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距离很遥远
一中有个传统，那就是放长假期间不会公布考试成绩，所以这个寒假大家都过的很开心。
李之悦成绩进步很大，如愿以偿的考了第一名，在整个年级排名刚好九十九。她悬着的心也彻底落下来。
她的同桌伍瑶脸色不是很好，不知是元旦晚会的影响，还是自己没发挥好，她只考了第三名。
顾祐佳趁着下课的功夫过来祝贺李之悦：“悦悦，你这次考得这么好。”
李之悦微抿着唇，轻笑道：“我也很意外。”考完那天，她觉得自己考得还行，结果出来也是，算是达成了自己的期待，有惊无险。
两人巧笑嫣然的聊着，不知道是不是影响到了李之悦身旁的伍瑶，她猛的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极大的声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话。
顾祐佳看着伍瑶走出班级道：“她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李之悦微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可能压力比较大吧！”
她能感受到伍瑶对她的态度没有以前那么热情了，只是她也想不明白。
她只好对着顾祐佳说道：“等下她回来，别聊这些了。”顾祐佳瞬间懂了，女孩儿的心思总是很细腻。
班级另一边的宋一辰正隐晦的注视着李之悦，看到她考了不错的成绩，他心里也很开心。
两人元宵一别，这是他第一次在学校见到她。
想起那一刻，他就感觉很梦幻，甚至还觉得不真实。
宋一辰坐在椅子上，微撑着脑袋，看着自己的成绩，他认清了现实。
自己只有语文考得还不错，考了一百零五，其他的都考得一塌糊涂。
这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差距。
他有时候甚至想，要是自己高一没有过于放松，会不会好点儿。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摇了摇头，也没后悔。
路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在这一点上面他看得很清。
当然宋一辰也有自己的尝试。
今天的课上完，他基本没睡觉，也没玩手机，低着头做着自己事情。
宋一辰的变化在班上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察觉。这段时间以来，宋一辰违反课堂纪律少了许多，总是闷头写着东西。李之悦有好几次过去收作业，宋一辰马上就把东西收了起来。
她起初好奇，但宋一辰不打算说，她也就没问，反正宋一辰的改变不是坏事。
中午午饭过后，有一段时间的真空期，介于午睡和吃饭之间。李之悦早早来到学校的广播站，她先查阅了稿子，然后看着稿子轻轻念了起来。
找到感觉后，李之悦放下稿子，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就到播稿时间了。
而他的搭档周晟还没有来，她皱了皱眉，也没太在意。
学校广播站以前是播放的音乐，现在改成念学生写的稿子了，算是学校丰富学生的日常生活。
这个消息率先在学生会传开来，再后来就到了班级。她有了自信后，就积极参加了。经过选拔，选出四个人，李之悦因为出色的嗓子，顺利出线。
今天是她第五次播稿，已经不紧张了。
“青春是花，绚丽多彩，青春是云，悠闲自在，青春是风，轻快张扬，青春像马，勇往直前,,,大家好，我是李之悦，让我们一起走进今天的校园广播，今天的主题是青春。”
李之悦说完开场白，清了清嗓子，接着又放了一首前奏音乐。
没多久，周晟来了，他推开门，看着少女安静的端坐在电脑前，轻轻的笑了。
周晟坐下后，两人之间简短说了几句话，李之悦把稿子递给他。周晟接过，垂下眸看了起来。
随着音乐结束，李之悦念起了稿子。
她的声音是柔和而又清澈的，顺着话筒传遍了校园的角落。
高一高二的学生甚至就连高三的学生都会短暂停下脚步或者手中的动作，欣赏少女的声音。
李之悦已经在整个学校有名了。
宋一辰每到这一刻总会坐在教室里靠着墙，闭上眼，安静的倾听着。每一道声音都流进了他的血液里，与他的血液融为一体，再也忘不了这样的感觉。
当宋一辰再听到周晟的声音的时候，他就会痛苦，血液就凝固了。
他睁开眼，有一瞬的颓疲。就会想起有人在表白墙上说的，真是郎才女貌。这是表白墙的置顶项，评论最多，认同感最多。
表白墙上还有两人的照片，是有人在练习室拍的。因为角度的问题，两人站得极近，周晟的表情很暧昧，李之悦则看不清脸。
宋一辰从没有感觉李之悦会喜欢自己，他更多的感觉两人就像朋友，因为他没什么能让她喜欢的地方，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也更像朋友。
跟他差不多感受的伍瑶，现在做题也不能专心，听到周晟跟李之悦的声音，只会让她更加烦躁。
一切都已经有了正解，怪不得当初周晟每天都会来九班，还有传言说，两人曾经就是同桌，只是李之悦没考好，这才分开。属于青春的东西很快就会发酵，逐渐变得人尽皆知。
宋一辰听了太多这样的议论，也开始相信。
广播结束，周晟和李之悦一起结尾。
广播室内，周晟起身看着少女道：“走吧。”
李之悦从桌子上翻出一叠稿子，没回头道：“你先走吧，我先整理一下。”
周晟犹豫了下，先走了，他知道少女会拒绝他。这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太多次了。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换了个班后，她前后变化能有这么大。是因为他吗？周晟这一刻想起了宋一辰。
在周晟走后，李之悦抽出标记好的一叠演讲稿，是九班的。
演讲搞一周一交，每个班都有，李之悦要找的是宋一辰的稿子。
宋一辰在李之悦当播音员那天就开始写稿子，写了很多，但可惜没有一篇被选上。李之悦拿出来的那一叠就是淘汰的稿子。
李之悦读过宋一辰的稿子，她认为他写得很好，只是内容偏向阴暗，写出这样的东西应该跟他的家庭有关。
她也推荐过宋一辰的稿子，只是被周晟否决了，他认为校园广播站就是要播放阳光的东西。李之悦没法反驳。
但事后她会把这些稿子收起来，如今已经积累了很多。
她每读过一篇稿子，心里就会越来越不好受，她一想到时刻保持着笑脸宋一辰，内心总忍不住抽动。
再坚强的人也有个发泄的地方，而宋一辰什么都不说，时刻微笑。她看完这些稿子，才逐渐看见宋一辰的内心。
找到后，李之悦把那叠稿子放回去，把手里这张叠好放进口袋。
轻轻关上门，慢慢走回教室。
李之悦一进教室就看到班上同学都睡得差不多了，窗帘也拉上了。她提着脚步，回到座位上，把稿子夹到她的日记本里。
她不会想到，宋一辰看过她的日记本。
闭上眼之际，她想到得找个机会跟宋一辰聊聊。开学这么久了，两人只有照面，但没有仔细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