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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司马渊坐在上座品茶,地上新添了几具了无生息的尸体,这些人听了不该听的话,只有死了才最妥帖。

    令七走进大厅,血腥味浓厚刺鼻,只听司马渊语气平静道:“晚上将那断臂小厮送去蔺府,其余人拉去乱葬岗。”

    “是,”管家应下后又问道,“那五名小厮王爷打算如何处理?”

    司马渊想起方才珩儿说的话,挥了下手,道:“他们无足挂齿,眼下最重要的是隐瞒好阿翊的事,万不能被别人听见风声。”

    管家:“是,王爷。”

    话落,他让侍卫们把尸体都清出去。

    令七这才将查到的事告知给司马渊,闻言,他皱了皱眉,不满道:“就只这些,连他叫什么都没查到?”

    令七垂下头,道:“奴才没用,将军府的人一贯嘴紧,奴才也只能旁敲侧击地从别处查到些。”

    他是这府里唯一知晓公子心意的,自然清楚公子不希望王爷一直调查蔺府的事。

    “行了,你退下,”司马渊交代道,“明日让二公子多留个心眼,关于那位贵人的。”若是真同阿翊说的那样,蔺挽与那人有情,两家联姻就行不通了,但同时蔺挽也多了个软肋供他拿捏。

    “是。”令七应声退下。

    夜幕降临。

    辰安院点亮灯盏,蔺挽手持黑棋正与蔺璟之对弈围棋。

    过了片刻,嵇玥推开房门,俯到蔺挽耳边,气声道:“裕亲王府那边派人把那小厮的尸体抬来了,说是给主子赔罪。”

    蔺挽落下一枚黑棋,冷笑道:“抬走,这罪该谁赔便谁赔,派人盯紧司马卓翊,若真是得了那病,找个恰当的时机把消息透给朝中的几位老臣,也好给司马渊找些事做。”

    快过年了,她可不想被司马渊像水蛭一样吸缠着。

    “是,主子。”

    蔺璟之捏了捏手里的白棋,颇有些生气道:“阿姐可要给晏离哥哥好好出出气,在自家府上捡个风筝,居然还被司马卓翊那个无礼的给推倒。”

    少年眉头蹙起,蔺挽倒是很少见他生气时的样子,忍不住笑,又想着气大伤身,怕不利于他的病情恢复,于是道:“放心,阿姐知晓。”

    蔺璟之还念着今日只放了一小会儿的风筝,到底是九岁大的孩子,他忍不住问道:“阿姐,若明日天气还暖和,我能再和晏离哥哥一起放风筝吗?”

    蔺挽点头道:“可以。”

    又陪着他下了几局,蔺挽回到安挽阁,东厢房的灯比往常早吹灭了近半个时辰,他今日怎得睡这般早,是不舒服吗?

    床榻上,晏离嘴里含着糖,侧耳听着蔺挽的动向。

    等蔺挽再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东厢房的台阶下了,这儿离房门只有几步之遥,不知道他灭灯多久了,此刻说不定已经入睡了,那便明早再问他吧。

    她转过身,刚走几步,屋里传来咳嗽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蔺挽推开门,房内萦绕着淡淡的药香,皎皎月色透过窗纸晕染进来,借着月光,她瞧见晏离跌坐在床榻前的地毯上,因为咳嗽,他脸颊微泛起昳丽的薄红,披散着的绸缎般的青丝有几缕垂到胸前,再顺着白色寝衣交叠的位置缠绕进去。

    晏离闻声抬头,眼底是盈盈水雾,他眨了眨眼,似是不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蔺挽上前将他扶到床榻上,不自在地解释道:“我刚准备回房,听见你这有声音所以就进来了,要喝水吗?”

    “嗯,想喝。”晏离笑着点点头,方才阿挽进来时脚步匆忙,微顿一下,又转过身关上房门,是昨晚他说夜风凉的话,她记下了。

    蔺挽看了他一眼,刚刚他说话时嘴里传出甜气,都睡觉了还吃糖?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唇瓣上,男子天生的笑唇微微上翘着,弧度精致又漂亮。

    倏地,她又想起上午那个吻,很软,带着清苦的药香,没有现在甜。

    思及到脑子里正在想什么,蔺挽慌乱移开视线,转头拿起矮柜上的火折子点燃灯盏,又走到圆桌前倒了杯茶水。

    “谢谢阿挽。”晏离伸手接过茶盏,两人指尖碰上,蜻蜓点水般的触感,蔺挽收回手,背到身后握紧。

    晏离喝了两口,抬眸看向她,温声道:“阿挽去休息吧,好不容易才休沐呢。”

    蔺挽捻了捻指节,问道:“你怎么咳嗽了?今日无风,璟之都没事。”

    这话在晏离看来有两层意思:

    ——今日天暖无风,璟之体弱都没事,你身为健康的药人却咳嗽了?身体好像也没有多好吧。

    ——你怎么会咳嗽呢?没理由啊,装的吧?意欲何为?

    “……”晏离眼睫颤了颤,道,“许是被世子摁在地上时寒气侵了体,不妨事的,我恢复得很快,明日准能好,不会耽误小公子用药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蔺挽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合适。

    晏离柔了眉眼,安抚道:“我真没事,阿挽不用担心,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歇息吧,”不好再打扰他,蔺挽道,“若是明日天气好,璟之还想放风筝,你若没事就一起,如果还不舒服的话就躺床榻上歇息。”

    “好。”其实晏离想问她会不会一起,话到嘴边,他却闭上,因为他很清楚,若不是他故意比往常早吹灯,又在她准备回房时咳嗽几声发出声响,估计她近几日都不会推开他房门同他说话了,就因为那个猝不及防的吻。

    翌日。

    蔺挽醒后,黑衣女侍进门禀报:“主子,丑时末裕亲王府出来五辆马车,分别驶向不同的去处,我们几个分开去追,我尾随了一辆装有药材的马车到了昌州的庄子上,过了一会,又来一辆马车,我和另一人会和,马车下来的人是真的司马卓翊,其他的马车里要么没人,要么是替身。”

    看来司马卓翊的确染上了絮阳病,那裕亲王府就得换新的世子了。

    蔺挽吩咐道:“你们留几人在昌州盯着司马卓翊,过几天把这消息告诉给那几位庶出的公子。”若是现在说,只怕司马渊头一个怀疑的就是她,等个几天再慢慢散出去,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一旦发生,便是瞒无可瞒。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她便瞧着他们窝里斗好了。

    “是,主子。”

    蔺挽用完早膳便去了后院练习射箭,她不知疲倦,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大概一个时辰后,林嬷嬷找过来,道:“大小姐,裕亲王府的二公子司马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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