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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悦己不悦人

    回到了府邸的萧和,将那似乎带有着少女温度的花瓣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书中,只是那书的名字到很是奇怪,像是民间的野生话本子,叫什么《相思红豆》,这书在民间可是广为流传、老少皆宜,这书出现在萧和这里,也只是因为当初在沈奈一那里看到的,便想着买来看看,好有些共同语言来着,只是不知沈奈一看的话本子种类繁多、涉猎广泛,萧和若是想在这里下功夫,恐怕还没等萧和开口,沈奈一便能将这故事的结局说给他听。不过还好这个话本子的作者似乎很忙,更新的时间不定,说不定萧和还可以赶得上与其探讨。

    “你们这怎么在这儿?”沈奈一一脸疑惑的看着面前这衣着华丽的二人,其实若是在其他地方也没有这么惊讶,只是在这其他男人的气度与他们二人相比实在是云泥之别。“你们来这里寻开心?”这是沈奈一思考良久后问出的。这里是京城最大的乐坊,最不缺的便是红袖添香的可人儿了,台上的舞姬风姿绰约,乐声与舞姿相辅相成。

    “我们……”萧和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沈奈一一个姑娘家为何会出现在这中风月场所。旁边的萧政亦是如此,脸憋得通红,“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处理一些事情,有事情想要请台上那位姑娘帮忙。”

    沈奈一看向台上,一脸骄傲的模样,“那是元娘,她是这里最棒的舞姬了,谁能不对我们元娘魂牵梦萦呢?”沈奈一看向台上的那位姑娘,其他人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三人却是十分仔细的看到那元娘朝这里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看来沈奈一与这位元娘关系甚好。

    原来是萧和奉旨调查贪墨案,萧政是来帮助萧和一起查案的。沈奈一听着他们的故事听得入神,他们调查到贪墨案主谋林峰是这如月馆的常客,便想以此为突破。

    “你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沈奈一看着面前的人,眉头紧锁,她不想让他们去打扰元娘的生活。“元娘她其实很可怜,林峰总是来这里看她跳舞是因为她很像一个人,所以你们想要利用元娘根本不可能,因为林峰他分得清她们的区别。”

    林峰与元娘就是在这儿相识的,那时林峰总是坐在最前排看元娘的舞蹈,那时元娘的一颦一笑都是各富家公子哥千金难买的,可偏偏她的笑颜只为他,因为元娘一直觉林峰看她的眼神与他人不同,他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怜惜,与其他那些猥琐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就是这样元娘陷入了这份看似属于她的温柔。

    她知道他喜欢看她穿红衣,所以每一场她都是穿着红衣;他不喜欢他叫他林大人,所以她叫他阿峰;他的眼里元娘很喜欢吃桃花糕,其实元娘根本就不喜欢那种甜腻的味道;元娘也不喜欢畏首畏尾,她只是喜欢跳舞,喜欢跳各种各样的舞蹈,可林峰却只允许她跳折枝,每次她想跳其他的舞蹈换他欢心的时候,他都会大发雷霆,一开始的元娘并不知道原因,直到那一次她在书房看到的那幅画。

    画中女子一袭红衣,风姿绰约,指尖红梅栩栩如生,满眼笑意,爱意似乎都要从画中溢出来,元娘这才知道,原来这画中的人爱意浓浓,这作画的人又何尝逊色,她不过是与这画中人眉眼几分相似,又怎能奢望得到其全部爱意。元娘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妙人儿,她准备从这场自己为自己编造的美梦中脱身,只是林峰他似乎入戏极深。

    元娘仍然记得那一日,她换下了他赠与她的红色罗裙,与他辞别,与这不属于她的爱恋告别,只是他似乎是疯了,元娘无法挣脱林峰紧握住她肩膀的手,她的喉咙似乎发不出声音,只觉得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她逐渐无法呼吸,就连耳边林峰的声音也逐渐变得模糊,“为什么……你要背叛我……明明你已经回来了……”

    元娘最后是凭借着仅存的意识摸索到了旁边的花瓶,她用尽了力气,才活着从林峰的身边逃走。沈奈一见到她的时候是在街上,沈奈一总是会趁着府里的人不注意,让亦晨与静月为其掩护悄悄翻墙溜出府为别人看诊,她的诊金收的少,所以穷苦人家多来找她看病,而元娘是她看过的第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姑娘。那姑娘虽然脸上有着一道骇人的伤痕,但沈奈一仍可以看的出这姑娘的天生丽质。

    沈奈一本想帮元娘治疗脸上的伤,虽然脸上的伤口很深,但是好好调理,痕迹会变得淡一些,略施粉黛不会比以前差的。但是元娘拒绝了,“元娘的心已经死了,只愿此生不再相见,这京城的真心从来都不属于元娘。”这是元娘最后和沈奈一说的话,而后在台上翩翩起舞的不再是悦人的元娘,是以纱遮面翩跹而舞的嫣然,从此悦己不悦人。

    “这元娘也是个苦命的人。”萧政放下手中的茶,将目光投向那正在台上翩翩起舞的姑娘那里。“她同样也是个勇敢的人,她拿的起放得下,永远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萧和慢条斯理的开口道。“看来你还颇有感触。”沈奈一托起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萧和。

    “不过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调查林峰?”沈奈一看向对面的二人,一脸真诚,“不知道,总会有办法的,元娘那边看来是行不通的。”萧和叹了一口气。“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们。”沈奈一满眼笑意,“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要是我帮了你们,你们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就算姑娘不帮我们,姑娘的事在下也自是会帮的。”萧政满脸担忧,桃花似的眼睛满是真诚,更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不要胡闹,这件事很危险的。”萧和眉头紧锁,他不知道沈奈一到底有什么方法,但他知道无论如何都是不可以将沈奈一置于险境的。

    “没事的,放心好了我很厉害的,之前我不也保护过你吗?再说了你和萧政都会保护我的,再者我还有亦晨呢,自打进了将军府,不知道怎的他现在可厉害了。”沈奈一拍了拍两兄弟的肩膀,安慰似的让其放宽心。

    “姑娘,该走了。”亦晨走到沈奈一身边在其耳边轻声禀告,沈奈一遇见好友,一时之间忘了时间,也忘了自己是和亦晨翻墙偷跑出来的,转身提着裙摆就要离开,却还记得在酒馆掌柜那里带一些糕点,那是她答应静月的。

    少女的裙摆被微风拂动,墨色的发拂过脸颊,少女脸上的笑容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明媚动人,“不要担心啦,明日还是这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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