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天色还早,满娘相公商议过后决定立马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临走之前,满娘对许负说,“那画像后面的洞里藏着许多书,我不识字,看不出上面写的是什么,不过或许对恩人们有帮助。”

    两人走了之后,许负取下画像,画像后是一个直径不到一米的圆洞。

    许负探身试了试,这圆洞不知通往何处,有些深不见底。

    陆清若紧随其后,两人只能爬着往前进。

    杜长明进不去,干脆把画像重新挂上,在外面守着入口。

    不知爬了多长时间,许负看到前面一丝亮光,回头对陆清若说,“快到了。”

    “嗯。”陆清若趴在洞里,衣衫磨破了一些小口,但还是一声不吭,往前爬着。

    许负率先跳了下来,这个出口和入口一样,离地面有一些距离。

    出口还是在一个密闭空间内,看这周围的环境,像是在山洞里面。

    山洞里有很多架子,架子上有上书,也有很多其他的东西。

    “这里好像有人生活过。”陆清若看着山洞内摆放的石床和桌子。

    许负拿起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文字,像是启蒙用的书。

    “或许,有孩子在这里生活过。”许负转身搜寻其他的架子。

    除了书,这里还有话本,针线,布老虎,还有一些箱子里面放着一些小孩的衣裳。

    箱子里的衣裳已经被老鼠撕烂,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师姐,这里有本册子。”陆清若从一个架子缝隙内捡到一本册子。

    许负和陆清若一起打开册子。

    “这个好像是某人的日记。”

    一月七日,肚子太大了,只能待在家中,希望这胎顺利。

    二月十四日,最近外面不太平,相公每次出门都要将门关上。

    二月十八日,听说隔壁村子好几个女人被掳走了,希望赶紧找到凶手。

    三月二日,昨天夜里外面好像有人,还好相公在家,以后相公出门我就躲在地窖里。

    三月十五日,相公告诉我隔壁村子又丢了五个女人,让我不要出门。

    ……

    四月三日,肚子越来越大,已经出不去了,只能让相公给我送饭进来,好像是快生了。

    四月十二日,阿婶的女儿不见了,她前日才来给我送了一个纸老虎。

    四月十五日,我生了,生了一个女儿。

    ……

    六月二十五日,原来村子里的女人没丢,相公他们怎么能这么做,我该怎么办?

    七月一日,我要告官!我要带女儿逃走!他们是一群人面兽心的畜生!

    “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陆清若不敢深思。

    “这似乎是一场人口贩卖。”许负将册子拿在手中翻看着,册子后面是大片的空白,看来这本日记就截止到七月一日。

    忽然,册子中掉出一张薄薄的红字。

    “这是……!”

    “这是日记里那个孩子的生辰八字。”

    四三年四月十五。

    “这件事情就发生在二十年前。”陆清若算了一下时间说道。

    “二十年前?城主府颁布新令的时间也是二十年前。”许负思索道。

    “应该!不是巧合,日记上的女子说要报官,看来是报官后颁布的新令。”

    “把东西带上,我们先出去。”许负将册子放进怀里,往外爬出去。

    杜长明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动静,将画像掀开,扶起爬出来的许负。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陆清若搭着杜长明的胳膊站了起来,将身上沾染的灰尘都拍干净。

    许负随意的掸了掸,将册子拿出来,“二十年前大概发生了某些事情,导致城主府办法新令。”

    杜长明将册子翻看完,惊讶道,“这里面的事情是真的吗?连自己的妻子都设计,真是个畜生。”

    “何止,他们早就将毒爪伸向了身边的人,看来是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只是不知这城主府里面的人是不是帮凶。”许负怀疑道。

    “城主府?城主府颁布新令难道不是为了保护这些女人吗?”杜长明问道。

    “可事实是,这些女子并没有得到保护,甚至被歧视到没有生存空间。”陆清若说道。

    明面上看将女子关在家里是保护女子,实际上这些年她们的人权在一点一点的被剥夺,最后压榨到毫无生存空间。

    这种保护方式是有心还是无意呢。

    “不仅如此,如今南仁城内恐怕已经不知道还剩多少女子了。”许负补充道。

    女人们被关在家中,是死是活无人可知,甚至就算被弃之敝履也没有任何办法。

    女人已经失去了她的身份。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陆清若问道。

    “说不定衡云宗弟子失踪之事和此事也有关系,当务之急,我们要想办法看看这城内还有多少女人。”

    “怎么看?”杜长明提出疑问,“他们怕是戒备心很强。”

    “先礼后兵。”许负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点子,“或许我们的出场仪式要特别一些。”

    “师姐你是怎么想的?”陆清若直接问道。

    “你们记得师父突破天人的时候做过什么吗?”

    “难道?”杜长明想起那日的场景。

    “没错,就要这么做。”许负点头,一脸自信。

    “可是以师姐你的修为怕是还做不到这种事。”陆清若担忧道。

    “无妨,做不到师父那种程度,但下些毛毛雨还是可以的。”许负安慰道,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

    “做好准备,明日是场硬战。”

    三人互相打气,露出自信的笑容。

    “少主,我从厨房里找了点热水,您先泡泡脚。”兔九端着木桶,颤颤巍巍的走到朱长豪面前,将桶放下。

    他今天洗了一天的盘子,胳膊又酸又痛,抬都抬不起来。

    勉强打起精神伺候朱长豪。

    朱长豪坐在柴火垛上,将裤脚挽起,双脚往水里一放,“嘶~烫死了!”差点将木桶踢翻。

    好在他今日爬楼爬了几十遍,腿脚早就没了力气。

    “早知道选则不要手是这个结果,我就选腿了。”朱长豪抱怨着,这一天的运动量已经比他一个月走的路还要了。

    兔九看着自己肿胀发白的双手,心中并不觉得选择要腿,比要手好。

    若不是怕事情闹大,被那些修仙的人发现,他绝对不拦着少主,让他把那个狠心的店小二打一顿,让他知道知道好歹。

    兔九在脑海中幻想店小二被少主打的稀里哗啦的画面,没注意到朱长豪在叫他。

    朱长豪叹了一口气,“这小子,傻乐什么呢。”

    他们被扣在酒楼里,要打一个月的工才能把钱还上,从早上干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喝,朱长豪点肚子叫的比外面的野狗还凶。

    “兔九!兔九!去给我找点吃的。”

    兔九被喊过神来,道,“少主,这个点已经没吃的了,刚何况我们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所有的钱都被那个店小二给扣了下来,连他身上的一根胡萝卜也没藏住,被收刮了去。

    朱长豪肚子里的动静越叫越大。“你快出去找,再不吃饭我要饿死了!快去!”

    朱长豪躺在柴火垛上,翻来覆去,刚洗干净的脚又沾了灰。

    “行行行,我这就去给少主找吃的。”兔九知道,他家少主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挨饿。

    要知道他家少主可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逼急了,会咬兔子的!

    兔九忙不咧的从后院翻墙而出,在漆黑的巷子内四处张望。

    “去哪找吃的呢?”

    兔九化作原型,一个黑眼圈小白兔蹲在原地。

    兔子的鼻子动了动,左右晃着脑袋。

    “有了!”

    兔子朝着西南方向一蹦一跳着,兔尾巴缩在双腿中,有节奏的扭动着。

    兔九鼻子皱了皱,“这是什么味道!”

    他顺着香味一直跳,绕来绕去,七拐八拐,不知不觉走进一座神庙内,神庙大殿里一尊神像出现在兔九面前,表情似笑非笑,看上去邪魅诡异。

    兔九耳朵动了动,听见外面有脚步声,一下蹿进神像后面。

    脚步声很快就停到兔九不远处,半晌,地面微微震动,神像脚底下出现一个地道。

    兔九耳朵紧贴后背,探出脑袋,见那人顺着地道走了下去。

    “难道好吃的都在那里面?”

    香味越来越浓,兔九跟着前面的人身后,时刻保持警惕,但慢慢的就觉得脑袋昏昏的。

    好香啊!

    “大人!”

    这底下又有一个神像,神像下面围了一圈黑色的蜡烛。

    “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陈叟天从怀中拿出一个透明的珠子,珠子内有一瓣好似花瓣一样的东西,似乎还能跳动。

    “上祭品!”

    一个个女人像祭豚一样被捆住手脚,搬到蜡烛内摆放着。

    她们的嘴巴和鼻子用蜡封住,脸上憋的通红,撸出痛苦的表情。

    大量的黑气从她们身上涌现,无人看得见。

    神像笑意渐深。

    兔九直愣愣的出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向陈叟天面前的琉璃珠冲过去。

    “快,快把那只兔子抓住。”陈叟天一边操控着一个琉璃珠,一边分神吩咐道。

    琉璃珠中的力量缠绕在神像上,慢慢牵引着女人身上的怨气进入神像内。

    陈叟天的手下一边想要抓住兔子,一边又似乎有所顾忌,一直在陈叟天身边徘徊,驱赶着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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