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的回答并没有让夏洛克松下一口气。她在挂断电话后立马拿起来联系器。

    还没有得到蝙蝠侠回应，她快速地说出自己所有的已知信息。

    “法尔科内今晚要去冰山俱乐部，赛琳娜要对法尔科内下手，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请你拦下她，别让她成为罪犯。”

    夏洛克刚刚很想告诉赛琳娜，其实她不出手也可以，谜语人会把蝙蝠侠引去，然后干掉法尔科内。可她无法解释，她都要恨上这个词语了。

    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不能简单点，她都希望变成一个剧透狗，把所有的剧情全盘托出，避免她在意的人重蹈覆辙，面临危险。

    夏洛克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真是贪婪的想法】

    “系统？”感觉像是好久都没有听到它的声音了，骤然一听还有些怀念，“好久不见。”

    【您成长了不少】

    “是吗，我觉得我都快疯了。”对于系统的评价，夏洛克有些不可置否。

    【虽然现在您的状态是有些不太稳定】系统顿了顿，似乎有些话它还是选择不说，【但这也许是成长路上必须要经历的】

    “哈，哥谭版成长的烦恼，你不是说以后会很少出现吗，现在突然出来是为了夸我两句？”时间长了她也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只是一个小意外，顺便来看看你】

    “小意外？和我有关吗？”夏洛克有些诧异，系统在她眼中，和游戏系统没什么区别，起着发布任务，引导宿主成长的作用，对于这样的存在，能有什么意外？bug？还是病毒入侵？

    隐隐中，夏洛克像是听到系统叹了一口气。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感情也实在难以理解】

    夏洛克:“？？？”

    “是我让你感觉到，嗯……”夏洛克第一反应是她和布鲁斯之间的事情，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系统和任务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喜欢蝙蝠侠，不允许和蝙蝠侠谈恋爱吧，她自己暗戳戳的喜欢也不犯法，难道是她这几次的行为违规了吗？

    【您还好】系统像是犹豫了片刻【要是都能像您这样就好了】

    “？？？”

    更是无头无尾的一句话。

    但夏洛克想了想，并没有过多纠结于系统的异常，而是提出了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系统，等到这个电影的剧情走完，我后面的任务会是怎么样？”

    系统沉默了，就在夏洛克以为对方会和往常一样“装死”逃避回答时，它开了口。

    【您已经做的很好了，宿主，未来的命运将掌握在您自己的手中，只是我想提醒您一句，这个世界的基调，就是黑暗】

    似乎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这种谜语人式的问答真的令人发指，对方似乎是肯定了夏洛克的行为，只是后面那句，什么世界的基调就是黑暗，过于没有头脑。

    “我会变得很悲惨？”这大概是DC角色的命运，难道说系统的意思是，她也会成为这部漫画的一个重要角色？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侵占的戏份也不少了，经历的痛苦，夏洛克思绪不由得飘向那个夜晚，她也不是什么都没经历过。

    这一次系统没有再做出任何回答，任凭夏洛克怎么提问，它都没有回应过一个字了。对方的态度让夏洛克觉得自己好像触碰到了真相，只是来自未知的恐惧隐隐让她不安。

    还能再多惨呢？她自嘲地想。

    就在这时，联络器那边传来了蝙蝠侠的声音，“我会阻止她的。”

    夏洛克看着手里的“蝙蝠”，没由得安定下来。

    “谢谢你，法尔科内并不是个好人，但他不值得赛琳娜为他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夏洛克想了想刚才系统的话，顿了顿，“我今天晚上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去了。”

    她心中突然有一个想法，也许不太明智，但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也许可以解决她目前的烦恼。夏洛克揉了揉眉心，她一个普通人实在玩不来这种高智商局，如果可以，她很想通过系统加点提高自己的智力值，只是她隐隐约约有些害怕，增加力量之后她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身体的控制，倘若提升智力，并不是说这种行为不好，但智商有了质的飞跃后，她还算是自己吗？

    夏洛克知道自己一直都有多种强硬破局的方式，但这并不是游戏，她也可以感觉到在这获得这些能力后自己发生的改变，她一直都没有去碰触那些方法，就好像人的本能令她趋利避害，选择了一条看似最“窝囊”的道路。

    她曾经的世界观紧紧约束着自己，才能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不至于失去原则，变得歇斯底里。

    “你要去干什么？”布鲁斯听到夏洛克的回答后问道。一时间他想了很多，法尔科内是赛琳娜的生父，却也杀死了她的母亲，夏洛克拦着不让赛琳娜报仇，虽然她口口声声说不想让好友背上弑父的阴影，可布鲁斯觉得她并不会什么都不做，袖手旁观。

    “喂猫吧，赛琳娜想要支开我，让我去帮她照顾一下猫咪们，不让我在现场，这是我偷偷告诉你的信息，你别说漏嘴了。”夏洛克随意地说，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的计划，她虽然做不到英雄们的思维缜密，但至少也要确保没什么大的漏洞。

    就像夏洛克吐槽哪有地方是猫女溜不出去的，布鲁斯也不相信这是夏洛克要处理一晚上的事情，他愈发觉得自己刚才的猜想可能性很大。

    “会有法律制裁法尔科内，夏洛克，如果你杀了人，我也会把你亲手送进监狱。”

    低沉沙哑的声音十分坚定，让夏洛克像被拎住后颈的猫一样僵硬了片刻。

    她不会因为一个法尔科内就和蝙蝠侠成为敌人，这太不划算了，法尔科内都活不过今晚。

    可布鲁斯的话又太过无情，她也难以避免情绪产生的影响，所以在回复布鲁斯的话的时候，活像个抱怨男友念念叨叨的小女生，“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放心放心，什么都不会做，如果我杀了人，不用你来抓我，我自己就会打电话叫警察来抓我，喂，请问是没用的GCPD吗，我杀了人，你们来抓我吧，要是嫌浪费油钱我也可以自己走过去，对了，外面那通缉令也可以顺带取消了。”

    布鲁斯听到她的话一顿，从夏洛克毫不客气的发言中他完全可以感受到对方的不耐烦，他自认站在一个毫不偏袒的角度发言，甚至有一些友好的提醒。

    布鲁斯心里有一些难以形容的感受，他会这么做，所以才告诫夏洛克，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从来没想过夏洛克会杀人，就好像这只是一句，善意的念叨。

    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应该只有复仇，可布鲁斯却开始没由得感到一丝慌乱的情绪，他心中有数，不敢去深究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这种无法掌握的失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累赘，会影响他的判断。

    布鲁斯把联络器放回在桌面上，混在书房里翻出来的资料上。一头是虚无缥缈的感情，一头是日夜萦绕不散的复仇与愤怒，理智让他选出天平的哪一端更重一些。

    “喂？你还在吗？我刚刚语气有些过分了，不过我想我不会杀人的。”回过神来的夏洛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想要和布鲁斯解释一下，只不过无论她再说什么，对面都没有了回应。想到布鲁斯刚刚知道了重振基金会的事，正是焦头烂额想找法尔科内知道真相，刚刚又从自己这里了解到猫女的意图，一堆事情压在他身上，他还能在叮嘱自己一句，已经够厉害了。

    夏洛克想了想，略有些失落的把联络器放回在口袋里，决定还是先去帮猫女把猫咪先照顾好。

    毛绒绒确实能治愈人的心理，一推开门，就有一群小可爱盯着，根据猫女的话她从柜子里翻出猫粮，一个个倒在碗里，看着这些小天使进食，顺带给换了新鲜的水。

    其中有几只小猫还在她脚边绕来绕去，夏洛克没忍住抱着猫吸了半天。

    猫女这次选的公寓比上次的小了一些，可能考虑到只需要一个人住。毕竟是别人家，夏洛克也不太好意思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多看。只是注意到垃圾桶里还有些垃圾，打算下楼喂猫的时候一起丢了。好在这部分电影里面没有刻画的特别细节，用不着垃圾分类，不然她还得手忙脚乱搞半天。

    一到楼下，像是闻到了猫粮的味道，几只猫从阴影处凑了过来，看上去身体并不孱弱，可能是这个街区的“老大”。夏洛克抱起相对亲人的一只，不客气的看了看他肚子下方，“你的小铃铛呢？”

    猫咪可能没懂什么意思，当夏洛克轻轻把它放下来时，看到巷口，连着大马路处，有一个低矮的身影一下子便摔倒在地上。

    是个女孩子，夏洛克看着有些眼熟，毕竟天黑了，哥谭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在等了一会没人出现后，夏洛克打算上前去问问什么情况。

    小女孩不像普通孩子，摔倒了大哭大闹，在夏洛克还没做出动作前，她自己慢慢站起身来。虽然冬天穿的多，可刚才那一下她是脸先着地的，除了明显的擦伤，还有鼻子下流出的鲜血。

    她看上去比这个年纪段的孩子要成熟的多，只是淡定地用一只手捂住鼻子，不然鲜血会滴到衣服上。

    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像比起受伤，她更在意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弄脏。

    “你需要纸巾吗？”夏洛克没有贸然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怕惊扰了对方。

    夏洛克注意到对方好像想退，但不知道看清了夏洛克的脸，还是看到了夏洛克身边的猫，放下了警惕。

    “是你，白天的大姐姐。”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弱弱的，但还有一丝隐隐的开心，不止是不是夏洛克的错觉，“我需要纸巾，我不想把这件新衣服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