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前，白秦还需要继续观察。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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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
那块饼干他没吃，他实在是吃不下这个“潜在情敌”给的东西。
最后，他趁秋茹茹不注意，塞了回去。
正准备招呼寒曜帮忙收数学作业，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好奇谁一大早发信息给他，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通讯录名称。
三个小写的字母：lin
lin：好不好看？
紧接着，对方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照片上是一个长得不怎么高的女生，穿着什么学校的校服，伏案执笔在写什么东西，后脑勺扎着两颗丸子头，丸子底下还分别挂着一串小辫子，镜头几乎被某人的手掌挡掉了一半，大致看得出来是间教室，角度像是偷拍的。
白秦疑惑地敲了一段字回复：“一大早的，什么事？”
lin：“不都问你了吗？”
秦：“这就是你老早之前说喜欢的那个女生？”
lin：“一直没敢说，隐约觉得她好像对我有点意思。”
白秦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包过去。
秦：“自作多情。不过恭喜你啊，有喜欢的人了。也正常，像你这种动物，这个年纪也该到发情期了，能理解。”
lin：“是啊，不像你，活这么久了都没个喜欢的女生，看错了你的性取向，是我瞎了，我有罪。”
白秦拳头已经紧握。
远在千里之外，紫发的少年倚着天台的栏杆抽着烟，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怎么不回了？
几秒后，白秦发来一条语音。
“林易平，你要是有病就赶紧去治，别企图用聊天的方式传染给我。”
“……”他暗自来了一句：谁有病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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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曜笑了笑：“让我猜猜，易平又给你来消息了？”
“是啊，他说他喜欢上了他们班的一个女生。”
“哦？新鲜啊，来来来我看看。”
寒曜看到照片后，反倒问起了白秦：“你觉得易平追得到照片上这女生吗？”
白秦答非所问：“明天的车票，订好没有？”
“嗯，我们五个人座位挨一块儿。建议明天早点去车站，国庆期间人流比较大。”
“行，回头把钱发你。”
……
秋茹茹从厕所回来，白秦他们已经快收完作业了。
终于，就差她了。
“秋茹茹，”白秦想了想：“让我猜猜，又没写完？”
“瞎说。”她从白秦手里抽走一本数学练习册，然后又从书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练习册，翻开就抄，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她把两本练习册一合，连同自己的那本一起塞回了了白秦手里。
“现在写完了。”
“……”他说：“你要是再这样搞我就告诉涛哥了。”
白秦寒曜两人出了教室，准备下楼把练习册搬到王涛的办公桌上，刚走出教室门口，他们就听见了声音。
“阿曜，阿秦。”
是肖鹏。白秦他们能看到，他背后藏了本书。
白秦识趣地说：“阿曜，我来搬吧，省得你跟我跑一趟，这本来也不是你的活。”
“啊？行吧，拿好了别掉。”
白秦下楼了，寒曜笑了笑看向肖鹏：“有事找我？”
肖鹏没说其他的：“阿曜，帮我把这个给一下茹茹吧。”
“音乐课本？你给她这个做什么？”
“早就听说她上周不小心把音乐课本搞不见了，教材室的阿姨今天才开门，我就去帮她买了。”
“她人就在里面，你要不还是当面给吧。”
“别，”肖鹏说：“当面给，我怕她不接。”
“行，拿过来吧，我帮你给她。”
“还有……她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是在上届学长那里拿的。”
寒曜不加思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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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白秦回来了。
他看着秋茹茹的桌面：“你音乐课本找到了？”
“没有，肖鹏给的。”
白秦现在对这个名字有些敏感。
“我总觉得肖鹏最近好像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对人特别热心，不像以前的他。”
“而且，这书看上去跟新的一样，上届学长都不喜欢上音乐课的吗？”
白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行了，难得他慷慨一回，你就偷着乐吧。”
“啧……我发现你怎么跟我哥一样？”
白秦仿佛发现了一个契机，他问道：“这么多年朋友了，人还是会成长的，心，也是会变的。”
这句话仿佛在暗示秋茹茹，但她听不明白：“啊？”
他看向秋茹茹：“所以，问你个事。”
“你觉得，在你眼里，肖鹏是个怎样的人？”
秋茹茹又疑惑地啊了一声。
这一幕怎么感觉两个星期前似曾相识？
“肖鹏之前问过我一模一样的问题，问的你。”
白秦内心咯噔一下：“你怎么说的？”
看白秦这一脸关心的模样，她玩心渐起：“负面的评价基本说了个遍。”
“……”白秦气笑了：“咱俩没仇吧？”
“诶，我说……”秋茹茹露出担忧的神色：“你和肖鹏不会真的是……基——”
“……”
所以，他在打听秋茹茹对我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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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国庆节。
“哥，我和白秦出发了。”
秋程峰正慵懒地看着书，这个复读三年的学渣居然有一天会看书。
苏婧拿上车钥匙：“你妹和你打招呼呢，怎么当哥哥的？”
秋程峰这才懒懒地应了一句：“嗯，注意安全。”
白秦扯住秋茹茹背上的背包往门外扯：“走了，起得晚就算了，磨磨唧唧的，阿曜他们等急了都。”
白秦他们五人约好了国庆出去玩，地点选在了两百多公里外的榴山市。
“峰哥，再见。”
“阿秦，看好我妹。”
苏婧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两人上了车。
开到一半，又是开学那天经过的那个红绿灯。
“茹茹，小秦，榴山那边天气热，在室外的时候多注意点，别中暑了。”
“嗯，知道了妈。”
秋茹茹又看向白秦：“白秦，我们几号回来啊？”
“五号吧。确定东西都带齐了吗？”
“……牙膏牙刷好像落家里了。”
“无所谓，酒店应该有。”
“哦。”
快半个钟头，他们才到车站
。
“妈，先走了。”
“苏阿姨，再见。”
“嗯，玩得开心，我先去上班了，拜拜。”
两人拖着行李箱，进了高铁站。
白秦瞥了眼时间，离发车还剩二十分钟，两人过了安检，因为人多，他们找到寒曜三人花了些时间。
榆小凤不满两个字写在脸上：“等了一个钟头，你们属蜗牛的？”
“你这嘴欠跟肖鹏学的是吧？”
“慢还不让说了？”
寒曜全身上下除了眼镜和白色T裇黑裤子就只有一个随身斜挎包，没看见其他的行李。其他四人都是大包小包的。
秋茹茹上下打量了一番：“寒曜，你不会这几天只穿这一套衣服吧？”
“当然不是，”寒曜笑着说：“我姐帮我叫了空运，到时候直接在酒店取就行了。”
“……”众人沉默。
共同的心声：钞能力。
过检票口，出示了电子票证，他们上车了。
他们在第二节车厢，经济舱。
白秦回过头问：“秋茹茹，你坐哪儿？”
秋茹茹打开手机看了看：“我看看……嗯，2—1C。”
他表情一僵。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座位：2—7B，和秋茹茹隔了整整六排。
寒曜这时也走进来，瞥见白秦的座位，道：“我在你旁边。”
“……”白秦似笑非笑地搭住他的肩膀：“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啊？”
肖鹏的位置白秦和寒曜前面那排靠左，2—6A。
榆小凤放好了行李也开始找自己的座位。
“2—……”
他往车头的方向走，终于，他停在了一排座位上。
“哈，2—1D，找到了。”当他抬眼那一刻，一个熟人。
是秋茹茹，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引来了后排的两束目光。
白秦和肖鹏表情凝固。
秋茹茹：“小凤？你坐这里面吗？”
“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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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发动了，渐渐驶离白城高铁站，慢慢地，车窗外，整个白城就只剩天边的一小片灰色，另一侧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恶魔”和“天使”坐到了一块儿。
白秦的无声地笑了，寒曜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白秦的胳膊肘抵住了下巴。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标志性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他小声地问：“哥们儿，怎么动起手来了？”
白秦的胳膊肘又往上抬了一些：“你昨天不是说我们五个人的座位挨在一块儿的吗？”
寒曜呼吸都不太顺畅，推开他的手臂：“怎么不在一块儿了？这不是同一节车厢吗？”
“我TM……”白秦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吐槽道：“我真怀疑你中考语文满分是怎么考的。”
过了几秒后，寒曜闭了闭眼：“其实，这趟出来，我本来是想去南峙的。”
白秦瞟了他一眼：“去找那个姓林的？”
“也好，叙叙旧嘛。”
“你？叙个屁的旧，你不刚从那边回白城上学？”
寒曜夹着嗓音：“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白秦有被恶心到：“……滚。”
“话说，你没把我初中三年和易平待在一块儿的事告诉他们三个吧？”
“心放肚子里吧，我嘴严的很。”
寒曜拍了拍他：“诶，你看肖鹏。”
肖鹏旁边坐了个身材相当完美的女大学生。
“小弟弟，介意让下姐姐拍个照吗？被你挡住窗外了。”
“啊……啊没问题。”
白秦凑到寒曜耳边：“你觉得这女的多大？”
“嗯……二十岁？”
“不是年龄，胸围。”
“……”
前排，秋茹茹和榆小凤正在开黑。
输了一局游戏，榆小凤那句脏话都已经到嘴边了，想起来现在是在高铁上，还是给憋了回去。
秋茹茹叹了口气：“怪我们运气不好，匹配的都啥队友。还有，榆小凤，你行李箱为什么要放在我前面？”
“唉，你身板小，坐下来之后还空出来一大片，将就一下。”
秋茹茹很不爽：“我将就你M……”
忽然，榆小凤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
那两束目光好像要将他冻住似的。
他站起来，把头顶的空调口关上。
秋茹茹：“你干嘛？”
“有点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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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铁开得很快，一众人看着风景还意犹未尽，榴山就到了。
由于这次的开销，除了高铁票都由寒悦承担，她自然就给寒曜他们找了当地最好的酒店和司机。
秋茹茹刚下高铁时：“感觉没啥特别的呀，这里有海，白城照样有啊。”
出了高铁站见到那辆等候他们五人的豪华客车时：“哇！我爱死这里了！”
“……”白秦小声对她讲：“在外边玩不是在家里，注意形象。”
榆小凤也发神经了：“我去！阿曜，容我再说一次那句话，你姐牛逼啊！”
寒曜招呼道：“好了，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