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

    原本多年来两方的合作,虽然不能是次次都很愉快,但大部分时候比较和谐,这是常乐第一次直接拒绝。

    “恕我直言,你们老板这一次下了一步错棋,在特查局八成待不下去了,那我想重新换一个可以牵制顾简的合作伙伴,这挺合理的吧!我看她就挺好的,我还容易拿捏!”

    “所以现在,凌老板要反悔?”

    “如你所言,反了又如何!”常乐不在意。

    “那如果她知道313案,是你的人后面去解决的莫婉婷,甚至想顺手把她也解决了,而推她下楼、划伤顾简呢!还有,沈佳年也是听你的指令,从徽州跑到江城,目的也是为了杀她!”对方简合作不成,开始揭老底威胁。

    “啧,当时是事出有因嘛!现在成了合作伙伴,还是可以辩解一两句的!”常乐丝毫没有为这些事情担心。

    毕竟,张晚照哪有得选!

    “你可别忘了,她的父母还在我们手上!”对方拿出最后的底牌。

    “你可别忘了,”常乐学对方说话,“你现在在丽心园,进了丽心园,都是我说了算,哪里还算得上是在你手上呢!”

    对方大惊。

    果然,张晚照换了衣服后,已经在另一个房间和她父母碰面了。看见父母安然无恙,她暂时放下了心。

    “想要跟人家合作,当然要拿出诚意了!就像当年,我给你们老板的诚意,比这可大得多!”常乐一副你奈我何的的神情。

    丽心园山庄外,又驶来车队,只见顾简、司沉他们从车上下来。来不及交谈,顾简直接上前对着常乐的人道:“带我去见凌傲!”

    常乐的人进去通报,没过太久就带着顾简一个人进去了。

    司沉看着淮轲,用失望的语气陈述:“你们两个真是能藏得住事,居然能瞒我这么久!”

    “唉,”淮轲叹息,“事出有因,你得理解!”

    “你知不知道!在定都山,我因她是阿烟替身,将她商氏族的王剑架在她脖子上!”

    司沉有些崩溃,自商丽王朝倾覆,淮轲从没有见过她如此。

    但是也可以理解,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误以为她只是个相似之人!如果当时张晚照猛然暴起,她没有收住剑,那她是不是就会亲手杀了她知道等不到,但还是等了千年的那个人。

    淮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顾简进了厅堂里,见常乐独自一人在等他。

    “简哥!”常乐先冲顾简开口,而后又意识到不对,“啧,我不应当再叫你简哥,毕竟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再这么叫你,你会折寿的!”

    “当年凌尊要是知道你会有这种行径,定然不会抬你们为他正后。”顾简冷漠。

    “别这么说,说不定我做的,就是他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情呢!”

    “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商丽王朝绝对不会再恢复了,更别说是恢复成凌氏族的商丽王朝!”来时他已经常乐的身份和目的了。

    “人还是得有一些小目标、小追求不是!”面对顾简的恶劣态度,常乐也一点都不生气。

    “阿照呢?”顾简知道跟他说不通,故而切入正题。

    “和她父母团圆呢!此时,她应当不想见到你!”

    “带我去!”

    常乐没有拒绝,起身带着顾简往侧院去,一路上都有人把守,唯独到了张晚照他们的院子,没有一个把守的人。

    常乐暗道不好,顾简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顾简见状直接冲进房间,眼前只见,张晚照的父母七窍流血倒地,张晚照不见踪影。

    常乐进来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心里暗道,这正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房间使用了违禁阵法,且异常强大,让常乐和顾简竟然都没有察觉,就这样把张晚照带走了。

    她父母常人之躯,竟活活被阵法拉扯致死。

    “我以为,你是把烂摊子都收拾好了才来的。”眼前此状,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是什么情况,常乐没有顾简那么着急,还能出言讥讽。

    那个人到底想要张晚照做什么,顾简差不多知道了,他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得逞。

    即使那个人曾是他的至亲,也得死!

    顾简从丽心园出来,大家都围上来询问情况,顾简道:“梁策,阿照的父母身亡了,你去处理一下!”

    梁策先没反应过来,而后心里泛起一阵难受,仿佛昨日才在张晚照家吃了年夜饭,她的父母也待自己亲切。

    来不及过多伤怀,梁策带着人进丽心园,常乐的人没有阻拦。

    “她呢?”司沉不待顾简继续赶紧问道。

    顾简稳定心绪,“阿照被他用违禁阵法带走了,肯定是带去了丽山!”

    司沉听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开始害怕。去丽山,那就说明,她的阿烟很可能会,再受一次那万箭穿心般的伤痛!

    顾简对淮轲道:“我带着阿昭和司沉、阿青先去丽山,你回定都山通知大祭司,然后我们会带着阿照回定都山的!”说罢,开始分头行动,沈佳年不肯和魏昭分开,也要跟着一起去丽山。

    顾简怀疑的看向他。

    “我对阿昭之心苍天可鉴,绝不会做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何况‘苍决’在此,我真的不敢造次啊!”沈佳年服软,态度诚恳。

    魏昭在婚礼上大概知道,沈佳年的背后肯定还有牵扯,但她不知道,沈佳年之前来江城的目的是杀张晚照,所以对于沈佳年她没什么态度,顾简说什么就是什么。

    顾简没有纠结沈佳年的存在,跟着就跟着吧,要是沈佳年不听话,直接杀了好了,他师父也没法怪他了。

    梁策带人进到丽心园里和常乐打了个照面,这是他的地盘,他想要避开梁策他们万分容易,可是他还是站在那里,看着他曾经的搭档、队友认真工作,像是以往他同他们并肩作战那时候一样。

    “该怎么称呼你呢,是叫你常乐,还是叫你凌傲!”柴雪上前,如是问道。

    面对她的不满情绪,常乐还是不在意的样子。

    “堂堂的凌尊后人,在特查局十几年,跟着我们这些小队员一起办案子,真是委屈你了!”安宁也出言讽刺。

    常乐也只看着梁策,不反驳。

    梁策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是商丽人,虽然知道一些商丽往事,也知道凌尊后人意味着什么,但他终究跟他们是有壁垒的。

    比起常乐的欺骗和隐瞒,他更难过张晚照的父母死于非命。

    有时候想想,人的生命还真是如此脆弱,说不定哪一天,自己也怎么毫无预兆、悄无声息的死去。

    “梁策!”

    大家在房间里处理现场,常乐还是主动喊了梁策。

    梁策转身看着他。

    “出来聊聊!”

    梁策像是没什么别捏一样,直接跟着他出去了。

    常乐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是一个鞋盒大小的储物盒。

    梁策接过,常乐示意他打开,梁策没有犹豫的打开,他不是还像以前一样信任常乐,他只是觉得,现在来防备他,有些多余。

    储物盒里面是一本棕色的牛皮封面的笔记本,还有一些小的野花干花!

    梁策心里知道,这是谁的了。

    他把笔记本拿出来,把盒子重新盖上,夹在腋下。

    他就站在那里,打开白荨生前的笔记本。

    白荨的字迹映入眼帘,就好像她又活过来了,站在自己面前。

    一页又一页的记录,从与自己无关的,到慢慢在笔记本里出现自己的名字,都是他和白荨相处的那些年!

    梁策的眼泪滴在,白荨笔下“梁策”两个字的中间,她在记录里说,因为遇到梁策才觉得自己是在活着。

    白荨在生命的最后一分钟,还在求他们不要牵连梁策;在她生命的最后一秒,坠落地面之前,都在希望梁策能有美好的人生。

    储物盒里面的小野花干花,也都是当年小小的梁策采来送給白荨的。

    “漂亮姐姐,希望你一直漂亮!”

    耳朵里响起来自己当年拿着小花对白荨这么说,白荨开心的接过。

    白荨真的停留在了她最漂亮的时候,可如果再给梁策一次机会,他想希望白荨可以不被束缚的活着、自由的活着。

    “谢了!”梁策把东西收好,“往后我们再见,就是仇人了!纵然不敌你,我也会拼尽全力为她报仇的!”

    明明今天之前,大家都还是互相信奈的相互扶持的队友,一下立场转变的突然,不留任何余地。

    “好。”

    群山秀丽,身在山中,人类如此渺小。

    更渺小的是,人被关押在山底下,不知道到底是身躯,还是一块像身躯的石头。

    张晚照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较宽阔的地下暗室里,她跪坐在地,只有身后一面墙的最上面,有一扇和外面地面平行的,鞋盒大小的窗户,透了光进来。

    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疼的撕心裂肺,她低眼看了看钩住锁骨的两个黑钩子,似乎是从她背后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没有力气再打量她身处的环境,她只想有人给她个痛快,真是太疼了。

    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像在慢慢的流逝!

    慢慢的,她又陷入了沉睡,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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