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暗器咯

    饶女愣愣的站在原地,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依稀记得二人初次翻云覆雨之时,第二日下榻时,他便是扶倒了差点摔倒的自己,声音是从未听过的温柔。“你…身上不疼了?”

    等饶女想起这些的时候,脸颊有点泛红,反手甩开了魏凤的手。

    被甩开的魏凤一脸惊愕,看了看他被甩开的手。僵在空中有几分控制不住的颤抖。

    羿后这些年都是怎么教的……

    饶女见着屋外一地的木屑,有烧红的烙铁,还有各式各样打制武器的工具。魏凤跟着她后面走了出来。

    “我决定这回回去给你请一个教养老师。”

    饶女朝他摆了摆手,笑道:“师叔还是省点力气,先给自己找一个贴身仆人吧。”

    魏凤不解道:“我要贴身仆人做什么?”

    饶女指了指一地的脏乱,摇了摇头:“你这一地的脏乱东西,要是没有一个人跟在你后面收拾,啧啧啧,惨不忍睹啊!”

    魏凤凛然道:“…我有你哥呀。”

    “……”

    饶女无语地看着他,开始埋怨道:“不过师叔,你下回要是制作什么武器之类的,还是回去了再弄吧。我本就是伤患,在这里养伤,结果这弄的……”

    还没等她说完,魏凤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首饰,递向了饶女。

    “这是我为你做的袖箭。你是个半吊子功夫,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我发现你的脾气也很差。身无长处却敢到处惹事。”

    饶女准备接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气鼓鼓的瞪着他。

    魏凤不亏是个有经验的瞎子,躲开了她凶狠的眼神,接过她顿在半空中的手,给她带好。

    “你看这里有个暗扣,按下便可触发。”

    他低着头替饶女装好了暗器,她不想看他。眼睛垂眸避开,但眼神不自觉的落在了他的衣服上。虽不是锦衣华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身素衣。却叫他身上多了几分清冷气质。

    “记住了吗?这个东西千万要小心不能伤到的人。”

    “…嗯…记住了”

    饶女将收回的手背在身后,指尖摸了摸它。冰凉入骨,但戴在手上却没有任何的触感。

    魏凤随手拍了拍衣袍,摆了摆手说道:“你这个就算是不小心伤到了人,也千万别把我供出去就行。”

    饶女将藏在背后的手举在了两人面前,晃了晃手说:“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做得出来这样的暗器。只怕是不用我说,瞧上它一眼便知道了。”

    魏凤微微一怔,眸中的笑意蔓延而开,轻笑道:“既然如此,你可得小心使用。可别到时候真的把师叔给供了出去。”

    饶女的思绪被这一声师叔给直接拽了回来,是啊,魏凤他现在只是在以一个对待小辈的姿态对待他。她往一侧挪了两步,准备从他身旁走开。

    “饶女?”魏凤的声音再次响起,隐隐约约还带了几分沉重。

    “嗯,师叔放心,我一定小心使用!”饶女抬眼向他望去,见他的眼中带了几分疑问和探究。饶女转了转眼睛,开始回想自己方才有没有说错话。方才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呀....,

    ‘饶女’!

    饶女瞪大了眼睛,刚刚是他口齿不清了,到底喊的饶语还是饶女…

    “你…”魏凤的声音愈加沉重。

    这耳熟到不行的两个字,像晴天霹雳一样直击饶女的心里。

    她屏住了呼吸,胸口开始控制不住的乱跳。

    就听到他继续道:“你身体要是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换一换吧?”

    “啊?”

    魏凤抬手指了指身后,可怜道:“我这本就只有一个床,自你来了以后一直在生病,所以我也就让给你了。这些时日一直在椅子上小息,实在是睡不好。你要是身上好的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换一下…”

    饶女噌的一下推开了他,果然看到他身后的那贵妃椅。

    “…哦哦…好。”饶女垂眸不再看他,低声应道。

    魏凤一脸的惊喜:“如此便好。”

    饶女快步走过去,她心中不安,面上确实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这是你自愿的。等你回去以后,你可不能告状呀。”魏凤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饶女依旧是背朝着他,朝后挥了挥手。

    饶女躺在贵妃椅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身上除了皮外伤还没好,其余的倒没有什么大碍了。

    如今每日的饭菜已经不用他再操心了,琢磨着这些日子的光吃不动,肚子上面的肉都已经多了许多。其实如今这是她从前向往的日子,同他在一起一日三餐,日日相见。

    夕阳的余晖一面洒下,她一身鹅黄色的衣裙躺在哪儿,反倒是与夕阳的余晖融为了一体。

    魏凤往屋内挪了两步,觉得有些心悸。这种感觉只有那时对她……

    少年时家族惨遭灭门,只有他一人死里逃生逃了出来。韶子菡救了他,可不知为何,等他真的能看到她的容貌的时候,竟然会觉得有点陌生。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虽然做不到像以前那样待她,但却不能将她扔下不管。

    可当年他最无助的时候对韶子菡的熟悉。却在现在的韶子菡身上感觉不到,反而在这一个十六岁的女师侄身上感觉到。

    这应当就是民间常说的嫌弃糟糠之妻吧。想来他要是没有修道,莫不是也会成为这样男人。

    他就这样坐在墙根边,日头渐渐没了,屋内已经是黑漆漆的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想着外面躺着的那个人。鬼使神差的就走了出去。饶女的皮肤本来就白,被这个衣裳衬得更加雪白了。鹅黄色的身影,整个缩成一团,躺在椅子上。

    魏凤只想着,看一眼只看一眼,便回去了。

    等他走近后,见到的不是美人卧榻而睡。饶女整个人缩成了一团,哆哆嗦嗦的在打抖。脸上露出痛楚的神色,没有半点血色,冷汗遍布。魏凤有些吃惊,现在毕竟还是三伏天,如今外面正是清凉的好时候,应当不至于会冷成这样。

    魏凤伸出手背去探她的额头,冷,怎么会这么冷?整个人简直就跟掉到了冰洞里一样。

    来不及多想,魏凤将饶女打横抱起。进了屋内,替她盖好被子后,本想由内力帮她取暖。但发现怎么都使不出来,好像是禁术。

    这个地方本来就是他用来躲避一些事情才来的地方,很少有人知道的,怎么会有人施展这种禁术在这。

    饶女虽然进了屋内,暖和了一些,但还是不顶用,没一会整个人冷的就开始打摆子。

    魏凤还是决定先不想这些东西,将她保暖最重要。屋内仅有的被子都给她取了过来,这个三伏天的时候自然是没有炭火烤的。

    这一番操作下来,饶女并没有得到什么缓和。

    少女低声抽泣着,迷迷糊糊呢喃:“冷,我好冷。”

    魏凤默了一会,咬了咬牙,将手伸进她的杯中。果然里面如同冰窖一般,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温度,反而还有些许寒气。

    魏凤想到了饶语刚来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屋内给她取了趟火,塞了汤婆子,盖了那么多层被子。才将她整个人捂热。如今现在是没有那种条件,若是现在带她回去的话。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发现的太晚,只怕是撑不住了。

    “冷……”

    魏凤咬咬牙,上前在饶女身侧跪坐下来。指尖死死拽住被子,做了一会思想斗争。

    “情势所迫,冒犯了。”

    说完,便缓缓坐下掀开被子。和衣而卧,将少女缓缓抱入怀里,下意识抚摸着她的背。感受怀中人身上的温度逐渐回温,修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魏凤有些恍神,默默将头转了过去不再看了她。

    漫天大雪,寒风刺骨。饶女推开房门,惊呼道:“雪!下雪了!魏凤你快出来看,你不是好久没有见过雪了。”

    饶女转身喊他,回应她的不过是冰冷的剑器刺入胸膛。她用手捂住伤口,感受到滚烫的血液从手上流失。随着剑拔出,她整个人便倒了下去,这漫天大雪中等死。

    再后,慢慢的,慢慢的,她开始感受不到自己的体温。

    好痛…不只是伤口在疼…心好像更疼…

    魏凤见饶女已经开始不冷了,开始捂着胸口喊疼了。

    饶女的头垂的很低,直接整个就埋在了他的胸膛上。与梦里的故事直接共情了,眼泪迅速涌入。一滴又一滴的落在他的衣服上。一旦开始就也忍不住了,眼泪成珠串般的涌了出来。整个人止不住的哽咽抽泣,很快便打湿了他的衣服。

    魏凤有些手足无措,这胸口疼,他总不能帮着去揉吧。只能不断安抚的拍着她的后背。

    情绪是需要发泄,发泄完了后。饶女开始慢慢转醒。

    她并不习惯在人面前露出虚弱的模样,只不过这一回她悠悠转醒过来,便感觉自己被抱在一个温暖的怀里,好像还弄脏了人家的衣服。不过她很累,也不想管面前的人是谁了,只想先好好休息。

    饶女拿手摸了摸被弄脏的地方:“衣服我会赔你的,先让我靠一靠。”

    魏凤听到她的声音后,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臂登时收紧了。醒了她醒了。要是一会看到,该怎么说呢?是装作毫不在意的高人模样,拍拍屁股就走人。还是以长辈的身份斥责她不会照顾自己,给别人添麻烦。

    还没等他打算怎么开口说话,听到怀里的呼吸声又均匀了起来,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魏凤有一时的失神,目光越来越凝固,注视着这个熟悉的面孔。颤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很快便离开了。

    魏凤知道内心深处的悸动,是因为对她存了不该存的心思,甚至他都不清楚这种心思,是不是将从前对韶子菡的那种感情,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魏凤对自己的这种龌龊心理有些无法接受,将饶女果成粽子一样丢在床上。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贵妃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究竟在乱想什么?

    他所深爱的一直是以前的韶子菡啊!

    这个人是小辈。还和那个女魔头长的那般相像,自己也还惦记。实在是禽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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