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五皇子府的私兵与驻留禁军厮杀。

    由于抽调了大部队前往冬祭保护陛下，皇城的禁军所剩不多，再加上私兵的武器、甲胄都太过先进，一时竟然不分胜负。

    春月楼——

    “我的姑奶奶，外边儿都是官兵，你就别给我添乱了，啊，好好的待在楼里。”

    老板娘苦着个脸，在她面前的，是个胡姬模样的姑娘，罩着面纱，看不清，隐隐约约像是个美人儿。

    春月楼，是以售卖美酒出名的酒楼，在这里，不仅有美酒，也有美人。

    老板娘是位寡妇，丈夫是押镖的，叫赵攀，因为走镖遇到落石砸死了。起先许多人劝她，“你年纪还轻，又没有孩子捆在身上，早早改嫁去吧”。但都被拒绝了。

    老板娘叫十四娘，无名无姓，早年是被赵攀从牙婆子那赎来的，牙行给的牌子是十四，索性就叫十四娘。

    十四娘生的美，却也剽悍，而春月楼的美人指的却不是她。

    春月楼有群胡姬，负责售卖美酒，这群胡姬几乎都是因为一些原因没了容身之所的人。

    有的，是同十四娘一样被卖给牙婆子的；有的，是被贵人买来玩乐却又被喜新厌旧遗弃；有的，是和家人走散误打误撞来了京城想谋一份差事。

    此刻，身旁带着面纱的美人正凭栏杆，揽镜自赏。

    而楼下，一穿着男装的俏女儿正大口饮着西泉酿，周围更是“花团锦簇”。

    也不知她给胡姬们讲了什么，惹得她们个个掩面一笑。

    贴在嘴唇上方的假胡须已然有了掉落之势，李酒赶忙低头整理，哪想，酒劲上头，迷迷糊糊的，一抬头又忘了自己要干嘛。

    还没缓过劲儿来，突然，一帮子人官兵冲了进来，带头的，叱了一句：“谁是胡儿笙？”

    那架势，惊得堂下的人纷纷躲了起来，十四娘赶忙下楼与之周旋。

    陪笑时，吩咐小二儿去雅间请这胡儿笙。

    “官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十四娘捏着帕子，故作娇媚，要不是一身泼辣劲儿，这头领必然也愿意陪她多扯两句。

    头领一挥手，士兵轰然散开，拍了个圈。

    “老板娘，今日我这武夫奉命来找胡儿笙，顺道和弟兄们一起来讨杯酒喝，您不介意吧？”说着，一把搂过一个躲在楼梯口处瑟瑟发抖的胡姬。

    胡姬身材饱满，如今冬日，却仍衣料轻薄，除了腰细和脸瘦，却哪里都显得胖。

    又因个子矮，就更显得肉多。

    头领手糙，又不懂得怜香惜玉，一手捏下去，胡姬不停扭动，估么着怕惹麻烦，咬着嘴唇不敢发声。

    李酒看着自己身旁已经四散开来的胡姬，终于明白出了大事。

    正想摇摇晃晃的往里走，却被一声喝住：“那边那个醉鬼，滚过来！”

    十四娘心里一颤，要是让这官兵发现小女娃女扮男装定是少不了一阵捉弄调戏，赶忙拉着那头领又说了几句荤话糊弄过去。

    眼神示意底下的人带李酒进厢房里头。

    她经过廊下，正巧醉得稀里糊涂的胡儿笙已经被人搀扶了出来，本只算擦肩而过，奈何两人都醉的不轻，过道又窄，差点撞了起来。

    李酒躲避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胡儿笙并没有立刻就走，反倒是笑眯眯地看着李酒，“小女娃，进士命，虽命有劫，但恰遇贵人，我送你一句话。”

    听着胡儿笙的胡言乱语，她竟然没有拔腿就走，“游说万乘苦不早，著鞭跨马涉远道。”

    听的李酒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小厮扶起李酒，“李公子那老先生说得什么意思？”

    李酒摇了摇头，故作清醒，“瞎说的，我明明是男子，定是他老糊涂了吧，你快扶我进去，外边这风吹的我头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