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潸打猎回来的时候,孙桤刚好把张潸开放给两人的区域打扫干净,张潸看着从未如此干净,一尘不染的房子,惊叹孙桤真的是闲得没事干。
“姐姐,别动!”
昨日刚下过雨,山上都是湿的,张潸在山间穿梭,身上就没有干净的地方,鞋子上都是泥土,一步一个泥脚印,这可把孙桤给激动的,恨不得把张潸原地洗个干净。
孙桤拿着毛巾和刷子,打了一盆又一盆的热水,草草了事,把张潸身上的泥土洗得干干净净。
“我能进了吗?”
孙桤反客为主,亏得张潸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丝毫没有在意,反而挺感谢如此勤劳的孙桤小蜜蜂的。
要不是张潸是主人家,孙桤都想让张潸洗干净了再进,现在就只能客随主便了。
“姐姐,请!”
微笑到位,礼仪到位,孙桤就像迎宾人员一样,热烈欢迎张潸进屋,态度好得无可挑剔。
张潸上楼后,就看见李洍瑾一身休闲装坐在阁楼的花园里喝茶,温水煮茶,竹叶飘荡,丝丝阳光照射在李洍瑾身上,温润如玉,皮肤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看起来“秀色可餐”。
“前辈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一般乡下的庄稼汉在春天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里,天气不错的话,的确起的很早,可是张潸只是种了一些小菜,平日子很少起这么早。
“没有,收了你们的钱,我总要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啊!”
李洍瑾只当张潸是出门采购了,正准备客气一番,孙桤就冒失的跑了上来,一脸的不可思议。
“大师兄,姐姐弄了好几只野味回来,今晚上我们有口福了。”
想来孙桤一定是看见张潸放在院子里的野味了,可把孙桤给高兴坏了,要是孙桤得知张潸打着的大家伙,一定会更高兴的。
“前辈一番好心,洍瑾心领了,只是狩猎是违法行为,还请前辈以后还是不要这么做。”
李洍瑾一板一眼,一副名门正派的做派,于张潸这种生来就不喜规矩的人而言,还真是有几分看着不顺眼,让张潸有种扳正李洍瑾的想法。
一个二十四五的年纪人,活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古董,人生真是没劲。
“不这么做,我以后吃什么?喝什么?你养我吗?”
“前辈一身本领,就应该走出镇子,哪怕是为人趋吉避凶,消灾解难,也能生活的很好。”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焉知非福?皆是命数,何须插手?”
也对,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因果报应,人力干预的话,多多少少有点损阴德的,得做多少善事才能补回来。
“前辈的手身,加入八门中任意一门,也都是坐上宾,何来无所依?”
“可我就喜欢这泼天的自由,三餐四季,人间烟火,不喜约束。”
“好,那以后洍瑾来养前辈。”
李洍瑾像是下定决心,想要拉张潸做个守法的好公民。
“好,一言为定!”
灵溪门门主之爱徒,想要养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依着李洍瑾的性子,张潸也不是李洍瑾唯一资助的人了,孙桤见怪不怪,只是比较担心今天还能不能有口福了。
“大师兄,那些野味怎么处理?”
“烧水,拔毛,下锅。”
张潸辛苦一上午打的,肯定是要犒劳一下自己的胃的,有个勤劳的小蜜蜂在,处理野味这种事肯定是吩咐孙桤来解决。
张潸的吩咐,可真是说到孙桤的心里了,只是李洍瑾没有松口,做为师弟的孙桤可不敢听张潸的,两眼放光,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洍瑾。
打都打回来了,总不能挖坑埋了,李洍瑾也只是吩咐孙桤多念几遍往生咒,愿它们来世得偿所愿,长命百岁。
孙桤得了李洍瑾的许可,屁颠屁颠的跑去处理野味,正准备烧水,发现一点柴火都没有,一腔热血,背个竹筐去后山捡柴火去了。
张潸洗了个澡,换了一身牛仔裤T恤白衬衣,披着阴干的头发,哼着小曲,准备去帮孙桤,让野味赶紧变成午餐。
来到厨房,不见孙桤人影,猜到孙桤那小子肯定是去捡柴火了,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大意了,忘了这茬,竟耽搁时间。
张潸从自己的储物手环中拿出一堆火符,以灵力催动火符,灵力助燃,不出一分钟的功夫,就烧了一大锅开水。
这一惊天操作把正在静养的李洍瑾都吸引来了,见过灵力纯厚的,也没见过张潸这么滥用灵力的。
“前辈每天都是用火符来做饭?”
“哦,怎么了吗?”
柴火这东西,捡起来要弯腰,捡回来了还要收拾,烧起来还呛人,用火符多简单,画起来又容易,用起来又方便,张潸觉得这是明智之选。
“前辈用一身本领来做饭,可知十公里外的小镇受邪祟残害,家家户户胆战心惊,生怕下一个遇害的就是自己……”
“八门享受了地位供养,就该为老百姓解决邪祟的侵害,所以你们不是来了吗?放心!你们虽不敌,但你要相信你师父一定能解决滴。”
反之,张潸自给自足,逍遥快活的日子不过,跑去管那种麻烦事干嘛?
“前辈,若是人人都如你所想,只管自己一方天地,世界就乱套了,邪祟横行,人人自危,你让那些普通人怎么活?”
那又怎么样呢?张潸在五年前就没有这种舍己为人的想法了,英雄主义思想,真以为自己可以维护世间秩序,到头来还不如孤魂野鬼想得透彻。
“你莫不是后悔说养我了?在这故意找借口惹恼我,想让我把你赶出去了?”
“前辈!”
“好了,不要这么大声,我又没聋,赶紧滚蛋,别一会儿气急攻心,口吐鲜血,脏了我的厨房。”
孙桤一进院门就听见李洍瑾那声“惊天动地”的“前辈”,见张潸也有些动气了,赶紧把柴火扔下,快步跑进厨房。
“大师兄,你还好吧?”
“他还死不了,他再呆下去,就不知道我会不会被他气死。”
“姐姐,消消气,大师兄也是扰心前塘镇的百姓,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姐姐可要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们计较。”
“还是孙桤弟弟说话中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这一根筋的家伙计较,你先扶他去歇会,喝口茶,压压惊。”
“听姐姐的,大师兄,我们走吧!”
李洍瑾也不想继续强人所难,见张潸不愿意听,李洍瑾也只能先行离去。
“大师兄,你好端端的,干嘛总是招惹姐姐,姐姐也是一片好心,你别总是凶巴巴的。”
孙桤不明所以,还以为李洍瑾追到厨房去给张潸说教,把张潸给惹火了,一边给李洍瑾倒茶,一边劝解李洍瑾。
要说一根筋,怕是孙桤也是一根筋,和李洍瑾一样,受世俗规矩和道德绑架,把善恶,正义之道看得太重。
“桤师弟,用火符,以灵力助燃,你要多久才能烧开一锅水?”
李洍瑾的问题,孙桤根本没有去想,只是恍然大悟。
“我怎么没想到呢?大师兄,姐姐用了多久啊?”
“一分钟不到。”
“这方法这么好用?!”
是方法好用呢?还是张潸灵力过人?李洍瑾心里也没有答案,毕竟李洍瑾自己也没有用灵力术法做过这种事,凡事要试过才知道。
“一会儿你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嗯,大师兄说得对!”
孙桤跃跃欲试,完全忘了正事,李洍瑾就是个操心命。
“桤师弟,下午去前塘镇看看情况,注意安全!”
“哦!好!”
“你去帮前辈吧!”
“好呢!”
多个人手,节省时间多了,一个钟不到,午饭就准备好了,香味扑鼻,对于早上就喝点粥的三个人来说,都有些迫不及待。
“姐姐,三味真火做出来的东西真好吃,随随便便弄两下,一点腥味都没有。”
“我那是随随便便吗?这可是姐姐的独家秘方,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
“姐姐,一般人你告诉他也没用啊!”
……
张潸和孙桤到是聊得欢快,全然不顾一旁的,好在李洍瑾一向成熟稳重,守规矩,食不言,寝不语。
不过,李洍瑾不得不承认,张潸做菜有一绝,手艺过人。
“阿潸妹子,野猪杀好了,镇长让我把肉给你送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小镇信号不好,平时很少用电话联系,都是用最原始的打招呼方式,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一位长相普通,身体强壮的庄稼汉,拎着十来斤上好的野猪肉,笑得嘴都要裂开了,在肤色的衬托下,牙齿显得特别的白净。
“哟,阿潸妹子有客人啊!那我先把肉放到厨房去。”
“好!”
不同于庄稼汉的热情,张潸一改之前和孙桤聊天时的兴致,语气冰冷,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
身为客人,孙桤也不会自来熟到越过主人家去管闲事,想来也是张潸的处事风格。
只是庄稼汉放好野猪肉后,接下来的话,让孙桤不得不回应。
“阿潸妹子,肉放好了,我看你菜园里的菜还没有种,需要我帮你种吗?”
“不劳烦王棋大哥了,我这弟弟力气正愁没处使,刚好能派上用场。”
“你家这小兄弟看起来文文弱弱,还是我来帮阿潸妹子吧!”
“不必!”
张潸多说了几句,庄稼汉王棋真当张潸是在客套,这下好了,张潸又惜字如金喽!
场面弄得怪尴尬,孙桤本着一片好心,赶紧为王棋解围,缓解尴尬。
“王棋大哥放心!姐姐家的事,有我在,就不必操心了。”
王棋本就只想操心,孙桤这话一点也没缓到王棋的尴尬,像是被说中心事,客套两句就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