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隆

    Michael轻吻着奖项的一侧,他的唇在上面停留几秒后把它当成一位人类的幼崽,小心翼翼地抱着它,在不断发出鸣叫的闪光镜头下露出一个笑容。Michael不健康的肤色又引起不少无良媒体的播报,他们乐意以这个成为上流社会的一员,再沾沾自喜地引用司汤达书中主角的身世来引以为傲。无法忽略它们的阴谋诡计,他自己需要很多的时间去思考,自己的善意被玩弄于他们的相机时,他是否应该仔细地去观察,观察自己心火燃烧的左胸。

    闪光灯的亮度从未让他迷失在鲜花与掌声之中,Michael微笑着看了看群众热情的面部。他会感谢自己,也会感谢支持他的所有人。

    无意识地轻轻摸了摸垂在两侧的头发,羞涩地看着喜爱他的粉丝。被隔绝于外的热气因为人数较多重新归来,席卷着他的身体时浮起一层薄汗。不知是害羞还是因为炎热平等地亲吻他的全身,面颊上的一丝绯红混杂着他躲闪强光照射眼瞳的瞬间。那真是一副良景,十九世纪的库尔贝一定乐意把他画入相框的纸页中,增添他喜爱的自然气息。Michael柔软地向粉丝们道谢以及表达自己的爱,又引来阵阵的尖叫与欢呼。

    随着他走去,水光波澜的尾焰转瞬即逝。他恢复了以往的稚嫩,如刚从母体出来的孩子。Michael良好的修养让他无法沉住气,他加速跑到私人司机与保镖的身边,只是为了让他们很快避免站在阴郁烦闷的阳光下。

    保镖先生用一把印着《星月夜》图案的伞遮在他的头顶,为了让他更好的听到自己的声音,他提高了声音的响亮程度:“先生,之后你有什么安排吗?”Michael笑着回答他:“我想我该去邀请我的朋友了,你说对吧?”保镖先生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位朋友,但也不再多言。他用臂膀和比较严肃的语气拦截那些没安好心的人群,Michael则是笑盈盈地用神色安慰面部红润的粉丝们。

    他的车路过雕着伊奥尼亚柱式的剧院厅,在余光的视野内一个穿着白衬衫披着散发的女性以及两三个白人模样的男男女女往后延伸,消失在他的视野、汽车的后视镜处。Michael巧妙地侧身回头瞥过,私人司机注意到他的动作,说:“您在意那群人?”

    Michael支支吾吾地开口,直起斜着的身躯:“他们是最近很出名的古典乐队。”私人司机说道:“是呀,倒是与众不同一些。”司机先生拧了一下汽车的某个旋转按钮,播放起当下潮流的摇滚乐。Michael倾听着播放器内的摇滚乐,目光路过道路两旁葱绿色的树木。不知是他沉醉于音乐还是陷入自己美梦的幻想,那些青翠迷人的树叶为他致敬,为他唱起风带给它们的歌曲。

    他有些偏头痛,向斜方右侧的软垫靠过去,恰好看清了隔着汽车玻璃颜色也变了的景象。景象并不是童话中的那样美好,但Michael不会拒绝那些漂亮的小树为自己招手。“I'm Peter Pan.”稚嫩的灵魂撬开了被封锁的想象力,昏昏沉沉进入他不平凡的梦乡。

    返回至自己的乐园,他决定宴请那些孩子陪伴自己度过获奖的一日。在拨通到宴温的电话号码后,他无力的手指还是没能按在拨号的键码上,像从空中自由落体的物品,赘着他的整条手臂。那种不可言说的情感,盘旋在他的左胸,宛若一团火正在燃烧,把他的心脏当做供料。

    “恭喜你。”

    对方夹杂着欣喜却刻意保持平静的语气是一种希冀,Michael不知不觉忘记了原先所有的犹豫。相隔着需要使用电话的距离丝毫无法阻挡他的羞涩:“谢谢你,阿温。”踌躇了几秒,他在对方即将挂断电话时说道:“阿温,你愿不愿意下午来Neverland?”

    “你又有什么新的发明了?还是说……”她话锋一转,像个顽皮的孩童:“上帝告诉你,你不仅要做全世界孩子的父亲,也要做全人类的父亲?包括我这样的人?”Michael可以听到她强忍的笑意,有点类似于在巴黎公社时期为蓝帽子军队送酒的活泼女孩,端着浓浓的啤酒时绽开的甜丝丝的微笑,洋溢着酣醉之意。

    幽不见情,深不见底。他仿佛是一株在夜间绽放的昙花。他温温柔柔地回复她:“我没有能力去做人类的父亲,因为能做人类父亲的只有上第一人而已。我负责照顾上帝的孩提,仅此而已。”

    “那你自己呢?你又如何照顾你自己?你要像贞德那样吗?”

    “阿温你……”Michael从她语气内听出了不耐,他自认为伟大的计划原来在他人的眼里是这样吗?他不理解那总是支持自己的女孩为何此刻声音不如以前那样坚定。她使用法兰西圣女做比喻,将他内心充满光明纯洁的伟岸化作不被理解的休止符。Michael听见圣钟与钢琴低音的交响,是埃及神话的黑皮头戴金甲的胡狼,剖开他的左胸把心脏取出丢在天秤的瞬间。

    一事无成或要荣耀向他俯首。他在宴温喜欢的书籍《红与黑》看到的野心勃勃,却被她否认。Michael觉得自己就像古籍中穿着黄衣棕披风的勇者,在狂风面前缩进了脖子。他有些赌气了:“我听不懂你的话语,我听不懂。我要成为芬恩·麦克库尔,我不会被挫折打败。”很明显,Michael很特别,需要你的关注和尊重。无论你把他视为恋爱伴侣、良师还是益友,他身上的某些特质都会让你想更深入地了解他。

    电话线传递着她那如诗如画的声音。轻盈而优雅地飘入Michael的耳中。她以温润如玉的口吻,责罚起Michael的过度善良,以一种理性而深思熟虑的方式。她的话语像细雨般滴落,带着一丝无法抵挡的魔力,令人沉浸其中。

    “Mr Jackson,你的心地善良似一柄精雕细琢的宝剑,可惜你未意识到它的双刃之处。你过于信任人性的善良,却没能看清其中的陷阱。善良不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有时它使你看不见那些伪装着友善的诡计。这不是真正的善良,而是自毁的行径。”宴温的语气渐渐变得冷静而决绝,她用锐利的言辞剖析着Michael的盲点,不留一丝犹豫。

    Michael静静地放下电话,宴温的言辞在他的心中回响。虽然她的话语充满智慧,但它们也让他沉浸在一片阴郁的氛围中。她的批评让他的善良成为了自己的铁链,捆住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质疑自己所相信的善意是否真的只是一种无意识的易受欺骗的弱点。

    一阵无助和失望笼罩了Michael的心头。他曾以善良为骄傲,但现在他感到自己好像走进了一片道德的迷雾,不知道应该如何前行。

    “我不是贬低善良的意义,而是希望你能够意识到它的弱点和防备之处。善良是一种美丽的品质,但我们也需要在善良的背后保护好自己,学会适度地保持距离和警觉。你的善良并不是错,只是需要更加智慧地运用和把握而已。”对面传来她慌慌张张的声音:“我不称职,我应当祝贺您而不是在这里随意指点。我会去拜访Neverland的。”

    ……

    在金色的夕阳下,Michael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花园中,他身著宽松明亮的服装,散发出一股温暖与善意的气息。他的目光明亮而慈祥,在他的面颊上绽放着天使般的微笑。孩子们早已迫不及待地聚集在他周围,精灵般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噢,亲爱的孩子们”Michael欢快地开口道,“你们是否愿意与我一同进入童话的世界,展开壮丽的冒险之旅呢?”

    孩子们纷纷点头,眼中闪耀着灵感的火花。Michael慢慢弯腰,捡起一颗小石头轻轻抛入空中,又看着它落下来:“让我们一同踏上阿瑟王的骑士传奇之旅,在纵情的冒险和勇者的拥抱中,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他笑着看了看宴温:“这位姐姐是奥德修斯之杖,为你们开启这波涛汹涌的浩宇之门。你们可以随意拉着她进行游戏。”宴温感叹了一句,然后说道:“好,但我得先去打扮一下…打扮成你们喜欢的角色。”

    她离开了,Michael先和孩子们玩冒险游戏。

    当宴温化身为一位老者时,她将浸润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在岁月的细腻纹理之中。她的脸庞上岁月的印记如同宝贵的琥珀,流转着智慧和经历的光辉。双眸如星光中摄取的智慧,闪耀着深邃而独特的光芒。

    她额头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凝聚着岁月的风吹雨打。皮肤散发出皱纹之间的银色光泽,如时间的沙漏,滴落着珍贵的记忆。……头发在岁月的洗礼下显露出一丝尊贵的光辉。每一缕银发都经历着时间的净化,为她增添了一丝宁静与庄重。

    孩子们好奇地围住她,她开口了:“我是梅林,一个著名的传说中的法师。作为一位强大的魔法师和预言家,我以我的智慧、力量和见识而闻名,被认为是亚瑟的导师和忠实的盟友。这些能力使我成为了亚瑟和圆桌骑士团的重要支持力量。今日我要引导你们…拔出石中剑。”

    说实话宴温失去了以前的想象力,难以再代入这样的游戏了。饱经风霜的时光,温柔地浸润过她青春的脸庞,让她的眼眸闪烁着成熟和智慧的光芒。走过青涩的年华,虽然容颜仍然娇美,但内心却有一份无法摆脱的忧伤。

    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无法再和孩子们一样纯粹地沉浸于天马行空的幻想世界中。曾经的童话般的想象力,像一朵绽放的花朵,在她的心灵深处逐渐凋谢。她的思绪仿佛被现实的枷锁所束缚,无法自由地展翅翱翔。

    每当她看到那欢快的孩子们,向阳快乐的笑容洋溢在脸颊上,无拘无束地享受着童真的游戏时,她的心灵深处涌动起一种无以名状的苦涩和悲伤。她站在寂静的旁观者之地,眼睁睁地看着这片纯净的天地,却无法再轻松地融入其中。

    忧愁的影子萦绕着她的心房,她内心深处的一片秘密花园渐渐变得荒芜而寂寥。她倍感无助,仿佛迷失在现实与幻想的边缘,无法再穿越到那些美妙的梦境。生活的琐碎与责任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逐渐淹没了她曾经拥有的童真和梦想。

    她的悲伤如同寂寞的秋林,那些蔫萎的枝条仿佛随着她的忧伤而无力垂下,纷纷凋零,如一幅无尽的憔悴画卷,双眸像被阴云笼罩的湖面,深邃而无边,泛着阵阵悲愁的波澜。被刻在墓碑上的铭文,无声地诉说着不可逆转的损失。如汤普森诗中所写:“悲哀如此深沉而无力,如此浩荡而茫然”。

    Michael谨慎温柔的手指化解她心头的苦难。他是细腻的羽毛,春日的樱花:“各位骑士先生,梅林小姐隐藏着自己的真身,去往阿瓦隆了。”

    宴温被Michael推着去了屋内。刚一进屋,他表示歉意:“抱歉,阿温。我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答应那些孩子们。你现在感觉如何?”她收起那些令他煎熬的内耗感情,“曾经我以探索者和观察者的身份,用纯真的眼光去观察世界,当我发现我失去了它们时,就变成这样了。”

    当她迈入了那个似乎无边无际的深渊,穿过迷雾弥漫的黑暗走廊,彩色的世界就离她而去了。它们被刺客的袖剑追逐而跑,一瞬而逝。

    “我闲着无事,可否去这里随意转转?”

    “当然可以。”

    ……

    纷繁世界的无边律动显得如此诡谲莫测。恶毒之魂裹挟着丑陋的欲望,不知羞耻地蠢蠢欲动。那个窈窕的黑暗,缥缈而诡异,如魅影般翩然飘过。小报的纸页,墨迹尚未干枯,一不知名的笔者潜心谋划一场隐蔽的冒险。他是那众多鸿篇巨制中的一个端庄凝重的字迹,但纸下神韵却常常带着些许诡谲深邃。

    污秽的企图在他心间盘旋,竭力将其内心的正直阻挠。墙外的风声荡气回肠,游离的颗粒在无边的宇宙中急速。他有了新的打算。

    比如这个默默地漫步在世界的波浪舞台上,这个饱经沧桑的天使。他是那样的纯真,仿佛生命之花在他脚下绽放,洒落着温柔而柔弱的荧光。阳光温暖了他的容颜,如同黄金粉黛驻足在他的双眸之间,闪耀着温和的光辉。孩子们围绕着他,像是仰望星空的晨曦,他们的纯洁眸子中透射着无限的向往与渴望。他承载着他们最美好的梦想,他是一座孩童心灵的灯塔,指引着他们走向成长的方向。

    金钱,那绚烂的虹彩,滋养着人类的欲望,唤醒了无边的野心。在金银财宝的辉映下,人们像蜜蜂般疯狂地舞动,心中的欲念跃然脸上。此人冒着绞首的风险而来,得到的却不是绞首的消息……

    随着微风的低语徐徐漫步。浩渺的绿意将眼底填满,婀娜多姿的花朵散发出芬芳的气息。当最后一缕晚霞被夜幕吞噬,她才缓缓回归现实,带着内心的宁静和满足重新融入尘俗的喧闹之中。

    静谧与梦幻共生的Neverland,时而是飘逸如云的诗意,时而是奔放如波涛的豪情。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头看去:“Mr Jackson?”

    Michael明显略显疲惫,用着舒缓的语气和她说话:“你已转到暮色时分,是什么让你逗留在外而不是待在屋内?”

    宴温:“是未来的迷惘,但它也并非是使我逗留的理由……那些孩子回家了吗?”Michael摇摇头:“不,他们留宿在这里了,明日我还要给他们讲故事呢。”

    “Well,你的动物朋友们呢?”

    “……当然,它们也在。”Michael挑挑眉:“阿温呢,一起共进晚餐可好?”他没什么理由让她留宿,何况那些被遗忘的故事的捕手,辗转于曲折的街巷,探寻着禁忌的秘密。

    宴温笑了笑:“这是我的荣幸。”

    夜风若隐匿的诗人,以无声之音,在黑暗中轻舞飘扬。宛如流水般的柔和气息,纤纤细雨般的触感,娓娓道来着墨色天空的神秘。宴温回答同意与他共进晚餐的话语后,那微笑的主人用炽热的指尖点了她的掌心,在她察觉之时将那颗包装精致的糖果滑在那里。宴温手臂一颤,寻找Michael目光的双眼看见他面颊的红润。

    她开口了:“Mr Jackson把我当成孩子来看待吗?这样的甜蜜大概是不适合我的。”Michael摇摇头,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眼眸如鹿一般回避她略带炽热的追寻,声音轻柔细致:“为何你拒绝这颗糖的甜蜜?不要害怕得到它,强装成熟也是稚嫩的表现。请吃掉吧,阿温,你会喜欢它的。”

    宴温拆开包装纸,将那颗糖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糖果在舌尖上缓缓融化的时间,宛如一个世纪那样长……

    口腔漫溢着甜美和糖的味道,味蕾徐徐荡漾着那浓郁的感觉。Michael看着她品尝那颗象征着一切美好的食物,流露出慈悲般的微笑:“阿温……感觉如何?”如此幼稚的话语,仅仅只是一颗糖果而已,在Michael的话语中却变成了一种尝试冒险的勇者都不敢挑战的巨龙那样。

    宴温回答:“好极了,Mr Jackson。你知道的,我……”她说着说着有些卡顿,悠远的幻想笼罩在她与Michael的身畔。微光透过枝叶缝隙,将无数黑影投射在两人的面部。

    那些绿叶自然是天生的剧院帷幕,在恰到好处之时落下。宴温没有说完的话语没有必要继续进行。

    因为Michael的嘴唇轻拂着她吐出词汇的唇打断了她的嘈杂。

    “你又吻我了,朋友。”宴温低下头用手背轻轻抿去唇上的唾液。Michael的眼瞳中,银色的光芒在波纹中舞动。他去品尝比糖还甜的红色蜜膏,那上面因为宴温的舌涂满了一层糖霜。

    “阿温,”Michael从她的胳膊滑向她的手腕,扣住她的手指:“教我变得成熟一些吧,拜托了。”

    “Mr Jackson……?”

    宴温在他眼中看到了燃烧的火焰,看到了努力维持友谊但接近断裂的丝线。那眼瞳承载着无尽的情感宇宙,如同晨曦下的湖水,要将她的孤舟掀翻。蓦然间她让羞赧之情漫步了自己的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颤抖。宴温似乎明白,他在说什么……若宴温是不屑于与那些“血气方刚”的美术学生将洁白的衬衫染上42种颜料和松节油的理智人物;那Michael Jackson,一定热衷于打扮他朴质的纯白衬衫。

    他的心理永远是这样,他也爱着这样的自己。是的,他喜欢幼稚,给每个字数取一个物品或食品的味道,取一个代表性的颜色。

    可怜的宴温小姐在反思是不是因为她如此含蓄,导致Michael也变得含蓄了。她干咳几声,说道:“这是非常简单的,Mr Jackson。假如你愿意放下一些童书,阅读那些必须经过自己理解才能总结善恶的书籍…成熟就出现了。”

    Michael沉重的羽翼承受着世事的风霜,沉积着一片无法言喻苦涩的心脏稍加迅速跳动着:“我败给你了,来自东方的缪斯小姐。你的迂回让我的火焰变成了寒冰,冻伤了我。你的眼内并非是我吗…?”他抱着已经喑哑的嗓子向她控诉其残忍的心,如被冷彻刺骨的冰水浇灌浸透若腐泥沉陷悲伤的深渊。棕色之瞳倒映着她一如既往冷静的面容,他回望深色的双眼,企图找到她眼中自己狼狈的脸。

    「没有我吗?」

    「我在你的眼中吗?阿温。」

    宴温张开双手拥抱着他的身躯:“My treasure,除了你,我的眼中还有什么,是这个快要揭开真实面目的腐朽世界吗?Michael,你是一只不成熟的小鹿,需要我来帮你认清是非与黑白。”

    “阿温……”Michael听见宴温喊了他的名字,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我们去餐厅吃晚餐吧,你饿了吗?”

    “我们去吧,我还不算饥饿,但我知道你大概是饿了,Mr Jackson。”她将称呼修改回到过去,依旧保持着友善的笑容。

    房间的门缓缓推开,被涂成米白色的墙面如此整洁。光滑的地板让宴温深吸了一口气,她竟然担心自己会不会在这地板上摔一跤,因为这地板看起来如一面镜子,可以轻微照射出她面露担忧的脸……好吧,宴温还是决定走上去了。

    一脆弱而纯洁的孩提脚步如同蝶翼轻拍那样青涩,微笑时露出他刚刚面临掉牙后不整齐的牙齿:“Michael,Michael你总算是来啦,还有…梅林小姐?”孩提在地板奔跑时险些滑倒,还好宴温伸出手扶了他一把,亲切地弯下腰与他保持平视,这种姿势让那孩子觉得被尊重了。

    “小心点,孩子。梅林小姐…?这个名字我喜欢。”宴温摸了摸他的脑袋。Michael拉起那个孩子的小手,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你饿了吗?”

    孩子回答:“虽然有些饿了,但Michael不在的话我是不会吃一口食物的。美食要和Michael一起品尝才是美食,若Michael品尝食物铁勺发出的轻微碰撞声不在我的耳畔响起,美食仅为果腹的生命维持品而已。”

    Michael:“……”

    该怎么说呢?一向只会撩人的Michael竟然会被一个孩子的话语撩到。他耳尖的微红和眼角躲闪的喜悦使他变得可爱而柔和。宴温淡笑,这孩子的话语又怎样是一种奉承呢?

    他给予的糖果融化在宴温温暖的胃部,正如那Neverland的两个绵绵之吻。Michael把自己类比为芬恩,却不知他被仙女吻过的脸颊出现了迪卢木多的魔力。化为毒蛇,化为要人犯下原罪的莉莉丝。

    Michael本想将酒倒在宴温的杯子,犹豫的几秒内被她察觉出了异样。

    “Mr Jackson认为我还未成年?”

    “当然不…只是涉足纸醉金迷时,我多么希望阿温可以沉浸在果汁的喜悦中。”Michael把果汁推到宴温的面前,荧光闪烁的眼瞳替她的胃和血液盛下了无数酒精。

    “谢谢。”宴温喝下一口带着气泡的果汁,口中酸涩带甜的味道让她的咽喉变得含糊,如被蜂蜜黏住一般:“其实酒精也不是邪恶的东西,适当饮用对身体无害。我相信你偶尔也会品尝它,它的丝滑是其他饮料无法媲美的。”

    Michael:“你要再来一杯吗?”他举着饮料瓶,对宴温微笑。

    “好的,我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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