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匪

    围坐在一起的人边吃肉边谈话。

    “老大,他们不是一般的牧民,许多人有技艺在身。”腰间别着青笛的人说道。

    “怕什么。只是试探而已,今晚兄弟们跟你一起去。再说了,又不是我们拼命,还有一群畜生可用不是。”胡子拉碴的大汉擦拭着长刀,不在意地说道,“他们人多,财物不会少。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换地方。”其他人纷纷附和。粗略一数,大概有十五人。

    “对了,你没有暴露行踪吧?他们有没有怀疑什么?”有人突然不放心插了一句。

    别着青笛的人轻蔑一笑,“我的驭狼之术,从无败绩。你说呢?”

    那人摸摸鼻子,沉默下来。

    冉罗一行人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发现对方没有再透露出什么重要信息。极其小心地原路返回了。乌力罕主动请缨暗中监视这伙人。冉罗认可乌力罕的能力,退一万步讲,即使被发现,他也有办法逃命。“千万小心,遇到危险不要再顾着传递消息,保命要紧。”冉罗嘱咐他。

    离开那个地方之后,桑吉大叔才对南卡和不花说道“他们是一伙草原游匪,极其危险。草原游匪以游走在草原上,取人性命,夺人财物为生。最为人所不耻的是,他们连女人小孩都不放过。”其他人听到草原游匪纷纷露出痛恨至极的表情。

    “今晚,他们就要来了。硬拼对我们没好处。时间很紧,让乌恩其带消息回去,通知大家收拾东西,先走为上。”冉罗道。

    桑吉大叔撕下一片衣角,用尖端烧焦的小木棒在上面写了几句话,塞进乌恩其脚上的木筒中。左臂一振,乌恩其便冲上云霄,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一行人匆匆赶路,午饭时分才回到休憩地。

    大家知道了情况,已经很迅速地收拾起了东西。

    黑人首领决定暂时跟着冉罗他们一起走,路上也好相互照应。

    安静又紧张的氛围里收拾妥当,启程赶路。大家一路上沉默着,人人脸色都不好。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轱辘声异常响亮。现在就是与时间赛跑,游匪来之前能走多远走多远。最好甩掉他们,平平安安地到达目的地。

    说是今晚袭击他们,谁知道会不会临时改主意。若是发现他们走了,贼心不死地追过来也未可知。乌力罕那边也还没传来任何消息。

    一行人紧赶慢赶。傍晚的时候,找到一处隐蔽的谷地。四周黑漆漆的,大家连火也不敢生,就着水吃了点干粮。

    南卡叼着一根草,嘴里甜丝丝的。躺在草地上,头顶是一片繁星。

    只是想换个地方继续安稳生活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南卡深感自己快乐种田的愿望无法实现了。

    如果只是一群没有组织的狼,他们一点也不怕。可是狼的背后是一群与他们无冤无仇,仅仅是想要不劳而获,满足私欲而企图杀死他们的匪徒。人要杀人,听起来比狼要杀人可怕得多。

    南卡上大学的时候没有独卫。有个室友,四年来每晚到走廊上厕所都要叫她陪着。“你怕什么?”南卡总是疑惑不解又十分无奈地问,“怕鬼吗?”

    “不是,鬼哪里有人可怕。我怕的是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南卡只觉得背脊发凉。鬼都没有人可怕,人坏起来是得有多可怕。

    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她来到的是一个缺乏秩序的地方。没有足够的自保手段,他们难以长久的活下去。

    南卡看了看手上新磨出的茧。

    “睡不着?”不花的声音低低响起。“有点。”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这样的夜晚,谁又能安稳地睡着呢?除了不知世事的孩子。他们两个即使外表看着青涩稚嫩,内心都已经不再天真。

    后半夜,南卡心中警惕,时睡时醒。

    天将破晓,无事发生。一行人在清晨沾满露水的草丛间行进着。

    连续一周,大家疲于奔命,仿佛身后有洪荒巨兽的血盆大口。有时找不到安全的停驻地,只能披星戴月,继续赶路。

    吃不好睡不好,内心总是不安萦绕。有彪悍的姑娘实在受不了这种毫无着落的奔波,干脆道“这还不如提刀冲上去跟他们正面干呢!怕他个鬼!”

    看着大家眼眶下的青黑和萎靡不振的状态,南卡暗道,再这样下去没等对方追上来,大家自己先把自己吓死了。万一真的追上来,这种状态岂不是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

    最让她担忧的是,乌力罕还是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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