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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时晔已然熟睡,时玉上前关了窗户,躺在他旁边的阿澈给他掖了掖被角。烛火忽明忽暗,时玉坐回椅子,盯着时晔的脸思绪万千。

    眼前忽然蒙上阴影,时玉下意识后仰,差点摔地上。缓过神来才发现是阿澈的掌心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皱起眉,狠狠瞪了他一眼。

    怕吵醒时晔,两个人都不敢出声,纯靠眼神和动作交流。阿澈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床榻的里侧,示意她进来睡觉。

    时晔睡在最外侧,阿澈在旁边,里面还有很大一块空地。

    “专门给你留的。”阿澈用夸张的嘴型道,眨了眨眼睛,面上竟还有几分讨好。

    时玉白他一眼,不为所动。反正也不困,在椅子上将就一晚也没什么。她指了指被他扔在里面的《史记》,让他递过来。

    阿澈捡回来,却在她伸手接时扣住了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阿澈执着地让她进来,时玉心想有诈。两人隔着时晔无声来回拉扯,僵持不下。

    阿澈嘴角向下,竭力委屈。除了不松开她的那只手,全身上下都是软骨头。

    男女有别,这明明是个很荒谬的请求,时玉不知道他委屈什么。可他像个执拗的小孩,眼神乞求。

    时玉想,他若是有条尾巴,现在估计摇得正欢。想象出这个样子,她没忍住笑了。

    阿澈一头雾水,她没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的掌心得寸进尺地顺着她的腕骨上移,掌心相贴。

    “……”时玉心中异样,反正也不打算睡了,就当换个地方坐好了。她踢掉脚上的鞋,踩上床榻,跨过他们两人坐到里侧。他终于松了手,但身体又像许久不见主人的小猫一样黏了过来。

    时玉被他逼到角落,扬起了巴掌,“你都是这么毁人清白的?”挨得很近,只用气息说话,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到对方耳朵里。

    “我没对别人这样过。”他严肃道,说完又笑了,凑到她耳边蛊惑道:“而且……清白?手也牵了,人也抱了。同床共枕,肌肤相亲,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时玉:“……”他的气息几乎将她包裹,她惊异于自己的毫不排斥,又眼睁睁看着他在正面逐渐向自己靠近,他的目光缓慢地聚焦到了她的唇上。

    只是霎时眼前一片黑暗,时玉的右手遮住了他的眼,阿澈顿住,对她的拒绝产生些许失落。

    时玉咽下一口空气,压下心里的慌张,强装镇定地命令他道:“现在,躺下,睡觉。”

    他一动不动,仿若静止。

    “听到没有!”她莫名焦躁。

    阿澈收回手,“嗯”了一声,低着头后退,呆了片刻后钻进了被窝。

    时玉心乱如麻,也跟着躺下,但是侧躺,背对着他。

    没过半刻钟,有人扯掉了她发间的钗,还给她盖上了被子,最后那不安分的手还从后面拥住了她。

    “你知道的,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惯会得寸进尺,还贪得无厌、没脸没皮。”

    ……

    华丽的柔福宫前,刚刚下朝的小国舅爷徐徐而来,气宇轩昂,从旁经过的宫女们忍不住为其注目。

    叶皇后倚在美人榻上,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满脸幸福地等候多时。

    “下官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叶皇后向后招手,宫人们立马为小国舅爷搬上椅子。

    “你这孩子,跟阿姐这么见外做什么。”

    小国舅爷从容坐下,端正板直,正色道:“礼不可废。”

    叶皇后轻笑,“能让你废礼的,恐怕也就古时……”她顿了顿,“罢了,不提别的。你应当知道我为何找你吧,此次让你充当宣旨使臣前去靖州,是件万分重要的事情。虽有圣旨,可那靖安王是块不好啃的硬骨头,祖上积荫,有抗旨之权。你这次前去,当要小心应对。”

    小国舅爷起身作揖,“下官明白。”

    “坐坐坐!”叶皇后无奈,“听说靖州水土养人,风光无限好。这几年哪怕是做阿姐的都没见过你几次笑脸,你不如也趁这个机会,去外头散散心吧。”

    “让娘娘忧心了。”

    叶皇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罢了罢了,我听你这官腔就烦。没有旁的事了,你赶紧回去准备吧。”

    小国舅爷面无表情,起身行礼,“下官告退。”

    待他一走,叶皇后气不过,将手边的茶杯挥到地上,“不过是古时玉出事之后,我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他便这样给我这个做阿姐的甩脸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害死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呢!”

    “皇后娘娘息怒。”贴身宫女上前安抚,“许是娘娘想多了,公子他对谁不都这样吗?毕竟是和心爱之人天人永隔,公子也是无处可发泄,要不怎会郁郁寡欢了这么多年。”

    “哼。”叶皇后没好气道:“那古时玉就是个疯疯癫癫的蛮横丫头,也不知道修屹喜欢她什么。反正我是不喜欢她,幸好死了,要不然真成了我弟妹,还得跟她虚与委蛇,简直糟心。”

    宫女在旁附和,“皇后娘娘可别让这么个人气着,伤着小太子就不好了。”

    “说得也是。”

    叶皇后摸了摸小腹,渐渐平复了情绪。

    ……

    时玉醒得最早,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盯着近在咫尺的睡颜,在心里将其描绘。论长相,这家伙也是没什么对手,比那京都第一美男子都要精致和生动。

    她暗自好笑,伸出食指去拨他遮到眼睛的碎发。只是还没碰到,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她惊慌坐起,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感。

    但冲进来的桑花已经无心关注这些,惊慌大喊:“出事了!”

    “怎么了?”

    “外面都在传,新来的城州大人半路被山匪给劫了,随身小厮死在管道上,城州大人直接不见了!”

    时玉心上一颤,终于明白近日来挥之不去的惶然从何而来。

    消息传开的时候,靖安王府联合官兵已经在四处寻人,坊间传得沸沸扬扬,大多相信这人已经没命了。

    什么人敢劫官?若是为钱财,便没必要害人性命,真杀了也不会找不到尸体。若是因为他的到来威胁到了某些人的利益,那直接杀了就是了,没必要弄成失踪。

    时玉思来想去,都寻不到一个云也被劫的理由,除了……引蛇出洞。

    逼仄的牢房里,瘦弱的年轻人倒在干稻草上。睁眼时朦胧一片,好一会儿他才忍着浑身疼痛坐起来。

    有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路过,扔进来两个馒头。

    “你们是谁?”

    男人冷哼一声,“你一个大家族的嫡子,又考取了功名,既不留着京都那富贵乡,也不去苏州温柔地。偏要跑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来,图什么?”

    云也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血迹已经干涸,但仍旧吃疼。

    “千里迢迢奔过来,莫不是为了什么人吧。”

    “我为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来。”云也轻笑,面色苍白。

    他当众得罪了高官,被公报私仇远派到这里,本是情理之中的。但是没想到,还是引起了老狐狸的怀疑。

    “说得还怪好听的。值得你千里奔赴的人,若是听到你被劫的消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吧。你看着,我们等着。”

    刀疤男人说完便走,把云也一个人留在阴暗的角落。

    云也苦笑,心道一声时玉千万别来。

    ……

    “那个城州大人你认识啊。”

    时玉趴在桌上,不知道阿澈什么时候靠近了,吓了她一跳。

    “别烦我。”

    阿澈也不恼,在旁吊儿郎当坐下,“靖州的山头多,土匪窝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都是十几个人的小团伙,窝点不固定,跟野草一样春风吹又生,以至于怎么除都除不尽。主要是不知道这位城州大人落哪伙人手里了,不然抢回来倒是不难。”

    他像个话痨一样在旁喋喋不休,“其实要查是哪伙人也不是没有办法,毕竟一般的小土匪不可能蠢到去劫一个官。那这伙人要么有人撑腰,要么受人指示。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只要搞清楚什么人会针对他了。”

    时玉若有所思,“你知道四氏族里哪家和京都的关系比较密吗?”

    阿澈轻哼一声,傲娇地别过脸,“不是防着我呢吗?”

    “说正事呢!”时玉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阿澈不满地转过身,“要我帮忙还这种态度,我是什么冤种吗?”

    “……”时玉自知理亏,主动上前安抚,不情不愿地给他捏着肩膀。

    阿澈嘚瑟了起来,翘着腿一晃一晃的,还眼神瞟了瞟桌上的茶水。时玉会意,给他满上,吹了吹再双手奉上。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在四氏族中和京都关系最甚的,当属任、秦两家。秦家有来自京都的外嫁妇,而任家则有女儿嫁去了京都。”

    “都是姻亲关系,那你知道是京都的哪户人家吗?”

    阿澈避开她的目光,左右张望,“有点饿了呢。”

    时玉捏紧了拳头,捶向他左眼的时候蓦然张开,转而变成轻轻的抚摸,她耐着性子柔声道:“乖啦,等人找回来了,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那事后你还得答应我三个要求。”阿澈一脸认真。

    时玉:“……”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事后的事□□后再说,反正她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阿澈心情大好,人也松快。

    “跟秦家结亲的姓柳,和任家结亲的姓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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