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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祸(下)(修口口)

    人骨而已??

    雾杳说话怎么比江洋大盗还要江洋大盗?

    柳清浔瑟大骇,声音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他们要把我们煮了吃?!”

    恰此时,屋外落下一道女子的凄厉惨叫,凌迟、炮烙之刑也不过如此。

    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听说穷凶极恶的流民会易子而食,把人当两脚羊,而且极可能从此迷上吃人。”须弥叱骂起来,“熙和女帝究竟在做些什么!连区区流民都安顿不好,倒害得我们身陷险境!”

    没人搭理须弥。流民若能武功高强至此,也不至于沦为流民了。

    屋外,痛吟声断断续续,许明姌分析道:“这些贼人不惜冒险掳掠官家小姐,一定是有人性命危在旦夕,拖延不得。听这声音,估计是有妇人生产。”

    没想到,一群吃人的恶魔也会有家眷?

    “呜呜呜,没人管管我吗,手好痛。”沈渊可怜兮兮地蹭到雾杳身边,“雾姑娘,再给我点药膏吧,不然我就要失血身亡了!”

    淋了一场雨,一会儿必定要发高热,雾杳正趁着尚意识清明时,抓紧时间观察四周,闻言,漠然道:“这点伤死不了。”

    他还能保有一命,就谢天谢地吧。

    “你好狠的心啊,亏我还替你挡了一击呜呜呜。”沈渊抑制不住地痛哭出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又蜗牛般挪向须弥,期期艾艾道:“殿下……”

    “啪!”回应他的是一记鞋底拍打脸蛋的响亮声。

    这一间像是猎户的住所。铁锁很牢固,哪怕是须弥这种膂力过人的云湄族也挣不开。

    雾杳运足耳力听了一会儿,果然是有妇人早产,而且听远处另一间屋子里谢怀瑾与贼人们的对话,似乎还是身患弱症的妇人难产。随后,她在窗边隔着布罩嗅了嗅,空气略稀薄,应是在山上,但没什么特殊的花木气味。

    从道观回城内的一路上层峦叠嶂,找人如同大海捞针,若是贼人善于隐匿踪迹,只怕等机筹处到这儿时,她们早就和大锅中的房屋主人一样,只剩骨头渣渣了。

    这下难办了。

    不过有一点。

    方才与鹰眼对视时,雾杳总觉得那双眼睛似乎有些眼熟。

    是前世见过?还是今世就见过?在哪儿见到的呢?她苦思冥想起来。

    “雾姑娘,行行好……”脸被踢肿的沈渊复又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狗般贴在雾杳身边,口齿含混道,“我好冷,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失血过多的!”

    雾杳真不明白沈渊是怎么在水月国活到这么大的,“你冷是因为衣服湿了。而且,我们的随身物什都被搜刮走了,我哪儿来的药膏给你?”

    沈渊晃荡了几下襟袖,懵然道:“好、好像是诶……”

    别说是药膏盒子,就连雾杳等人的首饰也被剥了个干干净净,鞋袜都被翻过,想来是怕她们藏了什么利器或发信号的烟花。

    等等,药膏盒……

    想起扶光给她的青白瓷水藻戏鱼小盒,雾杳忽地灵光一现。

    那瓷盒是慈幼局的人做的。

    慈幼局是收养弃婴的机构,先皇为了能让其中身患残疾的孤儿们也有谋生之法,特意开设了慈窑、慈绣等,请专人传授技艺。

    雾杳和扶光不时会买慈窑出产的器物。

    前世,先后间隔不到半个月,扶光两次带回慈窑瓷器,雾杳觉得奇怪,一问之下,才知道他因公将一个婴儿送往慈幼局。

    而这婴儿正好出生于两个月后,与前世道观附近发生惨案的时间点相同。

    婴儿的父亲是通缉榜上有名的凶徒,名为李合真,乃江湖中人,武艺奇高,却因与师门积怨已久,撺掇几个师弟屠了满门遁走。

    原本武林之事不归朝廷管辖。可这一行人竟不顾家国大义,数次受水月国雇用,在胧明关往琲朝军队的食水中下毒、刺杀将领。

    雾杳还曾画过这一行人的犯人像。

    前世,李合真伏诛,他的师弟们却逃之夭夭。想来,这道观附近的谜案并不是没破,而是机筹处想借李合真之名引蛇出洞,将剩下的犯人一网打尽。

    记忆中成千上百张的犯人像一一闪过,雾杳终于找到了鹰眼。

    虽然方才鹰眼只露出一双眼睛,但每个人的眼距、瞳色、眉毛、鼻根皆有不同,雾杳很肯定鹰眼就是李合真的师弟施玄德。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雾杳自觉是个小人物,根本没做什么能搅动天下风云的大事。

    不料重生后,冥冥之中,竟使得李合真等人提前上京,还为了谢怀瑾,抓了她们几人前来。

    雾杳不由怀念起扶光给她的那个非金非玉、吹不响的小笛。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连她这个堪称千里眼顺风耳的荣枯症都听不见的笛声,扶光却能精准听见,赶到她身边。

    不过怀念也没用。

    前世扶光将这笛子弄到手,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

    正束手无策之际,忽闻“磕磕”几下响。

    雾杳刚往声音来源的窗棂靠去,就听沈渊惊喜道:“是胖啾!呜呜呜宝贝你终于来救我了!殿下你看,我就说不应该杀胖啾的!它和谛听玩得好,一定能带着谛听找到我们!”

    “啾啾。”果然是胖啾的叫声。

    雾杳救了胖啾后,并不笼养,只一味放任自流,喂些好吃好喝的。春知处中时常看不见胖啾的影子,故而今日也没多心。

    没想到胖啾竟循迹而来。

    须弥声音中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冷哼道:“一只野麻雀而已,也值得你这么惦记。罢了,这次就记它一功,回去封为神威大将军,以后不随意打杀它了。”

    她猴急地踹了沈渊屁股两脚,“快快!你赶紧叫它回去通知谛听!”

    “是是是。”沈渊朝胖啾咕咕唧唧起来。

    柳清浔和白氏女听得一头雾水,但不妨碍她们明白是要得救了,口中一叠连地恳谢菩萨。

    众人的讲话声用轻若叶落来形容也不为过。然而,远处却突然响起脚步声。

    雾杳绷紧心弦,“嘘!”

    许明姌心领神会,又觉得太过安静不合常理,忙补了一句:“照常说话,勿谈及胖啾。”

    好在沈渊语毕,胖啾已扑楞楞拍翅飞走。

    众人立马按捺着紧张,想家的想家,喊冷的喊冷。

    脚步声很快停下。

    “屋里那群娘们怎么办?要等大师兄回来再处置吗?”

    “等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杀字,端看怎么个料理法而已。”

    施玄德嗯了声,“都是玉软花柔的千金小姐,又是黄花闺女,这样吃了太过可惜。你们谁要先玩玩的?”

    “不太好吧。她们的暗卫实力不俗,只怕有人出身侯门公府。”

    施玄德谑笑,“你小子就是一辈子都毁在这胆子上了,绑都绑了,顾虑有用吗?更何况,若不是胧明关突然冒出个绿眼睛的小白脸,这会儿我们都是水月国的大功臣、座上宾了,还惧几个银样镴枪头的公侯?便是那颠倒龙凤的沈凛,我们也杀得。”

    有人拍手称好,“那个带眼罩的小娘,那真叫一妲己再世、褒姒重生,你们可别跟兄弟抢!大师兄一意孤行快马加鞭带着我们北上,今儿又早早出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连动了胎气的嫂子都没顾及,想来,就算他知道了我们情急掳了官家小姐,也不会怪我们的。”

    “诶诶诶,怎么就不能抢了,我也中意那个最漂亮的呢。”

    “可嫂子那头……”

    “兄弟们仁至义尽了,总不能让我们陪着她生吧?”

    他们的谈话声只有雾杳能听得见,须臾间便摘锁推开了门。

    进来的有四人。

    其中两人还在推来攮去,“我不管,要么我们一起,要么我宁愿把她弄死了再玩。”“行行行,真拿你没办法。”

    另外二人一言不发,直接奔着身量如稚童的须弥和丰乳肥臀的白氏女而去,竟是要就地行事的架势。

    男人们的声音听得人一阵阵犯恶心,这一刻,没人听不懂他们的用意,须弥如惊弓之鸟般往沈渊身后缩,胡言乱语地大喊道:“别碰我!我们里有个叫雾杳的堪称绝色!以前还被拐子卖到妓院,最擅伺候人了!你们找她!”

    “嗤,倒是蠢得有些可爱,谎话都编不利索。”是施玄德的声音,“瞧你这一身皮肤,有云湄族的血统吧?可学过武?若是识相,倒也不是不能饶你一命。你放心,小爷并非那等朝三暮四之人。跟了小爷,便是一辈子。”

    总见大师兄夫妇出双入对,鹣鲽情深,施玄德也有些心猿意马。

    须弥愈发将施玄德骂了个狗血淋头,然而施玄德只是发笑。

    屋内响起重重的磕头声,沈渊抖着声音道:“各位大侠武功盖世,卓尔不凡,请不要和这些弱女子一般见识。那个,其实、其实在下的皮相也算差强人意。若不嫌弃,在下愿服侍各位。”

    施玄德等人一阵下流的唿哨声,“哟,这还有个膀罅裆里长了痒虫,主动送上来给人操的啊哈哈哈!不过咱哥几个都是咬钉嚼铁的汉子,不稀罕你这种软骨头的小白脸!”

    早在锁开之时,雾杳就重新点了许明姌的睡穴,将她放在屋子里不起眼的角落,好在她并不是贼人们下手的目标,于是这会儿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坐在地上。

    白氏女也只是默默垂泪。

    不说雾杳,就是白氏女,那可是从小真假白银、长辈耳提面命教养出来的世家贵女,谁还真会把贞洁看得比命重要不成?

    跟着亡命之徒提心吊胆地浪迹天涯一辈子,和隐忍一时,等待谛听带机筹处救援,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喧嚷些什么呢?”

    忽地,一阵飘渺如风的轻功踏枝声,一道男声在屋前响起,气息之浑厚绵长,似是武艺更超施玄德等人数倍。

    须弥和沈渊都愣住了,白氏女连眼泪都忘了继续掉。

    这又是谁来了?

    施玄德抢白道:“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你说……”

    大师兄,李合真。

    雾杳指尖微微掐入掌心。

    她直觉李合真与这群乌合之众不太一样。

    不知是李合真抬手示意,还是眼神警告,施玄德等人蓦地敛声。

    李合真声音没什么情绪,慢条斯理的,似是在根据情形下判断,“繁霜早产。你们寻不到稳婆,便绑了会医的世家女。”

    施玄德谄笑道:“师兄神机妙算!那世家女说嫂子之前替你挡刀时伤及脏腑,恐有性命之忧,你快去看看吧!”

    “嗯。”李合真应是应了,却在屋内踱步起来。

    “橐,橐,橐。”

    一步步重重踩在众人心上。

    施玄德不确定地道:“大师兄……也要挑个玩玩吗?”

    还要挑人?!这人不是说,正在分娩的是他媳妇吗?

    侥幸没被挑中的柳清浔脸色一白,使劲团着身子往后躲。

    “橐。”

    李合真在许明姌身前停步。

    雾杳浑身血液逆流,听见他道:“这个我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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