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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社

    国王十字车站的对面有一家狭小的咖啡店。

    这家咖啡店的历史相当长了,起码布里奥妮小时候,它就屹立在这个地方了;即便是经过多年战争,咖啡店仍然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并且生意相当火热——据说这里的常客是来自欧洲大陆的作家们,因此附近伦敦大学学院的学生喜欢来这里坐着,怀着一种能够碰见大作家的期待。

    布里奥妮就是这么走进咖啡店的。

    她穿着浅蓝色衬衫和白色长裙,头上戴了顶帽子;既是为了防晒,也是为了遮住盖在头上的变形冠冕。显然,这一次的约会对象有些特殊。

    咖啡店的外墙被漆成了宝蓝色,显然是最近才完工的,布里奥妮一时间有些意外。但好在,里面的陈设并没有变化,进门时可以向上半层进入咖啡馆,也可以向下半层进入地下酒吧;不过此时正是下午茶时间,酒吧尚未开门。

    “庞弗雷夫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站起身,朝她挥了挥手。

    大概是长身体的年纪,短短一两个月没见,斯内普竟然比记忆里高一些,也就显得更瘦削了。

    “久等了,西弗勒斯。”布里奥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气泡水,又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布袋,“这里面是你的报酬,一共五加隆又十西可,是一笔比较丰厚的报酬了。”

    “感谢你,庞弗雷夫人。”

    斯内普将布袋放进手心,略微掂量了一下,就很快收进口袋里了。

    他很缺钱,幸亏依靠庞弗雷夫人作为中间商,能够倒卖一些药剂给黑市;当然,价格会比正常渠道便宜许多,但是只要能赚钱他就心满意足了。

    “庞弗雷夫人,这一顿饭我请你吧。”斯内普苍白着脸说——欠了她如此大的人情,并且日后兴许还会继续麻烦庞弗雷夫人,斯内普觉得应该进行一些力所能力的弥补。

    布里奥妮摇了摇头,“西弗勒斯,等你毕业之后挣到钱了,再请我吃饭也不迟。”她又从包里取出一张纸,小心翼翼地展开,“这是接下来需要的东西,如果你决定接的话,购置原料的钱会到时候寄给你。”布里奥妮对斯内普制作魔药的水平很是放心,在她眼里,斯内普已经具备了通过NEWT和OWLS的水平了;要想想他开学后也才三年级,这样的水平超乎寻常的厉害了。

    一个斯莱特林出身的魔药天才——

    布里奥妮心里隐约有些不安;在斯莱特林内部,所有人对斯内普都相当欢迎,并不像波特和布莱克他们那样嘲笑斯内普的家境或是样貌。斯莱特林学院,尽管阶级差异仍旧存在,但有些时候是凭实力说话的,偏偏斯内普实力超群。考虑到那群食死徒的孩子们都在斯莱特林,他们很有可能把斯内普招揽过去。

    在布里奥妮的记忆里,埃弗里的儿子就跟斯内普一样大。

    莱斯特兰奇家的几个似乎年长一些。

    想到这里,布里奥妮一阵头疼。凭借着内部的通婚与生育,食死徒的群体越发庞大,布里奥妮已经对食死徒具体有多少人、有哪些人并不了解了。并且作为初代食死徒之一,他们这一代人的权力在逐渐被伏地魔架空,他们不再有丰富的机会接触到伏地魔的核心机密,也不再被信任。

    布里奥妮把视线转回到斯内普身上,他拿着那张羊皮纸,正在阅读迷魂药的制作方法——双眉紧锁,显然斯内普内心并不安宁。绝对不能让斯内普投身于伏地魔阵营,布里奥妮心想,这会成为邓布利多的灾难、同样也是自己的灾难。

    “迷魂药和迷情剂的差别大吗?”斯内普抬头问。

    布里奥妮把玻璃杯放了下去。“两者有相似之处,都是让别人喜欢自己——但是迷情剂更加恐怖与夸张。”她说着,又看向斯内普手上的配方,“这个东西在霍格沃茨是被禁止的,所以你制作的时候最好避开其他人——可以来我的办公室做。”

    “好的,庞弗雷夫人。”斯内普点了点头。

    咖啡店的大门被推开,风铃叮咚作响,斯内普不自觉地朝门口望过去。一对情侣走了进来,激烈争执着什么,女孩怒气冲冲地坐在吧台边,从包里掏出一叠白纸,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斯内普的视线转到男生身上,他给两人点了咖啡,又站在女孩身后,用手指不停地比划。

    “他们在吵架。”斯内普忽然说。

    “哦,是的。”布里奥妮瞥了一眼,视线重新回到了斯内普身上。比起那对小情侣,布里奥妮更好奇斯内普对此如此关切的理由——兴许他有喜欢的人,正在梦寐一场恋爱。

    会是谁呢?斯莱特林的吗?

    “他们吵得这么厉害,还会深爱彼此吗?”斯内普看向布里奥妮,眼神里满是疑问与困惑。

    他从没目睹过爱情的样子。他生长在一个缺乏爱情的环境;婚姻在他眼里是父亲无法消停的酒精与母亲不断的咒骂与无尽的眼泪,以及被殴打的自己。争执之下,爱情就会消失,这是斯内普的人生体会,也是他一直坚信的真理;在霍格沃茨,这种观念再一次加剧——所有爆发过激烈争吵的情侣,都以分手告终。

    “也许会的,西弗勒斯,争执只是交换意见的一种方式。”布里奥妮说道,她敏锐地察觉到斯内普对婚姻与爱情似乎有一些与常人不同的看法。尽管她的父母并没有拥有完美的婚姻,但她曾经目睹过爱情的模样:是图书室里激烈的拥吻,夏夜里塞西莉娅的背影,是罗比写在书信里的渴望与挣扎。

    “爱情是多种多样的;争执并不是在帮助你推开伴侣,而是让你们更了解彼此,也更确定自己想要什么。西弗勒斯,每个人追求的爱情都不一样,这需要你自己尝试。”布里奥妮说,一边小心试探着他的心思,“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愣住,随后手足无措地撒谎道,“……我只是随口问问,是的,随口问问。”

    他撒谎的水平太过拙劣,以至于就连他自己也都察觉到了。沉默了一阵,斯内普的脸因为羞涩而涨的通红,他低垂着头,想避开布里奥妮的视线。

    “西弗勒斯,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几乎所有人都会经历这一步。”布里奥妮宽慰他,“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甚至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爱情会让一个人更强大。”

    “会吗?”

    “是的。你会意识到原来灵魂的碰撞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布里奥妮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并且你的许多固有想法会因为另一个人的介入而得到修正,这种修正并不是痛苦的事情,反而是一种积极的、美好的增进。”

    斯内普垂着头思考了一会儿,笑容短暂地出现了几秒,又瞬间消失。

    “也许我喜欢的人并不喜欢我。”

    “那就尊重她的想法。”布里奥妮看着他,“在此之前,你可以积极地吸引她,可以适当地追求她;在此之后,如果她仍旧不喜欢你,那就尊重她。”布里奥妮指了指他手里的羊皮纸,“强迫与迷情剂、迷魂药,都是弱者的行为。”

    “而这个世界,是强者说了算的。”斯内普下意识地补充道。

    布里奥妮一愣。

    她没想到斯内普会在这个年纪总结出这样深刻的话。并且这样的想法很恐怖,因为和当年的里德尔太相似了,他们都坚信绝对力量,都有不幸的家庭背景,这让布里奥妮担心起来。斯内普主动选择成为食死徒,似乎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结果——倘若没有任何人干涉的话。这种想法除非遭遇了重大变故,否则很难更改。

    在前往霍格莫德的路上,布里奥妮一直在思考这件事。

    她最终意识到,对于人心的把控,自己远远不如邓布利多;兴许这件事情可以让邓布利多解决。

    前提是,邓布利多对斯莱特林出身的斯内普,能够拥有足够大的信任。

    布里奥妮到达猪头酒吧时,二楼的小房间已经济济一堂了。邓布利多坐在长桌的一端,正在和阿不福思讲话,两人之间的氛围并不和谐,但勉强维持着一种古怪的平和状态。

    “校长。”布里奥妮朝邓布利多点头。

    今天这场集会,是邓布利多经过反复思索与筛选之后举行的。他环视一周,似乎在审阅这群因为共同的目标与追求而集合起来的群体,最后一次思索这件事情的合理性与可行性。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简单的道理他明白。在几十年前对付格林德沃的时候,这样的组织曾经昙花一现过,但格林德沃并不如伏地魔这样阴狠狡诈,也没有伏地魔这样令人恐慌;伏地魔的势力渗透进魔法界的很多个狭小的角落,包括魔法部。邓布利多觉得,必须得有这样值得信任的团体与伙伴,否则无法打败伏地魔。

    最终,他开口了。

    “我的朋友们,为了共同的目标,我决定成立一个组织,共同对付伏地魔,共同与邪恶抗争。”邓布利多说道,一边念所有人的名字,“……阿拉斯托·穆迪先生,米勒娃·麦格女士,鲁伯·海格先生,以及我多年的搭档B·庞弗雷女士。”

    布里奥妮朝众人挥了挥手。她没有摘掉变形冠冕,以庞弗雷夫人的身份加入,会比她本身布里奥妮·泰利斯的身份更加方便。在场的成员不乏有认识她的,尽管并不会光明正大地对邓布利多发出疑问,但是私底下的讨论、排斥也足够让布里奥妮烦恼一阵子了。

    邓布利多说着,声音激动,“我决定将我们的组织命名为凤凰社。”

    凤凰社。

    布里奥妮看向邓布利多的眼睛。

    “……这个名字取自于我的宠物,福克斯。我相信我们会像不死鸟一样,正义之火生生不息,最终会涅槃重生。”

    “庞弗雷夫人,没想到你也在这里。”海格压低嗓音跟布里奥妮说。

    显然,邓布利多没有跟海格说过自己的真实身份——介绍自己时,使用的也还是B·庞弗雷这样的代号,布里奥妮的卧底身份藏的严严实实的。布里奥妮也认定,自己并不像在场的其他巫师那样值得信任:他们大多来自于魔法部,是赫赫有名的傲罗,或是邓布利多曾经的学生。

    “是的,我一直是邓布利多教授的好伙伴。”布里奥妮说,“我和所有人一样痛恨伏地魔,并且也拥有帮助大家的能力。我相信,后勤的医疗帮助、以及大量魔药的供应是凤凰社需要的。”

    “哦,是的没错了。”海格点了点头。“邓布利多教授想得真长远。”

    布里奥妮失笑。海格对邓布利多的感情实在是太过深厚了,让人招架不住。

    “邓布利多,我们需要签牢不可破的誓言吗?”穆迪粗声问道。

    布里奥妮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自己曾经在圣芒戈为这位大名鼎鼎的傲罗疗过伤;他的一切行动都履行了一个格兰芬多的身份,相当勇敢也相当威猛,是令食死徒闻风丧胆的人物之一。

    “我更愿意我们的团体建立在相互信任上。”邓布利多和善地说。

    穆迪抽了口烟,锐利的眼神掠过在场所有人。

    “我想,我们还是用牢不可破的誓言更好。”烟雾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穆迪慢吞吞地说道。“这样我们能更多一层信任,大家说对吗?”

    魔法界并不存在某种针对这么多人的牢不可破的誓言;穆迪所说的誓言只不过是在羊皮纸上用魔法写上自己的名字。倘若真的存在这样“牢不可破的誓言”,里德尔将会是第一个使用的人。他会提防所有人,包括对他忠心耿耿的食死徒们;他是错杀一万,绝不放过一个的典例。

    布里奥妮一边签名,一边觉得命运实在是荒谬:她是凤凰社的第一批成员,她同时也是里德尔的第一批食死徒,她身处于两个组织中央,都被他们信任。在这种混乱的头绪里,布里奥妮甚至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怀有什么样的想法,究竟更偏向哪一方。

    她总是习惯于这样被命运推着走,很少自己主动出于什么做出一些选择。被动是她生命的主色调。

    兴许这样的命运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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