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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地上的小厮被拖走,留下血淋淋的痕迹,司马卓翊移开眼,他感觉自己手腕处越来越痒,让他忍不住想抓。

    府医进到大厅,弯腰行礼道:“请王爷安,世子安。”

    司马渊心烦地挥挥手,道:“赶紧给他看看。”

    “是,”府医放下医箱,跪到司马卓翊脚边探脉,后又抬起他手腕看了看,府医浑浊的眼睛闪了闪,随即目露难色,似是极难开口,又缓了缓,他慢慢出声,道,“回王爷,世子这症状像是得了……絮阳病。”

    说完这句话,他慌忙把头垂到地上。

    司马卓翊愣了愣,他怎么可能得那种脏病,他从不和别人共用玩物,一定是诊错了,他抬脚将府医踹翻,骂道:“庸医,再给本世子找别的医侍来。”

    那府医倒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跪好。

    “抬起头,”司马渊紧盯着府医,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诊错?”

    “臣确定没有,世子这手腕上的红疮会越来越多,到最后蔓延至全身发红溃烂,这确实是絮阳病的症状,”他磕头一礼,道,“王爷若是不相信臣,可以去镇国将军府把秦老医侍请来。”

    说完,他又低下头看着地面,在丰京城他的医术仅次于秦远,但司马渊是绝对不会去请秦远的,毕竟他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若是他请了除秦远以外的人来,有他的诊定在前,那些人只怕也不敢肯定司马卓翊只是简单的身体溃烂。

    司马渊看着司马卓翊手腕上的红疮,心想着,如果喊来秦远,若是诊定一样,秦远又杀不了,这事难保不会被蔺家其他人知道,他如何丢得起这人?

    司马渊:“若是你来,这个病可能治好?”

    府医摇头道:“臣只能缓解世子身体上的疼痛,根治是不能了,而且这个病还需要静养,禁女色,禁酒。”

    司马卓翊从座椅滑落到地上,他爬到司马渊腿边,抱着他无措地哭喊道:“父亲,父亲,您救救儿子,父亲……”

    司马渊像是突然没了力气,往日挺直的腰微弯,不知道过了多久,司马卓翊哭累了,他蹲下身缓缓擦过他脸上的泪,又过了片刻,他不带丝毫眷恋地站起身吩咐管家,道:“送世子去城外的庄上好好养病。”

    司马卓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问道:“父亲是要舍弃儿子吗?”

    司马渊背过身,避开他的视线,“世子”这二字从今以后确实不会再属于他了。

    管家扶起司马卓翊,劝道:“世子要理解王爷,您是王爷的嫡长子,他如何能舍得下您?”

    话是这样说,可整个大厅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裕亲王府的世子要换人了。

    司马卓翊疯笑着跑出大厅,对着天喊道:“母亲,你睁开眼看看,你的夫君,我的父亲,他不要我们了,哈哈哈,不要我们了……”

    司马渊闭上眼,是他失约了。

    他看向府医,道:“你跟着世子去庄上,务必要让他少些痛苦。”

    府医:“是,王爷。”

    司马珩进到书房前,吩咐令七道:“去给大厅里那个小厮家送些银钱,不过是个被当做垫脚石的可怜人。”

    “是,公子,”令七看了看他,问道,“需不需要查一下蔺府的那位贵人是何来路?”

    司马珩垂下眼,道:“先去查查,若是查不到便算了,别惊扰她。”

    令七:“是,公子。”

    令七走后,司马珩走到书房里间,拉开书桌前的暗柜,拿出一幅画卷,他于桌面上小心翼翼展开。

    画卷上黄沙漫天,女子一袭红衣,衣袂翩翩,她身骑战马,弓如满月,火红的骄阳也比不过她眼底的光亮,她像肆意而过的风,从不肯为任何人停留。

    他抬指,动作轻缓地抚上她眉眼,生怕惊着那画中人。

    房门被扣响,他卷起画卷妥帖放好,不敢让别人窥探他半分心思。

    他坐上座椅,翻开桌面上的书,这才道一句:“进来。”

    小厮送来一封信,道:“公子,府医送来的。”

    司马珩接过,道:“下去吧。”

    “是。”

    他打开信,字字看过后站起身,将信举到灯盏前点燃,再放到一旁的白瓷碟里任其化为灰烬。

    镇国将军府,午时。

    晏离坐在安挽阁刚搭好的秋千上,他看着正房的门,阿挽自进去就再没出来过。

    东厢房里,婢女们摆好午膳、汤药和药膳后退出房内,刚走到庭院便被眼前的美景晃了眼。

    午间的阳光正好,洒落在秋千男子精致秾丽的面容上,他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像蝴蝶停落在他眼前,他头上带着之前已经枯萎了的灰绿色花环,不过他在上面新点缀了一圈花房培育的鲜花,当真是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婢女们只多看了两眼便不敢再看,毕竟上午大小姐和晏离公子亲上这事已经在府里传开了,想来好事将近?毕竟之前从未有男子近过大小姐的身。

    时九将买来的东西放置好后,出来见圆桌前没人,他摇了摇头,走到外面,看向晏离道:“公子,该用午膳了。”

    晏离睁开眼,看了下依旧紧闭的正房门,又闭上眼,道:“不吃。”

    时九想起刚刚婢女对他说的话,走到圆桌前,果然比往日多了道药膳。

    他走出房门,站到晏离面前,哄小孩似地劝道:“公子,刚才送午膳的婢女同我说大小姐特地为公子加了道药膳,给您补身子用,您若不吃,岂不是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片心意?”

    他话音未落,便见晏离一阵风似地跑进房里,大小姐的话对公子来说好像比药还管用,公子上午明明很虚弱啊?

    晏离走到圆桌前,自己舀了碗药膳,双手捧着,看着特乖,他弯着眉眼,暖了暖手心,又接过时九递来的勺子,搅拌药膳散热。

    他还以为阿挽会生气不理他的,虽然他确实是装作站不稳倚着她走路的,可那个吻,他真不是故意设计的,不过既已有了肌肤之亲,那他以后就是阿挽的人了。

    时九看着自家公子越来越红的脸,想了想,还是闭上嘴没说什么。

    林嬷嬷和嵇玥回到府里,鲤鱼湖边打理的婆子婢女们聚在一起,眉飞色舞的,好不热闹。

    林嬷嬷皱眉喊道:“聊什么呢?来,跟我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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