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初雪在这公主府中四处转悠了一会,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花园的假山处。

    隐约听见一些声响假山后传来,初雪心生戒备,缓缓向声音处走去。

    待初雪绕到假山背面时,只见一个丫鬟正按着一稚童的脖子,不断的把他的头往池塘里塞。

    见着初雪来,她也不慌张,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手下动作不停。

    被她按在水里的孩童已经渐渐停了挣扎的动作,初雪忙抢上前去,一把将那丫鬟扯开,丫鬟顺势将稚童一把推入了池塘中。

    初雪想要下去救人,脚踝却被那丫鬟死死抓住。她带上内劲猛的一踢,小丫鬟登时脱力向一旁倒去,晕了过去。

    虽是即将入夏,但帝京的温度仍有些低。

    初雪甫一入水,就被冷得一哆嗦。

    将昏迷不醒的孩子从水里捞起,初雪已累得气喘吁吁。

    别看这孩子小,倒是挺有分量。

    来不及多做休息,她的手迅速在孩子鼻尖试探了一下,还好还好,还活着。

    初雪赶忙将孩子胸腔中的水倒出,刚做完这一切,便听得一阵喧嚷,伴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向假山后移来。

    初雪站起身子,静静的等待即将到来的人群。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衣着略微暴露的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容貌妩媚,发上满是金钗步摇,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响,顺着风远远的便传来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让人呼吸不过来。

    也不知道是被这香味激的,还是下了水又吹了风,初雪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为首的女子一脸惊讶,“初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此刻初雪身上的水滴不断滴下,活像个落汤鸡。

    初雪冷笑,她从未见过这个女子,她却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想来今日这局便是她安排的了。

    见她没有回话,那女子向她身旁望去,似是才发现了地上躺着的孩子,脸上霎时布满惊慌,“小少爷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湿透了躺在这地上?”

    初雪听见她这声喊,也知晓了这孩子便是长公主老来得的一子文逸。

    女子边喊着话边扑到那小孩身前,不似常人般不自觉的会晃晕倒的人的身子,而是将手迅速的放在他鼻腔下方。

    察觉到躺下的人已经没有了呼吸,她面上闪过一瞬的喜悦,而后立马做出一副悲痛恐慌的神情。

    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嘴里颤颤的念着:“死……死了。”

    随后而来的人群早已将这池岸边围成了半个圈,众人先是都有些懵,在听到那女子的话之后却皆是一惊。

    那可是长公主最宝贝的儿子,在她生辰宴上死了??

    有些人不相信,开口道:“赵姨娘,话可不能乱说!”

    被叫做赵姨娘的女子却倏然落下泪来,面上满是惊恐,她指着地上躺着的文逸,手指颤抖的重复道:“真的死了!”

    众人心下皆是一凉,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有人扒开了人群扑上前来,正是闻讯赶来的长公主。

    她一把推开瘫在身旁的赵姨娘,面色苍白的将躺在地上的文逸轻揽在怀里,朝着伺候她的丫鬟吼道:“快去叫府医!”。

    丫鬟忙撒开腿跑去找府医,生怕慢了一步如今的长公主能将她拆吞了吃。

    长公主坐在地上,不顾华服被泥土弄得肮脏不堪,缓缓抬起手来想试探下儿子的鼻息。

    好似惧怕得到噩耗一般,伸出的食指又蜷了起来,而后紧握成拳,关节处隐隐泛白。

    良久,她终于颤抖着手试探着放在文逸的鼻下,却是瞬间灰白了脸色。

    众人瞧着她这副模样,便知晓这小少爷是真的去世了。

    除了惋惜外,众人又都在想着,这文小少爷好端端的怎么就去世了?

    他们赶来的时候,三个人里有两个都躺倒在了地上,唯有初雪一人神志清醒,因而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人群中最看不惯初雪的怀玉郡主率先开了口,“好你个初雪,如此胆大,竟敢谋害我表弟?!”

    她一开口便将罪责全推在了初雪身上,也不管事实究竟如何。

    但人无疑是最容易跟风的,被她这么一说,不少人望向初雪的目光都带上了怀疑。

    “不是我,是这个小丫鬟要谋害你表弟。”初雪手指了指地上晕倒的小丫鬟道。

    “开什么玩笑,她一个小丫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谋害主子?定是你害了我表弟之后,又想消灭人证,将脏水往别人身上泼!”怀玉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模样。

    初雪觉得怀玉这脑子不去写话本实在是太可惜了,这异想天开的本事就是那写书的人都要自愧不如。

    “一张嘴长着在那胡说八道什么呢!”一道清脆又满含气愤的声音响起。

    正是苏静韶。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姜邵,一听说初雪这出了事,忙不迭的赶过来。

    苏静韶身后跟着芸儿,小丫头一见自家小姐浑身湿淋淋的站在那还要被人指指点点,眼眶瞬间涌上了泪水。

    “小姐,你没事吧?你冷不冷啊?”芸儿望向初雪的眼中满是心疼,拿着自己的手帕给初雪擦拭身上的水迹。

    初雪摇了摇头将芸儿拉到自己身后,回了声:“没事。”

    苏静韶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纵是怀玉骄纵也有些怕她,毕竟她打起人来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怀玉看着苏静韶盘在腰间的鞭子,往边上人的身边靠了靠,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正在这僵持间,丫鬟领着府医着急忙慌的赶来。

    那医者半百的年纪,被拉扯着跑来,整个人气喘吁吁,额头冒汗。还来不及行礼就被拉到了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见着府医来了,眼中回过了一丝光彩,望向府医诊脉的手的眼神里含着希冀和小心翼翼。

    府医胆战心惊的将手置于文逸的腕上,一探脉搏,心下一凉。

    又重新诊了次脉,望着看向他的长公主缓缓摇了摇头。

    脑中的某根弦似是断了,长公主在原地闭上眼缓了几口气。

    她脱下身上的披风将小少爷的身子裹紧,缓缓直起身子来,被血丝充斥的双眸冷冷扫过在场的众人,而后视线停留在了初雪身上。

    她不会冤枉一人,但敢害她儿子的,无论是谁,她也都决计不会轻易放过。

    半晌,她的声音响起,“初雪小姐,你能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说一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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