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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可能性与期许

    “又是你。”桃金娘语带好奇。

    我抹了一把脸,冰凉的水从脸上滑落。我看着镜子里映出的我自己,还有背后那个圆脸、圆眼镜的年轻幽灵,突然感到一点儿不合时宜的幽默和轻松。上一次出现在这里时,我也正经受着从头到脚、整个世界的混乱。

    “你还记得我?”我问。

    她凑得更近了。我感到汩汩凉气,从天灵盖到脚跟:“从没有人愿意主动来看可怜的桃金娘……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又是为了男友?还是你也被人嘲笑了?可是你很漂亮。”

    “因为我——”我本想平静地说这话,但突然如鲠在喉,“——我解开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秘密,可是这个答案让我并不开心。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平凡的旁观者,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是悲剧的主角。”

    哈利在得知有关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时,可曾感觉到这种自胸膛燃烧、贯穿全身的悲伤与仇恨?

    “啊,常有的事,我死之前也这么觉得,”桃金娘嘟囔着,“不管怎么样,梳好你的头发……哦!这是什么?真精巧!”

    她指的是我放在洗手台上的那团布料织物。

    一个红色的锦布织袋,流金溢彩,里面装了一张黄纸、一些碎玉和金粒,据说有为佩戴者祈福的作用。送给我的那个人有一双目光纯然的黑色眼睛,就像秋·张的眼睛,也像……我的眼睛。

    我心头的堵块稍微松动了一些。

    “是‘香囊’。”我把它拿起来,放好在校服口袋里,整理了头发。

    “奇怪的发音。你又要走了?”桃金娘说。还没等我回答,她突然尖叫了起来,哭嚎得像发狂的狮鹫,“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只是为了看我的笑话!”

    在她把水弄得到处都是之前,我跑出了盥洗室。

    小天狼星就站在楼梯拐角处倚着墙等我。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其实,从斯内普教授说出真相开始,我就一直担心小天狼星会难过。

    因为……因为……这将会成为他的又一个为仇恨燃烧自己的理由。但是他没有,或者说至少他看起来没有这样的意图。老实说,我真感谢邓布利多请他来——在魔法世界里,小天狼星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很快,他看见了我,扬起了嘴角,并朝我伸出手。我加快脚步,最后几乎是小跑着,扑进他温暖的怀里。

    我抬起头仔细地端详他的神情,没瞧出一点儿焦躁与烦忧。

    并且他还恢复了那种十分“小天狼星”的腔调,搂住我的肩膀说:“来吧姑娘,我送你回去,顺便去格兰芬多那里看看哈利。”

    我被他的话短暂地拽出了方才那种伤感的氛围,认真思考起“探望哈利”的可行性来:“可是你不知道今天的口号。而且你没穿校服,也没喝减龄剂,还没刮胡子。”

    “啊哈,但我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对我眨眨眼,“我打赌胖夫人还记得我。我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和她完全打好关系了。”

    在我意识到之前,我就忍不住真心实意地微笑了起来。

    我们对望着笑了一会儿,我差点都要忘记站在我面前的是小天狼星而不是大脚板。

    直到小天狼星轻轻地说:“嘿,Spring?”

    “嗯?”我后知后觉地答应了一声,感到眼眶又酸涩起来。我不好意思地抹掉眼角的泪水,对上他目光柔软的灰色眼眸。

    也许,没人能够懂得一个名字对我的重量。它不止是一个终于揭开的谜底。它承载着沉甸甸的、我曾以为我从未拥有的希望和期许。它是我的爸爸妈妈存在着、并爱着我的证明。

    “所以,你打算把名字改回去吗?”他轻快地问。

    我想了片刻,最后说:“不。我不打算改名。”

    “为什么?”

    “嗯……我不觉得‘玛丽’有什么不好的,它很普通,但我所经历的一切已经为它赋予了特别的意义。从前我是‘玛丽’,从今往后我也一直会是‘玛丽’。不过,如果有机会,我想用‘Spring’作为中间名。”

    小天狼星什么也没说,只是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顶,因为我们已经走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的门口。

    鹰状门环开口问:“什么是‘爱’?”

    我回答道:“人心底勇气的来源。”

    -

    “退学?!”黛拉尖叫道。

    “嘘、嘘……”我安抚性地拍着她的肩膀,回头不好意思地对休息室里的其他人报以抱歉的眼神。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们三个围坐在暖烘烘的壁炉旁边,不是为了补作业,只是为了解决我的“人生问题”。相比他们两个人和两个小时前的我自己,我已经可以十分淡定地说出一切了。

    泰瑞严肃地说:“告诉我们这不是真的,玛丽。”

    “我当然没有立刻答应,”我虚弱地说,“所以我说‘容我先想想’。”

    “‘家庭教育’听上去像是十六世纪的巫师才会做的事。”泰瑞怀疑道。我耸耸肩:“邓布利多校长说他们有非常成熟的教育体系,只是与我们截然不同罢了。”

    温暖的壁炉火光给整间休息室的蓝色和青铜色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色,身上的毯子也在温度下显得格外舒适。我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又一次想起方才在校长室发生的一切。

    先是三个中国巫师对我解释了我的身世,然后是我身上的奇怪封印。

    再然后……

    他们检查了我的身体,为难地告诉我这封印“有点特别”。

    似乎我的父母对这个魔法进行了不为人知的改造,以至于他们也没办法为我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充其量只能让我的魔力流动变得更为流畅。

    “有句话是不是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黛拉评价说,“这完全就是你会做出的事,玛丽。”

    我干巴巴地说:“给自己的孩子下一个‘独一无二的咒语’?多么浪漫,哈哈——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当他们提议将我立刻接回中国的时候,我忍不住说:“不!”

    如果是一年以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跟着他们离开。那时我还没有什么归属感,只在乎能不能学到更有趣的知识。

    可是现在,不行。我有这么多朋友和关心我的人,还有尚未完成的探索使命——关于我父母失踪的真相,关于神秘人曾经或现在的阴谋与计划。

    他们很吃惊,似乎没有料到这样的局面,但最后仍然商量好,下个月再来探望我。

    邓布利多校长跟我说,他会为他们向魔法部申请跨国的壁炉,并要求我对他们的到来保密——可以告诉一两个特别好的朋友。我打心眼里感谢他为一个普通学生所能做出的这一切。

    另外,在和中国巫师们的短暂交谈中我得知,他们的魔法体系确实瑰丽神奇。比如他们认为巫师的魔力源泉位于腹部。他们还认为有一些特定的环境可以赋予人更强大的魔力,比如十分贴近自然的深山老林。他们主张亲近神奇动物——在他们的语言里那叫“精怪”——还认为这有助于他们的修炼。

    “这真的非常、非常吸引我。所以,”我承认道,“也许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我会回到中国去学习。”

    这样的构想让我振奋了一瞬。

    但是……我很快又感到心脏浸没在水里,整个人陷入情绪的低谷。我忍不住地去想我的父母。他们长什么样子?他们性格怎么样?当时他们怎样面对着神秘人?

    哈利曾经说过他记得那时的场景。男人的喊叫、女人的哀求和两道刺眼的绿光。紧接着就是冰冷、虚无的死亡。

    我想象着一对亚洲巫师夫妇,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那是刚出生的我……他们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杳无音讯?

    当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我一直在无意识地用视线描摹青铜色地毯上的花纹。周围写作业的人已经走得所剩无几。

    而黛拉和泰瑞都关切地注视着我,靛蓝色的眼睛和深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关怀。

    “……”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默地伸出手,给他们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黛拉在我脖颈旁充满怜爱地“噢”了一声。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气和泰瑞身上的草药味混合在一起,把我从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里拉了回来。

    朋友有时就是这么神奇。他们像我在这里的“锚点”——此刻,我才真的觉得自己回到了当下。我好像又流眼泪了,但我同时感到快乐与安宁。

    “嘿,我没事。谢谢你们,”我吸了吸鼻子说,“现在,恭喜你们收获了一个必须要保守的麻烦秘密。”

    “再麻烦也不会比算数占卜课的作业更麻烦。”泰瑞说。

    黛拉温柔地说:“我们怎么会觉得麻烦呢?现在让我们回去好好睡一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又是新的一天。”

    是的,她说得对。

    我们对彼此轻轻道了晚安,回到寝室。我躺在床上,借着洒进床帘的月光,看了一眼我放在床头柜的那个香囊。在昏暗中,它金色的绣线折射出微光。

    这不是麻烦的秘密,是一个崭新的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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