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傅凌云笑道:“你倒是心眼挺好,还有心思为别人考虑……
不过都是自家兄弟,自己人‘管顾’的……你只放心,他受不了多少委屈。不过今儿晚上受点捆绑之罪罢了。”
“那我就放心了。”傲蔚点头答应着,现在才想起肖兄跟李佳玉两个,便赶忙起身告辞说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你瞧……天都快亮了,在这里歇歇再走吧!”傅凌云笑道。
傲蔚看看窗纱外,果然已经发淡蓝色,太阳似乎已经要出来了,也便低头寻思:都这时候了。他们俩人该早回去了吧,不如……
再往炕榻一瞧,心想还是等等再说吧。这便答应了,两人就在上官若兰身边的空余地方,随便歇下了。
只一会儿功夫,傲蔚刚有些朦胧的睡意之时,就被“哎……呀,哎呀……”的□□之声吵醒了。
他一睁眼,只见傅凌云正按着上官若兰扭动的身躯,无可奈何地叹息了一声。
上官若兰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豆大的汗珠从他脸上滚落,整个身子还不停的颤抖着。
傲蔚瞧他脸上,似乎比昨天肿的更高了些,简直惨不忍睹……
“若兰……”傲蔚轻轻呼唤道。
可上官若兰此时并没有完全清醒,他只是被这些疼痛搅得无法安宁,更无暇顾及什么……
“还是找大夫来吧!”傲蔚麻利的起身道。
傅凌云道:“不如你再下点迷药吧,等伤口好了,不疼了再恢复清醒也不迟!”
“哟……”傲蔚笑道:“您看出来了?!我……草民也是无奈之举……”
“呵!”傅凌云狡黠一笑,转言说道:“候文渊这个混蛋,不知道灌上官若兰喝了多少酒。
这回可是迫不得已……我跟他认识,也不止一两年,他从来滴酒不沾!”
傲蔚正要跟随着骂几句,却一眼瞥见上官若兰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却因为两个眼皮都肿着,只露了一道缝……
傲蔚向傅凌云说道:“我看还是先找大夫来瞧瞧吧,迷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用个一两次还行,长此以往就……”
“师兄……”上官若兰听他在旁边说话,扭了扭头喃喃道。
“师兄?”傅凌云听了,有些诧异。
“嗨!”傲蔚笑道:“可不是他说的,我跟他的一个什么师兄,长得太像了!非要认我……要不然,我们咋能攀上什么关系不成?!”
“原来是这样!”傅凌云笑说道:“我说呢,他从来独来独往的习惯了。即便是有些什么瓜葛,也不太会去深交……只是对某几人有些例外……”
傲蔚点点头答应着,此事就这样混过去了,他赶紧低头问道:“你醒了?!是不是很难受……”
上官若兰道:“我没事儿!只是两边腿疼得很,你帮我看看……”
一语未了,有脚步声急匆匆而来,紧接着敲门声响起。
傅凌云问道:“是谁?”
“我们老爷请来的大夫……”
“赶紧进来吧!”傅凌云一边回答,一边松了手,就势下了炕榻穿了靴子,走来开了门闩。
傅凌云见一个小厮,领着一个微胖但身板结实的老头儿,神情有些不苟言笑的。只他们两个人而已,并不见他家老爷。傅凌云却也不顾这些,对那背着药箱的郎中说道:“他疼得直打哆嗦!可有什么好办法吗?”
“疼……”那郎中一边走一边点头道:“听说受了刑?!”
“是啊!”
傅凌云回了一句,那郎中本待再说些什么,却见傲蔚一身狱卒的官服坐在一旁,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等诊看一番,从药箱中拿出药又问道:“加盐了吧?!”
“嗯?!”这一问,使傲蔚跟傅凌云都很惊讶,又听那郎中看着傲蔚说道:“这不是你们惯用的手段?!犯人不肯招供,你们不就在伤口上撒盐吗?!这可比关公刮骨之痛,好受不了几分……最主要的是,它疼痛的时间长,人的耐受力都被耗尽了!”
“既然是盐水的关系,那快去拿水来把盐洗掉不就好了!”傅凌云道。
“莫急……我这就去药铺抓草药熬成药汤,用药水洗更好!不过这疼总得挨几天,没那么快的!”
“那可不可以用点迷药啊?!”傅凌云道。
“迷药?!我可不用这玩意儿……而且嘛,我劝你们,不是万不得已最好不用!”
“是这样?!”傅凌云有些失望。
“我不疼……”上官若兰忍着,笑说道:“没必要用什么‘迷药’!”
“别逞强了!”傲蔚有些不忍说道:“刚才不还说腿疼吗?!”
“腿疼?”郎中不等上官若兰回言便问道。
“我受他们夹棍之刑,没有扛得住……”上官若兰有些羞愧地说道。
“夹棍?”傲蔚惊讶说着,一边帮他把裤子卷了上去。
果然除了那些勒痕,近踝以上,两条腿前后各有一处,五指宽瘀黑的印痕,两边皮肉却高肿开裂,血肉模糊……
“哎呀……”傲蔚一阵把心给揪起来,禁不住喊出声来。他可受不了这个,忙把眼来闭了,不敢再看。
那个郎中见了,也叹口气喃喃自语道:“把人折磨成这样子,我看看骨头有事没……最怕是以后残废了,就……”
话音未落,只听傅凌云咒骂了一句:“天杀的,我去叫人把那个候文渊给抓起来!”
说着话,傅凌云便去开门,向外面喊了些人来,跟他们嘀咕了半晌。这里郎中小心谨慎寻摸了一下上官若兰的骨头,才松了一口气道:“还好还好!骨头够硬,没有断……是个练家子吧?!单看这伤口,要是一般人,骨头早就碎了……”
傲蔚挪开地方,看他给上官若兰简单抹了些药,便起身对傅凌云说道:“这就比较麻烦了,我回去配些草药再拿点东西送来,这里……他就先忍着一些吧!”
“我随您一块儿去!”傲蔚亦起身说道。
“你?你这……”那郎中苦笑一声道:“我与你同行,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犯人?!”
“呵……没办法!将就点吧,我只跟在您后面,离您远一些就罢了!”
“也好,你们去吧……我马上吩咐他们备柴刷锅,只等你们送草药过来!”
傲蔚与郎中,同先前一块儿来的小厮出了门。傲蔚自有打算,他突然想起了一个‘好物件儿’,且要到那里看看,肖兄跟李佳玉两个是否已经安然到家,再把上官若兰的事跟他们说一说,好让他们放心。
三人只走出胡同,傲蔚便对那大夫说:“我们即便分开:你们前面先走,我后面跟随!”
说了话,傲蔚就慢下了步子,可跟了一小段路,傲蔚调转方向,蹭蹭几步就没了身影。
‘兰山别苑’依然院门紧闭,傲蔚顾不得许多,他直接飞身攀壁,穿堂入户。
“李前辈在吗?”园中无人,傲蔚只得大声招呼道。
“傲兄,你可回来了!”肖骁听到声音,先从东厢房跑了出来。
“肖兄!昨晚你们去哪了?害我找了好久!”傲蔚抱怨着说道。
“还说我呢,你没事吧……”说着肖骁近前来,拉着傲蔚的手,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没事儿……我这不是好好的来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不这个打扮……怎么混进去找你们啊?”
“聪明!我傲兄就不是一般人啊……”肖骁一边竖着大拇指一边说道。
“闲话少说……”傲蔚向四周望了一眼问道:“李前辈呢?我找他有急事儿!”
“他出去了!昨晚我们把监牢翻了遍,也没能找到方兰。就想着他可能是被转移了。我们两人一合计,此事只能找府衙老爷打探消息。想着跟你说一声……怎么就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