闭,阮元初感觉到了憋闷,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令她感到恐惧,她想要跑却被他一把拽了回来摔在了床上。

    阮元初以前逃跑过,挣扎过,但没有一次能成功,她越是反抗,受到的惩罚越重,她只能抱住头,弱小的身躯瑟缩着,等着拳头的来袭。

    易泽成曾说过,结了婚后,两个人便是彼此的唯一,要彼此忠诚,否则就要受到惩罚,她不能工作,不能有异性朋友,不能随便与男人说话,他用最不堪入耳的话来辱骂她,用最难以启齿的方式来惩罚她,事后,他又会对自己的行为深深道歉,他伤害他自己,只为让她自责让她同情,让她一次次原谅,然后又有下一次。

    家暴,循环往复,愈演愈烈。

    “我让你发骚!我让你勾引男人!你不要脸,我抽死你!”易泽成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将她从床上踹到了地上,她的肩膀刚好撞击在了茶几上出了血,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感还未褪去,保龄球杆便一下一下的招呼在她身上,她第一次怀孕的时候,孩子就是这样没的,易泽成发怒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阮元初护住头,她很害怕易泽成一怒之下会弄死她。

    事后她也曾报过警,但那都是她养好伤之后的事情了,在此之前,她一直被关着,谁也接触不到,她没有证据,警察只能当家事处理,劝诫几回,也没什么大用。非但如此,易泽成还有她得过抑郁症的证据,外人看到的都是阮元初对她无理取闹,无论结婚纪念日还是法定节假日,就连他们初次见面的日期,他都牢牢记住,一年到头他强迫她发了无数的朋友圈秀恩爱,他虚伪到让所有认识他们的人,都认为阮元初特幸福!可只有阮元初知道,他简直不是人!

    “说啊,他是怎么勾搭上你的?又对你做了什么?”易泽成一把薅起阮元初的头发,极度的愤怒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怕到极点,“说啊!”

    “易泽成,你疯了吗?我也是受害者,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别打我了,放过我吧,再打我会死的!”

    易泽成这人城府极深,他虽对阮元初动辄就拳打脚踢,但那都是在他觉得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他是个律师,他太知道哪些事情对他不利了。家里的任何地方任何一个细节他都一清二楚,像今天这种公然在卧室这么宽敞明亮的地方就对她施暴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打死你了,大不了给你偿命啊!你看看我多爱你啊,就连你背着我做了这么脏的事情,我都爱着你,你怎么就做不到呢?啊?”

    易泽成扔掉了球棍,发了疯的一脚一脚踹在阮元初的身上,阮元初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踹出来了,剧烈的疼痛超越了她能够接受的底线,她倒在地上苦苦的哀求着易泽成。

    “别再打了,真的特别疼,求求你,快住手吧,我真的很疼,你送我去医院吧。”

    易泽成无动于衷,依然对阮元初施加暴力,直到阮元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停了手,他有些担心的盯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她没事,还睁着眼睛。

    “你送我去医院吧,真的特别特别疼,你送我去医院吧,求求你了,救救我吧,求求你了。”阮元初疼痛难忍,面色惨白惨白,豆大的汗珠将她的全身浸透,易泽成平时打她如家常便饭,但都是带着羞辱性的惩罚,今天,他似乎真的想打死她。

    “闭嘴吧,我真想弄死你!”

    易泽成坐在床边深深吸了一口烟,情绪渐渐平复,今天他太冲动了,原本就只是猜测,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等了解清楚之后再来惩罚她,但当他收到陌生人传过来的视频,他彻底就疯了,这个女人太脏了,他觉得只是惩罚她就太轻了,他恨不能扒了她一层皮。

    一根烟了,趁着夜色,他拿出手机的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还果真在一个镶嵌着珠片的首饰盒上发现了端倪,他将针孔摄像机取了下来,仍在地上狠狠碾碎,他本该生气的,可看着她满身伤痕,突然有些后悔,打也打过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想着等她醒了,再来问问她什么意思!

    易泽成将阮元初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看她满身泥污,赶紧跑到洗手间,将水温调了个合适的温度,将毛巾浸湿,帮她擦洗干净后,才帮她上了药,处理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他看了眼手表,换了身正装,离开了房间,临走前他将房门紧锁,就像以前每次打过她之后一样,将她锁起来,不让她与外界联系,等过几天哄哄她,就会好的。

    阮元初也不知道她是多久后才醒过来的,只知道她醒过来的时候全身五脏六腑都剧痛无比,整个人都好像要死了一般,她的身体她最清楚,这次如果不去医院的话,恐怕她不死也会变成残废,而易泽成是绝对不会送她去医院的,即便是她因此死了,他也会将脏水泼在她身上,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她糟了这么大的罪,决不能死!

    她躺在床上试着动了动,稍稍抬起肩膀就牵动着全身的伤痕,她强忍着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从床上爬下来,当瞥见床底下的男士外套后,她松了口气,忍着剧痛拽出了衣服,她从外套里掏出了一部手机,那是在慧心分院时,她与那个男人拉扯时,他无意中落下的,原本她也没发现,直到易泽成去结账,她收拾物品的时候才发现,就悄悄藏在衣服口袋里带了回来,事发突然,易泽成根本没有怀疑过。

    阮元初将手机开机,万幸手机没有密码,她先是拨了弟弟阮明哲的电话,明哲的电话关机,阮元初拨了几遍都是关机,她着急了,她一边死死盯着门口,一边思索着该打给谁求助,她不敢再求助朋友,几年前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也请了朋友帮忙,可却被易泽成发现了,后来不但没跑成,朋友还被控入室偷窃,她不想再连累别人,可眼下她被锁在房间里,若再不就医,恐怕也性命难保,就在阮元初左右为难之际,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上面的来电显示。

    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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