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许你去。”
李惘白听到李清羽来电电话开口第一句时，毅然拒绝。
“哥，这次是我自愿。”李清羽决心要去。
“你再出什么事情，我没有办法向家里人交代。”李惘白对于这个弟弟十分头疼，好不容易刚刚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现在又要重回狼口，他根本无法确保李惘白的安全。
可过了半小时后，李惘白还是同意了李清羽的建议，他做不到的事情，或许他这位弟弟可以做。
“设备一会儿我就派人给你送过去。”李惘白点起烟，烟雾缭绕，一呼一吸之间一暗一明，白雾飘过他的视线，消失后他俯瞰着天台底下的风景。
“惘白，不许吸烟了。”李惘白转眼看着身边穿着警察制服的女人，笑容可掬的看着他。
“小霜。”李惘白连忙掐灭烟，伸手摸着女人的脸颊：“你好久都没有来看过我了。”
“说什么呢，我可是每天都在你身旁。”被称为小霜的女人抱住李惘白，笑嘻嘻的说。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们就去意大利那玩好不好？这份心愿单我都放置了十年了。”林霜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撒娇的看着李惘白。
“好，我都答应你。”李惘白的眼眶开始泛红，他紧紧的抱着林霜，生怕林霜会消失一样。
可正当他沉迷于这份温存时，他闻到了人类的心血味，浑身是血的林霜躺在他怀里，她那一张清丽面孔满是病毒窟窿，不断的黑色液体流出，她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只是在李惘白耳边呢喃着：“惘白......小霜好痛......你帮帮小霜好不好？”
“小霜，我们会逃出去的。”李惘白打横将林霜抱起，他身上也并不好过，注射的毒已经在他胳膊感染，可眼前只有四面封闭，他感觉自己的气息也越来越弱，可偏生他还会不断重复长出血肉，吊着他那一口气。
他再也坚持不了双腿跪地，林霜险些从他的怀里掉下来。
“惘白......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值得......你这样做。”林霜奄奄一息，她缓缓的抬起自己的手，将脖颈间的宝石拽下来，放进李惘白手里。
“小霜......我早就知道了......做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不愿让你为难。”李惘白连带着宝石和林霜的手一并窝在手里。
“你真傻。”林霜的泪与血混为一体，将李惘白本就脏污的衣服弄得更黑红。
“所以让我也傻一次吧......”林霜抓起李惘白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意思不言而喻。
“......我做不到......”李惘白逃避。
“你可以...答应我，放过晨阳...是我带坏了他，给他一次机会。”林霜吐出一口黑血，眼睛和耳朵都开始流出血来。
“小霜......”
当手心温热的触感消失，李惘白松开了掐着林霜的脖子的手，他周身的病毒也逐步消散，他无力的抱着林霜昏倒在原地。
“李sir？”一声男声唤醒了他，他看着眼前没有丝毫变化的天台，又看了一眼唤醒他的来人：“嗯。”
好久都没有梦到林霜了。
李清羽这边挂了电话，徐笙就在一旁盯着他看，一句话也不说。
“姐姐，饿了吗？今天想吃什么？”李清羽先开口。
“为什么要答应深蓝？干脆忽视不就好了？”徐笙生闷气。
“姐姐，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会一直来打扰姐姐的生活，我不想这样。”李清羽耐心解释。
“小鱼也不希望姐姐为我担心，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回来。”李清羽又接着说。
“我想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你呆在家里等我就好，等我回来，我们就去打官司好不好？我知道演戏一直是你的梦想，你不会轻易放弃，我会一直陪着你走下去。”李清羽在徐笙颊边痣落下一吻，像是在起誓发愿一般。
徐笙对于李清羽说她喜欢演戏的这件事情有些错愕，她才知道原来李清羽比自己想象之中的还要了解自己。
演戏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一但牵扯利益固化，一切都变了味道，在那五年里她早已迷失方向，迷失自我。
说实话当初宣布退圈的时候，她有些茫然，从懂事起她就开始幻想自己可以演戏，登上大荧幕，她开始努力保持身材，注意体态，上高中时，努力兼职挣表演的学费，高中毕业后她不放弃一个任何可以表演的机会，无论是只有几句台词的路人甲，或者是连台词都没有的龙套，她都竭尽全力去表演。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不去演戏，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她开始回忆自己小时候，自己都会做什么，想起了自己还会做些美食，做美食的过程之中，她很开心，当看到美食成功时，她会有成就感，但她总觉得自己心里有一部分，仍是空落落的，原来是热爱。
对于演戏，支撑她前进的就是热爱，而美食，仅仅是热情。
现在李清羽的这番话彻底击破徐笙的心理防线，她第一次面对着李清羽哭了起来，不像初次见面的发泄，而是委屈的倾诉。
李清羽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水，哄道：“姐姐，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
“不想喝汤了，做点荤菜好不好？”徐笙吸了吸鼻子。
下一刻，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李清羽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给徐笙擦了擦鼻头：“请姐姐点菜。”
徐笙在拿着逗猫棒跟小三花玩，李清羽不在的这几天她跟这小三花是彻底熟悉了，这小三花也是彻底把她当成里铲屎官，再也没了初次见面的傲气，而且神经兮兮的，时不时就要来偷袭一下徐笙。
“不都说奶牛猫神经，我看你也不差。”徐笙给小三花拆了一包冻干喂。
“喵喵喵!”小三花吃着她手里的冻干，还骂的不行。
“没良心。”徐笙嘴里说着，可拿冻干的动作还是没停。
厨房的另一边，李清羽做东北麻辣烫，又做了徐笙点名的糖醋鱼。
他听到正厅那边传来的逗猫声，边笑边干着手里的活，他还是忍不住给徐笙熬了红枣西米露酒酿汤，他看网上评论说是对气色好，他就忍不住给徐笙坐。
皎月悬挂，静谧无声，正厅的灯泡忽闪忽明，徐笙寻思自己把灯泡换了，却好心办坏事，把家里面的电都给断了。
这边刚刚准备把饭端到正厅的李清羽听到徐笙那边惨叫一声，顾不得什么就往正厅那边跑。
夜晚对于人鱼来说与白天无异，他们仍内在看的清楚。
黑暗之中，徐笙觉得自己的膝盖疼的要命，大概是刚才她不小心从板凳下面摔了个屁股蹲，屁股也跟着疼。
小三花听见她的声音，也跟着慌乱的喵喵叫，徐笙感觉到小三花舔着她手指，给予安慰：“没想到你还挺有良心。”
徐笙摸着黑挠了挠小三花的头。
倏地她感觉自己膝盖伤口之处被热气撒过，下一刻温热的触感袭来，她的整个身体都开始紧绷，她潜意识地向往后缩，那人却定住她受伤的那只腿，细心而温柔的舔舐着那一处。
“姐姐，别乱动。”听到黑夜之中那人的话语，徐笙僵硬的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膝盖处的痛感慢慢消散，徐笙这时想要收回腿，那人又突然出声：“姐姐，你很紧张吗？我感觉你在抖。”
“哪有，你先松开。”徐笙嘴硬。
“姐姐，我想亲你可以吗？”那人不要脸的问。
“不行......那什么你松开。”徐笙说着开始挣扎。
可那人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将她扑倒，徐笙还以为会磕到什么东西，谁知道碰到的那一刻软踏踏的，是她买的软卧，一点也不硌人。
迎面是那人海盐伴着鸢尾花的香味，那人没人堵住她的唇，而是先对她的脖子下手。
“疼...疼...”徐笙疼的直叫：这人居然在咬她的脖子。
那人听到徐笙的声音没有停下动作，相反下手更加狠，按着徐笙的双手，使徐笙动弹不得......
灯光再次亮起时，李清羽洋溢着微笑，托着下巴看着一脸哀怨的徐笙：“姐姐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徐笙看着镜子里面自己脖子上淤紫的地方，看了又看，一碰就疼，她又抬眼看了一眼罪魁祸首，像是无事发生一般恭恭敬敬的等着她吃饭，刚才她明明已经喊痛了，这人就是不停下来......
“吃不下去了。”徐笙摆脸色。
“如果姐姐还疼的话，我可以为姐姐治疗。”李清羽一脸纯洁的看着徐笙，仿佛刚才做野兽般的人不是他一样。
“不，不用了。”徐笙真怕这小鱼再给她来上一遭，赶忙拿起饭筷。
小三花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饭桌上的二人，一脸不懂，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走着猫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