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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选择

    中年人在出声的那一瞬间,解琉霜就已经到了他的背后,她的左手插入男人的心脏,只让男人剩下的喊骂断在了口中,只咳出些血沫来。

    天顶的艳阳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所遮,只让天色变得暗沉沉的一片。

    她冰冷的眼神盯着男人震惊地转头,并不让他反应过来,那沾满了鲜血的手拔出。血液溅出,男人的尸体就此沉默倒地。

    然而男人的死并不是毫无价值的,至少他死前的一声呼喊,让整个山间响起钟声,作古的钟声似乎已经许多未曾响起,带着一些艰涩,整片安静的林子开始出现人的动静。

    安静如同傀儡的败伥们就像一团黑云,密密麻麻地冲上山去了。鲜血在草丛之中溅下,间或传来人的惨叫之声。

    黑色涌动着,开始吞噬着那青竹飘荡的竹林,红色染上绿色,艳丽夺目。

    地面上拖拽着尸体,血液渗进土里,拖出些乱遭遭的痕迹,败伥们的手法粗鲁,完全是不管不顾。

    江家并非所有人都是些灵种,相反更多的是些普通人,几百人的群族,还剩了些灵气,不过十一二左右罢了。

    当然,即使是普通人,受了些熏陶也比山下的血中灵气也要重些。

    江家受着古老封建的传承,阶级严明,这半山腰的更多的是江家的普通人,而核心弟子全在山顶,即使是江慎思,对于这山腰中的众人也不是完全熟识。

    他懒散地走在这些被血液完全侵染的草丛里,眼中带着些趣味。

    看着那些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亲缘们,神色惊恐带着憎恨地看着他,女人小孩的惊叫声此起彼伏,唯有几个壮硕的中年男人,组织了些人,拿着刀,砍杀着几只伥鬼。

    然而不过杯水车薪罢了,更多的老人小孩,就像硕鼠猪猡,被一只只伥鬼,扎的肥美干净。

    他们一个个被扒干净了头发,被绳子扎成一团,身上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露出肥美的皮肉来。

    这些肥肉们,被一坨又一坨地塞进箱子,虽然活着,只不过无力地吐出些喘息。

    拿刀为首的抵抗男子,看见这一幕,脸上出现些愤怒来,他怒吼一声,当先向着这边的江慎思砍来,手中尖锐的长刀反射着银光。

    江慎思嗤笑一声,破开皮肤的血液在手掌上流出,如刀如剑的风在他手掌中旋动,成了伥鬼之后,他对于能力的应用又上了一个台阶。

    他躲避过这一刀,将手掌按在这个中年男人身上,就仿佛有无数的刀,在中年男人身上穿透游动,割出些无数的伤口。他就像一个破了无数口子的塑料袋,不停地喷射出血液来。甚至让人怀疑,原来人体内有着如此多的血液吗?

    剩下的人都惊骇地看着这一幕,神色带着恐惧,甚至有人无声无息地湿了裤子。

    江原咽了咽口水,他几乎要拔腿就跑,作为组织起几人的汉子,他身高一米九,力气庞大,体格健硕,能一刀砍断犲狼的腰骨,然而在这群伥鬼面前,几乎没什么反抗之力。

    他几乎有些绝望了,他并不是不认识江慎思,然而他完全无法明白,他为什么变得如此恐怖,和着这些伥鬼一起攻上山来。

    然而背后就是他的孩子女人,为了他的孩子女人,不至于变成这些伥鬼猪猡,他也要涌起勇气。

    身后他的妻子抱着年幼的孩子,神情害怕,一双清目含着眼泪看着他,他一把抓住女人,亲了一口,将人往后一推,只低声吩咐道:“上山,现在只有山里的主家,有办法救我们了。”

    女人连忙点了点头,慌不择路,连自己衣服被枯枝扯破,露些了白肉,都管不及了。

    似乎是觉得这些中年男人围起的一个抵挡圈就如同海浪中突出的石头一样刺眼。

    解芝芸只懒懒地轻喊了声,“琉霜……”声音清柔好听,如同仙子清音,但对于那些人来讲,不若天上魔音。

    解琉霜沉默地看了几眼,便提着刀踏在那抵挡圈的前头,她低垂着头,黑色的发丝沾在秀丽的脸上,黑色的长刀,握在手中,似乎有些漫不经心,她拔刀砍出,一刀,中年男人头颅飞起,两刀,又一个男人拦腰砍断,三刀,众人皆死,周围的一圈男人脖子出现一道红线,头颅无声地坠落。

    不过短短三刀,这块如海中巨石的抵挡圈便哄然被海水淹没,

    狂暴的黑色伥鬼海潮吞噬而去。

    而这不过几秒,那黑色的海潮就要漫上那逃跑的人群。

    天外有金光闪过,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从天而下插于黑潮前进之路,那就像一颗金色的钉子,硬生生的截断黑潮。

    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沉默地立于剑尖之上,剑气纵横间,败伥尖叫着被剑气断碎。

    那团剑气旋转环绕,尖啸着阻隔了败伥们前进的步伐。

    众多伥鬼的脸上甚至开始带着些犹豫,彼此互相看了几下,颤抖地停下冲击的步伐。

    “江叔……”江慎思呆呆地吐出这几个字,心里出现了一些茫然与不知所措。他脚步后退,神色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竟然硬生生地压下了对于解晦的控制。他将自己隐藏进竹林之后,明晦的黑暗照不出他脸上的神情。

    江辰东神情冰冷,寒意深重,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江慎思,然而就像看着一个垃圾一样扫了过去,重视的目光着重于解重山之上。

    江曲陵的失踪,已经让他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没想到,江曲陵与江昭钰不知所踪,而江慎思却成了一条带路狗。

    “我只问你一遍,曲陵和昭钰呢?”他的声音寒冷苍凉,如刀如剑,既有中年人的沙哑,也有刀锋摩擦的锐利。

    “自然已经成了死人。”解重山站于众伥鬼之前,目光带着些欣赏,看着这个中年男人。他身材高大,整个人就像一座山一样,沉稳雄浑。那双手上刻着深刻的痕迹,却像石头一样坚硬。

    “没错,已经进了我们的肚了啊……”站在他身边的黄文一哈哈笑道,粗鲁不堪,“说不定都被拉出来了。”

    一抹剑气一闪而过,他剩下的话咽在了嘴里,只见他的脖子出现了一条红痕,脸上的表情停在了一瞬,他惊愕地捂着脖子,感觉自己的脑袋欲坠不坠。

    若非他是只伥鬼,刚才的一瞬间,他就已经生死当场。

    解重山并未出手,只是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我与他的对话,何容你插嘴!”他低喝一声,气如洪流,黄文一如捂着脑袋如滚地葫芦滚到伥鬼群里去了,只剩下解重山与江辰东互相的对峙。

    他渊渟岳峙,负手而立,便如一座大山一样恐怖,两人相互对峙,谁的气势也不输谁。

    ……

    外面江辰东在外对峙,而在内里,江颜玉只是疯狂的咳嗽,被左右的人扶着,最近她的身子又差了些,几乎每日都在咳血,然而或许是老天都不喜欢他们江家,让她的病症于近日内急转直下,然而她看着身边扶着自己的几个孩子,心里却只是苦笑。这几个孩子,没一个能承她衣钵的。有一点希望的江静思,年纪又太小。

    旁边江静思扶着江颜玉咳血,可爱的眼睛里,全是担忧:“姥姥。”她穿了一袭淡红裙子,头上扎了白色的布花,皮肤白皙,精致如雪。

    然而江颜玉只茫然地看着自己咳出的血,在上面点了几下,粘稠的血液沾上她的手指,她将手指点上江静思的额头,画出一个诡异的类似‘息’的甲骨文的符号。

    随后将她往江予薇的怀里一推,低声吩咐道:“带着静思走。江家,后山祠堂,先祖手上的玉莲旋转三圈,就有地下的通道出现。”随即,她将一串红绳串着的蝉型玉坠交给了江予薇。

    江予薇的手中还抱了一个孩子,是剑玉脉的一个孩子,不过三岁,名为江菽,也是下一辈中,测出的天赋最高的一个。

    江予薇的脸色微变,十分钟,江颜玉将她叫来,并让她将江菽与江静思带来,但她没想到,这竟是最后的退路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心里发凉,心里转过一万个头绪,才断断续续地吐出些不成句的话:“其,其他的,孩,子呢?”

    “灭族之祸,近在咫尺,他们命该如此。予薇,你是个好孩子,我相信你会顾全大局的。”江颜玉吐出这句残忍的话,神情带着漠然。

    “我知道你顾念你的弟弟,但,我们一族丢了一两个孩子,那些伥鬼不会管,但若丢了一堆,他们就会沿着我们的痕迹,追踪着我们的根,那时,谁也活不下来。你们知道你弟弟的性格,他已经被你的母亲宠废了。不值得我们冒险。”江颜玉紧紧握住江予薇,手里的温暖,却暖地让江予薇的手开始蜷缩起来。

    “他,他,年纪也还小。”江予薇嗫嚅着,吐不出话来。

    “那你尽管去说吧,以他的性子,没多久,就要把那个通道闹得人尽皆知,到时,静思的性命,菽儿的性命,就全都没了。”江颜玉逼迫着她,脸色残忍。

    江予薇转过头,看着那单纯看着她的静思,所有的孩子里,她最喜欢这个孩子,比她的弟弟还喜欢,她知道自己弟弟的性子,一旦带走他,他就会将什么事都告诉他所谓的兄弟。

    她知道,一旦将这条通道的事泄漏,静思和菽儿的性命就全没了。

    她神情惨然,只低低地说:“族长,你这样太残忍了,为什么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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