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冉罗带着一群好手去跟黑人首领马哈谈判。其余人一部分留下,另一部分把驯服的马匹带回休憩地,给家里人报平安了。

    南卡和不花留了下来,跟在冉罗身边,冉罗有意让他们见见世面。

    “现在可以说说,你们有什么技术。”

    “泅水、造船、捕鱼、治病……。我们会的很多,要看你们的诚意了。”马哈看似憨厚,实则精明。

    “除了捕马骑马的技术,我们还能教会你们射箭以及如何在草原上打猎获取食物等等。话说回来,你刚刚说的………,能告诉我什么是船吗?”生意场上谈判从来游刃有余的冉罗觉得,自己对这群黑矮人兄弟姐妹们一无所知。南卡在一旁捂脸,知道却不能说,对不起!

    然后,由于马哈这边的人通用语掌握得太差,在几个菜鸟的七嘴八舌解释之下,双方花了半个小时解释和确认船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还是黑人族里那个据说特别有语言天赋的人出来为他们解释清楚了。

    ……

    双方领头人雷厉风行结束了这次交易的核心内容,把能交易的都交易了,互惠互利的事情谁不愿意呢?不过鉴于黑人是需求迫切的一方,只好在一些事情上退让。现在只剩一些收尾的事情需要讨论。

    南卡退出了交易圈,牵着马到处走走。一个扎着一头辫子的黑人小姑娘抱着一束野花跌跌撞撞跑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孩童永远是无忧无虑的。只是,这么小的孩子也跟着大人居无定所吗?

    “姐姐?”不太标准的通用语。她好奇停下脚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仔细看着南卡的长相穿着。“姐姐,你长得好美,你的衣服也好漂亮哦!”

    南卡回以微笑。在自制零食袋里翻了翻,从最里层找出几块奶酪,微黄的奶酪躺在她的手心,散发出阵阵咸香,她倾身,“给你。”

    小女孩裸露着上半身,瘦得可见肋骨,一定受了不少罪吧。南卡脱下短外套,罩在女孩身上,系好绑带。这衣服长度到她的膝盖,正好当裙子穿了。“谢谢姐姐!”女孩吃着奶酪,笑得很开心。手中的那把花被她的小手捏得汗湿,递给南卡。南卡收下了。

    “mama”小女孩突然对着前面喊了一句,是南卡听不懂的。不过看到来人,她猜测那是小姑娘的母亲。

    年轻妇人把小女孩揽到身边,羡慕地看着南卡身上的衣服。这里的风沙太大了,不穿这种被叫做“衣服”的东西,他们的皮肤总是遭到砂石、树枝和野草的刮伤。只是不知道马哈有没有在交易中提到此事。

    南卡恍然,“不用担心,你们很快就会有衣服穿的。马哈跟我们做交易的时候并没有忘记这件事。”

    那妇人一愣,遂感激,双手合十行礼。

    ……

    回去之后,南卡才看到简易马棚里,父亲他们真的带回了马王。近看这马,皮肤纯黑,四肢修长,颈部并不是笔直,而是有弧度地高昂。丰神俊秀,这是一匹完全可以用帅气来形容的马。也可以说它美得超越了物种和性别,任何人都不会对它吝惜自己的惊叹和赞美。中国古代素有“天马”“大宛良马”,不知比之它何如?

    “这是西部过来的汗血马。难得难得。”冉罗抚着胡须笑道。

    “捕获驯服它一定费了不少力气。”南卡叹道。毕竟马群里次一等的马都那么难以捕捉驯服,她和不花深有体会。

    听说汗血马原产于土库曼斯坦,是其国宝。汗血马皮肤薄,汗腺发达,跑起来时容易看到血管里的血液,所以称为汗血马。有一种说法是因为寄生虫出现“汗血”现象。

    南卡爱惜地摸摸马儿,它却一甩脖子,站到了一边。看来很不服气。

    没关系,南卡又走到和不花捉的那只马儿面前,它倒是被不花磨得没脾气了,任由南卡揉搓。

    “不花这次显露了他的天生神力?”

    “是的父亲,他徒手拉停了一匹马。”

    “我倒是曾经听说过,他们一族中的极少数人在某个时期确实会激发力大如牛的能力。不过得是血脉最为纯正嫡系的那一小支,不花也许出自那一支。”

    “是什么族?”

    “神牛。”

    即使是在现代,也会有一些人天赋异禀,在某一方面特别出色。力气大得异于常人的情况也是存在的。只是过犹不及,物极必反,凡事超过一个度,就会变质。南卡替不花高兴之余,又有些担心,年纪这么小的时候激发了神力,会不会年轻时用力过猛,导致留下什么后遗症。

    除此之外,一个疑惑萦绕在她心头。是不是在这片草原上,有一些特定民族的少部分人会有特殊能力呢?当然,这些特殊能力可能不会超出“人”的范畴。

    很快,交易双方就派出一部分人到各自暂时的休憩地学习技术了。双方的了解逐渐加深,这何尝不是局部范围内的文化交融?

    黑矮人首领送来了包括他三个子女在内的一批年轻人。新人进入,像给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石子,哦不,不是石子,可能是炸弹。大家对彼此感到新奇,往往闹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情,热闹非凡。

    比如此刻,族长的大女儿,17岁的瑞卡就被近距离横冲直撞的牦牛吓得尖叫。为了教授他们在草原上生存的技能,乌力罕专门带着他们去捕捉牦牛、绵羊、野猪等动物,告诉他们这是草原上的日常食物。数月以来,这些黑矮人一直在偶尔能见到的“海子”里捕捉鱼类来吃,不敢轻易猎杀别的动物,它们看起来跟海水、海岛上的那些食物长得太不一样了。所以他们总是吃不饱。他们上了陆地,唯一吃过的陆生动物就是野兔、鼠类、野果这些跟海岛上的某些食物相似的动植物。其他的只敢远观,因为怕是什么奇怪有毒的东西。曾经有个族人禁不住诱惑偷摘了一种植物,吃下去没过多久就倒地身亡了。族长命令族人引以为戒,更加小心谨慎。所以他们才能保留剩下的族人,安然无恙活到现在。

    草原上有毒的东西确实挺多的。南卡想,比如她最害怕的蛇类。只有在它们死了的时候,自己才会好受点。给乌恩其喂食刚死的新鲜蛇肉的时候她就不害怕,微笑脸。

    “看来他们首先得克服对草原动物们的恐惧。不然谁是谁的食物还说不定?”乌力罕耸肩挑眉,有些幸灾乐祸。

    “太困难了,还得教他们辨识草原上常见的有毒的动植物。”另一个小伙子叹气摊手。

    “任重道远。不过乌力罕你可以不那么毒舌吗?”不花笑道。

    叶提娜负责教会黑矮人裁衣制衣,没过多久,黑矮人不再裸露上半身,纷纷穿上了服帖的衣物。叶提娜蕙质兰心,结合黑人提出的要求,精心为黑人设计了适合他们身材的衣服样式。上衣多为短款,露出肚脐,下面是长短不一的开叉裙子。有及膝短裙,有及踝长裙。黑人姑娘们还请教了发型,这么一捯饬,个个娇小可爱。

    南卡不花在内的年轻人学会了如何稳准狠地叉鱼、捉鱼,还学会了制作简易鱼竿钓鱼。钓上来的鱼个个肥硕,拿草绳穿成一串,下午用在黑人指导下晒出的湖盐均匀涂抹腌制好,晚上围坐在篝火前,明晃晃的火焰旁,人人都能吃上半条鲜香四溢,油滋滋的烤鱼,再喝上一口南卡赶路之余新酿的果酒,心满意足。吃完饭,大家唱起本族歌谣,有人唱有人和,有人舞。黑矮人的舞像现代所见的桑巴舞一样火热迷人,这些姑娘虽然长得黑,五官组合在一起却并不丑,有种奇异的美丽。马哈族长之女瑞卡堪为其中翘楚,五官立体精致,嘴唇厚而性感。跳起舞来勾魂夺魄,在场的男性无不眼热。

    部落里的男孩子们中有喜欢身材娇小型的,跟一些黑人女孩看对了眼,陷入轰轰烈烈的跨种族恋爱。

    南卡结束日常的骑射训练,夜晚牵马于湖边散步时,总是能看到一对对相拥的身影。当然,每一对都是最萌身高差。湖边充斥着荷尔蒙的味道。

    不花学会了泅水,现在是水中的一把好手。游动起来像鱼一样又快又灵活。其他的年轻人也争相学习,一个个跃入湖水中,水花四射,仿佛故意惊动湖边的一对对恋人。

    至于造船,学起来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南卡加入了其中。即使是她这个现代人,也学得有些吃力。造小船易,造大船难。虽然现在他们用不上大船,因为玉带河很窄,也并不深。但她还是要赞一句父亲的深谋远虑,将来他们未尝没有机会接触大型的“海子”和河流。人生在世,掌握的知识和技术多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双方能够愉快地互通有无,没有被语言的鸿沟所阻碍,极大程度上归功于黑人部落那个语言天赋极高,聪慧耐心的桑杰。他在过程中充当了双方的翻译,十分耐心地解释,力求两方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总的来说,这场交易进行得很顺利,甚至两族在过程中碰撞出了新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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