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盛大的一场烟花落幕，他们在余烬的黑暗里相拥，肌肤上涔涔薄汗是刚刚共同沉浸过的证据。
商灼兮在鹿光荧额间落下一吻，起身去了卫生间。
鹿光荧嘴角勾起一抹笑，空气里是一丝残存的气味，只觉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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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灼兮很快回来，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浴袍，刚刚接触到的腹肌，这回还能再仔细打量。
“好看吗？”商灼兮察觉到了鹿光荧的视线，玩味地问她。
“就，还行吧……”口是心非地把头转到另一边，埋在枕头里，只是嘴角依旧还是止不住地上扬。
“喜欢就看，别害羞。”
商灼兮看着趴在床上有些虚弱的小鹿正在坏笑，蹲下身子，摸了摸头。
“去洗一下吧。”
“嗯，再等我缓一会儿。”
“我抱你去？”
“别……别。”鹿光荧赶紧摸索到那件被脱下的白色T恤，在被子里套上，跑去卫生间做了简单的冲洗。
完毕后，在刚刚的洗漱台洗手，看着雾气中镜子里自己那张潮红的脸。
笑着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嗨，鹿光荧，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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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异性同床共枕的经历让两个人都很兴奋，越聊越精神，商灼兮有点冷幽默，话不多，但是频频爆金句，逗得鹿光荧在被窝里咯咯地笑着。
她笑起来，头发蹭在商灼兮的下巴上，痒痒的。
不记得是几点的时候，楼下有声音，应该是Sara跟Nio一起回来了。
动作很轻，几句交谈后，他们听到楼下卧室关门的声音。
“是你的室友回来了？”
“嗯……”
“明天早上就能见到他们了吧。”
“明早？你能起来吗？”商灼兮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
“我哪有那么虚弱……”鹿光荧仰头抗议。
“是么？”
“是——唔……”
一道有力的手揽过她的腰肢，轻轻一扶，她已经全身趴在了他的身上。
又……又来？
终于，在天光开始亮起的时候，鹿光荧眼皮终于可以重重地阖上……
这一夜……
很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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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接近中午，鹿光荧才起来。
商灼兮已经不在房间里。
他去上课了吗？
她起身先去卫生间洗漱，回卧室拉开遮光窗帘，只见狼藉一片的床单，没眼看，赶紧全部褪下，抱着去到卫生间旁边的洗衣房里，丢进了洗衣机。
下楼，商灼兮没走，他在厨房……
不知怎么，鹿光荧的耳后又开始灼烧起来，明明昨天已经那么亲密了，但是今天还是有些扭捏。
会不会是发展的太快？鹿光荧跟所有在爱情里的小女孩没什么两样，依旧是会陷入爱里就会层出不穷的冒出很多的小心思。
“起来了，来吃早午餐。”商灼兮将烤好的吐司面包装到白色瓷盘里，夹了两片培根，几个小番茄。
“吃的习惯吗？”商灼兮把盘子递到鹿光荧面前。
“嗯嗯，习惯。”
“那就好。”商灼兮笑了一下，又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你要去上课吗今天？”
“嗯，一点半有节课，你要去吗？无聊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听听，不过也许会更无聊。”
“好呀，正好去看看传说中的USC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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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商灼兮将厨房收拾好，用过的碗碟都丢进洗碗机，鹿光荧去楼上换了衣服。
她的皮箱早上时候已经被航空公司送了过来。检查了一下，东西都在。
挑了一件米白色的亚麻连衣裙套上，头发还是随意地披着。
商灼兮的住处离学校的北门很近，驱车十五分钟就到了。
据他说，这是当年父亲专门为他上学方便置办的房产，提前做了功课，USC大学的北门附近治安好，就在这个街区买了一个小别墅。
开车进了校园，鹿光荧满眼羡慕地欣赏着南加大校园里的美丽景色，红砖的教学楼，随处可见的叠层景观喷泉，一片一片的翠绿草地，很多不同肤色、不同年龄的学生在草地上坐着看书。
商灼兮停好车，就带着鹿光荧去了教室。
他们坐在教室后排，讲课的是一位满脸胡子的教授，口音有点像爱尔兰人，鹿光荧努力听了一会儿，发现内容非常晦涩难懂，于是作罢。
跟商灼兮做了个口型，就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午后的阳光很温柔，让她有点犯困，可能是昨晚运动量过大，导致今天体力十分拉跨。
南加大的校园里也是随处可见的棕榈树，建筑多为红色砖墙，搭配在一起有一种复古的美。她溜达到了图书馆附近的台阶上，找了一处，随意坐着，眯着眼睛享受象牙塔里的免费阳光。
为了不让没有手机的鹿光荧失联，商灼兮给了她一个自己不用的备用手机，买了一张临时电话卡。
过了一个小时，商灼兮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鹿光荧接通了电话。
“我下课了，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嗯，好，我在图书馆前面的台阶那坐着。”
“好，等我，不要乱跑。”
“好。”
像一个等待认领的小朋友一样，鹿光荧乖乖坐在台阶上等着商灼兮。
合上手机，鹿光荧伸了个懒腰，就在这时，一个身高很高的白人男生面带善意的走了过来。
“你好，你的眼睛真好看，我是Mike。”
“谢谢，我是鹿光荧。”
两个人用英文简单地交流，鹿光荧意识到她可能是被搭讪了。
“中国女孩？”
“嗯，是的。”
“能给我你的电话号码吗？”
“抱歉……我在等我的男朋友。”鹿光荧尴尬地笑了笑。
那个白人帅哥送了耸肩，依然礼貌地微笑，并祝她今天过得愉快。
“看来我女朋友很受欢迎，我是不是应该有些危机意识了？”清冷深沉地男声在鹿光荧背后传来。
她笑着回头，看见逆光站在台阶上的商灼兮，眉眼似笑非笑。
“你看见啦？”
“嗯，远远看着，想看看你作何回应。”
“作何回应？你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怕，所以我一直在准备冲刺来着。”
鹿光荧被他逗笑，商灼兮牵起她的手，“走吧，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他们去到了中国城的一家地道的中餐馆，鹿光荧是一个典型的中国胃，对于美国的那些汉堡薯条牛排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等菜间隙，商灼兮抬眼对着鹿光荧说，“你的签证有效期是过久？”
“只有一个月……”
“这样啊。”
商灼兮打开手机，看了看这学期的课表，临近期末，很多课程已经到了尾声，只要最后的期末考试按时参加，拿学分不成问题。
“我打算，圣诞假期之前都不去上课了。”
“为什么啊？”
“陪你。”
菜上来一道，宫保鸡丁。
鹿光荧一脸震惊，“我也可以陪你，陪你一起上课。”
“那很无聊，而且，我想陪你，你第一次来洛杉矶，都没好好玩一次怎么行。”
“那你的课程怎么办？”
“课程结束的七七八八了，我会跟教授们请假，之前的课我都好好参与了，应该不会太影响期末的成绩。相信我，你男朋友可以轻松搞定这些的。”
鹿光荧笑了笑，二十几年来她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周边所有人，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的照顾她，让她觉得有些感动。
饭毕，商灼兮带她去了洛杉矶很有名的海滩看落日。
上一次一起看海还是在国内的海岛，于然跟楚尘结婚的那次。
那晚咸湿温柔的海风又一次浮现出来，像浪花拍打海岸一样，拍打着两个人的记忆。
夕阳下，两人漫步在海边，商灼兮替鹿光荧拿着鞋子，看着她像个小女孩一般在海边踩水，追着海浪跑来跑去。
此刻，他静静地看着，期望将此刻的美好定格在脑中，即便世界乱七八糟，即便自己曾经跋涉于黑暗，但，还好还好，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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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从海滩回家的路上，在超市又采购了许多食材，商灼兮要将鹿光荧正式介绍给他的室友。很尴尬，已经两天了，还未见到室友。
Sara跟Nio特意请了假，就为了看看商灼兮的中国女友是何方神圣。
晚上八点，两个人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门开了。
“Hey,有人吗？”带一点嘻哈味道的美式英文发音。
他们回来了。
Sara将包放下，热情地跟鹿光荧拥抱了一下。
“你好，我是Sara，商的室友。很高兴见到你。”Sara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做着自我介绍。
Nio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白人男生，在一旁看着Sara的中文发笑。
Sara瞪了他一眼，他才耸耸肩，一本正经地跟鹿光荧打了招呼。
“商说他的女朋友从遥远的中国来看他，我很好奇，所以特意请了假来看。哇，你很美。我是Nio，你好。”
Nio说话的语速极快，还好都是日常英文，鹿光荧礼貌回应。
商灼兮招呼他们去餐厅落座，Sara从包里掏出一瓶香槟。
“庆祝一下，我们在一起住了几个月，从没有见过商带女孩回来过夜，我们还以为……”Sara看着鹿光荧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反而Nio无所顾忌，“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的疾病之类的，哈哈哈哈……”
鹿光荧眨了眨眼，对Nio说，“我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他很健康。”
接着是餐厅里爆发的一阵大笑，果然，即便语言没有那么通畅，但说起荤段子来，大家好像都可以迅速地get到。
状况外的商灼兮端着一大碗沙拉出来，“Nio，不要吓到我女朋友。”
“不不不，你女朋友可不是小白兔。”Nio笑着回应。
商灼兮过去，手掌轻轻放在鹿光荧的后颈处，低头问她，“你们在聊什么？”
“这个嘛，秘密哦。”鹿光荧假装神秘地一笑。
商灼兮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到她跟Sara他们聊的开心，他也放心下来。回到厨房继续做菜。
四人的晚餐聊得很开心，就餐途中也听Sara说起来，学校的宿舍申请下来了，他们以后可以搬去宿舍住，不必再担心晚上下班后治安不好了。
鹿光荧执意要帮商灼兮收拾厨房，商灼兮只好答应。
一切收拾妥当，两个人上楼，Sara跟Nio也早早回房间开始收拾搬走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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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检查过了？”到了楼上，灯还未开，商灼兮将鹿光荧抵在墙上，沉声问道。
“什么啊？”
“你说什么。”随即，一枚热吻落在鹿光荧的锁骨上。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过来的一丝微光。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反而更加刺激。
商灼兮将门关上，鹿光荧身子抵在门上。
微微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任由他的吻落在何处。
被吻得有些站不稳，酥酥麻麻地感觉在大脑皮层炸开。
他怎么这么会吻？
第一次恋爱，自己未免有些拉跨。
好学生都是这样吗，学什么都很快？
“不许溜号，看着我。”似是察觉到鹿光荧的思绪飘走，商灼兮便霸气地说道。
“……去洗澡。我想。”鹿光荧轻声呢喃，声音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好，一起。”