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挑拨离间·被新大佬看上了
苏烨此人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以迷障森林做防御屏障也就罢了，她隐居所在的山峦也大有乾坤。这座山有十二个山峰，每个山峰的景观都出奇相似，让人怀疑这山里的路是不是根本没有尽头。
金书翰虽给凌王指出了这座山的具体位置，但苏烨住在哪个峰上，他也不清楚。这十二峰山上树木生得很密，马车寸步难行，几人只好在山脚弃车前行。
“难道要翻完十二峰才能见到人？”蝶依满心不耐烦。
那我可以等你们翻完了我再去吗？我就在这里等……伤残人士罗千心里腹诽着，也很无奈。
“有人。”谨言低声道。众人快速匿于灌木丛之中，待那群人走近。
“愁死了，主人的口味太刁钻了。”
“是啊，已经找了那么多好看的小哥哥，主人都不满意。”
“一个月换个新的，咱这深山老林里哪有这么好找啊！”
“下山继续找吧，再找不到就要被主人抽死了。”
“……”
一群下人打扮的少男少女渐渐走近，共有八人，其中四人抬着个通体金光闪闪的轿子。结合刚才听到的对话，这深山老林里出现此等画面，活像西游记或聊斋故事里妖魔鬼怪抓活人男子采阳补阴的情节。
搁在往常，罗千肯定被吓得魂飞魄散，但现在身边还有好几人，她非但没被吓懵，反而还觉得有点兴奋。这群人所说的主人，肯定是苏烨，因为罗千以前就听金书翰八卦过，苏烨当年情场失意导致心理扭曲，原来真变态了。嗜好男色，还一月换一个……
男色……她眼珠快速转了下，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罗千扭头看向顾汐知，顾汐知眼中带着警惕，又似询问。罗千嘴角一弯，整个人摔了出去，口中发出“啊”的一声。
不远处的少男少女们显然听到了她的声音。
“公子，你怎么了？”领头的一位十五六岁的粉衣少女快步走来，柔声问道。
“没事没事，不小心跌倒了。”罗千摆摆手，拄着拐杖站起来。
“公子的腿？”那少女疑惑。
“在下这腿前段时间摔坏了，想好得快一些，便到山里采药来了。”罗千扬起嘴角，“这山里不是有那……”
“这十二峰山遍布天然药材，但全是我家主人的。公子不打声招呼就跑来采药，不是偷吗？”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黄衣女子厉声道，跟粉衣少女对了下眼色。
“在下不知你家主人的规矩，不过你看，我什么也没采到。多谢姑娘提醒，那在下先行告辞！”罗千作势要走。
“诶，公子请留步。我家主人好客，既然相遇就是有缘人，公子何不随我们一起会会我家主人。他那里肯定有给公子治腿伤的药材。”
“谢谢两位姑娘好意，我与你们家主人素不相识，不好叨扰。告辞！”罗千笑脸盈盈，急忙要走。
“公子莫不是不相信我们？”粉衣女子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深山老林，怎么会有如此漂亮的姑娘，莫不是山中精怪？”罗千个子比寻常女子高些，她俯下身与粉衣少女平视，动作有些暧昧。少女见她眉目俊秀，浅棕色的瞳孔显得多情又温柔，不由得红了脸。
“后会有期。”罗千拄着拐杖走开。
“不许走！”只听见那黄衣女子一声令下，两个少年上前架住了罗千的肩膀，拽着她往那轿子里去。
“小小年纪，怎能做抢人的勾当呢？”罗千气急败坏道，“放开。”
“到了我主人的地盘上，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黄衣女子冷笑，继续下令，“绑起来，带回去！”
两个少年手脚麻利地用麻绳捆住了罗千手脚。
“我不去！”罗千愤怒了。
“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黄衣女子喝道。
“你们等着！”罗千大喝一声。
粉衣少女看到罗千的神情变得阴郁，有些不忍地安慰起来：“公子，我家主人不是坏人，只是她比较好客……你到了我们的地盘上，不去拜拜码头也不合适吧？”
好客？我看是好色吧？！罗千心里吐槽着，耸耸肩，对粉衣少女说：“见你家主人也可以，但……你要陪着我！”
“放肆！”黄衣女子挡在了粉衣女子面前。
“这轿子我是万万不敢坐的，除非你跟我一起坐。”罗千无视黄衣女子，又看着粉衣少女说了一遍。
“公子请！”粉衣少女拉着捆着罗千的绳索，一起坐进了轿里。四个男子便抬起轿子，另两名男子与黄衣少女在一旁走着。
“……”罗千的这波操作，看得树丛里的几人目瞪口呆。顾汐知早猜到会是这样，他神色凝重，眉头皱了皱，“跟紧了。”
那轿子倒是宽敞，但罗千故意往粉衣少女身侧蹭了蹭。“姑娘，我有几个朋友，现在肯定在找我，你信吗？”
粉衣姑娘俏皮地笑了起来：“公子的几位朋友也可以一起来见我家主人。”
“姑娘，你这么好，不应该待在这深山里。总觉得，你家主人有点奇怪。”罗千眨眨眼睛，“我忘了问姑娘的芳名。”
“桃影。”粉衣少女倒是爽快。
“名字很美，人更美。”罗千的表情放松下来，勾了勾唇，“我现在就等着人来救。”她往后一靠，闭目养神。
粉衣少女帮她家主人抓回过十几个年轻男子，但还没有一个像罗千这样俊美，罗千侧脸线条柔和，光是坐着就散发出温润如玉的气韵。
“公子的名字呢？”
“呵。”罗千一声轻笑，默不作声。粉衣少女一直等她回答，等得涨红了脸。
还好罗千以自己做饵，让顾汐知等一众人没走冤枉路，苏烨住在最远也最隐蔽的第十二峰上。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苏烨让人挖了一条极便利的隧道，从第一峰直通第十二峰，因此一行人走得很快。
没多久，前面的少男少女、后面的跟踪者们就来到了苏烨的宫殿前。
罗千始终觉得，在这深山老林里，贸然出现这么一座浅灰色调的宫殿，怎么看都瘆人。
更令罗千惊讶的是这座宫殿的外形。雕塑、浮雕琳琅满目，圆形、弧形层层叠加，这哪里是中式建筑，分明就是欧洲的巴洛克建筑。强烈的时空错乱感扑面而来。
宫殿内地面铺设红色地毯，室内装饰风格更是极尽奢华繁复，浮雕里的天使、恶魔、圣母、教皇、士兵……全都不是中原文化的元素。
粉衣少女桃影的主人此刻正在书房里。
书房共有三个房间，罗千腿脚不便，便被人用一张木制轮椅推着走，桃影和黄衣女子带着罗千穿过前两个房间，通往最后一间房。第一和第二间房摆满了英文卷轴，而第三间书房，则改为中式装饰，红柱白墙，墙上挂满水墨画，书架上则是中式卷轴。
一位侍女蹲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捡着扔了满地的纸团。主人在书案前挥舞毛笔，练习书法。
这里的主人，是个极美艳的女子，浓密的大波浪卷发披及腰间，简单的发髻上插着一枝流光溢彩的琉璃珠翠。女子穿着十分大胆暴露，披着一层拖地绯色薄纱，□□高耸，身姿曼妙，年纪大约三十出头。
这人竟是苏烨，苏烨竟然是女的！
“带了个瘸子回来？”苏烨搁笔，面露不满，“钱都给狗吃了？”
“这次没花钱。这位公子私自上山采药，被我们捕获。”黄衣女子拱手作揖，“在主人的地盘坏了规矩，本应乱棍打死，但我们想着还是先带回来等主人发落。”
“天下哪有掉馅饼的事？生得如此俊朗的公子哥怎么会主动送上门来？”苏烨走到罗千的轮椅面前，伸出一指抬起罗千的下巴，“莫不是妖魔鬼怪变的？还带了一群妖怪来？”
你才是妖魔鬼怪，你全家都是妖怪！
苏烨这人调戏起人来，和罗千的套路竟还有点像，脑回路也相似。就凭苏烨这几句话，罗千竟对眼前的人生出几分欣赏：长相出众、思路清晰、品位独特、心机深沉，不愧是能和金书翰齐名的神秘商界大鳄！
罗千瞪着一双透着清澈无辜的大眼迎上苏烨的目光：“我们给苏烨大人准备了份大礼。”
“哼。”苏烨收回手抱在胸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带的人都到齐了吗？可以出来了。”
“苏烨大人，久仰。”顾汐知从罗千身侧的屏风后走了出来，风光霁月。
那黄衣少女忍不住惊呼一声，桃影捂住了嘴。罗千冲桃影挑了挑眉。
“有失远迎啊！凌王本人比传说中还要俊逸百倍！”苏烨两眼发光，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向那黄衣女子喝道，“还不快上茶？”
“苏烨大人没见过王爷，是怎么认出来的呢？”苏烨的话让罗千很好奇。
“燕国美男画册里有图。凌王真人比画上英俊百倍！”苏烨哈哈大笑，直言不讳答道。
很快她又玩味地看回罗千：“凌王手下果然人才辈出，本座怠慢了。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罗千。”
“原来是千哥儿。”
桃影见状赶紧给罗千松了绑。
顾汐知心里对苏烨也充满了错愕和不解，这个女人竟一点也不掩饰对罗千的兴趣。
苏烨招呼顾汐知入座，对面露羞色的黄衣女子表达了不满：“好不容易来了位贵客，斟杯茶都做不好，出去出去！”
苏烨亲自给顾汐知和罗千倒茶，顾汐知开口说：“本王不请自来，苏烨大人海涵。”
“日前也有传闻朝廷在民间募资修道路造兵器，没曾想是凌王亲自出马操办，看来势在必得。”无需顾汐知说明来意，苏烨已经接住了话。
她话锋一转：“不过本人已退隐多年，朝廷的事更掺和不着了。”
“苏烨大人现在坐拥南方重要产业命脉，举足轻重，本王若不亲自造访，便是本王失职。”顾汐知继续跟她谈。
“王爷常居京城，是否找金书翰谈过此事？他有何表态？”苏烨抿了一口茶。
“苏烨大人难道不知金书翰已下落不明？”顾汐知反问她。
“哦？”苏烨表情不置可否。
“金书翰在为暝月会做事，与其说服金书翰，不如去收拾暝月会。”顾汐知冷声道，“所以，跟金书翰比起来，和苏烨大人谈岂不更直接？”
“呵呵呵呵，本人举手赞成。金书翰替暝月会打理的资产是本人的数倍，本人一直望尘莫及。”苏烨妩媚地朝顾汐知歪了歪身体，“恕本人直言，我现在手上没什么积蓄也没现钱，我的资产从来都在市场上滚动，若突然抽调资金，资金链吃紧会波及整个产业链。牵一发动全身，怕是许多小商户和老百姓的生计都会受到影响。”
很显然，苏烨并不愿响应朝廷的集资。她有没有积蓄不得而知，但她把持着若干产业的上下游产业链，诸多环节之间存在着三角债关系和诸多关联担保交易，杠杆玩得很大。这正是这些年来，苏烨在南方快速扩张的主要手段。而南方离京城的权力中心远，所谓天高皇帝远，可以玩的花样就更多。以茶业产业为例，种植园、农户、加工商、运输商、批发商、零售商等每一环节，苏烨都直接或间接介入，关联交易玩得飞起，妥妥的超级资本操盘手。
相较而言，金书翰就保守得多。他极其看重手上现金以及资金周转情况，采用借贷这种金融杠杆非常谨慎，为提防经营事故，任何时候都确保做到“有粮在手，心中不慌”。在罗千看来，金书翰是传统的生意思路，而苏烨的路线则更前卫，已经相当“资本主义”化了。
苏烨的抗拒早在顾汐知和罗千的意料之中，他们一路上商量了三个方案。
第一个方案，是游说苏烨和朝廷站在同一战线上，指出当今复杂的国际形势对苏烨外贸生意的不利因素，以及暝月会新势力对商界的潜在威胁，还抛出官方保护、朝廷官职、投资分红等短、中、长期回报来感召她腾挪资金。
第二个方案，是提出由朝廷背书，为苏烨旗下产业打开北方市场的合作想法，朝廷与苏烨方面成立合伙项目（也就是现代的有限合伙公司），约定双方权责，按约定的比例做利润分成，归属于朝廷的收入所得则投入修路等公共事业中，承诺不开展同业竞争。
第三个方案最猛，若苏烨执意不合作，朝廷对苏烨旗下产业做税务稽查，之后派人陆续接管苏烨在南方的所有产业。
恩威并施，威逼利诱，连罗千自己都感慨她这狗头军师当得也忒没底线了。
一步步把这几种“合作方案”抛出来的任务，自然落在了罗千的肩上。罗千和颜悦色、步步为营，一招比一招更狠，苏烨的脸色也变幻莫测。
“苏烨大人，王爷此次是诚意满满。若在此次朝廷募资计划中，苏烨大人能一马当先，想必民间更多义士都会积极响应，有好处大家一起分，相辅相成、唇亡齿寒嘛。”罗千语气诚恳。
顾汐知目光落在罗千脸上，罗千无比认真的态度给她那张白面书生脸增添了不可小觑的魄力。
“千哥儿真是好口才。”苏烨边听，边慵懒地换了好几个姿势，媚声道，“其实本人的确退隐多年，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大信息量还真消化不过来。我知道王爷日理万机不能久留，但也请给本人一个面子，不如今晚先下榻寒舍，明日我给王爷一个答复可好？”
顾汐知此行其实带了最精锐的五十个暗卫来，个个武艺高强、身法了得。像蝶依，在入山前还坐着马车，入山后已自动化身为暗卫，隐匿得极好。但从头到尾，连罗千都不知道这一行到底有多少人。
苏烨真正见到的人也只有顾汐知和罗千而已，其他人则被谨言派去分头查探殿内机关布局情况。在三人交谈时，谨言统计了众人收集的信息，这座宫殿上上下下密室共发现七个，密道十三条，武装人力百余人，防御机关和暗器不胜枚举。在此留宿一晚，不知又会生出多少事端，谁又敢真睡得着呢？
三人谈完，苏烨并没有给罗千和顾汐知单独说话的机会。共进晚餐后，苏烨邀顾汐知继续讨论，罗千见顾汐知无异议，就颇有眼力见地被桃影领着去了客房。
一位下人正撕下回廊两侧的一副对联。巴洛克风格的回廊，贴着中式对联，真是够怪的。
“主人前几日心血来潮，想把殿里的对联全都重写一遍，不过她对自己写的不太满意，有的写了还没贴上就被扔了，有的贴了几日就撕下来了。”桃影解释道。
刚才主人和客人谈事时，桃影在旁侧伺候，目睹了罗千侃侃而谈的场景，见他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风范，更为之心动，在罗千面前，桃影的话也不由得多了不少。
罗千仔细看了看，那对联上的字体和金书翰的竟有六分相似。她好奇地问：“你家主人的字本来就是这样，还是在临摹什么字体？”
“主人确实是用临摹的字体写的对联，所以才试了这很多遍。她平日就非常喜欢这种字体。主人以前有好多书信是用这个字体写就的，不过这些年主人就没收到过这样的信了。”
听罢，罗千更好奇了。在她认识的人里，金书翰最喜赠人墨宝，尤喜欢给人写对联，赠完还大言不惭地鼓励对方临摹自创的名家字体。苏烨又不是罗千当年那样的“傻白甜”，没事临摹金书翰的字干嘛？而且，金书翰原来一直和苏烨有书信往来，只是这几年不写了，两人的交情有那么深吗？她以前竟全然不知！
她笑盈盈地问桃影：“我也想练练字，不知桃影姑娘能否帮在下准备纸笔？”
桃影正思忖着如何制造更多和罗千相处的机会，不禁喜上心头：“这就给公子准备，桃影给公子磨墨。”
那边厢，苏烨约了顾汐知到书房。她满脸笑意：“王爷好谋略，本人自愧不如！千哥儿提的几个建议都甚是不错，本人今晚合计合计，也给您一个方案，看看双方利益如何最大化。”
“苏烨大人，这话您方才也说过了，现在单独找本王，还有何事要议？”顾汐知不打算与她寒暄，苏烨被冷得一激灵。
“本人肯定不希望跟朝廷站在对立面上，我的方案也定能体现出我最大的诚意，甚至比你们提的还要有意思。”苏烨凑过身，神不知鬼不觉伸出手，想顺手搭在顾汐知的手臂上，顾汐知却迅速侧身闪开。
苏烨不羞不臊地托着自己的下巴媚声说：“凌王果然是人中龙凤，只可远观不可……”还没说出“亵玩”两个字，顾汐知打断她：“不必客套，还想要什么？”
“哈哈哈，王爷聪颖过人，我也不打诳语了。”苏烨抛着媚眼，“您手下那位千哥儿深得我心，咱们合作这项目后也由他与我配合可好？”
“若苏烨大人愿意合作，本王本也计划让罗千跟进此事。”
“王爷英明，本人想顺道再提一个请求。”
“请讲。”
“若双方达成合作意向，不如就让千哥儿留下来，与本人紧密协作。”苏烨眼波潋滟，“苏烨不是跟王爷抢人，我看千哥儿对本人也有意，但他断然不敢跟王爷提起，故就先由我迈出这一步。”
顾汐知的眉心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那罗千还挺会撩人。
“苏烨大人，你认为罗千会对大人有何意？”顾汐知问。
“我若说出来，王爷莫要怪罪。”苏烨虽是这样说，但本来就是打算继续往下说的。
“据本人观察，千哥儿对王爷一直是毕恭毕敬、如履薄冰，王爷对他似乎也没有完全信任，想来千哥儿在王爷这谋事不算太久，还需要进一步磨合。也不知王爷是从何处觅到了这等人才，苏烨怎就没这运气呢？！”
见顾汐知脸色越来越冷，苏烨一鼓作气：“千哥儿是个可造之材，但恐怕不会在王爷身边待太久，一有机会保不准就远走高飞了。我这正好可以给他提供个机会，让千哥儿放开手脚加油干，不仅不耽误咱们的合作，反而能做得更好，两全其美。王爷意下如何？”
“挑拨离间？”顾汐知眼中布满寒意。
“苏烨不敢，方才所说只是本人的主观臆断。不如王爷给个机会，去测一测千哥儿心意如何？”
与苏烨这话类似的观点，谨言不是没跟顾汐知提过，但谨言是出于防范的心理，而苏烨则是出于明目张胆要人的目的。顾汐知遏制住心里的怒气，问道：“苏烨大人打算如何测？”
苏烨的笑灿若桃花：“我不玩阴的，打算待会就当面问他。王爷的房间就在千哥儿的隔壁，大可隔墙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