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知道是夏洛克、斯塔尔还是那个被她降临的宇宙哪一个更惨。

    虽然说夏洛克是由面前这个宇宙源头的意识诞生，但夏洛克认为从某方面来说斯塔尔更像她的妈妈。

    啊这罪恶的想法，不能再联想了，住脑啊夏洛克。

    “不过吾也能理解，”他们三个都凑不出一个正常人的感情，拥有过大的能力必然会失控，“你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种要来到这里的意识，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里没有什么能约束你，在后来的几次你和斯塔尔的分歧越来越大，世界毁灭的越来越快。”

    “所以，你们给我洗脑了？”夏洛克想到祂描述中的那个自己，再联想到脑海里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和认知，得出了猜想。

    “不能这么说，那怎么能说是是不存在的记忆，只是你没来得及体会的另一种人生的可能，”祂面对夏洛克的疑惑细心解释说，”如果没有神性的你降临在一个没有神的物质宇宙，那将会是你作为普通人的一生，吾和斯塔尔看过那个世界，非常的神奇。所以吾决定用一这一种可能约束你神性的一面。”

    “也就是说，我的身体没有穿越，但是我的记忆穿越了？”真好，她现在是混合穿越体了。

    “这里有无限个宇宙，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你可以认为这是穿越，可以认为这一切是偶然，但吾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注定会发生的相遇。”

    “虽然你不是吾，但吾就是你。”

    也就是说如果她没产生感情，她现在有可能是一个宅在家里看各个平行宇宙直播的家里蹲神。

    夏洛克感觉到光团化作实体拍了一下她的头。

    差点忘记这个也是读心那一挂的。

    “我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既然我，嗯，你那么强大了，而且你的洗脑怎么会那么容易被克莱恩，嗯，就是一个小杂鱼利用。”这么一想难不成克莱恩也是个有背景的，一觉醒背后站一个反物质神祇。

    “这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影响。”祂否定了夏洛克的猜想，“你重启了宇宙太多次，那个宇宙的意识在排斥你的存在，你的转生变得愈来愈不稳定，所以吾将你与世界的交互通过金钱的形式化作了生存点，消耗生存点是为了增加你和宇宙的联系，让你能正常地存在于宇宙里，但你没觉得你消耗生存点越多，对未来的干预越多，就会越倒霉吗？”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刚开始从她“救下”海德开始，她就陷入了一系列的事件纠葛中，事情在某些方面来说变得更糟了，她根本没有救下杰基尔，哪怕救下了安娜却在后面的爆炸中差点害死了更多的人。

    每当她试图拯救他人，改变别人的命运时她就会被推向更糟糕的深渊。

    “那我应该怎么做？”夏洛克迷茫了。“按照电影情节，我应该舍弃我的所有能力，然后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人才能迎来幸福结局，如果我一样孤行就会变成下一部电影开头的阴鸷反派。”

    哪怕知道了她的本体根本不会死亡，但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吗，她还会再遇到蝙蝠侠吗？那还是这个宇宙里属于她的布鲁斯·韦恩吗？

    “你会找到答案的，但不是现在。”祂没有告诉夏洛克祈求的答案，“但是恭喜你，这一次你会找到自己想要的。不过吾认为现在你应该去找斯塔尔了，毕竟你的身体快要到极限了。”

    “等等！”夏洛克感觉到一股推力将她温柔地向外推开，但随着她喊出的话停下来了。

    “嗯？”祂疑惑地看过来，像是好奇夏洛克还有什么疑惑是她没有解释清楚的吗？

    “我是你的贪婪，斯塔尔是你的傲慢对吧，既然我是困在不断毁灭重构的宇宙里，她又是因为什么来找你定下约定？”夏洛克不知道是因为好奇还是别的原因，问出了这个和她其实不太相干的问题。

    “你果然比吾和她更像人类，”明明什么都没有，夏洛克却觉得祂露出了赞许的事情，“斯塔尔只给你看了三对翅膀对吧，堕落了的天使翅膀会变成黑色，傲慢的她不允许堕落在自己身上发生。”

    隔壁路西法性转同人是吧。

    然后夏洛克就被这团光线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了。

    夏洛克感觉自己像一个球一样滚了很久终于停了下来，然后她就看见了面朝着她，浮在半空中拨动竖琴的斯塔尔，斯塔尔的长裙垂坠在地上，羽翼微微张开，夏洛克数了一下确实只有三对，还有一对被她藏起来了？

    斯塔尔的脸上如今被夏洛克自动蒙上了一层母爱的滤镜，就连她快要冻死人的表情在夏洛克眼里都变得温柔起来。

    “你可以再慢一点，反正我也不在乎，”斯塔尔从放空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将飘散的视线移到夏洛克脸上，“大不了再来一次，说不定到一千次还能获得一个限定成就。”

    夏洛克：一个活生生的高岭之花到底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嗯，小......斯塔尔，现在我的身体是一个什么情况？”好险，差一点小妈喊出声，不然夏洛克都不用回身体了，直接被送去重开。

    “莱克斯·卢瑟把你的身体运到了一个基地进行研究，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你的身体不是最特殊的，真正宝贵的是你的灵魂。”斯塔尔虽然话语中不在乎夏洛克的死活，但还是简短地讲清楚了夏洛克此时的处境。“你的灵魂是不灭的，但身体却不是，莱克斯对你进行了多次伤害极大的实验，所以在我的托管状态你的身体一直在被动使用着生存点维持生命。”

    听起来就很恐怖，夏洛克严肃下来，她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所以我现在要马上回到我的身体里，不然我的生存点消耗完，身体死亡这个世界又会重启。”

    “你的灵魂也会被重新清洗，最后一切回到原点，然后就是第188次。”斯塔尔停下弹琴的动作，她站起身来，身后的羽翼微微舒展开来，“纠正一点，你已经没有生存点了，还倒欠6542852生存点。”

    6542852生存点？

    654285200美元？

    看着生存点夏洛克的感觉还不是特别强烈，一换算成钱夏洛克感觉自己要喷血了，救命，现在的汇率是多少来着。

    再想到斯塔尔为她默默赊了这么多账，她真的是一位不会说话但面美心善的天使。

    夏洛克颤抖着声音脱口而出：“莱克斯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凌迟处死了一千万次吗？”

    斯塔尔摆出一副我知道但我不能说的表情，没有回答夏洛克的这个问题，转而说：“没有和宇宙的相联系你的存在无法宇宙被认可，会马上被抹灭，我可以帮你暂时顶一阵子，但是等你回到了身体里，你将无法使用任何系统技能，和一个普通人没有区别，在欠的生存点没还清前，你受到致命伤真的会死哦。”

    这是宇宙运行的法则，他们没办法更改。

    一想到回到身体后就要面临巨额债务，此刻夏洛克对哥谭和布鲁斯的思念达到了到了极限。

    “你不是一直害怕自己不是人吗？现在满足你的愿望，”斯塔尔看着夏洛克像石膏像一般裂开的表情勾起嘴角展开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脆弱不堪，一次小小的生病都会让你疼痛的一病不起，说实话我一直都不能懂你的选择。”

    “别说了，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夏洛克艰难地揉脸一下自己的脸，尝试着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更快接受这一切，“快把我送回去吧，在这里待一天比ICU还贵，我的资产至少还能杯水车薪地还点。”

    “严格来说在法律层面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你的遗产布鲁斯·韦恩已经帮你处理好了。”斯塔尔的话语比死神站在夏洛克身边对她说时间到了还要恐怖。

    不用说，里面肯定少不了莱克斯·卢瑟的操作。

    “……就算杀人犯法，我也要把莱秃送下去。”夏洛克咬牙切齿地说，她明明只是告诉布鲁斯她要出去旅游一次，现在人都没了。她想起来了莱秃带的那个克隆尸体，大概是为了偷天换日，营造出她已死的假象，夏洛克不敢去想那具尸体被布鲁斯看见了，他会怎么想。

    他一定会很伤心，并认为，离开前夏洛克留下的话是给他的遗书。

    不行，她得赶快回去，回到哥谭，回到布鲁斯身边，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我怎么回去？”她面色焦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了，面对着斯塔尔问道。

    “等。”斯塔尔像是越过夏洛克看到了什么。

    “我已经等不来了，斯塔尔，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夏洛克抓住斯塔尔的垂下的手臂希望她能够正经一点，她现下实在没有心情，再拖下去她一想到布鲁斯可能遭受的打击，夏洛克觉得自己真的会疯掉。

    她不应该刚才因着好奇心浪费太多时间，这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爱她的人的煎熬。

    “已经过去十二年零三个月零四十五天了，你现在只需要等待……”斯塔尔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臂，而是展开了自己的翅膀，一枚纯白的羽毛抖落到夏洛克眼前。

    夏洛克：“等待什么？”

    “十、九、八…….”

    夏洛克：“！！！等等你是在倒数吗！”

    “……三、二、一！千万别张嘴。”

    玻璃的破碎声响起，一道强光在夏洛克面前亮起，她没把斯塔尔最后说的话记放在心上，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在嘴巴微张的瞬间，一股怪异的液体涌入她的嘴里。

    恍惚间夏洛克听见斯塔尔在她耳边叹气，“你总是不听劝，不过这一次希望你一个人能够顺利。”

    “咳咳！咳……”夏洛克被这股液体呛住了气管，咳嗽半天后呼吸才恢复正常，等她适应了光亮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不是她料想的一堆研究员拿着解刨工具围着他。

    而是一个个子不算太高，但背阔腰宽，浑身肌肉结实、青筋隆结，腰下裹着一条不知道从顺手薅来的实验服的，嗯，欧美半裸男人。

    夏洛克：斯塔尔，你确定没送错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