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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季时晩理解这句话用了很久,迟钝地反应过来,许宴真是会打主意。

    是知道他们将要离婚,干脆把她吃干抹净,反正男人不吃亏是不是?

    原本以为许宴是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没想到万般男人,其实都只有一种模样,即无耻下流。

    季时晩噌地站起,将他推出房门外,冷言道:“许少真是会开玩笑。”

    许宴歪着脑袋,似是不解:“有那么生气吗?”

    “反正,今晚你是别想睡卧室了,给我出去!明天记得带上该带的证件,我回季家前,我们先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季时晩不客气道,眼神咄咄逼人。

    “民政局?”许宴双眼微眯,“我们不是领过证了吗?”

    季时晩没好气道:“我真不知道你是装的,还是确实被蒙在了鼓里?”

    她的视线摄人心魄,凝神地注视他,原本你来我往的平等地位被打破,她成了高高在上的通知人。

    “许宴,我们离婚吧。”季时晩平静说。

    *

    一整晚没睡好,季时晩从床上起来时,只觉得头疼欲裂。

    许宴昨晚被她关在了门外,估计睡的客房,现在醒了,总该让他进来找找他自己的证件。

    季时晩打着哈欠,推开房门,却看见许宴端着一碟子早餐,符合他口味的煎蛋和三明治,一成不变到很契合他这人的性格。

    毕竟她搬进来三天,从没见过许宴吃除了这个之外的早餐。

    “垫垫肚子,然后我们把事情说清楚,”许宴说,“我把其他事都推了,待会陪你回季家一趟。”

    季时晩不明所以:“许少这是,后知后觉发现了真相?”

    许宴没接话,或许他听出了她话里浓浓的嘲讽意味。

    “我身上没流淌着季家的血液,配不上你们高贵的许家人,”季时晩一侧嘴角稍勾,“怎么,您要为了我,与两家人为敌呀?”

    后半句娇滴滴的,尽管很故意,听在许宴耳里,总觉得心痒痒。

    “用不着和我针锋相对,你旺盛的精力该待会用在季家。”许宴执意,留下那碟早餐,看起来像是真为了她着想。

    季时晩撇撇嘴,望着他走开的身影,倒也没大喊拒绝。

    毕竟许少看起来温柔体贴,揽着这最后一丝柔情回季家,她不至于太丢脸不是?

    不吃亏。

    *

    许宴从车库里挑了辆最贵的车,平时没见他开过,以至于季时晩第一眼见到,忍不住惊呼:“阔气啊,许少。”

    许宴总觉得她格外不同于以往,像只刚长出硬刺来的小刺猬,不到处扎人,就觉得自己亏了。

    从这片别墅住宅区到季家的车程不长,季时晩在车上补了点妆,处在十字路口等绿灯时,许宴眼角余光瞥见她纤纤手指握着的口红,不经意问:“喜欢这牌子吗?之后让小吴给你采购全套。”

    季时晩挑了下眉,说:“许总,人家小吴除了要管理你的行程,还要帮忙对接公司,连送人的礼物都要他费心思,就别为难人家了吧。”

    “不麻烦,他拿了工资,这是他应做的。”许宴面无表情说。

    “……”季时晩觉得这人真是榆木脑袋不开窍,口红那是喜欢什么牌子,就能随便买全套的吗?

    看着用不上的芭比粉,更让人糟心,还不如想点更实际的礼物。

    不过说到底,许宴怎么忽然来了心思,想到要给她送礼物,难道是离婚礼物?

    可以他许总的资产,离婚礼物只是一套口红,会不会太小家子气?

    “许宴,你为什么想到要给我送礼物?”季时晩心里憋着不舒服,有话直说。

    “林暨白说的,他说女人在生气时,送口红能最快让她的怒火平息下来,”许宴顿了顿,见头顶上方交通信号灯的绿灯亮起,踩了油门,又说,“要让她觉得你花了心思,这样的礼物,比随便挑辆车,送枚钻戒更有效。”

    所以,他是在哄她?

    季时晩起初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可人家一上市公司老总,整个许氏集团的继承人,犯得着和她勾心斗角吗?

    他说是简单地哄她,那就是哄她,和离婚礼物没什么关系。

    这样一想,不要白不要,季时晩说:“有几个色号是限定的,早过了时效,生产线在国外,不知道停了没?得费些功夫。”

    许宴唇角微微一勾:“好。”

    季时晩觉得,现在的许宴格外殷勤。

    *

    季家,凌茜为自己的亲生女儿挑选着裙装,一大批没来得及拆掉标签的服装摆在床上、地上,连脚都没地方下。

    这些都是刚刚让人送过来的,无论是哪一件,她都觉得很适合眼前的女生。

    这么多年来,她的亲情全灌注在了其他人身上,对眼前人太不公平,现在就是将全世界拱手送到她面前都不够弥补。

    “小歆,从今天开始,你就改回季姓,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了。”凌茜面对亲女儿,分外和蔼。

    她就说和季时晩怎么都亲不起来,感觉这个女儿天生就是来克她的,张扬叛逆,从小就不听话。

    果然如此,真相水落石出,她不是她的亲生孩子。

    只有沾上血缘的亲生孩子,才会让她一看见就又疼又爱,觉得冥冥中有股无形的线将她们牵在一起。

    季亦歆朝母亲微笑,很有凌茜年轻时的味道。

    凌茜看见,更怜爱了。

    她们换好服装走出房间,季森坐在红木沙发上,脸色严峻,看见老婆和女儿,也并无多大欣喜。

    “老季,”凌茜朝他招呼,“这么严肃干什么?吓着孩子了,你想这孩子一被找回来,就和你不亲吗?”

    季森看了她身边的季亦歆一眼,女生穿着件藕粉色的洋装,头发上午才做过,烫成了温婉的大卷,可是尽管做过几次护理,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她的发质并不好。

    在穷人家被苛待惯了的孩子,营养哪里能跟得上?

    想到这里,季森漠然的表情微微动容,缓声道:“你姐姐和姐夫就要来了,待会记得喊人,别让人家觉得,我们季家的孩子不通人情。”

    季亦歆咬着下唇,这个男人缓和了神色,可看起来还是很吓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不像妈妈那样喜欢她,欢迎她的到来,她想。

    “嗯。”她呆呆应,话音里藏着点委屈。

    将近中午,许宴的车驶进园林的大门。

    季家老宅所在的园林属于景区,代代相传下来,经过无数次修缮,现今依旧散发着古韵,比起云城的高档小区内的住宅还要高几个档次。

    季时晩虽然在国外留了几年学,可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还是对这片园林具有很深厚的感情。

    “你知道我待会要见我妹妹么?”妹妹咬字很重,季时晩看着自己才做不久的指甲,眼神飘忽,“你好不好奇,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和我无关。”许宴认真开车,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和他无关么?

    要知道,如果她和许宴结婚的动作再慢点,哪怕只是慢上一天,和许宴结婚的对象都得换个人。

    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妹妹的老公呢。

    许氏和季氏的联姻,听起来多风光。

    想着,季时晩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心思恶毒的女人,还没见面,就开始将别人臆想得很坏,完全将别人置于了对立面。

    不过也不否认,她本来就有成为坏女人的潜质,并不温婉纯良。

    下了车,走进季家大门,前院的花枝裁剪得极好,管理院子的园丁正提着水管给草坪浇水,见到他们来,停下动作,温和恭敬地一笑。

    季时晩见园丁眼底并没有奚落,由衷地回以一笑。

    而后再抬头,就看见了宅子大门处,季森和凌茜站在那里,凌茜身边有个穿得艳俗的女孩儿,满脸羞涩和期待。

    凌茜就喜欢这种女孩子气息很重的搭配,什么芭比粉的小裙子,水晶凉鞋,皇冠头饰,小时候让人买给她的都是这些。

    季时晩不喜欢,明确抗议过几次后,凌茜也就任由她去,不再想着强行装扮她。

    但她的亲女儿似乎很听话,凌茜喜欢什么样,她就装扮成什么模样,这样才是凌茜眼中的好女儿吧。

    季时晩挽上许宴的胳膊,做秀似的,故意婷婷袅袅地走向他们。

    凌茜眼中出现些异样色彩,连带着她身边的女孩都跟着局促不安。

    季森倒是和往常一样,先和许宴打过招呼,再是摆出一副严苛的老父亲模样,和她介绍起季亦歆。

    “这么快就改姓氏了,我记得昨天前天不是周末吗?派出所也上班?”季时晩的疑问显得发自内心。

    鸦默雀静,落针可闻。

    季森窘促道:“我们一家人知道就行了,至于正式改姓,不急于这一时片刻。”

    季时晩歪了下脑袋,俏皮问:“我也要改吗?”

    “你改什么?”对于她的不知趣,季森显然有些生气了。

    季时晩:“我改掉季姓呀,对了,忘记问了,抱错孩子的那户人家姓什么?如果他们的姓和我的名字不适配,就糟了,我不太想改名欸,毕竟从小到大被叫晚晚,都习惯了。”

    季森肉眼可见被气到有些抖,凌茜在一旁忍耐很久,这时见季森顾忌着许宴在,不想在许家的人面前出洋相,拼命抑制着脾气。

    她却忍不了了。

    “季时晩,仗着有许宴给你撑腰,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们好歹是养育你长大的父母。”凌茜喝道。

    “是,养育我长大,钱没少给,现在只是要我把用季家权势得到的婚姻,拱手出让而已,还能留我在季家,我不哭天喊地感恩戴德,就太说不过去了是吗?”季时晩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陈述与己无关的事。

    老实说,她对于这桩婚姻并不期待,就连结婚后,这个想法也没任何改变。

    可是季森和凌茜将她养成了一个骄纵的人,凡事高人一等,无论什么人和事,她都具有配得感。

    现在要她把婚姻拱手相让,她不是觉得伤心、不甘、愤怒,她是属实有点被恶心到了。

    凌茜扬起了手掌,眼神里全是对她的失望。

    季时晩知道,现在的凌茜可能在心中想,这个孩子白养了,简直就是白眼狼。

    她笑笑,准备迎接预想中的疼痛。

    巴掌没扇过来,许宴抬手,制住了凌茜的动作。

    凌茜满是吃惊:“许宴,你…护着她干什么?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

    “她说得很对,”许宴内敛地笑,季时晩第一次见到,他将在上层职场里曲意逢迎的那一套用于日常,“您说的当然也很对,晚晚是嫁给了我,有我替她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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