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负坐在南仁炎对面,接受着南仁炎的检查。
南仁炎紧皱着眉头,从许负身上挪开了手。
“有点麻烦,但我可以试试。”
“我去外面守着。”陆清若抱着剑,率先走了出去。
江百会看向卫郃,“走吧。”
卫郃将手中还没派上用场的药放下,跟着走了出去。
所有人都离开后,南仁炎瞳孔渐深,“我需要进入你的识海。”
许负睁眼,刚好错过南仁炎眼中的黑气。
她谨慎地问道,“进入识海之后呢?”
“你识海内的针松动了,我要把它重新插回去,可能会多费些功夫。”
“是吗?”许负深深地看了一眼南仁炎。
“那就开始吧。”
许负将自己的识海打开,任由南仁炎进入。
陈叟天兴奋地离开南仁炎的身体。
幸亏那人给了他一颗夺舍的丹药,有了夺舍丹,他在别人的识海中也能肆意妄为。可惜他喂给南仁炎后还没来得及占据他的全部意识,就被赶来的许负打断了。
不过正好,还能借机将干扰他的许负干掉。
陈叟天进入许负的识海之后,就感受到更加蓬勃的力量。
他装模作样的在金针附近转了一圈。
发现了被江百会补上的地方。
“好玩吗?”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陈叟天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你怎么······”
“我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许负补充完他的话。
“这可是我的识海,当然是我做主了,难道你不知道,不要夺舍比自己更强的人?”许负在听到南仁炎的话时,就有些狐疑,他怎么这么心急。
知道南仁炎说要将针重新插回去,她这才确定,面前的人不是真正的南仁炎,于是将计就计,把陈叟天引出南仁炎的身体。
陈叟天怎么会知道还有这么一说,他轻而易举就占据了南仁炎的识海,还以为夺舍比喝水还简单。
陈叟天有些恼羞成怒,“那就看看,我们谁更强。”
他放下狠话之后,看似要攻击许负,实际上在准备伺机逃跑。
许负看出他的打算,伸手拦着了他,“都说了,这可是我的识海。”
许负手中幻化出一柄剑,刺向陈叟天的身体。
陈叟天立马用黑气抵挡住,面上一狠,“既然如此,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双手弯成爪子,冲许负一爪挥下。
被许负轻而易举的格挡住。
手腕一转,削掉他的一双手。
陈叟天见不敌,还想试图逃跑。
许负化出一对铁链,像陈叟天困住南仁炎一样,将他困住。
一剑穿过他的身体。
陈叟天不甘心的消失在许负的识海。
“噗!”许负睁开眼,口吐献血。
毕竟是在识海内打斗,怎么可能真的轻松。
陆清若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而入,看见受伤的许负,立马扶住她。
南仁炎此时睁开眼,一脸茫然,“发生什么了?”
陆清若意识到不对劲,抽出剑架在南仁炎肩膀上,“师姐,是不是他有什么问题。”
许负摇摇头,伸手按下陆清若的剑,“他被陈叟天占据意识,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江百会和卫郃也走了进来,看见这幅场景,问道,“怎么回事?”
许负把嘴角的血擦干净,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南仁炎一脸愧疚,“真是不好意思。我······”
许负打断他,“我头好头,快给我看看。”
南仁炎连忙给许负把脉,随手化出一根根灵针扎进许负的身体。
许负这才感觉到疼痛得到了缓解。
“这灵针是银色的?”许负能感觉到,灵针扎入的部位隐隐有一些发热,而且这灵针在慢慢变短,并不像江百会拿出的灵针一样。
“南仁家的灵针术,一重幻,二重实,三重透,四重银,五重金。”江百会解释道。
然后欣慰的看着南仁炎,“看来你这些年没有退步。”
“不敢退步。”这些年哪怕是被困住地牢之中,南仁炎也会不断在脑海中推演灵针术,所以不退反进。
“那师姐识海内的金针阵能解决吗?”陆清若问道。
南仁炎谨慎地开口,“以我现在的实力,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算了,顺其自然吧。”许负开口道,能为自己设下金针阵,又和南仁家认识的,肯定是师父行录北。
他肯定有他的原因。
陆清若担心道,“师姐现在不能动用真气,我担心你再遇到危险。”
“我有办法能让她继续使用真气。”南仁炎道。
“怎么做?”陆清若看着他。
“我可以暂时将她体内的妖魔两气压制住,但代价是她的修为也会降低成玄级。”
这不正好嘛!又回到了事情的起点。
“可以!”许负一口应下。
许负同意后,南仁炎立刻为她施针,这次所有人都在一旁围观着。
两个时辰以后,南仁炎满头大汗,收回许负身上的针。
“我用灵针在你的识海内另设了一个阵法用来代替那根松动的金针。”
“好。”许负运转了身体内的真气,畅通无阻,就是感觉脑袋里的东西太多了。
“师姐。”杜长明一直在门外留意着动静,“那名城官醒了。”
“嗯,清若,城主那边就交给你了。你去找他谈谈吧。”
“师姐。”陆清若有些不自信。
“去吧,我相信你。”许负给予陆清若充分的信心。
“好!”陆清若冷静下来,走出来门。
杜长明见城官那边有人顾着了,走到许负身边,关心的问道,“没事儿吧师姐?”
一切的起源都是许负从无妄海将他们救出来,不然许负不会一连几次受伤。
“没事,你看正常了。”许负将七伤剑悬浮起来,还跳了支舞。
南仁炎打断她,“陈叟天那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没关系,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许负问道,“你知道他会藏在哪里吗?”
南仁炎摇头“他好像有一个秘密地点,那些女人和婴儿都在那个地方关着。”
“秘密地点?”杜长明若有所思。
“你有什么线索吗?”许负问道。
杜长明道,“师姐还记得之前我跟踪那个从城主府出来的人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酒楼?”许负说道。
“是不是旺福酒楼?”南仁炎问到。
“好像是这个名字。”
“陈叟天以前经常会从那就酒楼带些糕点回来。”
“看来他很有可能就躲在那里。”许负看向杜长明,“明日,你和我一起去那里探探!”
“好!”杜长明有些激动,突然想起来,“师妹那边应该没有事吧?”
陆清若只是入道修为,单枪匹马的也许会有危险。
杜长明看向卫郃,“不如卫师弟明天和师妹一起去城主府。”
多个人好歹多点照应。
“不行!”许负开口道,“还是你和清若一起去城主府,我带着卫郃,那陈叟天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要紧的。”
“这……”看着许负的眼神,杜长明被迫应了下来,“好吧。”
第二日。
陆清若带着城官的口供,以及他提供的名单,和杜长明一起去城主府。
许负则带着卫郃去了旺福酒楼。
酒楼里已经恢复了营业,里面有不少来来往往的人。
为了不打草惊蛇,许负特意将陆清若之前买的男装换上了,还用上了江百会的胭脂。看上去倒像是个清秀的公子哥。
“两位客官里面请!”店小二大大方方的将他们迎进去。
“客官要吃些什么?”
“来两屉包子。”许负掏出钱,放在桌子上。
“好嘞,大堂,两屉包子!”
许负坐在面对大堂的位置,观察着。
卫郃不偏不倚,就坐在她对面。
“许兄,你这样太明显了点。”在外面,卫郃配合许负变了称呼。
“明显吗?”许负挑眉,“我只是在看你而已。”
反正卫郃就坐在她对面。
“这世上是不会有一个男人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另一个男人的。”卫郃倒了一杯水,放在许负面前。
许负轻抿一口水,缓解自己的尴尬。
“许兄上次为何不带上我,是觉得我派不上用场吗?”
来了,来了,终于质问她了。
许负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怎么会,当时事发突然罢了,你看这次我不就带上你了吗?”
卫郃嘴唇勾起,“那我就当许兄说的是真的了。”
包子呈了上来,卫郃将盖子揭开,朦胧的烟气盖住他的大半张脸。
许负看见一晃而过的表情,觉得有些眼熟。
“有动静了!”卫郃提醒道。
许负顺着他暗示的方向看过去,见店小二正在叮嘱一个伙计将饭菜送到后院。
“走吧。”
许负和卫郃提前来到后院,过了片刻,一个端着饭菜的伙计也走了过来。
他将饭菜放到井口旁边的桶内,一点一点的把桶放下去。
“竟然藏的这么深!”许负感慨道。
过了一会,井口的绳子微微晃动,伙计将桶拉了上来,然后把里面的空盘子都拿走。
他走后,许负凑到井口旁边看着里面的动静。
“还挺深的,这么黑。”蹊跷的是里面隐隐约约有些反光,好像有水。
“应该还没到井底。”卫郃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