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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倒霉的一天

    “顾董,合着您现在开诈骗集团是吧?”

    法廊玻璃光影映在男人唇边,他接过门童递来的车钥匙,从餐厅出来就急不可耐地拨通他老爹的电话,质问他:怎地说好的某集团老总变成了相亲对象?!

    “给我个解释?!合着三天两头骗我来相亲!这都第几回了?!”

    他说话的声音清澈有力带着股不耐烦传至法式餐厅花园尽头——即将驶离的红色法拉利内一位卷发女郎正眉尾上扬、悄悄打量着他。

    顾莫视若无睹地坐进自己车里,埋怨他老子:“顾董,以前从没见您这么闲?!”

    他爹顾棠、风轻云淡的喝茶语气,如在谈论今早是买萝卜还是买白菜:

    “以前你不有未婚妻吗?死活要跟人结婚,我同意了,结果怎么着?人跑了,不乐意跟你呀!这我有什么办法?现在老婆好歹要有一个吧?要不华盛以后交给谁?啊~?”

    黑心肝的爹!

    顾莫攥在手的钥匙几次滑落,他只能用脑袋夹着手机佝腰去捡,卡在车里进退两难。

    摸到钥匙时他终于松一口气,忽而“嘭!”的一声!耳边嘤——嘤——嗡鸣!挡风玻璃裂开了!

    “*!”

    .

    下午他沉着脸赶到华盛酒店,助理安路紧跟其后汇报:“顾总,S.J特派一位水景设计师与您见面。”

    顾莫上午与追他尾的林霖“大战三百回合”脱身,自然无好脸色见人,顺带着还要了结这场合作。

    “再拿不出个像样的东西,让他们不用来了。”

    安路沉默0.01秒:“enn~……~”

    没有说话……

    难道要说:老板你清醒一点?S.J享誉国际,亚非欧一设难求?

    这话他自然不敢讲……

    等会议室大门一开,长桌旁人影整顿,见着脸色比落地窗外天气还要难看几分的顾总,集体愣了一秒钟。

    头顶乌鸦飞过。。。

    顾莫早年远遁英国,华盛集团无多少人见过他的脸。一朝“继位”,在总部生杀予夺赢得一点果决的名声,却还是要和他爹比,说什么他是第二个顾棠这些狗话。。。

    八面玲珑、睿智善谋的狐狸爹,顾莫自问拍马也不想赶上。他携二世祖的不屑与孤傲坐在他爹传的高位上,致使旁人暗地言他时,都用欣赏羡慕的眼光和略带可惜的语气:“比不上他老子会来事。”

    虽说有手腕的太子爷都有点年轻气盛的脾气,但打一进来跟在座前辈招呼也不打、冷着脸直接坐下的这还是头一个!

    顾莫从来不管这些,换作以前搁南边的时候,他从来不给这些刚愎自用的“老前辈”面子,什么位置该放什么人,他说换就换!把南边的“冗员”拔得寸草不生!

    后来一发不可收拾,为着当时女友升学、订婚,他才愿意听他爹的“旨意”调来京城总部。

    英俊矫健的身形微微后仰,锐利目光扫到会议桌尾部好似插进一根针!飕飕——轻微扭转的气场变化叫任职总裁助理三年的安路都为之一震。

    ?QAQ?老板肿么了?

    安路微微敛着眉,老道识趣的目光很快锁定在老板对面——一位跟在S.J美籍白人总裁身后、墨发白肤、面容姣好的亚洲女性。

    对面总裁操着差点意思的中文热情引荐:“顾总,您可算来了,这位是我们从迪拜请来的知名水景设计师南淮。前两年国际奖项沙漠绿洲的项目就是她拿下的!年轻有为啊!”

    “您好,顾总。”

    女人伸出莹白纤细的手,指尖微微粉似水葱,带着清冷柔和的气场。

    而自家老板:enn~…~表情跟见鬼一样,这莫名的深沉是怎么回事?

    “咳咳”,安路咳嗽几声提醒老板。

    使他梗着声音、反握住女人的手:“你好,南淮。”

    安路认为是错觉,整个会议进程微妙,台上策划顾总从头至尾一个字没听进去。临了问他要决断时,他潦潦摆手、若有若无盯着会议桌末席看。

    方才就是这位女士给出了最完美的水景解决方案。

    其实,只要安路有特异功能,他就能看到顾总脑中一闪而过的:江南园林影影绰绰的花窗,一双莹白的手被他按压在青砖上。

    淅淅沥沥……

    傍晚大雨,华盛酒店落地窗外枝叶横溪,自然欧式的生境营造堪比热带雨林,“噼里啪啦”的雨打叶声热闹响顿。

    一片芭蕉林旁的长廊下,S.J总裁用英文表示愿送南淮回家,却被她标准的美式发音婉拒:“多谢,有人将来接我。”

    上司感叹“多遗憾!”后绅士离去。

    剩南淮一个人看雨水顺长廊外壁乳白的罗马雕像滚落成珠,她的睫毛静得仿佛沾了雨珠,远远看去似高雅凝淡的梨花,浑然不知会碰伤旁人的眼睛。

    车影驱近,熟悉的侧脸从“嗤嗤”下降的车窗露出,顾莫透过缝隙注视着她,水色光影晃至他深情的眉峰时,照得他眉底眼神泠泠恍神。

    短短几秒钟,两颗心像当年往事积了雨雪,现在才化开。

    南淮坦然的瞳孔冷似琉璃,为躲雨她步退廊下,墨发挽在脑后,双手捏着白包优雅压住修身及膝的墨蓝职业裙摆。

    顾莫的情绪被藏入波澜不惊的影里,纵然当初被她这副冰面孔所骗,如今再看还是心震。

    “到前面来,我有话问你。”,他哑着音多次“发令”,南淮才终于坐回他身边。

    他闭眼握紧方向盘,平复心情:“你还回来做什么?嗯?”

    ……她不能回来?

    静了好一会儿,他问:“住哪里?”

    “文英那里。”

    “嘶”……空气中一声冷气。

    她先天心脏不好,四年前搬出顾家住进姜文英的洋房,一个月后出了国。

    顾莫跑去南边找不到人,急得差点跳下小镇的水库、成为水底“枉死”的一条游魂。

    幸好,他活过来、记清楚,是她亲手剜走他的心,连带姜文英一起记恨上了。

    京城一夜小雨,车内暖意使南淮靠着车窗睡着。这些年走马如灯后逝,窗外雨水灯光,大梦初醒。

    她曾离开顾莫远走洛杉矶。后从洛杉矶辗转到迪拜,脱离中式古建筑做到最顶尖的水景设计师。

    哈利法塔附近高楼林立,灯辉、月色、水光环绕的喷泉上空浪漫国语声乐响起,她所立之地高处不胜寒。

    夜夜笙歌的喷泉舞曲固然缠绵人心,但没有他,所到达的巅峰景色也不过如此。

    她回来,找她失去的脊梁。

    .

    车开进郊外白色洋房前院,停在一棵滴水的胡桃树下。

    雨刚歇,南淮的肩臂还抵着冰冷的车窗,睫毛静谧的闪若幽幽颤颤的蝶影,触得顾莫映在灰暗车窗上的面庞有些死灰。

    久别重逢,她与他形同陌路,连句话都不愿讲?就这么睡着?

    他下意识要拂她颊边一缕墨丝,却被轻微的“嗯”声迫得缩回手臂,面僵声冷道:“到了。”

    “嗯?”,南淮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过,她睁开迷离慵懒、雾气缭绕的眼睛,全身冷气消退后,离奇转移到顾莫身上。

    从前他爱慕的水晶娃娃褪去青涩,长成温凉自由的独立女性。情真意切的顾少却变成铁面无情的顾总。

    窗外雨夜糊成一片,久无人居的白色洋房下竖立的白柱犹如吊死的白衣鬼在夜间发着惨白的光。

    南淮推开车门正是雨滴下落之际,“嘭!”的被某人摁住手腕带回车门后,瞬间触碰烫得顾总无所适从,他一言不发下车撑伞,替南淮拉开车门:“下来。”

    院子里的灯火跟着洋房一楼的灯亮起来,乌泱泱的像飘荡燃烧的魂魄。

    “谢谢”,南淮睡了一觉格外松弛,稠密乌发像绸缎般散落下来滑过顾莫的手背,痒得他一路心颤。

    他肩头沾了冷雨,又冷冷扫一眼面前冰冷的屋子,白色的、冷清的、苍白的、像旧照片一样的房子——简直就是毫无人气的鬼屋!

    洋房主人姜文英是个久不居家的童话作家,南淮回国只匆匆与她见过一面,便再没见着人影。

    顾莫不由气恼,她一个人住在荒郊野外,从前是,现在还是!

    四年,她长进什么了?当初执意要离开,现在又一个人回国。她到底要什么?

    归根结底,她就是不在乎他!

    他接过南淮递给他的干毛巾随便放置一边,语气也不大好:“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呵”,顾莫冷笑一声:“你还真是上进。”

    昨天回国入职S.J,今天下午就接下华盛的水景工程项目,真是大忙人!

    “看来在国外混得不错?”

    他蹙着眉了无滋味地饮一口热茶,姜文英放久了的茶叶有一股谜团般的霉味,跟她的人一样讨厌!

    他捏着白瓷裂纹茶杯,突然瞥见南淮淋湿的裙摆一角贴在她腿上,几乎要透出她肌肤的白色,水珠顺匀称纤细的腿部线条往下滑。

    他猛地抓住她的裙摆,捏出一片水迹后眉蹙得更深了:“衣裳湿了怎么不吭声?”

    他是活该到这地步!

    “没事,不冷。”

    南淮被他拉住手腕:“去换。”

    “嗯?”,南淮愣一下,瞬又明白,当然是指衣裳。

    他的性格变了很多,在公司的命令式语气脱口而出,突然警醒了他。

    “去换一件干净的衣裳”,他最终放软了语气。

    等南淮洗浴出来,墨丝微卷,浪漫散落腰间,她换条深蓝吊带长裙,露出雪白细腻的后背,靠在二楼卧室门前的复古黑漆栏杆上。

    打起精神后,从前疏离淡漠的琉璃眸色又不经意浮上胭脂色的眼尾,轻轻一倚便是一抹靓丽的风景线。

    顾莫坐在一楼沙发喝茶翻书,窗外风雨大作,树叶子偶尔拍窗,一个人孤苦伶仃她无怨无悔,此刻却觉得泪热,不知道为何?

    她突然不明白,四年前,她怎么舍得抛下他?

    她怎么舍得,丢下这么爱她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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